陳天利這才看向劉明,說道:“劉少,你別生氣,梁市長說的也都是實情。我覺得吧,這事估摸著還真得你親自出麵,跟歐陽誌遠打個招呼,也算是給他麵子。那樣,他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明反問道:“那要是歐陽給臉不要臉呢?”


    陳天利笑笑道:“如果歐陽誌遠不肯通融,那我們也就用不著再對他客氣,給他找點麻煩,弄他個灰頭土臉,名聲掃地,讓他夾著尾巴從天泉市滾蛋。”


    劉明聽到這話,不由好奇起來:“找麻煩?什麽意思?”


    陳天利並沒有直接回答劉明的問題,而是看向對麵的梁廷棟,笑著問道:“梁市長,招待所那邊,都安排好了吧?”


    梁廷棟點點頭道:“都安排妥當了。梅正義不敢不聽招呼。”


    劉明越是聽不明白,心裏越是癢癢,忍不住追問道:“我說天利,你能不能別跟我賣關子?到底什麽意思?招待所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呀?”


    “這個嘛,當然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陳天利微微一笑,湊到劉明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劉明邊聽邊點頭,最後忍不住的拍了幾下沙發扶手,哈哈大笑道:“確實是個好主意。天利,真有你的。聽你這麽一說,我現在就有些心癢癢,想要看歐陽誌遠灰頭土臉的模樣。”


    陳天利笑道:“先不急。劉少,你先給歐陽誌遠打個電話吧,看看他的態度。如果他不肯通融,我們再按計劃行事。”


    陳天利沉穩得很,他早早就做好了計劃。


    做生意嘛,求的是利。


    能和和氣氣的生財,那自然最好。


    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希望兩敗俱傷,畢竟那樣對誰都不好。


    劉明點點頭,然後向梁廷棟要了歐陽誌遠的電話號碼,當著梁廷棟和陳天利的麵,直接撥通了歐陽誌遠的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話筒裏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喂,請問您是?”


    劉明先是一愣,很快就意識到接電話的是歐陽誌遠的生活秘書,劉明居高臨下的說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把電話給歐陽領導。”


    接電話的女子頓了下,說道:“您稍等。”


    緊接著,電話裏響起一陣腳步聲。


    五六秒後,傳來歐陽誌遠的聲音:“喂。我是歐陽誌遠。”


    劉明笑了笑,開門見山道:“歐陽領導,我是劉明。想必歐陽領導應該已經了解過天利投資公司的資料,也應該知道我是誰吧?我想請歐陽領導吃飯,不知道歐陽領導有沒有空?”


    劉明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他想,自己報出名頭,歐陽誌遠不敢不給自己這個麵子。


    但是,他失算了,歐陽誌遠可不同於其他官員,歐陽誌遠的眼裏可揉不得半點沙子。先不說劉明剛才說話時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光是天利投資公司幹的那個騙百姓血汗錢的事情,就讓歐陽誌遠深惡痛絕了,又怎麽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歐陽誌遠淡淡道:“哦,是劉公子。抱歉,我最近比較忙,應該沒時間。對了,如果劉公子想替天利投資公司求情,最好也別開口了。好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嘟嘟嘟……”


    歐陽誌遠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電話裏隻剩下一陣忙音。


    劉明頓時大怒,恨不得將手機摔掉,大罵道:“好你個歐陽誌遠!竟然敢掛我電話,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市委領導而已,芝麻綠豆官,給臉不要臉……”


    暴跳如雷的劉明轉頭看向陳天利,惡狠狠地大叫道:“天利,你剛才說的那個計劃,可以開始了。馬上就開始,我要歐陽誌遠身敗名裂,我要他灰頭土臉,夾著尾巴滾出天泉市!”


    “沒問題。梁市長,一切就看你的了。”陳天利看著梁廷棟,嚴重露出一抹歹毒的殺機。


    不知不覺,一張無形的網悄然張開。


    目標自然是歐陽誌遠。


    對此,歐陽誌遠卻是絲毫不知。


    歐陽誌遠,剛掛斷電話,就一臉嚴肅地看向韓嫣兒。


    韓嫣兒被看得脊背發涼,一臉緊張地站在歐陽誌遠麵前,低下頭,兩隻手不知所措的擺弄自己的衣角。


    歐陽誌遠道:“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韓嫣兒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隻知道,自己和白曉若正幫歐陽領導整理衣物,然後歐陽領導的手機響了起來,自己搶在白曉若前麵接通了電話,然後就過去找歐陽領導。


    難道說,這也錯了?


    早知道接電話也是一種錯誤,自己說什麽也不會接的。


    見韓嫣兒小姑娘由於緊張和害怕,身子都有點發抖了,歐陽誌遠有點不忍心了,放柔的口氣道:“小韓呀,以後接電話的時候,先問清對方的身份,不要什麽阿貓阿狗的電話都接過來,打擾我。記住了麽?”


    “記住了,歐陽領導。”


    韓嫣兒一臉的委屈,小腦袋幾乎要埋進領口裏。


    歐陽誌遠說完,轉身又回了書房。


    白曉若看了眼傻站在那裏的韓嫣兒,走過去拍拍她的胳膊,小聲安慰道:“好了,嫣兒。歐陽領導又沒說要趕你走,你就別擔心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韓嫣兒臉上的委屈漸漸化開,頗有些後悔的說道:“曉若,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聽你的。先問清楚對方是誰。那樣,也就不用挨罵了。”


    看韓嫣兒心情好轉,白曉若嘻嘻一笑,低聲打趣道:“活該。誰叫你自作主張啊?想討好歐陽領導,結果反倒挨訓了。”


    韓嫣兒笑著抓向白曉若:“死丫頭,又來取笑我。”


    白曉若忙討饒:“別鬧。你又想挨訓了?”


    第二天上午。


    十點半左右,市政法委領導伊青來找歐陽誌遠。


    剛一進歐陽誌遠的辦公室,伊青就直接道:“歐陽領導,出大事了。“


    歐陽誌遠請伊青在沙發上坐下,吩咐徐海洋給伊青泡了杯茶,等徐海洋退出去後,他才看著伊青問道:“伊領導,出什麽大事了?”


    徐海洋是歐陽誌遠臨時選定的秘書。


    在比對過秘書處推薦的三個秘書人選的資料後,歐陽誌遠選中了徐海洋。


    選徐海洋,也沒有什麽特別原因。


    當然,如果非要找一個原因的話,跟訾國輝的總結三個人的優點有關。


    徐海洋隨機應變能力強。


    歐陽誌遠初來乍到,他要找一個有眼色的秘書。


    這樣的人,歐陽誌遠不用擔心他捅婁子,可以幫他處理一些事,工作會輕鬆一些,做起事來也會順手許多。


    伊青看著歐陽誌遠,一臉嚴肅的說道:“歐陽領導,上午剛上班,市局就接到平江省公安廳那邊的電話,溫瑞強死了,死在了平江省。”


    聽到伊青的話,歐陽誌遠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關於祥瑞集團的問題,自己昨天上午才剛處理了市城建局局長莫萬裏,讓市紀律部那邊調查莫萬裏,並督促市局發布通緝令,抓捕溫瑞強。


    才過了還不到一天時間,溫瑞強就死了。


    事情也太巧合了吧.


    歐陽誌遠兩條眉毛緊緊擰在了一起,看向伊青,問道:“伊領導,平江省那邊具體怎麽說?溫瑞強是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歐陽誌遠根本不相信這件事會是巧合。


    這件事情巧合得也太狗血了。


    溫瑞強卷款逃跑,都過了兩年多時間了,一直平安無事。


    自己昨天剛處理了城建局局長莫萬裏,準備進一步詳細調查祥瑞集團的問題,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溫瑞強就死了。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嗎?


    伊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根據平江省公安廳那邊傳來的資料,昨天晚上九點多,溫瑞強在平江省省會東江市市區發生車禍,當場死亡。東江市方麵初步偵查,判定為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


    歐陽誌遠不經意一聲冷笑。


    好一個意外事故。


    伊青點點頭,道:“對。發生車禍後,東江市刑警隊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根據他們的偵查,發現溫瑞強身上有很濃的酒味,當時應該是酒駕。現場也有不少目擊者,目擊者紛紛表示,溫瑞強的車當時為了躲避另外一輛車,直接撞到了一輛載重車上,整個車頭都撞得陷進去了。”


    照伊青說的情況來看,溫瑞強的死,確實挺像意外事故。


    但是,這場意外事故發生的還真是時候呀。


    自己剛剛下令讓市紀律部和市局徹查莫萬裏和祥瑞集團,溫瑞強就出車禍死了,恐怕這起意外事故是人為的吧?殺人滅口?


    歐陽誌遠轉頭看向伊青問道:“伊領導,關於溫瑞強的死,你有什麽看法?不用管東江省那邊的偵查結論,就說說你自己的看法。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殺?”


    明明是車禍,連東江市公安局方麵都認定是意外事故,歐陽誌遠卻突然蹦出來個莫名其妙的“他殺”,大大出乎了伊青的意料。


    伊青不由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他殺?歐陽領導,您是懷疑……”


    歐陽誌遠沒等伊青說完,就直接點點頭:“世上沒那麽巧的事情。溫瑞強卷款逃跑,兩年多都沒事,市裏剛準備徹查祥瑞集團的事情,他就死了。這難道還不值得懷疑?”


    伊青不確定的說道:“是值得懷疑。可是,歐陽領導,事發現場有目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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