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和唐牧不是一代人,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倒是他送的禮物很得人心,唐牧很高興,讓王少任都有些嫉妒了,感覺好像葉白才是姑爺,他什麽都不是一樣。


    陳雪出現在陳家,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王少任和唐清幽的關係一樣,葉白覺得有些奇怪,


    離開了唐牧家,和葉白在一起的就隻有陳雪,葉白剛想問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介意王少任和唐清幽的事情,她卻先開了口:“我以前就說過,我和王少任沒有感情的,現在分手了其實也免得以後彼此麻煩了。葉白,聽說你那方麵很強,是真的嗎?”


    葉白下意識的點頭,馬上又覺得不對,不過他也沒有搖頭,畢竟男人是不能說自己不行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很行。


    “那方麵,那方麵究竟是哪方麵?如果你說的是男人的那種能力的話,這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沒有哪個男人會說自己不行的”


    葉白覺得陳雪的眼神非常的古怪,陳雪玩味的說:“是吧,那按照你的說法,男人都是虛偽的動物了?”


    “那倒未必,有些人是實話實說,有些人則是胡說八道,這個視情況而定,不能一概論之。怎麽,雪姐,你不會是想開了吧?”


    “什麽想開了?”


    “就是想通了。”


    “啊?”


    陳雪覺得葉白笑的實在過於猥瑣,仔細琢磨一會兒,終於明白了其中深味,不禁紅著俏臉捏著小拳頭狠狠的砸了葉白幾下,嗔道:“你這個小屁孩,竟然敢調戲你姐姐,毛都沒長齊呢,別太囂張啊。”


    “哈哈,雪姐,你是不是誤會了啊,我可是個好孩子,我怎麽就調戲你了呢。”


    葉白自然是不會承認剛才是調戲了陳雪,有些玩笑開得但是不能解釋也無須承認和強調。


    “你要是好孩子,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壞人了。兮兮那麽小的丫頭都給你禍害了,還有你什麽做不出來的事情呢。”


    陳雪想到自己最開始問葉白的話,感覺自己可能是瘋了,怎麽會問那麽不要臉的問題呢,難道說自己真的是寂寞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有些饑不擇食了嗎?連個小屁孩都不想放過。


    葉白聳了聳肩膀,沒有說什麽。到了陳風家裏坐了一會兒,葉白和陳雪就一起離開,葉白本來要去穆天逸家裏,但穆天逸打電話來約葉白一起坐一會兒,說是有個朋友要見葉白。


    葉白問那個朋友是誰,穆天逸神秘兮兮的說:“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肯定是個對你很有幫助的朋友,當然了,更有可能你們將來能互惠互利雙贏。”


    “什麽亂七八糟的啊,穆叔,你怎麽顛三倒四的呢,看來是過年太高興了吧,聽說年後您老又要高升了。”


    “哈哈,嗯,好像是有那麽回事兒,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呢?”


    “自然是非常可靠的渠道了,陳廳,下一步就是省裏常委了,您老進步的度都能趕上深圳的建設度了,可謂是日新月異啊,三日不見,就要刮目相看了。”


    “滾蛋,別拿你穆叔逗樂子啊,你小子,沒大沒小的。”


    葉白剛要說話,陳雪捅了他一下:“我也去。”


    葉白隻好問:“穆叔,我帶個朋友過去行嗎?風雪地產的陳雪小姐。”


    “風雪地產,陳。你是說陳老板的?”


    “嗯。”


    穆天逸捂住話筒應該是問對方,很快就放開說:“熱烈歡迎陳總過來視察,我們夾道相迎。”


    陳雪聽到了這話,笑著說道:“陳廳,你要是再這麽虛偽的話,我可就要和我叔叔反應一下你的情況了。”


    “別,別,江小姐千萬別,嘿嘿,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


    穆天逸可惹不起陳雪,他也沒有想到陳雪就在一旁聽著呢,很是尷尬,他能夠提為省廳廳,就是陳老板的功勞,如果沒有陳老板,他想要挪動一步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從副廳到正廳,這可是很重要的一大步,很多人一輩子都可能邁不過這個坎兒。


    陳雪和葉白很快就到了約見地方,又是大馬勺,這裏生意的火爆程度由此可以略見一斑。


    葉白和陳雪來到樓上的包廂裏,房間裏除了穆天逸,還有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很是儒雅,不過從他那犀利的目光可以看出,儒雅很可能隻是一種偽裝,這個人非常的不簡單。


    “陳總來了,葉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山嶽集團的叢山嶽先生,叢總,這位是風雪地產的陳雪陳總,這位是白葉建材的葉白葉總,我自己就不要介紹了,三位都認識鄙人。”


    在穆天逸的插諢打訶下,氣氛頓時就輕鬆起來,三人握了握手,坐了下來。


    “陳總,我曾經在京城見過您,江頭頭是您的叔叔吧。”


    “伯伯。”


    陳雪的家世顯赫,叢山嶽的山嶽集團雖然大名鼎鼎,資產上百億,據說還是全球五百強之中唯一國內民營企業,但對於她來說,也不值得多麽的看重。


    畢竟,在帝國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不管你的資產有多少,產業做得多麽大,都不夠強權人物的一巴掌,讓你滅就生不了,讓你生就能欣欣向榮,這就是權力的強大之處。


    “哦,原來如此,陳總家學淵源,難怪能把事業做得這麽大。”


    乍聽這話好像是誇獎的話,但仔細聯係上下文就會現那其實是在諷刺陳雪借助家庭背景才能做出這麽大的生意。


    陳雪笑了,秀眉一挑:“是啊,像我這種二世祖還能怎麽樣呢,也就是蒙祖蔭混口飯吃了,不是有句話說嘛,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既然現在還能利用,不好好的利用,學陳總著這樣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的創業,太辛苦了,而且弄不好哪步沒走好,就可能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嗚呼哀哉。”


    這話就已經有很大的火藥味了,挑釁的意味十足,穆天逸見狀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讓這兩個人見麵了,好嘛,正事兒還沒說呢,先僵了。


    穆天逸覺得叢山嶽說話真是有些問題,也不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說話不經大腦,就算相當老憤青,也不至於當麵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啊,這不是在打人家的臉嗎。


    山嶽集團再強大,也達不到得罪陳家這麽龐大的官宦家族還沒事兒的程度,實際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大家族以外的集團能夠做到沒事兒。


    葉白也意識到事情要糟糕,不過他不會拉架的,這個叢山嶽的話實在不好聽,如果他是陳雪的話,肯定也會急眼的,說的都是什麽啊。


    沒錯兒,陳雪就是個二世祖,就是靠家庭背景在做生意,但是人家也沒招誰惹誰的,剛見麵就說陰陽怪氣的話,實在不夠三元。


    叢山嶽突然笑了,非常優雅歉意的說:“對不起,陳總,我的話可能您是誤解了,


    我是真的非常佩服您把生意做到這麽大,借助家庭背景沒有什麽可以非議的地方,我如果要是有背景的話我也要借助,有力不借非得自己費勁的那不是明智之舉。陳總,您知道我最佩服您的是什麽嗎,那就是您的明珠城項目,那是在上海唯一能夠打敗我名下山嶽地產的項目,無論是開還是運作,都堪稱經典,那一個項目就讓陳總躋身於國內一線地產行列,我由衷的表示敬佩!”


    陳雪哦了一聲,淡淡一笑:“謬讚了。”


    女人的心眼都是非常小的,可不是僅憑幾句讚美的話就能消除誤會的,陳雪已經認定這個叢山嶽對她有敵意,任憑叢山嶽怎麽說,都無法挽回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造成的不良影響。


    要不然怎麽就說呢,一句話可以成就大事,一句話可以身敗名裂。飯能隨便吃,話絕對不能隨便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叢山嶽卻對自己說過的話沒有任何的悔意,陳雪是陳家的人不假,陳家很牛斃也不假,但是山嶽集團能夠展至今,要是沒有強大的背景也是沒有可能展到這麽大規模的可能。


    叢山嶽的背景是葉家,和陳家正好站在對立麵上,他所說的那個明珠城項目,地塊原本應該是山嶽地產拿到手的,可是卻在招標的時候,給突然間出現的風雪地產橫刀奪愛。


    明珠城成就了風雪地產,如果那個地片交給山嶽地產開的話,能夠讓江山嶽完成他在滬市的戰略布局,至於利潤,直接利潤最少也能達到三個億,如果戰略布局完成的話,利潤將高達十多個億。


    十多個億,即便是對於山嶽集團來說,也是一筆巨款了,而且一著落後步步落後,明珠城插在山嶽集團的地產版圖裏,不但看著別扭,還讓山嶽集團損失了最少幾十個億。


    正因為差那幾十個億,叢山嶽惜敗將京城一個價值上百億的地片給別的地產公司搶去了,如果那個項目操作成功的話,叢山嶽有信心賺到最少六七十個億,這樣一算,陳雪給他帶來的損失高達百多億了,這還不算以後的影響。


    這也就難怪叢山嶽這種心靜似水的老狐狸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不過說出來心裏就輕鬆多了,他根本就不怕陳家的報複,陳家也不太可能因為一句話就對他叢山嶽不客氣。


    叢山嶽在省城和陳雪狹路相逢,如果陳雪沒有來省城的話,叢山嶽已經穩拿開區的黃金地片,結果陳雪的出現再次讓這個事情充滿了不確定性,無他,這裏也是陳家的地盤。


    不過,叢山嶽也有唐牧做自己的後盾,唐牧雖然不是直接管轄,但他是一把手,二把手想要做什麽決定,不經過他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外人看來,唐牧和陳風是穿一條褲子的,但是外人看不到的是,實際上兩個人隻是恰好在鬆江這個政壇上有了共同的利益訴求和政治追求,所以才會有現在通力合作的局麵,一旦涉及到政治利益或者其他利益的爭奪時,那種局麵就會分崩離析。


    這種局麵不久就會到來,隨著山嶽地產和風雪地產的爭奪戰開始,還有其他的因素影響,唐牧和陳風的蜜月期很快就會結束,接下來就是各自為戰,各自拉著自己的勢力抵製打壓對方,製衡,平衡,這才是帝國政治的最本質狀態。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雪和叢山嶽沒有什麽可說的,叢山嶽就開始說正事兒:“葉總,您可是生著一雙奇跡之手啊,整個省城最有潛力的地皮,幾乎都在你的手上,葉總,您打算也進入地產界嗎?”


    葉白搖頭:“叢總謬讚了,我手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地皮,我隻有兩個叢總肯定不會放在眼中的小公司。”


    “葉總太過謙虛了,不說別的,就說白葉新廠旁邊的那大片的土地,不都是未來的黃金寶地嗎?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看中了那片土地,就想看看葉總怎麽合作。”


    葉白覺得叢山嶽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合作?難道說叢總也想做建材業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可以合作。”


    叢山嶽心中不喜,久居上位,他已經不像剛開始創業的時候那樣能夠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上,或者是平等的位置上,在他看來像葉白這樣的小屁孩給點麵子就要聽話,否則他一生氣就能讓葉白變成一窮二白的窮光蛋。


    “葉總,咱們也不說虛的,你說吧,多少錢能夠轉讓那片土地,你盡管開價,隻要別拿上海京城那樣的達城市做衡量標準就行。”


    叢山嶽以為這是給葉白機會了,如果葉白還不配合的話,那他就不會這麽客氣了,到那個時候,葉白可能一分錢都撈不著,還要乖乖的把地皮給他送上門去,更有可能跪地下求他才能讓他接受。


    叢山嶽這樣想也不能說他狂妄,事實上多少比葉白更有錢的人都讓叢山嶽給收拾了,別說跪地上的,更慘的都有。


    馬克思說過,資本總是充斥著血腥味兒,這話一點都不假。尤其從事地產行業的,在帝國這片土地上從事地產行業的大鱷們,哪個不是有著不能為外人道的灰色隱秘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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