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扶著潮濕滑溜的牆站起來,他手裏沒有任何的工具,想要處理傷口很有難度。他掃過囚室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目光落在囚室門窗台放著的破碗上,碗有個缺口,看起來很鋒利的樣子,應該可以用來處理傷口。


    葉白扶牆走過去拿過那隻碗,碗裏裝著一個地瓜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是妖獄囚徒們最常吃的食物:木薯。木薯是一種千年木上結出來的果實,神跡大6很多地方都有千年木,每株千年木都能結出很多的木薯,但是一般吃這種東西的都是草食獸類,人極少食用這種吃了就會精神百倍體力倍增提前燃燒生命的東西。


    食用木薯的除了被逼無奈的囚徒和囚犯,就隻有鬼族人。據說木薯裏麵有一種鬼族人身體必須的成分,因此,但凡是有木薯的地方,基本山都有鬼族人居住,明三族絞殺鬼族人也往往以此為線索,十之**不會落空。


    葉白腦海中閃過這些信息,拿在手裏的木薯又放在了窗台上。他的肚子咕咕叫餓的要死,但這種要命的東西還是能少吃就少吃點,隻要是不餓死就盡量不吃,他還想多活幾年。


    葉白借著窗縫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端詳一會破碗,看到破碗缺口旁邊還有一道裂紋,心中暗喜。他把破碗的缺口在牆上凸出的地方小心的砸了兩下,那個小小的瓷片就掉了下來。


    破碗的茬口早就給浸泡得變了顏色,看著一點都不新,這和葉白的想法一樣,既得到了瓷片也不怕給獄卒現碗缺了一片,被現的結果是非常可怕的,很有可能會因此丟掉小命!


    葉白前生今世的記憶已經完美的融合,抽取任何記憶都沒有一點陌生和別扭的感覺。從剛才醒來那一刻起,他就是葉白,葉白就是他,世界上獨一無二!


    葉白以前做過拿煙頭燒手腕的傻事兒,現在用稍稍有些刃口的瓷片割自己背後的肉,兩者之間的疼痛程度絕對無法劃等號,但他硬是咬著牙堅持下來,放下鮮血淋漓的瓷片,他滿身大汗,傷口給汗水殺得生疼,那種疼痛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


    “大爺的,關公刮骨療傷估計也就這樣吧。”葉白很有成就感的摸了摸兜,可惜沒有摸出煙來,隻從裏麵掏出來一把折疊起來的小刀,打開來刀鋒寒光四射,看了一眼那片破瓷片,他真有種殺人的衝動。


    “我草的,剛才怎麽就沒有現呢。”


    葉白氣得肝疼,要是早現這把小刀,剛才何必費那麽大勁遭那麽多罪,真是太傻斃了!


    葉白生氣隻是一瞬間的事兒,甄已破顧之無益,事情都過去了,能找到這把小刀總是件好事兒,最起碼有了這個小東西再處理傷口事半功倍。


    仔細端詳這把小刀,葉白的腦子飛轉,想起來這把小刀是他來到這個牢房以後在牆壁的石頭縫裏無意間現的,他同時也想起來自己是得了傳染性非常可怕的花病才被關進這裏,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是在礦場裏幹活兒。


    花病是神跡大6特有的一種傳染病,有點像瘟疫,症狀是皮膚上出現奇怪的花朵痕跡,這種痕跡遍及全身的時候,人就會全身瞬間潰爛化作膿水而死,但是也有人出現了一些之後就慢慢恢複正常,這種人的體質異常,比較罕見但是一直存在。


    葉白顯然屬於後者,他身上的花朵痕跡已經看不清了,以至於他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那些痕跡的存在!


    小刀的刀柄上雖然有很多的字符模樣的花紋,看起來頗有神秘感,葉白卻沒看出來什麽門道,索性放回了兜裏。肚子餓的更厲害了,他費力的挪到牆角,把那幾棵沒毒但是不好吃的野菜給嚼了,又從牆上摳下來一些青苔果腹。


    這些東西肯定沒有木薯好吃,更不如木薯吃完之後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爽,但是葉白寧可肚子受折磨,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壽命開玩笑。


    人小肚子也小,葉白肚子裏滿登登的不覺得餓了,就是有點脹痛。顧不得這些,他把那個木薯放在一個還算幹爽的角落裏以備後用,他自己也趴在了那裏,讓傷口處於放鬆狀態,加快痊愈度。


    葉白胡思亂想稀裏糊塗便睡了過去,直到一聲巨響驚醒了他,猛然睜眼看去,但見大開的牢門處兩個獄卒扔進來一個人,又咣當一聲狠狠的關上牢門,嘀咕了一聲晦氣,落鎖離去。


    葉白沒動,繼續閉眼休息,那個人的死活與他無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爭取早點養好背後的傷。陡然間心中一驚,他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冷血,以前的他絕對不是這種人!


    以前他確實不是這種人,但以後葉白必須要做這種人,神跡大6不是天堂,妖獄卻是地獄,想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下來,如果不冷血點不心狠手辣點,不用那些獄卒和巡衛,就是那些犯人們,也會輕易便要人小命。


    經曆了一次死亡的洗禮,加上重生後殘酷現實的衝擊,葉白此刻已經心硬如鐵。沒辦法,都是被逼的!


    葉白漸漸又陷入了迷糊的狀態,半睡半醒之間,他聽到輕輕的腳步聲,那個人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旁,一雙冰冷僵硬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著,他感覺那雙手異常的有力,沒無法掙紮反抗,隻能繼續裝睡。


    葉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命運,他現在除了忍耐和等待沒有別的選擇!


    過了很久,那雙手終於拿開,葉白恢複了自由,他還是不敢亂動。這時,那人說道:“很好,根骨不錯,忍耐力也很好,雖然是個魔妖混血,體質不夠純粹,但勝在根骨堅實,經過一番努力也未必不是可造之才!小子,別裝了,給本尊坐起來!”


    這裏沒有第三個人,葉白睜開眼爬起來,忍著疼痛坐下,終於看到了這人的麵目。他很失望,這人的臉上戴著一副黑漆漆的麵具,除了眼睛什麽都看不到,頭上戴著鬥篷,連頭都看不到一根,也不曉得是禿子還是什麽。


    這個穿了一身黑神神秘秘的男人幽深詭異的目光盯著葉白,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壯著膽子問道;“你是誰,想要幹什麽?”


    “我是龍鏡台,你叫什麽名字?”


    “葉白。”


    “葉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衣缽弟子!”


    “什麽意思?”


    “。”


    。


    突然入夢,突然夢醒。


    迷迷糊糊醒來之後,葉白忍不住心中悸動,趕緊翻出了紙筆,把夢中所見洋洋灑灑的寫了下來。


    寫完之後,葉白就打了個哈欠,往床上一倒,再次沉入夢鄉。


    葉白又做了一個夢,好似電影一般,把他自從記事起生的一切都浮光掠影般倒放了一次,在夢境之中,葉老拐好像並沒有死。


    葉白突然間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感覺身上涼颼颼的,摸了一下後背和額頭,都是冷汗。


    “老頭難道真的沒死?怎麽可能?”葉白喃喃自語,可是想到今天生的一切,連妖怪都出來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生呢。


    葉白坐在那裏了一會兒呆,衝了個澡,回來之後沒有睡意,他就離開了酒店,在絢爛的夜色裏遊蕩,好似一個孤魂野鬼。


    葉白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三環邊上以前的住處,站在樓下看上去,那個窗口黑著燈,好像沒有人在家。


    葉白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上了樓,可是按動了好半天的電鈴也沒有人開門。


    旁邊的一扇門打開,一個中年婦女說道:“這家人早就搬走了,我們來的那天他們搬家,這就一直都空著,有幾個月了。”


    葉白點了點頭,心中很是失望,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葉白已經問過薩雲娜他原來身邊那些人的下落,好像自從他出事兒以後,她們和他們就都消聲滅跡了,不知所蹤。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不是給李家或者葉家暗算了!


    其實知道這些,葉白就已經很安心了,隻是人總是不知足的,有機會出來,他想要看看是否真的都離開了,也是人之常情。


    葉白沒有看到李無鹽和李白目,反倒是更加安心了,其實也是死心了。他此次來或許算是對於過去的告別吧,回到薩雲,他這輩子是否還有機會出來,那已經是無法預知的事情。


    這世界上或許有氣功,或許有妖妖鬼怪,或許有殺妖妖鬼怪薩雲娜那樣的人,但是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殘酷的世界,並不會因為存在一些離奇神秘的事物就會變得容易生存一些。


    奇跡,依然不會那麽容易出現,而在他葉白的生命裏,奇跡已經出現過幾次,不可能每次都遂了他的心願在最需要的時候從天而降如同久旱甘霖吧。


    離開這個小區,葉白摸了摸褲袋,隻有不到三百塊錢,想再去別的地方看看,看看夜色闌珊,還是算了吧。


    葉白走進了路旁的一間網吧,上了一會兒網,又去吃了一頓燒烤,感覺好像有點爽了,這才打車回到酒店,錢也基本上花沒了。


    一夜無話,其後三天葉白什麽都沒做,就是貓在酒店裏上網吃東西打拳練功,聽了周主任的報告,在家裏陪著媽媽的薩雲娜覺得葉白這人真是個怪胎。


    不過,這個怪胎要是用男人的標準來衡量,是個好男人,沒有什麽不良嗜好。


    第四天,薩雲娜早上七點就來到酒店,葉白這時已經起來活動完,並且吃過了早飯,見她來到,就一起踏上歸途。


    當天下午,葉白已經置身於鬆江河上,薩雲娜悄聲和遊團長說了些什麽,遊團長就讓打撈的戰士換了一個地方下水,然後繼續拉網式尋找。


    這樣的尋找一隻持續到傍晚時分,突然有個戰士從水中出來後舉著一個盒子,用用力的揮舞,非常高興。


    遊團長接過那隻盒子,和薩雲娜對視一眼,都非常的激動。


    打撈工作卻並沒有因此結束,還在繼續。


    遊團長薩雲娜和葉白走進了船艙,葉白確認就是那天給老鬼扔進河裏的盒子,遊團長和薩雲娜更加踏實,就由葉白打開盒子。


    盒子上沒有什麽機關,隻有一個小小的掛扣,摘下來就能輕鬆的打開盒子。雖然盒子在河水裏浸泡了很久,但色澤還是那麽的好,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枚古色古香的鑰匙。


    “你們找這把鑰匙有什麽用處?”葉白不希冀能夠得到答案,但他還是要這麽問,隻因為心中疑惑不解。


    薩雲娜和遊團長仔細的端詳這枚鑰匙,許久薩雲娜才說:“這枚鑰匙是打開你養父留下那個儲藏室的,非常重要。”


    遊團長看了一眼葉白,說道:“葉白,你這次立了大功,我會申請給你減刑。”


    葉白點頭說了聲謝謝,就回到船艙裏休息去了,至於薩雲娜和遊團長接下來會做什麽,他不敢興趣,對於遊團長的承諾,他也不太相信。


    鬆江河之行結束了,葉白又回到了薩雲,外麵還是秋天,而薩雲已經變成了冬天。


    白雪皚皚,冰寒刺骨。


    葉白回到第九囚室,現裏麵煥然一新,粉刷了牆壁屋頂,還重新鋪了地麵,原來的便盆現在沒有了,多了一個座便器,大通鋪也變成了三張獨立的床鋪。


    房間裏難聞的氣息終於消失了,而且還多了一個書架和書桌椅子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一台電腦。


    看到葉白很詫異,胖子笑著說:“這都是咱們出去幫忙得到的報酬,估計最大的功勞應該是你的,怎麽樣,這下子有點意思了吧?”


    葉白坐在暄軟的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身體,歎了口氣說:“恩,這還像個人呆的地方了,眼鏡,你忙活什麽呢?”


    坐在電腦旁邊的宋教授認真的用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按鍵子:“我正在學習用電腦呢,這玩意真不好學,不過瞅著就帶勁。”


    葉白腳下一出溜,轉椅就滑了過去,他說:“眼鏡,電腦不是這麽用的,你先要背字根或者鍵盤,然後盲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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