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國家發展,提拔亦或者各行各業的規矩逐漸變得專業與嚴格。


    如果放到戰爭年代,別說直接將一個普通人提拔成事業編副處級幹部,隻要你有功勞,直接提拔更高層次都實屬正常操作。


    但放到和平年代,甚至規範越發嚴格,越發正規的時候,那就可能涉及違規。


    誰提拔,誰擔責任。


    其一,違反任職資格規定。


    其二,違反選拔程序。


    其三,用人失察失誤。


    違規並不犯罪,除非你提拔的該幹部造成了嚴重後果,但即使如此,也違背了相關規定和程序,無法確保選拔任用的公平性和合法性。


    王逸從毫無官職的普通黨員直接成為副處級幹部,合理嗎?


    哪怕隻是企業編的編製,仍會讓人詬病。


    操作呢也不能說不適合,也不能說合適。


    這年代,反正隻要有能力的,可以直接入編,至於坐到何等職位,就看背景夠不夠硬,平時沒人深究,問題不大。


    可深究起來,就看背景夠不夠大,能力夠不夠強。


    不光臨江省有這種操作,全國範圍內出現這種操作的並不是個例,而現在,有人寧願自爆,也要拉王逸下馬,著實罕見。


    原本,以王逸的身份和地位,不足以受人重視。


    可這家夥,太能攪屎了。


    好多事情都是因為他才促成的,避免出現意外,還是一巴掌按死最為妥當。


    關鍵時刻,關鍵的人就應該待在關鍵的地方。


    ……


    覃龍山莊。


    戴誌強、卿烈強、張揚等二代們的聚集場所。


    難得一次所有二代們全部到齊,暢談人生、暢想未來,亦或者低俗的談論蠅營狗苟,一個個顯得放蕩不羈。


    台球桌前,王逸一杆將球入袋,擦了擦chalk,再次伏在桌前。


    卿烈強抱著球杆站在一旁,嘖嘖嘖的感慨,忽然想起什麽,“老弟,聽說了嗎?紀委和巡視組再次對梁東案展開詳細調查,這下何家完了,凡是沾親帶故的親戚和相關人員都被控製起來,隻怕沒機會了。”


    “我記得已經結案了啊,怎麽又重啟了?“歐逸吃了一口女郎遞過來的葡萄,不解的轉過頭。


    “誰知道呢,也許是還有證據沒挖出來,也許是上麵有人關注了唄,反正何澤中這小子慘了,今後隻怕在牢裏渡過餘生了。”


    “那何黎明呢,下定論了嗎?”


    “下了,這還能跑的了?”卿烈強作為臨廣副書記的崽,對這些事情知之甚詳,“定了個懶政怠政,大搞迷信活動,廉潔底線失守,違規收受金錢,其子大搞權色交易,道德敗壞,非法收受巨額財物等等。”


    “給何黎明定了性,直接開除黨籍處分,開除公職,說不得一家子都在監獄裏團聚呢。”


    “這麽快?”王逸將球進洞,詫異的抬起頭,“按道理說,沒那麽快就能判決下來吧?”


    “特事特辦唄。”


    王逸了然的點了點頭,目光在一群二代們中來回掃視,蹙了蹙眉。


    調笑的調笑,打趣的打趣。


    甚至都看見幾個二代將手伸進不該伸的地方,引起女伴們嬌嗔。


    王逸並非聖人,不是見不慣這種情況。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可沒資格去管。


    但是,


    這是否太猖狂了些?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


    不在乎臉麵了?


    要是都矜持些,回到客房,誰也不可能說啥。


    卿烈強順著王逸的目光看了過去,聳了聳肩,並不在意。


    “不怕被查?”


    “誰敢?”卿烈強吹了吹球杆,接過下一球,極為不屑的冷笑,“不說覃龍山莊老板關係如何,即使有不開眼的將我們抓進去,信不信不要一個小時,其領導就會好聲好氣的將我們送出來?”


    “我們一沒犯罪,二沒強迫,你情我願的,難不成定我們一個嫖娼?除非他不想在臨江省混了!”


    霸氣!


    囂張!


    無所畏懼!


    一群混吃等死的二代,沒有追求的二代,你還能如何?


    隻要不作奸犯科,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況且,他們並未逼良為娼,你情我願的,還能上綱上線不成?


    王逸略微沉默,圈子本就這樣,放到後世,官二代們更為收斂了些,知道注意影響,畢竟網絡時代,稍有不慎就給你傳到網上,就算是白的都能給你說成黑的,避免影響到家裏,自然需要小心謹慎。


    這已經算是很正常了,後世演藝圈玩的那才叫花。


    而現在,網絡不發達,民風彪悍,根本沒地曝光去,自然也就肆無忌憚。


    若非王逸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他有可能都是其中一員。


    說羨慕吧,的確羨慕,無憂無慮,隻要不犯罪,想幹嘛就幹嘛。


    說不羨慕呢,也不羨慕,因為沒追求,沒目標,渾渾噩噩,混吃等死,這不符合他的風格。


    “你們就打算這麽過一輩子?”


    “不然呢?”


    不光卿烈強感覺理所當然,其他二代們也是如此。


    他們這個年代,上麵基本上都有哥哥或者姐姐,但弟弟妹妹極少有。


    因為華國71年開始計劃生育,82年正式成為國策,70左右的年代大多家庭都希望家庭美滿、兒孫滿堂、人丁興旺,自然兄弟姐妹眾多。


    到了計劃生育的時候,當然不敢頂風作案,可先前兄弟姐妹眾多。


    家族裏有這麽多出類拔萃的兄姐頂著,他們還需要奮鬥嗎?


    從政,他們沒這個能力。


    從商,也沒這個實力。


    隻能靠著家族長輩的餘蔭,靠著身份找些白手套混混日子罷了。


    就比如卿烈強,上麵有個大哥和大姐。


    兩人都是從政的,大哥35歲正處級領導,大姐32歲副處級領導,而他父親更是正廳級幹部,就算他怎麽努力,難不成還能超過兄姐和父親?


    對比自己的能力,發現比不了,最終也就得過且過,也就沒了奮鬥的目標。


    王逸能理解。


    換成他,想必也會如此。


    他頂孟德海上位,不光是自己不適合官場,更是因為能隨著孟德海的地位提升而耀武揚威。


    比又比不了,超又超不過,還經常拿來做比較,索性擺爛。


    隻是,


    王逸看著卿烈強,輕笑一聲,“甘心嗎?”


    “甘心?”


    誰能甘心呢?


    卿烈強叼著一支煙,不知道是煙霧迷了眼,還是惆悵,無奈地說,“不甘心又能如何?人呐,開心是一生,苦也是一生,最終也不過是一抹黃土,在大的意義,再高的官,又有什麽用呢?”


    王逸認真看了對方一眼。


    言不由衷!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但是,我覺得,你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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