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內,江下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胡生。


    此刻,胡生周身文力洶湧澎湃,氣勢節節攀升,大有即將突破至二品文力的趨勢!


    然而,就在即將臨門一腳之際,胡生突然大聲嘶吼,硬是將即將晉升的文力強行壓製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江下驚訝地問道。他沒有想到胡生竟然會放棄這個晉升的絕佳機會。


    文道共鳴,福澤加身,對於任何學子來說,這都是難得的機緣。


    “我...我不能依賴你的詩詞來晉升二品,”胡生額頭青筋暴起,咬緊牙關說道,“我說過,我要以雜文入文道,成為真正的書生!”


    江下看著此時有些固執的胡生,心中不禁被觸動了一下。


    片刻後,江下苦笑一聲,說道:“胡生,你這是何苦呢。”


    胡生艱難地回應道:“我曾立下誌言,要以雜文踏入文道,這是我選擇的路。”


    江下聞言一愣,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啟蒙、識字、明理,積學、修身、立誌。”


    “我明白了,我知道我之前的不足在哪裏了!”江下突然激動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江下在心中激動地想道,“我給那些孩子啟蒙,教他們識字,讓他們明理,但是最後一項立誌,我卻無法替他們完成。”


    “或者說,是需要那些孩子自己明確他們的誌向,知道自己要走的路!”


    江下想到此處,原本激動的心突然又涼了下來,“如果那群孩子一直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要走什麽路,那我豈不是永遠也不能證道寒門?”


    此時胡生周身氣息已經慢慢平複下來,胡生看著一直在自言自語的江下,忍不住道,“江下,你怎麽了?”


    “沒,沒事”江下收回思緒,“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江下說完,看向胡生,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的很!”胡生露出一抹得意笑容,“我現在覺得腦子異常好使,有一種想揮筆寫雜文的衝動。”


    “文思泉湧?”江下疑惑道。


    “沒錯!”胡生得意笑道,“文思泉湧,就是這種感覺!”


    在車輦內,江下與胡生談笑風生,然而,文安書院的其他學子和先生們卻仍沉浸在文道共鳴所帶來的震撼之中。


    沐雲瑾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怎麽可能?胡生這種廢物怎麽可能寫出引起文道共鳴的文章。”


    一位女學子猜測道:“肯定是那江下!胡生和江下平日裏走得最近。這首詞應該是江下幫他寫的。”


    “原來如此。”沐雲瑾似乎想到了什麽,沉聲道,“我們都小瞧胡生了。”


    車輦內,那位女學子疑惑地問道:“雲瑾,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沐雲瑾反問道:“綺雯,你覺得胡生為何對那個雜役如此上心?”


    綺雯不以為意地哼道:“他們二人臭味相投唄。”


    沐雲瑾卻搖了搖頭,分析道:“並非如此。胡生這是在曲線救國,他假意拉攏江下,實際上是想借助江下的力量幫助自己晉升書生。”


    “如今,文安城內的諸多權貴都在爭相接觸書院,想要招募江下,沒想到卻被胡生捷足先登了。”沐雲瑾說著,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胡生能有這種心機?”綺雯不可置信道。


    “我原先也這麽以為,”沐雲瑾麵色凝重道,“我們都被胡生蒙騙了。”


    諸位先生所在的車輦之內,


    張先生幽幽開口,“這下好了,這首詞一出,又沒有學子誦讀自己的詩詞了。”


    “這首詞,應該是出自江下之手,”一位先生沉聲道。


    另一位中年先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接著道:“江下既然有這樣的文采,那我們何不......”他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嗯?”車輦內,數位先生麵麵相覷,心中都湧起了一個念頭。


    如果讓江下參加這次書院文試,那贏下洛水書院,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張先生卻輕輕搖了搖頭,歎道:“可他隻是一個雜役,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文試。”


    這時,一位身著白袍、氣質儒雅的先生突然笑道:“張茂才,你這次把江下帶來,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什麽主意?”他的笑容中透著一絲狡黠,似乎看穿了張先生的心思。


    張先生聞言連連擺手,笑道:“我可沒有想什麽,隻是江下幹活麻利,我用著順手而已。”


    “罷了,”一位身著白袍的先生出言道,“我來聯係書院,看看能不能給江下一個位置。即便無法在冊,也可以成為預選,這樣也有資格參加文試。”


    就在這時,那位白袍先生突然身體一僵,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閉目片刻,似乎在感應著什麽。半晌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沉聲道:“書院出事了!”


    此言一出,車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數位先生紛紛變色,眼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怎麽了?”張先生率先問道,“書院能出什麽事兒?”


    白袍先生環視眾人,緩緩道:“書院二品學子,城主之子楚離,昨日在自己的房間內遭遇不測,已然身亡。”


    “什麽!”諸位先生聞言,麵色大變,憤怒之情溢於言表,“竟有人在書院行凶,簡直膽大包天!”


    白袍先生歎息一聲,繼續說道:“靖安書生已經出手調查,但竟然無法辨別出凶手身份。”


    張先生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道:“連靖安書生都無法查出凶手,看來對方定非泛泛之輩。”


    白袍先生點頭讚同,神色凝重道:“靖安書生有令,此次參加文試的所有人,待文試結束之後,需全員返回書院!”


    一位先生聞言,麵露錯愕之色,“靖安書生是懷疑凶手就在此次參加文試的人中?”


    白袍先生點頭回應道:“確實如此。凶手昨日行凶後並未離開書院,若想脫身,此次文試確實是個絕佳的機會。”


    張先生沉吟片刻,疑惑道:“楚離乃是書院二品學子,實力不弱。若想擊殺他,至少也要二品甚至三品的學子出手。


    而我們書院中,這樣的學子屈指可數,且此次文試他們也全部參加。若真是他們中的一人所為,此事便更加棘手了。”


    “罷了,我先以文力困住所有人,防止凶手趁文試期間離開”,白袍先生低聲道。


    說完,一股磅礴文力自白袍先生體內散發出來,籠罩所有人!


    “嗯?”


    眾多車輦內無數學子露出詫異神色,“先生為何在我等身上附加文力?”


    江下同樣眉頭緊皺,“難道....”


    就在這時,白袍先生聲音響起,“文試結束後,所有人需全部返還書院,期間任何人不得離開。”


    江下心頭一震,“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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