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雯走到大門口,沒有回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回到什麽地方。


    陳慕雪和自己離婚,父親很是憤怒,自己和陳慕雪離婚,讓父親失去了對陳家的依靠,江南的家,自己肯定不會回去的,孩子已經交給了母親照看。


    誌遠……


    齊雯喃喃的叫著誌遠的名字,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紀律部領導張慶峰帶人,一個上午,就查出了省經濟技術開發區建設中,存在虛開大量發票和做假賬的事實,很多發票上,都有開發區主任張文山親筆簽字。


    檢查院和紀律部的人在張文山家裏,搜出了大量的現金和金銀首飾古董字畫。


    張文山直接被紀律部和檢查院的人帶走。


    新經濟技術開發區主任張文山被帶走,再次在陽山省的體製之內,引起了強烈的震動。


    同一時間,很多人的目光,盯在了開發區主任的位置上。


    再說歐陽誌遠回到天泉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直接開車,直奔趙祥和的家。


    趙祥和的奶奶郭文梅,經過歐陽誌遠的幾次治療,已經大為好轉,老人家的腦子,在一天之內,能清醒幾個小時。


    趙老聽說郭文梅已經清醒了,老人家再也坐不住了,不顧年老,讓自己的兒子趙永山陪著自己,趕到了天泉市。


    趙永山理解父親的感受,他沒有說什麽,就陪著父親來了。


    趙老見到郭文梅的時候,正巧郭文梅處在清醒的時候。


    當老人家認出趙老的時候,老人再也忍不住了,老淚縱橫,緊緊地和趙老擁抱在一起。


    是該死的戰爭造成了趙老和郭文梅老人的失聯。


    兩位老人分別了這麽長的時間,兩人有說不完的話。


    趙祥和和趙永山想不到,兩位老人說了一天的話,還沒有說完。


    趙永山害怕父親太過於激動,複發腦梗,很是擔心。


    但趙永山沒有辦法,他阻止不了父親和郭文梅說話。


    趙祥和估計,歐陽誌遠就要來了。


    “叔叔,您不要著急,爺爺應該沒事,歐陽領導就要到了,他的醫術十分的高明,我讓歐陽領導給爺爺看看身體,保證爺爺的身體,能恢複健康的。”


    趙永山的輩分比趙祥和高一輩,趙祥和要稱呼趙永山為叔叔。


    兩人的血脈是相同的。


    趙永山雖然在燕京工作,但他並不知道歐陽誌遠的醫術,也不認識歐陽誌遠。


    本來根本不清醒的郭文梅,竟然被歐陽誌遠治療的好多了,這讓趙永山很是震驚。


    現在,趙永山聽趙祥和說,歐陽誌遠快到了,他的心,才平靜下來。


    兩人正說話,郭文梅房間的門打開了,趙文祥和郭文梅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


    “父親。”趙永山連忙站了起來。


    “爺爺、奶奶。”趙祥和跑過去,攙住了兩位老人。


    趙文祥看了一眼趙永山,和郭文梅老人坐下道:“永山呀,我和你郭阿姨商量好了。”


    趙永山一聽父親這樣說,他就知道,父親和郭文梅已經協商好了去和留的問題。


    父親老了,他的決定,自己不會阻止,就是自己的兄弟姊妹,也不會阻止。


    母親已經去世,父親和郭姨在一起,自己也沒有意見。


    趙永山低聲道:“父親,不論您有什麽決定,我都支持您。”


    趙老微笑著點點頭道:“好,我和你郭姨失散這麽多年,我想和你郭姨在一起。”


    趙永山知道,父親會這樣說的。


    “父親,我支持您和郭姨在一起。”趙永山走到父親身邊,輕輕的給父親垂著背。


    母親在世的時候,父親從來沒有在母親麵前提起郭姨。當母親病重的時候,父親一直守護在母親身邊,一直守候著母親離去。


    父親是一名合格的父親。


    父親以後的時間,也不多了,父親的請求,自己肯定會支持的。


    趙祥和聽到爺爺這樣說,他很是激動。


    奶奶沒有白等爺爺一生的歲月呀。


    郭文梅老人沒有說話,她老人家的手,一直緊緊地握住趙老的手,再也不肯放開。


    老人等了一生,等的頭發都白了。


    趙文祥接著道:“永山呀,你回燕京吧,我在天泉陪你郭姨了。”


    趙文山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了。


    父親有腦梗,留在天泉市,要是腦梗發作怎麽辦?


    “父親,我不同意您留在天泉,你可以把郭姨接到燕京去呀。”趙永山看著父親道。


    趙文祥哼了一聲道:“你不同意也是白搭,你郭姨不去燕京,她喜歡天泉市的老家,我隻能留在這裏。”


    趙永山苦笑道:“父親,您知道,你有腦梗,天泉市的醫療條件不行,萬一您有什麽不測,您說,以後的時間,郭阿姨誰照顧了?”


    趙永山這句話,說中了父親的要害。


    父親可以不顧自己的身體,但現在,他最擔心的是郭文梅。


    自己不能離開等候了自己一生的戀人,但郭文梅又離不開自己的家鄉,這讓趙文祥犯了難。


    “嗬嗬,趙總,我來了。”歐陽誌遠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趙祥和一聽誌遠來了,連忙站了起來笑道:“爺爺,叔叔,歐陽領導來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歐陽誌遠拎著一箱子玉春露,走進了客廳。


    “誌遠,你回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趙祥和微笑著要給誌遠介紹。


    歐陽誌遠笑道:“不要介紹了,這位就是趙爺爺吧?”


    趙永山和趙文祥一看到走進來的歐陽誌遠,兩人都是一呆。


    兩人都沒見過歐陽誌遠,這麽年輕的市委領導?這怎麽可能?小家夥才二十幾歲吧?二十幾歲的醫術,就這麽精湛?


    “爺爺,誌遠向您問好了。”趙祥和連忙握了一下爺爺的胳膊。


    趙文祥一下回過神來,連忙道:“誌遠呀,我是你趙爺爺,感謝你治好了你郭奶奶的病。”


    老人家說著話,站了起來。


    歐陽誌遠連忙搶上前,一把扶住了老人的胳膊道:“趙爺爺,我和趙大哥就像親兄弟一樣,郭奶奶,也是我的奶奶,我給奶奶看病,就是給自己的奶奶看病,這個,就不要感謝了吧。”


    歐陽誌遠的話,一下把趙文祥逗樂了。


    他笑道:“好……好,我就不感謝你了,快坐下。”


    郭文梅連忙道:“誌……遠,好孩子,吃飯……了嗎?。”郭文梅一看誌遠來了,一把抓住了誌遠的手,再也不肯鬆開,神情很是激動。


    是誌遠讓自己的病好起來,讓自己找到了幾十年前的老伴,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好孩子。


    郭文梅一提吃飯,誌遠的肚子咕嚕一聲鳴叫,誌遠路上就沒有吃好,還真餓了。


    歐陽誌遠笑道:“郭奶奶,您這一說,我還真餓了。”


    趙祥和笑道:“馬上開飯。”


    歐陽誌遠向趙永山伸出了手道:“趙叔叔,您好。”


    趙永山握住了誌遠的手笑道:“誌遠,自古英雄出少年呀,你二十多歲,竟然做到了市委領導的位置上,真是不錯。”


    歐陽誌遠笑道:“趙叔叔,您誇獎了。”


    說話間,酒菜已經擺上來了。


    趙祥和道:“咱們就在客廳吃飯,邊吃邊聊。”


    歐陽誌遠舉起玉春露笑道:“咱們喝一杯。”


    歐陽誌遠說完,沒有打開那一箱玉春露,而是從包裏摸出了兩瓶,打開了一瓶,一股讓人迷醉的濃香傳了過來,讓人陶醉。


    “玉春露?”趙文祥驚異的看著歐陽誌遠。


    趙文祥喝過真正的玉春露,對玉春露的香味很是熟悉,後來,老部下送給自己幾瓶,自己一直不舍得喝,現在歐陽誌遠竟然弄來了一箱?真是想不到。


    趙永山也是眼睛一亮,他同樣喜歡喝玉春露。


    歐陽誌遠笑道:“趙爺爺,是玉春露,我給您老人家帶來了一箱。”


    趙文祥驚異的道:“那一箱子都是玉春露?”


    歐陽誌遠笑道:“是呀,趙爺爺,都是玉春露。”


    趙永山搖搖頭道:“誌遠呀,我父親有腦梗,不適合飲酒。”


    歐陽誌遠一聽老人有腦梗,他看著趙文祥道:“趙爺爺,我給您看看。”


    趙文祥笑道:“好呀,你看好了你郭奶奶的病,再給我看看吧。”


    說完話,趙文祥伸出了手。


    歐陽誌遠把手指放在了趙文祥的脈門上,慢慢的給老人號脈。


    趙祥和看著歐陽誌遠,低聲道:“誌遠,我爺爺沒事吧?”


    歐陽誌遠停了一會,仔細的給老人診完脈,放下手道:“趙爺爺是有點腦梗,沒有大毛病,我給開一個方子,十天一個療程,藥汁不苦,當茶喝就行了,對了,一天要喝小半杯玉春露更好。”


    “我爺爺真的沒事?能喝酒?”趙祥和驚異的看著歐陽誌遠。


    趙文祥也是很驚奇的看著誌遠。


    大夫早就不讓自己沾酒了,一滴也不行。


    歐陽誌遠拿出筆,一邊給老人開藥方,一邊笑道:“趙爺爺,喝別的酒不行,隻能喝玉春露,您記住了。”


    趙文祥一聽,嗬嗬笑道:“誌遠呀,我最喜歡喝酒了,就算一天一小杯,一年下來,也要不少玉春露,我哪有這麽多的玉春露?我的老部下,送我的幾瓶,我都沒舍得喝,一直放在家裏,結果,醫生不讓喝了。”


    歐陽誌遠笑道:“趙爺爺,你以後盡管喝玉春露,我保證供應您充足的玉春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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