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昔年華山還是五嶽盟主的時候,當初還隻是一個小沙彌的方證就見識到了劍宗高徒風清揚的風采。


    就連方證的師弟方生在昔年初出江湖之時也曾受過風清揚的關注,所以他們二人自然一眼就識出令狐衝如今所使劍法的來曆。


    心神驚訝之下的二人此刻也不免暗中眼神交流,而此時身旁的“君子劍”嶽不群則是麵有得色,心中暗道看來衝兒在思過崖上的這一年裏也並非是虛度時日。


    要知道在他華山派門下弟子中,唯有這衝兒天賦最高,隻是他性格不拘小節,又放浪形骸慣了,所以平日裏喜好飲酒下又徒惹爭端,比如前年在長安城中醉酒之下無端挑釁青城派弟子的爭端就是如此來了。


    而且平日喜鬧不喜靜,所以氣宗最為基礎的內功修煉也多有懈怠。


    不過根據目前衝兒使劍時沉穩的呼吸來看,倒是沒有白費他暗中傳授紫霞神功的一片苦心!


    就在令狐衝接連鬥敗了司馬大,和桐柏雙奇數人後,從山腳下湧上來這群三教九流的家夥們便頓時氣勢受挫。


    因為要知道長鯨島主司馬大和這桐柏雙奇也並非浪得虛名,他們數人的功夫已經算得上是他們這群中上流的水準,但沒想到竟被一個五嶽劍派的晚輩弟子給接連鬥敗了,所以一時氣勢倒也顯得低迷起來。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的平一指雙耳一動似乎聽到了什麽,隨後就見他麵色古怪地對著身旁的幾個怪人吩咐了起來。


    緊接著,就見這人群跳將出來六個樣貌古怪的怪人,其模樣之醜,就算是令狐衝平生之中也甚是少見。


    “諸位是……”


    看著這六個怪人,令狐衝也強壓住心頭疑惑,拱手向對方請教道。


    “嘿嘿,老頭子讓我們生擒了你,你可別反抗,不然一時不小心生撕了你就不好交代了!”


    然而對於令狐衝的好意,這六個怪人則是置若罔聞,反而是有其中一個怪人嘿嘿一笑說出他們的來意。


    話音一落,就見其中一人身影一晃,轉瞬之間出現在令狐衝身前的直接隔空抓向了令狐衝持劍的右手。


    眼見此人速度之快,就算是心有提防的令狐衝也反應不及,不過還好他半年來苦心修煉這紫霞神功,所以一身內力比起之前自然是有所張進,所以這怪人運勁抓在了令狐衝右手脈門上的時候,兩人的內勁相交之下反倒是他的左手被彈開了。


    輕咦一聲的怪人心中也甚是詫異,不過他性情古怪,眼見在如此多的眾人麵前沒能一招擒下這令狐衝,自感丟臉的他也展露出一絲凶性。


    隨後就見他麵目猙獰,直接揮舞起了手中鐵棍和令狐衝鬥將開來,隻是可惜擺脫了之前凶險令狐衝自然是不敢大意,所以反手數劍間便直接刺傷了這怪人的右手。


    本以為是以傷能逼退這人的令狐衝卻預料失敗了,眼看自己受傷,這人則是凶性不減反而長嘯一聲,引得身後五個怪人一起攻了上來。


    一時之間,就算是令狐衝依仗獨孤九劍之利也被一擁而上的六個怪人給弄得手忙腳亂。


    “人英你們幾個下去助令狐衝令狐衝少俠一臂之力吧!”


    眼見令狐衝陷入險境,徐子驤看了一旁的餘滄海一眼,看到自己師兄同意之後,這才吩咐起了身旁的四人。


    “知道了,小師叔!”


    早就安耐不住的四人得令之後,便直接持劍攻向了這六個怪人。


    雖說青城四秀單論個人實力,如今自然不是這令狐衝的對手,但自從兩年前一別後,大感恥辱的四人每次勤練不輟,又在餘滄海和徐子驤兩人的指導下自然是有所精進。


    所以有了他們四人的出手,倒也是減輕了令狐衝的壓力。


    在這江湖一眾豪傑麵前,侯人英,洪人雄,於人豪,羅人傑這四人使得一手青城派的鬆風劍法倒是逼得這數個怪人連連後退。


    不過內功,膂力都不凡的他們還是在數個回合上占了上風,已經從不久前令狐衝被那怪人近身一幕吸取了教訓侯人英四人自然是不肯給這個機會。


    所以他們兄弟幾個目光對視一眼後,便故技重施,再次合力施展出了那日對付青海一梟的手段。


    隨即就見他們一人持劍向前當頭直劈,而另外一人則站在一側圓轉長劍攔腰橫削。這幾個怪人倒也不凡,其中一人拚死持著熟鐵長棍攔住攔腰橫削的一劍,但早有準備的羅人傑和於人豪兩師兄弟則早已持劍等候,兩把長劍直接將這人捅了個透心涼。


    “桃地仙!”


    眼見自家兄弟被兩把長劍捅了個透心涼,一旁其餘幾個怪人則是哀嚎起來,隨後他們便麵露獰色不管不顧朝著麵前的侯人英四人攻了過來。


    被他們氣勢所迫,侯人英四人自然是連連後退,可惜這些人還是不肯罷休,其中還有一人拚著受了一記於人豪的一劍後,還是反手抓在了於人豪的右肩。


    被他一股巨力抓住右肩,於人豪驚訝之下更是掙脫不得,眼看這怪人就要運勁撕下自己這師侄的右臂時,徐子驤則將早已準備右手掌心的一枚石子彈出。


    “嗖”的一聲響起,就見這怪人右手被這石子彈中,雙手一顫自然動作也慢了下來,於人豪則趁機掙脫了出來。


    而隨後這怪人則是緊追不舍,腹部鮮血直流他則是獰笑連連,本來就是亦瘋亦癲的他們在親眼目睹了自家兄弟慘死在劍下後,更是多出了往日裏不曾有的凶惡。


    “我來助你!”


    與此同時,眼見這幾個怪人凶惡不減,各大門派中的晚輩弟子更是心生畏懼,但在那震山子的背後,一名身穿寬袍大袖的瀟灑漢子則持劍攻了過來。


    隻見此人出劍如電,明顯比之前他那個師弟譚迪人要高明不少,其中一個麵目上坑坑窪窪的醜陋漢子一時不察更是被他一劍刺中了左肋。


    有了他的聯手,數人聯手之下則才是稍稍遏製住了這殘留五人的反撲,期間這群瘋瘋癲癲的家夥還似不肯死心,隻是他們身上卻早已多出了不下數道的劍傷。


    “不愧是名門正派啊,晚輩之間的交手,居然還有長輩暗中插手!”


    看到這六個怪人也是不敵各大門派的晚輩弟子後,人群中則是再響起了一陣暗有嘲諷的熟悉聲音。


    不過這人也很是意外,要知道這六個怪人可是一奶同胞出生的親兄弟,平日總是六個人一同動手的他們依仗著自身內力和膂力的不凡更是鮮有敵手,卻沒想到這一次被這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逼到了絕路。


    “藏頭露尾的家夥!”


    可是這時候早就暗中搜尋他下落的徐子驤,則是眸中精光一閃,這人內力不弱,不過卻過於托大,經過這麽久,徐子驤也早已摸準了他的大概位置。


    隨後當他的話語響起的一瞬間,徐子驤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人群之中。


    數息之間,他已在人群中和這始終藏頭露尾的家夥交手了有十餘招。


    不過說起來奇怪,此人掌力渾厚且不說,指法中更是陰柔,頗有左冷禪寒冰神掌幾分韻味。


    不過好在徐子驤在這寒玉床上修行了一年,體內已對這陰柔之力有了應對經驗,所以隻是稍運體內真氣就驅散了這股陰寒之力。


    “咦,你這道人倒也不是浪得虛名?”


    眼見這徐子驤接下他的一記玄天指力後,卻依舊麵不改色也不由得心生詫異。


    雖說他隱居在梅莊已有數十年不履江湖,但也一直為自己這一手蘊含陰寒之力的玄天指大為自得,平日自詡自己這指法為天下少有陰寒之力自得他,沒想到今日卻遇到第一個不怕他這陰寒之力的對手。


    不過若是數月前,遇到這等對手,他肯定會因為大驚失色之下而被這道人占盡上風,但是現在就未必了。


    想到這兒,麵露得色他忽然運氣了剛學來神功。


    眼見身旁這好似活死人般的男子麵露得色,徐子驤心中就有所提防,隻是他還是沒想到,這人掌中忽然傳來一股驚人吸力從自己左手勞宮穴源源不斷地吸收這自己的內力。


    “吸星大法?”


    感受體內真氣蜂擁向外湧動的異常,徐子驤如何還不清楚這人使出的功法呢!


    而一旁眾人聽聞徐子驤的驚呼,則麵色大變。


    十幾年前那魔教教主威壓江湖,則就是依仗著吸星大法而無往不利,當初各大門派中也是對這功法畏之如虎,所以今日聽聞了徐子驤高呼出這人的功法來曆後,不由得麵色齊變。


    就連身為少林主持的方證大師也是如此,而一旁餘滄海也是關心則亂,身形已經出現半空中的他更是強提真氣宛若一隻大鳥般的滑向了前方。


    不過還好,徐子驤驚呼一聲後,便暗運起自家青城派的鶴唳九宵神功的心法,說來也奇怪,不知是這人吸星大法練得還不到家,還是這鶴唳九宵神功的內功心法起了作用,竟然一時止住自身內氣外湧的風險。


    見自己暫時止住內力外湧的風險後,徐子驤則是冷哼一聲,隨即就見他左手運足掌力向前拍出。


    而這看似眉清目秀的活死人這時候則也是麵色一變,隻將這吸星大法修煉不到數月的他,自然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結果,所以眼前徐子驤疾掌拍出,他也連忙暗運指力向前刺出。


    可惜這一次,二人掌指相交,這宛若活死人的男子則是連退數步,倒不是說是內力不如人,他這數月也吸得不少人的內功,所以自身內力早已遠超旁人,可惜這吸星大法弊病極多,也逼得他平日裏隻能以自身真力來壓製這些異種真氣,不然就算是對付上少林寺的方證大師他也有一戰之力。


    “你這是什麽武功?”


    被徐子驤從七傷拳借鑒來的陰柔之力反而侵蝕到自身手臂脈絡中後,這好似活死人般的男子麵露驚異,連忙暗運起自身內力來強壓下這股陰柔之力。


    “嘭!”


    與此同時,趕來的餘滄海則隔空和一身穿白衣的清臒漢子則站在了一起,隨著兩人掌力隔空相碰,二人的身影也同時不約而同向後退出了數步。


    隻是餘滄海退出兩步半,而這麵容清臒的身影則隻是退出了兩步,看似不分勝負,其實還是餘滄海稍落下風。


    “你這餘矮子倒是有幾分實力啊!”


    來者有些意外,隨後也少有興趣打量起了麵前身材矮瘦的道人。


    “師弟,你沒事吧?”


    目光緊盯著前方的白衣身影,餘滄海這時候心底裏卻依然掛念這身旁的徐子驤。


    “我不打緊,師兄,這人吸星大法還沒練到家,讓我僥幸逃過一劫!”


    徐子驤感受著依舊丹田裏依舊充沛的真氣,這時候則緩緩答道。


    所說一時不慎被這人吸走約有一成的真氣,隻有有那寒玉床徒廢些時日還是能夠重修回來,所以徐子驤這時候的語氣裏仍是充滿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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