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來?”莫靳南皺眉,臉色也變了。


    他很快說道:“不,這不現實,你如果能重新踏上這片土地,從你醒來的那一年你就會回來,這麽多年過去,你克服不了。”


    那頭低低婉婉的呢喃:“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或許我……”


    莫靳南一拳頭板在臥室的房門上,造成巨大聲響,震得電話彼端沒了聲音,莫靳南咬緊腮幫子,額頭上青筋爆了出來。


    他低頭望著握拳的指骨上,皮膚立刻破了皮,紅紅的血絲冒出來。


    “我不希望你回來,更加不希望你和他有任何一點直接或間接的接觸!”


    莫靳南的情緒和語氣都很激動,讓那邊沉默了很久。


    很久後,還是那道溫柔動人的聲音,像風鈴在安靜的屋簷下嘀嗒,能夠撫平躁動的情緒:


    “靳南,我知道崢崢的事,我讓你很失望。是你讓我能活下來,是你讓我再度醒過來,沒有你,就沒有我,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現在情況特殊,讓我任性一次吧。”


    “你不知道麽,我害怕。”莫靳南的心頃刻間軟成了一灘水,聲音無限低落下去。


    電話那頭沉寂,柔柔淺淺的呼吸。


    莫靳南靠著臥室門。


    一手將手機緊貼耳邊,另一手,單手從西褲口袋裏拿出煙,打火機啪嗒點上,皺眉深深吸一口,吞雲吐霧。


    女人歎氣:“少抽煙吧。”


    莫靳南笑了,漂亮狹長的眼眸裏,什麽情緒都有,卻又什麽情緒都沒有。


    “我寧願每年隻能去看你一次也不想你回國,你一回來,你一見到他,你就不再是你了。a市的空氣不適合你呼吸,a市的一切,任何任何,對你來說都是折磨。以前,或許我還想著和你肩並肩,一起報仇,把當年傷害過我們的一點一滴還回去,現在我不那麽想了,我想讓你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靳南,別開玩笑了,”她輕輕的笑了,好似著真的是個玩笑話:


    “我放不下那些恨,崢崢他是個例外,等我們把他治好,培養他長大,他會是我們對付他們的最尖銳的武器!”


    莫靳南一怔,笑了。知道她不過說說狠話吧,她終究心軟,也太孤單,把所有感情都寄托在了崢崢身上。


    她說她放不下恨,是不是也放不下對那個人的愛?


    他眯眼,是不容商量的語氣:“回國的事,你不用考慮。”


    “靳南,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你,我不想你出事。”


    莫靳南很快開口,語氣冷硬:“別擔心我,也別管我用什麽招數,我保證,半個月內一定把病毒注射-進那小孩體內


    。崢崢這邊,我會和貝克醫生視訊,商討最能拖延時間的治療方案,目前崢崢靠人造血,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你和崢崢,等我的好消息。”


    女人無奈,“靳南,你我都明白,你在鋌而走險。”


    “不用說了!”莫靳南蹙眉,放柔聲音:“乖,聽話,照顧好崢崢,按時看心理醫生。”


    …………


    被隔離的第二天晚上。


    十點十分。


    季深行和顧綿被放出隔離室。


    兩個人在醫護人員要求穿上隔離服,戴上帽子和口罩,直蹦重症監控病區。


    重症監護病房兩麵是玻璃牆,遠遠地就看見一堆儀器圍繞的病*上,季子陵安靜地躺在上麵,慘白的小臉蛋毫無生氣,嘴裏插著管子,維持呼吸。


    顧綿紅了眼眶跑過去,雙手趴著玻璃窗,靜靜地往裏看。


    他平時那麽活波啊,現在卻一句話一個聲音都不出了,他的身體那麽小,那根粗粗的管子卻硬生生插-進了他小小的喉嚨裏。


    她還記得穿著防毒服衝進手術室,他躺在裏麵的樣子,那麽小那麽小的身體,甚至撐不起一塊藍色的手術布,胸腔被切開,暴露在陰鬱冰冷的無影燈下,醫生護-士倒地一片,沒人有給他做手術,也沒有人給他合上身體,身體裏的毒血快被抽幹了,沒有新鮮的健康的血液進來,他正一點一點流失生命,麻醉也快醒了。


    沒有爸爸媽媽陪在身邊的孩子,他害怕嗎?他疼嗎?


    隻要一想到這些,心髒就像被人割裂了一樣。


    顧綿,泣不成聲。


    季深行沉默著走過來,大手按在她不停聳動的肩上:“別哭,他會聽見的。”


    顧綿不信。


    季深行黯啞的聲音裏帶了點笑:“他曾跟我說,他最喜歡你笑,他說你笑起來很溫暖,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溫暖。”


    顧綿真的笑了,流著眼淚,笑得那麽艱難。


    “子陵……他真的很喜歡你,我對他說要搬到你家樓下的時候,他那天開心了一個晚上,半夜睡不著偷偷跑到我房間,傻兮兮地一遍一遍問我,爸爸,是真的搬去和綿綿住嗎?爸爸你不騙我的對嗎?有一次我去幼稚園接他的時候,看見他背著書包一個人蹲在花壇,盯著別的小朋友和他們的媽媽看,媽媽給孩子買冰激淩,他也去買一個冰激淩,然後自己的右手遞給自己的左手,學著媽媽們的語氣,自己對自己說:寶貝,好好吃,別弄髒了嘴和衣服。自己又回答:好,我聽媽媽的話,好好吃,不弄髒嘴和衣服的!……就好像這是一個遊戲,一個人扮演媽媽和孩子,寂寞地玩著。”


    季深行說到這裏的時候,深深閉上了發紅發熱的眼睛。


    顧綿捂著眼睛,手心裏滿滿的,全是淚:“子陵,他太孤單了……”


    季深行把她擁進懷裏,熱熱的呼吸在她發間:“現在不了,我們都陪著他,我們給他一個家。”


    顧綿淚眼朦朧,點頭。


    兩個人在病房外呆了很久。


    季深行中途有去主治醫生那了解子陵現在的病情狀況。


    回來後吩咐幾個男護-士搬來一張折疊*,就擺放在重症監護病房對麵的走廊上,不占地方,他和顧綿可以在這裏休息,陪著子陵。


    兩點的時候,昨天被一同關進隔離室的白發老醫生找過來,給他們兩個簡單檢查了身體,吩咐護-士輸液。


    醫院燈火通明,辨不清具體時間,顧綿一晚上幾乎沒有睡著,等到聽見清潔工拖地的聲音,明白,是第二天了。


    …………


    季深行守著季子陵,顧綿得到醫生許可,一大早跑到白若光的公寓,終於見到了寶貝女兒。


    皺皺大哭過一陣後就黏在她身上怎麽也不肯下來了。


    白若光買了早餐,匆匆吃完,兩個人帶著皺皺回到醫院。


    剛進季深明的病房,顧綿接到季深行打來的電話,子陵恢複意識了!


    真是振奮人心的消息。


    顧綿抱著皺皺立即來到重症監護病房,上午十一點,不是探視時間,不能進去。


    等到下午一點,醫生終於讓進去了,季子陵體內毒氣還未完全清除幹淨,皺皺又哭又鬧非要進去,季深行嚴肅不讓,讓白若光抱著皺皺在外麵。


    季深行和顧綿進去時都穿了無菌服帶著口罩。


    病*上,季子陵虛弱地睜開眼睛。


    小家夥眼裏迷茫,弄不清楚狀況,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


    見到季深行和顧綿很開心,他想說話,小嘴兒一動就會碰到插著的管子,他驚恐,紮針輸液的小手慢慢的往上移看著是想碰那根管子。


    顧綿立刻握住他亂動的小手。


    季子陵嗚咽了兩下,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很恐慌,情緒激動起來,小小的身子扭動,一動,動過手術的傷口就痛,他痙-攣著小小的身體,蜷縮起來,烏烏的大眼睛裏立刻有淚珠掉下來,喉嚨嘶嘶地叫,他想要說話,眼神錚錚地看著顧綿。


    顧綿急得也掉眼淚,她不知道怎麽辦,隻好輕柔按住他的身體,哽咽著輕輕地安撫:“子陵乖,子陵生病了,要治治。阿姨知道子陵現在很害怕,身體也很痛,可我們是男子漢對不對?我們很勇敢……”


    季子陵眼淚止不住,嗚嗚的像受傷孤鳴的小獸,睜著那雙空洞洞的大眼睛向顧綿求救。


    他那可憐的樣子,顧綿心尖都在痛,啜泣著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季深行眉頭緊鎖地按了*頭的警鈴,很快有醫生過來。


    給季子陵注射了鎮定劑,可憐的小家夥沒了意識,昏睡過去。


    季深行扶著哭得沒了力氣的顧綿出病房。


    外麵,皺皺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看到媽媽哭,她也哭。


    走廊裏因為孩童的嚎啕大哭,並不安靜。


    季深行走到一邊和主治醫師談話,顧綿鎮定了情緒,走過去旁聽。


    中年主治醫生說,季子陵在七十二小時內清醒,這是好兆頭,他現在生命體征趨弱,氣管堵塞,需要插管一段時間維持呼吸,腹腔大部分器官在藥物治療下能夠慢慢恢複功能,但肝髒受損嚴重,在普通療法和肝髒移植兩隻之間,如果有合適的肝源,優先考慮肝髒移植。


    季深行立刻想到了林妙可。


    她是最有可能配型符合的人,剛好,他也有事找她。


    …………


    整個莫家人包括在傭人在內,都察覺到最近大少爺心情極度糟糕。


    早晨傭人上樓收拾少爺臥室和書房的時候,驚悚的看到滿地碎紙和摔碎的古董瓷器。


    莫家母女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了。


    莫語冬看了新聞,知道了季子陵突發重病,恐怕就是被小熊紮了一針的緣故。


    莫語冬很愧疚,她當初為了自保而無意傷害了一個那麽小的孩子。


    她很想去看看季子陵,如果他死了,那就是她害死的!她會內疚自責一輩子。


    不知道這個想法是怎麽被莫靳南洞穿的,一反常態的,這變-態沒有對她發脾氣摔她打她,反而是特別支持,甚至給她買好了去北京的往返機票,訂好了住宿的酒店。


    莫語冬萬分不解。


    她壓根不知道莫靳南也駕駛私人飛機一同去了北京。


    她更加不知道,莫靳南悄悄地在她的衣服口袋暗處安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莫靳南現在進退維穀,亂了陣腳,出了季子陵的事,季深行肯定對他有所防範,說不定已經在暗中對他開展調查。


    莫靳南找人去過北京中心醫院,季深行果然密布了眾多人看守,他進不去中心醫院,無法得知裏麵的情況,隻能借助莫語冬打探。


    可誰知,莫語冬這一步棋還是失敗了。


    莫語冬帶著鮮花水果心情複雜地來到中心醫院樓下,人就被季深行攔住。


    莫語冬臉皮薄,做錯了事更加覺得沒臉見人,加上季深行態度堅決,莫語冬哀求很久都不讓進,她無奈地把鮮花水果留給季深行,轉身離去了。


    在電腦監控視屏裏看著這一切的莫靳南,眯了眼,他料到會有這一步,所以,他在果籃上也安裝了攝像頭,隻要季深行把果籃帶進了病房……


    突然,電腦監控裏畫麵搖晃,果籃上安裝的攝像頭清楚顯示,果籃在莫語冬轉身之際,就被季深行扔進了住院部樓下的垃圾箱。


    莫靳南氣得一把將筆記本掃到了地板上。


    沒想到季深行這麽謹慎。


    莫靳南陰沉著臉在酒店房間內來回踱步,看來,得另外想辦法了。


    …………


    轉眼時間過去七天。


    小孩的身體雖然脆弱,但生命力卻很旺盛。


    季子陵在一天天轉好,顧綿陪著,和聲細氣地勸導下,季子陵情緒也不激動了,病人情緒緩和,積極配合治療,治療的效果會事半功倍。


    醫生說小家夥體內還存留又毒素,受損的器官在這七天裏,恢複情況還不錯,隻有肝髒,情況令人擔憂。


    這天晚上,季深行提出了把季子陵轉回a市的想法。


    對此,顧綿和白若光都很不解。


    要知道小家夥病情剛趨於穩定,即使飛機上有隨行的醫護悉心照料,但幾個小時的路途顛簸對渾身插著各種管子儀器的季子陵來說,絕對是折磨,而且,到了a市的醫院,醫生重新上手,還要從頭了解一番病情,不如中心醫院跟蹤治療的主治大夫熟悉情況。


    可是季深行堅持,季偉霆也同意。


    顧綿隱約察覺他這堅持的底下,藏著別的目的。


    她也發現,他最近幾天和淩楓通話頻繁,這讓她更加奇怪,他和淩楓的關係,不敵對就很不錯了。做朋友?不可能。


    縱然顧綿新有疑問,但在季深行絕對的堅持下,季子陵還是在第八天被轉回到了北方醫院。


    自然,顧綿和皺皺也跟著一同回來了。


    因為知道莫靳南本來針對的是皺皺,子陵是誤打誤撞,莫靳南沒有得逞,一定不會罷休。


    所以回到a市,顧綿沒讓皺皺上幼稚園了,幾乎是形影不離地看著她。,白天大多時間在醫院,讓皺皺陪著季子陵玩,解悶,晚上才帶著皺皺回家,還是住原來的小區,季深行說暗中派了人保護著,不會出問題。


    …………


    在季子陵轉回a市的第二天晚上。


    深夜,林妙可的單身公寓裏,來了一位她怎麽也想不到的客人。


    林妙可又驚又喜地把來人迎進屋。


    男人並不打量房間裝飾布局,徑自走到沙發前,長腿交疊地坐下,蹙著眉頭說明來意。


    林妙可精致臉蛋上的喜悅,一點一點化為須有,然後又轉為不可置信。


    男人說了句什麽,林妙可剛要反駁,手機響了。


    她看著來電顯示,下意識看向對麵的男人,男人抿唇,神態懶散,俯身過去按下免提,揚了揚堅毅的下顎,示意她接


    起。


    林妙可臉上閃過猶豫,但還是接了起來:“喂,靳南,什麽事呀?”


    莫靳南身姿挺拔佇立在露台上,眼眸裏是如同這夜風一樣的寒惻逼人:“怎麽,沒事兒不能給我的寶貝兒打電話?沒良心,就算不想我,難道你就不想它麽?”


    帶顏色的調侃,林妙可望著對麵神情始終淡漠的男人,臉驀地通紅,無地自容。


    寒暄了幾句,莫靳南步入正題:“我聽說你兒子生了場大病,你這個當媽的,都不去醫院守著嗎?”


    林妙可想到男人剛才對她說的,攥緊了手機,突然,對麵的男人遞過來一張紙條,林妙可看了上麵的字,撇嘴說道:“我才不想去呢,但是季家人告訴我,季子陵需要肝髒移植……”


    “這樣啊,”莫靳南笑了:“那你盡快去醫院配型啊。”


    林妙可訕笑不說話。


    莫靳南再度開腔:“妙兒,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把顧綿和季深行的孩子整死嘛,我最近正進行到最關鍵的一步,可是季深行起疑心了,他把顧未來保護起來,我接近不了,這樣吧,你明天去醫院做配型,想點法子把顧未來帶出來,帶到我這裏,我隻要把病毒往她體內一注射,她必死無疑,也算完成了你一直以來的心願不是嗎?”


    林妙可聽著這個男人一直都很溫柔的帶著點壞壞的聲音,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她覺得身體發寒。


    她在心底冷笑,就像你把病毒注射-進我兒子體內一樣嗎!


    林妙可壓抑住衝口而出的質問,看著對麵男人又遞過來的紙條:“好啊,反正我巴不得那小東西早點死!”


    莫靳南嗬嗬一笑:“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等你好消息。”


    掛了電話,林妙可癱倒在沙發裏,麵色難看地盯著對麵沙發上沉著坐定的男人,還想試圖解釋:“深行,我承認我之前恨不得你和顧綿的孩子死掉,可我現在真的沒有那個想法了,我也知道殺人犯法,如果我真想把你孩子弄死,那天從季家別墅把她虜出來她貧血休克,我就不會把她待到莫靳南那裏讓他治好她……”


    沙發上男人,修長的手一擺,示意她停下來,冷峻的五官上出現不耐的神情。


    季深行站起身,雙手插-進西褲口袋,長身玉立在客廳的吊燈下:“莫靳南把子陵害得這麽慘,我想,你現在應該清楚你要站在哪一邊。他如果真的喜歡你,又怎麽會想要把你的孩子置於死地?林妙可,這個男人的陰狠毒辣,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現在全力配合我演好這出雙簧,把莫靳南的真麵目挖出來,保護好子陵,做一個母親該做的,我想,子陵最終會接受你。”


    林妙可淒清地笑了:“我的人生從遇見你就耗住了,糊裏糊塗生下季子陵,以為遇到了莫靳南,他會是個港灣,誰知道他從頭到尾是利用我,沒有哪個女人比我過得更悲劇了吧?讓季子陵認我這個蛇蠍毒婦做媽媽,可能嗎?”


    季深行眼裏沒什麽情緒,嚴肅冷漠:“你的現狀都是你自己一步一步造成的,要想挽回你在子陵心中的形象,也得一步一步做起。”


    林妙可深呼口氣,站起來,目光堅定:“好,我配合你,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隻是,你女兒上次那件事後,怕極了我,我怕我在醫院帶不走她。”


    “這不是問題。”季深行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林妙可看的怔忪,她苦笑,當年就是為了這點淡淡要命惑人的笑容,她陷入了魔怔。


    季深行出了林妙可的單身公寓,下樓,淩楓從車裏出來。


    看著他一副運籌帷幄,淩楓有點不放心:“這女人一直視皺皺喂眼中釘肉中刺,不會臨時變卦和莫靳南變成一夥吧?”


    季深行搖頭:“林妙可是壞,但膽子小。”


    過了一會兒,季深行再度開腔:“都準備好了?”


    淩楓點頭:“兒童醫院獨立研究樓的結構圖弄到手了,莫靳南家裏,這裏,還有顧綿那裏,北方醫院,都有警隊的人看著。莫靳南這次應該是狗急跳牆亂了陣腳,就等他明天帶著皺皺往我們的套子裏鑽。”


    季深行蹙眉,眼沉沉:“我這個當爹的,再一次把皺皺當餌放出去。”


    淩楓拍他的肩:“我們有萬無一失的防護措施,皺皺不會有一丁點事。這次一定要端了莫靳南的窩,一舉把他滅了送進牢子裏,省得他再生事端!”


    莫靳南做事滴水不漏,就拿這次季子陵出事來說,那個小熊找不到,沒有證據,莫靳南蓄意害人罪也不成立。


    但明天就不同了,莫靳南給皺皺注射病毒時抓個現場,再一通搜查那棟獨立研究樓,莫靳南蓄意害人和私自研究病毒的罪名就能成立。


    ————————————————————————————————


    表54我求咖啡的心,今天繼續萬更,下午還有三千。


    另外啊,安卓客戶端月票一變三,萬更不是天天有,五爺也不是天天求,妞來張月票支持支持唄。


    莫靳南一倒,要害人物要回國了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老公大人請息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爺爺爺爺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爺爺爺爺爺並收藏老公大人請息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