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又找不到七十九了。


    雖然這是最近常有的事,但通常來說七十九“夜不歸宿”的時間再怎麽也不會超過一天。


    奧托借給七十九的武器是常規型的,規格方麵都隻能說是一般,各方麵能力上也都算不上優秀,但比起普通的槍械彈藥至少也能對徘徊者造成傷害,是一把製作成本不算太高的特製對徘徊者武器。


    這樣的武器不光耗能快,而且用完一次要充能好久,也因此七十九每天也有至少1/3的時間待在基地,碰巧的話就能在他的房間或者是地下訓練場找到他。


    事情的開始就發生在昨天傍晚,聚會開始前的三個小時。


    當時奧托想了想還是決定要死皮賴臉地拉上七十九來參加這場“家庭聚會”,為此他甚至做好了說出“我們是家人,所以一起來參加家庭才是理所當然的吧”這樣的話。


    可當他敲響七十九的房門時卻沒有得到回複,推開門後房間也沒有看到任何人都蹤跡。


    因為之前有看武器充能情況,所以斯基知道那把老舊的武器至少也要第二天淩晨1點才能充滿,所以他篤定在此之前七十九不會前往無明領域。


    但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在這裏充能的武器也找不到了,這讓他感到了一絲異常。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先是找了七十九可能去的訓練場,然後再挨個找了其餘他不可能去的地方,如果硬是要說哪裏沒找的話那大概就是女廁所了......


    額,應該不會吧.....應該......


    結果一番猶豫之後他還是拜托了基地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生代他找了一趟,結果當然可想而知:就算找遍了所有廁所也都沒有找到七十九或是任何男性的身影。


    而因為耽擱的時間太長,聚會唯一遲到的人反而成了他這個主辦人。


    “哈哈,還在成長中的男人總是沉默的,放心啦!哈哈哈!”


    項勃用他粗壯的右手一把繞在斯基的脖子上,一邊不斷地往嘴裏灌酒一邊豪爽地哈哈大笑。


    他還是和原來一樣滿腦子肌肉和努力,基於這點也當然不會否定七十九現在這副努力的樣子。


    “唉——”


    斯基扶著感覺像是大了一圈的腦袋歎了一口氣。


    “應該是在無明領域中遇到了什麽吧,所以才會那麽急著回去,畢竟以他那不服輸的脾氣者也是理所應當事。”


    奧托直接認定七十九是返回無明領域了。


    “我覺得應該不是那樣,早上的他看起來和平時沒有差別,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戰敗的樣子。”


    根據腦中回憶的片段,斯基否認了斯基提出的這個可能。


    “你說的也隻是他平時的樣子,你有看到過他情緒變化後的樣子嗎?”


    “.....”


    奧托刁鑽的靈魂發問讓斯基一陣語塞,在情報不足的現在也隻好無奈地認可了這個可能性。


    “喂——喂!還愣著——做什麽,來切蛋糕了!”


    項勃口齒不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想都不用想就是喝醉了。


    “既然你那麽關心他,那明天就給他送一份蛋糕去吧,畢竟他本人都不願意來的話我們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


    所謂摯友就是彼此信任、彼此幫助的知心朋友。


    斯基不僅接受了他的過去他的懦弱、更是將他當做家人一樣對待,在無明領域中和數次對自己伸出了援手,這些他都滿懷感激地銘記於心。


    為此他一直都尊重斯基的選擇:無論是要他和討厭的項勃好好相處,還是要他盡量給予七十九幫助,他都沒有讓斯基失望。


    而正如斯基曾經將他從迷霧中引導出來一樣,在斯基被迷霧蒙住雙眼時,奧托也認為自己有責任有義務幫助斯基,哪怕是目的是為那個不近人情的七十九也一樣。


    “說的也對呢,讓你擔心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謝謝你,奧托。”


    道謝時的溫暖笑容深深地映入了奧托的眼中。


    “沒——沒什麽。”


    也許是因為還不習慣接受別人的道謝,也許是因為太高興了,亦或者兩者皆是,奧托的竟然臉紅了。


    “來——不來呀,不來我自——己切了啊!”


    已經完全變成酒吧醉鬼了的項勃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蛋糕刀舉過頭頂,準備就這麽劈下去。


    “現在還沒到12點!把刀放下你個醉鬼,你這麽一刀下去桌子估計要被你給揚了!”


    反應過來的奧托衝過去連忙攔住了項勃這就連桌子都可以劈成兩半的一刀。


    “啊?牆上——兩個鍾不都是在——12點嗎?”


    項勃眼神迷離地指著牆上掛著的鍾,奧托感覺說他此刻的腦容量為負數都一點不過分。


    “那是11點!”


    看著這一幕,斯基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剛才的憂鬱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是啊,家人生活在一起難免會因為觀念的不同產生衝突,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哈哈,項勃,牆上的鍾一直以來都隻有一個哦,喝了那麽點酒就醉成這樣了,你的酒量該不會很差吧。”


    斯基也插入了話題之中。


    “誰——誰說的——”


    項勃一把將手中的蛋糕刀放在了桌子上麵,然後搖搖晃晃地拿著一箱啤酒放在了斯基的麵前。


    “今,今晚——he——喝!”


    “好啊,在這方麵上我可不一定會輸給你們任何人哦!”


    除夕的聚會就此進入高潮,在奧拓的幫助下蛋糕也在原本預計的12點準時被切成了大小相同的4份,參與的三人一人一份。


    第二天,也就是2087年的1月1日,剛醒完酒不久的斯基一大早便端著昨天剩下的那份蛋糕敲響了七十九房間的房門,不過他和昨天一樣沒有回應,推開門之後也沒有看見武器在充能。


    也許是還沒回來或是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這麽想著,他將蛋糕放在了桌子上麵,留下紙條,走了出去。


    下午3點,一覺睡醒的斯基早早地洗漱完後便打算去七十九的房間看看。


    畢竟現在七十九在burier的通訊網絡中依舊處於掉線狀態,要和對方交流之類的也隻能采取親自的方式了。


    可當他推開方麵時裏麵卻依舊空無一人,房間內無論是家具擺設還是桌上那塊蛋糕,都沒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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