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人完全讚同:“迷暈之後,凶手就地用濕布或者濕紙,一層層覆於三夫人臉上,致其死亡,這椅子背上的水漬,應該就是凶手行凶過程中,濕潤的絹布紙張落下的水滴。水滴蔓延至三夫人的肩頭,被三夫人的衣裳吸幹,所以沒有繼續往下蔓延的痕跡。”


    “福大人,看樣子,凶案第一現場,我們是找到了,三夫人確實是被移屍到二夫人的房間,至於原因,無外乎一個:嫁禍。先找找,從三夫人到二夫人房間,有些什麽路徑,一路看看,可有什麽線索。”


    福大人點頭,吩咐下去。


    屋內,唐十九和福大人繼續檢查,很快查到了另一個新線索。


    三夫人院子裏,丫鬟房,主人房的窗戶紙,都被捅破了一個窟窿眼,窟窿眼的白紙,均被染上了淡淡的黃色,經判定,卻是迷煙無疑。


    所以,丫鬟才睡的這麽死,沒聽到六少爺進來找貓,也沒聽到三夫人打算盤。


    不過由此可見,凶手必是分了兩次進來,亦或者,先對丫鬟下手後,就沒再離開三夫人的院子了。


    在院子裏找了一番,沒有更多的發現。


    倒是派出去查路徑上又何線索的仵作回來,帶來了一個重要消息。


    他們在一叢灌木叢裏,發現了一條細小的鏈子,鏈子是腳鏈,純金所製,上麵墜掛細碎的一堆珠寶,看上去價值不菲,鏈子就掛在三夫人通往二夫人房內,一條偏僻小路,路邊一顆矮杜鵑的枝椏上。


    已經讓上官府的人辨認過,都說是三夫人所屬之物,從不離身。


    趕赴現場,鏈子依舊掛在那枝杜鵑花枝上,扯成了兩截,斷口處,破損了一小塊,顯然的,應該是外力強力拉扯所至。


    唐十九讓人找來了三夫人的貼身丫鬟曉雪,問起這條鏈子,曉雪篤定,這條鏈子她昨天晚上伺候三夫人洗腳的時候,還在三夫人腳上。


    所以,這鏈子,必定是凶手挪屍的過程中,不小心掛在了這枝杜鵑上,她沒留意,給強扯下來了。


    杜鵑枝很矮,唐十九比了腳過去:“福大人,你看,這杜鵑枝剛剛就到我的腳踝。”


    “凶手的力氣,應該不大,屍體是被拖過去的。”


    福大人立刻下了論斷。


    唐十九卻笑著給他提出了個問題:“那麽,你覺得,一個連屍體都抬不動的人,又是怎麽把偌大一個死人,掛上屋梁呢?”


    “這……”


    福大人確實被唐十九難住了。


    唐十九上前拍了拍福大人的肩膀:“老夥計,走,咱們還是去第二現場再仔細查一遍吧,我想,那裏不可能什麽痕跡都沒落下。”


    “好。”


    一行回到二夫人房間,唐十九看到個雙髻藍衣丫鬟,忽然想起了碧桃這丫頭。


    真是一查案,就把碧桃給忘了,人呢?


    左右顧盼,也不見碧桃,唐十九有些不放心,這丫頭別到處亂跑惹什麽亂子,於是讓一個衙役,幫忙去找碧桃,她這廂脫不開身,二夫人的房間,她也還沒細細查看過呢。


    二夫人的房間,提刑司的人進來的時候,現場已經破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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