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百裏赦將手中的麵條遞了過來,“櫥櫃裏的兩個番茄已經壞掉了,也沒說放冰箱裏。”


    接過筷子,我看了一眼清水湯麵,竟然也覺得十分誘人,我是真的餓了,翻轉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現在根本就不是品嚐麵條,是一種原始的對食物的需求,也沒嚐到是什麽味兒就吞了下去。


    “誒誒誒,雖然我很少下廚,但也不用這樣來表示感動,你這樣吃會沒有味道的,作料都放在碗底了。”


    我一聽,連忙用筷子翻轉麵條,果然下麵是有醬油的,也不知道百裏赦平日裏會不會吃自己做的飯,開始他說要下麵的時候,我都擔心他會不認識這些作料。


    “樣子真醜。”


    我一聽他說這句話,抬起眼簾,想要懟他,可看到他一臉寵溺地看著我,我還是選擇低頭吃麵條吧。


    “剛才還看你臉色不太對勁,現在一遇到吃的就生龍活虎了。你看你在這裏過的是什麽日子,跟我回冥界吧,至少不會餓著你。”百裏赦一臉心疼,雖然冥界是好,不愁吃不愁穿,可我現在怎麽可能跟他回去,“蔡琳被綁,到現在都還杳無音訊,去茅山也沒有找到陳猛,回來發現小熊又不見了。”我真是有些難過,想到現在他們一個二個全都生死未卜,我就鼻子發酸。他們對於我來說就是世上的親人,我不想看到他們再受傷害。


    “遇到事情,你要跟我說呀,別一個人擔著。”百裏赦沉默了一下,“不過也怪我,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


    “別這樣說呀,矯情得很,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不是來了嗎?”上一次在茅山,從老道士的手中把我們救走,這一次又是來得這麽及時,我已經很感激了。


    百裏赦忽然伸手過來握住我,“你以為這個標記隻是你作為鬼王夫人的標誌嗎?在生成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已經屬於我了,印入我的命格,你的感受我都能體會得到,這才是我每次顯得很及時的原因。”


    看著他漆黑如星辰的眸子,我仿佛醉倒在了裏麵。“但是萬一你那天遇到了稍微強勁點的敵人,我會在正在趕來的路上就失去你的,所以下一次再冒險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好嗎?”


    我看了一眼虎口處的那朵曼陀羅,點了點頭。


    吃過飯後,我來到三樓,發現那幾個被綁著的男人還在奮力掙紮,身後的繩子快要磨破了。


    他們身上都還散發著一個腥臭味兒,就是旁邊漁村裏的人。


    那個體格最強健的,也就是昨天想要強暴我的那個男人,現在的屍體還在房間裏擺著,百裏赦的實力,他們昨天晚上也是瞧見了的,百裏赦走過去絲毫不憐憫地一把扯掉黏在他們嘴上的膠帶,嘴巴一自由了,忙“嘰咕嘰咕”地說著什麽,我沒有聽懂,百裏赦也是一臉茫然。


    中間一個會普通話的終於開口,帶著哭腔,用不太純正的話說著,“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以後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再也不會做了。”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現在在這裏叫爸爸也來不及了,心裏莫名其妙地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還是強忍住了怒火。


    “你們不隻是第一次來了吧?”


    “我對天發誓,絕對是第一次來,他……他不是。”男人扭動著被綁著的腿,勉強翻過身來,直著身子,跪在我麵前,用下巴吃力地給我們指了指其中的一個男人。


    在這種時候出賣自己的隊友,這種人我隻會覺得惡心。不過現在他姑且是一個翻譯了。


    那個被指的男人一臉的驚慌失措,用腳往後蹬著,抵住了身後的牆。


    “什麽時候來過?”跪在地上的男人,很識相,忙給我們翻譯著。


    現在的這種情況,隻有坦白從寬了,男人也被沒有做什麽掙紮,很配合地回答我,“前兩日,捕魚回來,發現別墅裏沒人,就起了盜竊之心。”


    前兩日,我沒在家,用小熊吃的食物估摸著也是前兩日失蹤的,“你偷走了我的什麽?”


    已經很準確了,就是他帶走了我的熊。


    男人猶豫了好一番,也沒有說出一句話,誰帶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他尋回來,“現在在哪兒?”


    “應該……應該還在村子。”男人顫顫巍巍地說著話。


    為了不打草驚蛇,不引起整個村子的反擊,我們決定根據男人說的情況,自己去村子裏尋找。


    小漁村裏來來往往的都是穿得很淳樸的漁民,或是曬網,或是修船,每一個人都沒有閑著,要不是那幾個被抓的漁民,我還能被這淳樸的民風感動一番。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晾曬的不是漁網那個,而是一張皮毛!這接近海洋的,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地曬大型動物的皮毛。我走近了一看,就是棕色的,就是……


    我有些難以接受,感覺大腦充血,有些發暈,雙腿一軟。


    “興許不是的呢,我們進去看看。”百裏赦在身後扶著我,輕聲地說。


    房內,一個婦女正在串著小魚幹,看我們一副外地人的架勢,有些緊張。我有些想放棄尋找了,畢竟我不想看到小熊的頭顱被懸掛在他家裏的某個角落,一想到那畫麵,我就感覺胃部翻湧。


    百裏赦看了我一眼,站在我身前,和女人講起話來,也是一樣的方言,但通過些許肢體語言,女人終於明白了,我們說的那張皮。


    給我們指了指對麵屋,我們又繼續進了那家人的屋子,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雙熊掌!


    我的嗓子哽咽了,我待小熊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身兒子,給盡了他母愛,前幾天都還像是孩子一般,蹭到我的懷裏,現在,現在竟然被這裏的人給分了屍。


    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就像是有雷電把我從頭到腳電了一番一般,內心翻雲覆雨,我有些癱軟地靠著百裏赦。


    百裏赦將我攬入懷中,不停地撫著我的背,我的心像是在滴血一般。


    這時,房外走進來一個孩子,脖子上用繩子掛著的竟然是一顆尖牙。


    我倒吸著涼氣,在這裏的每一個人仿佛都是殺害小熊的真凶,我若是想要報仇,那得屠了全村。


    “我們回去吧。”


    我已經感到頭重腳輕了,怎麽回到家的都不知道,看到仍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我恨不得衝過去撕了他,百裏赦攬著我,我在他懷中一陣拳打腳踢卻也掙脫不開他的手。


    我現在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想要發泄出來,一拳一拳地砸在了百裏赦的胸口,最後抑製不住眼淚。


    “為什麽要殺害我的小熊?你們這群狗賊。”我真想操起棍子,用它們對待小熊的方式來招呼他們。


    我用我最後的理智告訴自己,要冷靜。


    冷靜,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找到蔡琳和陳猛,我無法想象像是這樣的噩耗,一個一個接踵而至,我應該抓緊時間。


    我拚命地想要讓大腦冷靜下來,可還是會出現他們用棍子打暈我的熊再扛回去分屍的場景。


    那幾個男人看到我這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各個麵麵相覷,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他說那隻熊不是他帶走的。”


    我聞言抬起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那日,是有一個一個戴著墨鏡的怪男人,將熊帶到村裏的,也是他跟我們說這別墅裏盡是稀有的珍寶還沒有人,我們才有這個念頭的。”


    戴著墨鏡奇怪的男人?出現在我腦海中的就是那個舉著長刀的,黑色衣服,黑色麵紗,黑色眼睛,仿佛就是裝在黑色套子裏的人,我們說的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


    可為什麽當初他沒有將我殺害,還在我報了警之後潛入家中,抱走我的熊,還帶給村民,他們到底在打什麽算盤,葫蘆裏裝的是什麽藥?


    有一種可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就是我報了警,他們組織為了不惹上這些警察,於是偷偷告訴村民我家的信息,那些經常在海麵打撈不到什麽東西的漁民,也都想著不勞而獲。


    就像昨天一樣潛入我的家裏,偷盜東西,最後留下線索,破綻,被警察給抓到,替那個組織背下了黑鍋。


    這也隻是一種猜測。


    “那個男人還說什麽沒有?”我繼續追問道。


    “沒有,他讓我們什麽都別問,把熊扔下後就匆匆走了。”


    百裏赦忽然蹲下身子,與男人眼睛保持對視,剛剛明明還在說著話的男人,此刻眼睛就像是怠倦了一般,雙目呆滯無神。


    我不明白百裏赦在幹什麽,但是我也沒有打擾他工作,在一旁觀察著他們的變化。


    百裏赦雙眼像是伸出了一條繩索牢牢地將男人勾住。


    剩下的那幾個男人也都大氣不敢喘地看著自己身邊的夥伴被百裏赦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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