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真是搞不懂山炮這究竟是碰上了什麽樣的一對夫妻,他錘了山炮一拳:“你小子上次不還說林星語讓你給她開車,好好伺候她嗎?你敢說是我把你的話想歪了!”


    山炮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傻笑:“俺忘了。√”


    這廝一說錯話,就來這招兒,害得葉白好一頓糾結擔心,結果現在才明白是瞎擔心,虛驚一場。


    山炮看了看手表,拍了一下大腿:“不行了,俺要去接小姐了,小白哥,俺正在給你問工作的事兒,林姐說就這兩天,你別著急啊。”


    葉白下了車,搖頭道:“山炮,你還是好好幹吧,別因為我影響到你,我在這兒挺好的,提成我幫你拿著,等你用的時候就給你。”


    山炮憨笑,跟葉白打了聲招呼就開車走了,不過開出不到五十米又停下,放下車窗伸出個大光頭說:“小白哥,俺今天看到南園了,那小子現在是李黑鐵的司機,你得加點小心!”


    葉白點頭,朝山炮揮了揮手,山炮點點頭就猛踩油門跑了。看著遠去的寶馬,葉白剛剛放鬆了的心,又有些不踏實,南園那個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初那一箭之仇,不可能不了了之。


    王廠長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目送夏總的奔馳消失在視野裏,回過頭微笑對葉白說:“小葉啊,我說話算話,既然你是夏總的老鄉,和夏總的關係還不錯,以後夏總那邊的活兒,都有你百分之五的提成,暫時的活兒利潤不是非常高,等以後賺多時,也會給你提高待遇。反正你就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恩。謝謝王廠長,我會努力工作的。”葉白十分謙虛,王廠長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還有些欣賞,看來這小子不是個翻臉不認人給臉就上鼻子的主兒,剛才那沒禮貌的表現應該是個意外,這樣懂得進退還淡定從容的工人,以前他這個廠長竟然都沒有注意,真是太浪費人才了。


    王廠長現在現了葉白的不同之處,遺憾的是這個人才為他所用的機會非常小,有夏總罩著,王廠長提拔葉白多少有些多餘,還有些班門弄斧的意思。


    這個夏總,其實並不是什麽老總,以前王廠長都沒聽說過,不過他卻明白穆天逸和林星語看中的人,將來必定前途遠大,更何況人家手裏攥著單子呢,不巴結不行啊。


    半個小時後,葉白就在磚廠辦公樓的二樓業務部有了一張辦公桌,還給配了一台電腦,這樣的待遇,隻有業務部的經理才有,而他的宿舍也從破窯洞搬到了辦公樓後麵的二層宿舍,給了他一個單人間,這是業務經理也沒有的待遇,王廠長對葉白的重視,由此可略見一斑。


    天已經黑了,葉白泡在浴缸裏麵,享受著熱水的按摩,看著旁邊那幾疊老人頭,看看這在他看來過於奢華的房間,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太不真實。


    今天早上,葉白還是個隻有一點點積蓄當苦力的小土包子,而此刻,他不但住進了這裏,換了體麵的工作,更有了五六萬塊的積蓄,這簡直就是一個夢啊,甚至就算做夢,他以前都沒有勇氣想到此刻這般的光景。


    葉白突然間想起今天在圖書館某一本書裏看到的那句話:生活遠比戲劇更精彩。這話說的太妙了,生活真的就是這麽不可思議,一個人的生活生重大改變,人生旅途生轉彎,其實都隻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情。


    葉白感慨了一會兒,起身把借回來的書和筆記本鉛筆拿過來,認真的閱讀做著筆記,直到後半夜三點多,他才習慣的吐納一會兒,打了一套拳法,悄然墜入黑甜的夢鄉。


    清晨,天還沒有亮,葉白就悄然起身,穿上昨天剛買的廉價運動短褲和背心,從磚廠西麵的缺口跑出去,爬過了那座小山,又穿過了一片原野,就來到了興隆崗唯一的公園裏,攀上那座不知名的小山,在山頂鍛煉。


    葉白站在一棵大樹前麵練拳的時候,就現有人在窺視自己,停下來左右看看,便看到那許久未見的老頭站在不遠處正微笑朝他點頭,就像和他多熟似的,但事實上兩個人隻是第二次見麵,葉白也不過見過這個老頭三次。


    老頭麵容可親,葉白對他印象不錯,但練拳的時候不好停下來,就一直把拳打完。


    “小夥子,你這拳打得有些奇特,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哪個派別用這樣的方式,你這是什麽拳法啊?”


    老頭左手捋著胡子,右手轉動三顆黑漆漆的大珠子,出輕輕的摩擦聲。


    葉白也沒有聽葉老拐提起拳法的名字,便搖頭道:“老人家,我這就是自己瞎練的,哪有什麽名字啊。”,他掃了一眼老頭手裏的珠子,陡然間想起小時候曾經見過的那種稀奇的植物,這珠子便是那樹的果實。


    老人見葉白看他手裏的珠子,眼中一亮問道:“怎麽,小夥子,你認得這珠子,知道它們的來曆?這三顆珠子是一位故人送我的禮物,自從幾十年前我得了這三顆珠子之後,就從來沒有人認識,眼看都土埋脖子了,還是沒弄明白這是什麽,慚愧啊。”


    葉白知道這珠子的來曆,不過想到老拐子的忠告,他還是選擇了沉默,搖頭道:“不認識,我就是覺得這珠子真好看,有點稀奇。”


    老人歎了口氣:“哎,稀奇是真稀奇,稀奇到了沒有人認識的地步。看來我還真要輸給那個老家夥了,沒辦法,誰讓我孤陋寡聞呢。”,老人自嘲一笑,轉悠那三顆珠子,飄然而去,連招呼也沒打。


    “這老頭兒,一點禮貌都沒有。”


    葉白嘀咕了一句,又打了一會兒拳,直到身上出透了汗,這才下山,沿著來時路返回磚廠,洗漱完就給王老板招呼去食堂吃飯,結果就驚掉了一地的眼球。


    葉白昨晚搬家的時候沒人注意到,現在突然看到他跟在老板旁邊穿著一身辦公室的製服走進食堂,看那意思老板還對他很客氣,這不能不讓磚廠的員工們震驚,有的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這個小子昨天還是個苦力,今天就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太邪門了。


    葉白並沒有覺得詫異,眾人的反應本來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一如往常的和相熟的人打招呼,並沒有一絲一毫態度上的變化。他上樓去小灶吃飯了,樓下沸沸揚揚都在議論他的事兒,但不管怎樣,絕大多數人還是替他高興,覺得他這個小子值交,不像某些人那樣,一旦春風得意,立刻就翻臉不認人,特能裝孫子。


    葉白第一次吃小灶,有資格吃小灶的都是磚廠的中堅分子,王老板覺得那人有資格才能上二樓。不過,葉白這些日子已經和山炮吃過幾次大飯店,對這小灶的吃食,也就少了應有的興奮和新奇。


    人都是在改變的,不管承認還是不承認,身處的環境和經曆的事情,都會改變一個人的幾乎一切。


    葉白的突然上位,讓有些人非常不高興,譬如業務部的經理朱江文,就對苦力出身陡然拔高和他平起平坐的劉某人很不忿,可王老板都已經話了,從今天開始,葉白就是業務部的副經理,單獨一個辦公室,不受朱江文的約束,自行開展業務工作。


    王老板並沒有說提升葉白為業務部副經理的原因,他不方便說,一句小葉能力突出並不足以平息磚廠中堅分子們的嫉妒和忿恨,當王老板離開後,葉白就成了那個被孤立不受歡迎的人。


    葉白本來還擔心會給人刨根問底,現在好了,他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裏麵,他基本上就成了被世界遺忘的那個人。他覺得這樣挺好的,正好他可以自由自在的過自己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離開空蕩蕩的食堂,葉白去自己的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就用信封裝著錢,離開磚廠去市裏,把錢存在了他那個隻有兩百塊錢的存折上,銀行的工作人員非常熱情,說是現在有一折一卡的服務,這樣他將來要是去外地的話,用卡方便取錢,葉白就換了個賬戶,辦了一折一卡。


    兜裏有了五萬多的存折,還有一張看著就帶勁的銀行卡,葉白心情不錯。雖然這些錢絕大多數將來都會還給西圍子山炮他媽和他妹,但這並不妨礙他有種也成了城裏人的驕傲和自豪,很土包子很鄉土的驕傲和自豪。


    王老板早上的意思很明白,葉白想幹啥就幹啥,不受人管。葉白沒有了活兒幹,心中就有些不踏實,空落落的在明媚陽光照拂下的大街上漫無目的溜達一會兒,抬起頭,便看到了圖書館。


    葉白心裏踏實了,他不幹活兒,但可以充分的利用時間努力學習,這麽大的一座圖書館,夠他學一百萬年,還怕沒事兒幹!


    葉白先到圖書館旁邊的市買了筆記本和自動鉛筆,原來的鉛筆用起來太麻煩,自動鉛筆好多了,根本不用削,就是鉛筆芯太細了,他寫字習慣用力,老是弄斷,習慣了一個多小時才杜絕了這種現象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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