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玉嬋娟見江下麵色有異,凝視自己,不禁出言問道。


    她那姣好的麵容上帶著一絲疑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江下。


    “沒想到你竟能想出此這麽兩個計策……”江下緩緩開口,聲中透著一抹無奈。


    玉嬋娟眉頭一皺,流露出些許不甘的神色,“你且說這兩計是否為下策?”


    “確實算下策。”江下苦笑道。


    聽到江下這麽說,玉嬋娟這才滿意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哎……”江下心中暗自歎息。


    若將此二計獻於白鹿城主,當作下策與中策,恐怕等不及自己拿出上策,白鹿城主便已按捺不住怒火,要殺了自己。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玉嬋娟的計策一個是抗不不遵,一個是殺庶。這確實夠下策的!


    但,抗旨不遵就是自尋死路,也許那位大周陛下正想找一人殺一儆百。


    至於殺庶,顯然也不行。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誰會真的為了對抗《推恩令》殺了自己的子嗣?


    “哎,早知道就不誇下海口了”,江下一時有些為難起來。


    千裏一策,白鹿城主肯定會命人聯係自己,到時自己又該如何?


    正當江下思索這些時,


    “其實你也不會過於擔憂,”玉嬋娟突然道,“你與他的謀劃,他肯定不敢告知其他人,能否破解推恩令其實並不重要。”


    江下微微點頭,他自然知道玉嬋娟的意思。


    反正白鹿城主一開始也是想殺自己,能這樣拖住他一段時間也不錯。


    頂多是被白鹿城主發現後,再派人追殺自己罷了。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至少自己還拖了一段時間。


    江下如此一想,倒是輕鬆了不少。


    “明日文宮就要啟程了,要不去去白鹿城內逛逛?”玉嬋娟建議道,“如今白鹿城內還算安全。”


    “也好”,江下點頭說道。


    言畢,江下就欲起身,然而,恰在這時,江下體表突然溢出一道微弱的白光。


    此時他隻覺得全身突然一陣輕鬆,仿佛長期束縛在身上的枷鎖被瞬間解開,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感湧上心頭。


    “這?”江下驚愕地愣在原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當初諸葛先生在自己體內留下的文力消失了!


    這白光,又是怎麽回事?


    一旁,玉嬋娟也被這一幕震撼到了,她美目圓睜,震驚地看著江下,\"你......你能修行了?\"


    “修行?”江下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江下體表那道白光若曇花一現,很快又隱入江下體內,彷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但江下卻清晰感到體內又一股暖流緩緩流淌,每一寸肌膚歡都呼雀躍起來。


    玉嬋娟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中的震驚。


    隨後,玉嬋娟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江下的肩膀,體內文力緩緩渡入江下體內,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玉嬋娟眉目之間的疑惑之色卻越來越濃。


    片刻後,


    玉嬋娟鬆開了手,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她未察覺江下體內有文力跡象,也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隻是剛才那道白光,絕對不是平白無故產生,而且...........


    “可有什麽發現?”,江下見玉嬋娟收手,忍不住問道。


    “沒有”,玉嬋娟看著江下,無奈搖了搖頭,道,“經我探查,你體內沒有一絲文力波動。”


    “剛才那道白光是怎麽回事?”江下追問道。


    “這應該問你呀”,玉嬋娟一臉無奈看向江下,“我怎麽知道。”


    玉嬋娟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剛才我探查,你這身體倒是壯碩的很。”


    “咳”,江下險些被玉嬋娟這句話嗆到,感情她探查了半天,除了發現自己身體素質還可以,其他的她什麽也沒有發現。


    不過江下這時也有些疑惑,因為他現在還是能感受到那股暖流的存在,


    而且它似乎在一點點改善自己的身體,隻是玉嬋娟好像並未發覺。


    難道這股暖流隻有我自己能察覺到?江下在心中暗道。


    也許是因為這暖流與文力乃是截然不同的力量,所以玉嬋娟才並未發現。江下在心中想到了這種可能。


    “也許宮主知曉”,玉嬋娟突然有些不確定道。


    不過玉嬋娟說完,江下神色卻是微微一變。


    “不必麻煩了”,江下連忙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那道白光,我覺得沒什麽壞處。”


    玉嬋娟微微闔首,剛才她也感知到那道白光雖然孱弱,但充滿了祥和神聖氣息,應該對江下沒有什麽威脅。


    現在江下和文宮的關係有些微妙,讓文宮宮主探查江下,這時也不合適。


    雖說這一路來,文宮眾人也在護著江下,但誰都看的出來,若是文宮宮主真有心保江下,那些死士根本沒有機會。


    但是如今文宮宮主的態度卻有些耐人尋味,似乎在隔岸觀火,任由江下自生自滅。


    而且,玉嬋娟還有一句話未說出來,剛才她看到白光時,自己身體竟然產生了一種本能衝動,想要將那道白光占為已有。


    她體內的文力也有那麽短暫時間的紊亂,不過玉嬋娟瞬間便壓製下來。


    不過這也是由於白光又隱入江下體內,若是時間再久一些,玉嬋娟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克製住。


    “走吧,別想太多了”,江下笑道,“我們還是先去白鹿城內逛逛吧。”


    “好”,玉嬋娟見狀也不再糾結,出聲應和道。


    “切記,剛才那道白光千萬不要在其他人麵前暴露!”玉嬋娟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又特意強調了一句。


    “嗯?”聽到這話,江下不由得一愣,但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說道:“我好像無法控製它……”


    玉嬋娟見到江下這樣說,不禁皺起了眉頭。


    的確,剛才那道微弱的白光出現得十分詭異,而且顯然是自動散發出來的,並沒有受到江下的控製。


    “怎麽了?”江下見玉嬋娟臉色凝重,忍不住好奇道。


    然而,玉嬋娟隻是搖了搖頭,並未立刻回複。


    江下也沒有立刻追問,二人就這麽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


    玉嬋娟抬頭看向江下,“剛才那道白光,讓我產生一種本能衝動。”


    “衝動?”江下聞言有些意外。


    “就像是.....”玉嬋娟說到這停了下來,似是在措辭,隨後才道,“好似對我能修行大有裨益。”


    江下聞言臉色一沉,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幸好今日是玉嬋娟,若是換作另一人,恐怕會把自己拿去研究.........


    江下又沉默片刻,無奈道,“罷了,別想這麽多了以後我盡量小心一些。”


    “嗯”,玉嬋娟微微點頭。


    既然江下不想深究,玉嬋娟自不會再多問,這也是二人之間的默契。


    二人一起走出房間,並肩向行宮外走去。


    然而,他們二人走在行宮內,似是觸動了行宮內微妙的氛圍。


    一路上,眾多文宮弟子瞥見他們,皆不約而同地垂下眼簾,匆匆而過,似有意回避。


    江下見狀,眉頭微蹙,疑惑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些文宮弟子的行為著實怪異,似乎在有意躲著他們。


    “或許是你方才的表現,令他們頗為震驚。”玉嬋娟推測道。


    畢竟江下不僅坐實了先達身份,還得到白鹿城讀書人的認可,天下師的頭銜亦穩固無虞。


    玉嬋娟回想起眾人對江下行弟子禮的那一幕,直到現在仍有些難以置信。


    但玉嬋娟又想起江下所說的“分餅而食”,心頭又是一沉。


    江下似是有意在試探一些人的底線。


    “不至於如此吧。”江下沒發現玉嬋娟神色不對,自顧自說道。


    不過,就算是真的他也並不在意,二人繼續沿著行宮走廊向外行去。


    行至行宮出口,荊津書院的李文淵恰好迎麵走來。


    “哼”,李文淵走近後,突然冷哼一聲,看著玉嬋娟道:“原以為某人冷若冰霜,生性高潔,不想竟是裝出來的。”


    玉嬋娟眉頭微皺,不明李文淵何意。


    李文淵見玉嬋娟露出疑惑之色,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失態。


    “還裝?”李文淵憤恨道,“如今誰不曉你與他昨夜共度一晚。”


    直到李文淵說出這句話,玉嬋娟方反應過來,隻是她還未及開口,江下便道:“莫非你是嫉妒我?”


    “你……你厚顏無恥!”李文淵一臉怨意,“孤男寡女,成何體統!還妄圖為天下師,你這般行徑,也配?”


    “體統?”江下回懟,“你可懂體統?你不明真相,便以訛傳訛,又是哪門子的體統?”


    “不明真相?”李文淵冷笑道,“昨夜你與她待在一起可為真?”


    “是真又如何?”江下輕笑道。


    “這難道還不夠嗎?”李文淵氣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李文淵還未說完, 江下便打斷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二人共處一室了?”


    “你...”李文淵剛想開口,卻不知如何回應,因為確實沒人親眼看到江下和玉嬋娟是否住在一個房間。


    但是他們二人難道還分開住?李文淵不信。


    “嗬嗬”,江下笑道,“所謂捉賊捉贓,捉奸在床,沒有證據便胡言亂語,這就是你說的體統?”


    “你……你……”李文淵氣得語不成句,最終憤憤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何必與他計較這些?”玉嬋娟看著江下說道。


    “此人言語無忌。”江下看向玉嬋娟,“不能聽任他如此詆誹你。”


    “你能管住他一人,難道還能管住所有人?”玉嬋娟問道。


    “能管一個是一個。”江下坦率地回應道。


    “我並不在意他人如何議論我。”玉嬋娟輕聲說道。


    “我在意。”江下一臉認真地說道。


    江下說完,又道:“走吧,別讓他影響了我們的心情。”


    玉嬋娟看著江下的背影,微微一笑,隨後跟了上去。


    “不過,你說的那句“捉賊捉贓,捉奸在床,倒是有幾分道理。”二人並肩而行,玉嬋娟突然說道。


    “哈哈”江下笑道,“老家俗語罷了。”


    “文安,我一定要去看看。”玉嬋娟輕聲道。


    “好”,江下點頭,認真道,“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回我的家鄉看看。”


    玉嬋娟以為江下說的是文安城,回應道,“會有的”


    江下聞言微微點頭,真的會有麽?


    江下自己也不確定,也許自己踏入修行之後,會有機會吧。


    等二人走出行宮,白鹿城的繁華與喧囂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街道兩旁的商鋪裏傳來陣陣叫賣聲,還有遠處飄來的食物香氣,一切都顯得那麽生動而真實。


    然而,這份喧囂與熱鬧很快便被突如其來的熱情所打斷。


    “江師!”一道聲音打破了街道上的喧囂,緊接著,周圍的人群仿佛被觸動了某種開關,紛紛向江下投來熱情的目光。


    “見過江師!”,


    “見過江師!”


    “見過江師!”


    ............


    過往的行人,無論是商販、還是路過的讀書人,都紛紛停下腳步,向江下拱手致意,一時間竟讓江下有些應接不暇。


    江下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機械地回應著每一個人,但心中卻有些無奈。


    他本來是和玉嬋娟一起逛逛這白鹿城,沒想到卻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看來出名了也有不小的苦惱”,玉嬋娟看著疲於應對的江下,忍不住笑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看來沒辦法閑逛了...............”江下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番場景。


    又過了好一會兒,江下與玉嬋娟才從那一群熱情無比的人群之中掙脫出來。


    江下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拉著玉嬋娟離開熱鬧的街道中心位置,一頭紮進了旁邊一條僻靜無人的小巷子裏。


    直到此刻,他們倆人才終於獲得了片刻安寧。


    然而,江下還沒有時間喘口氣休息一下,就看到前方不遠處又有幾個行人朝這邊走來。


    江下定睛一看,發現對麵一共有八個人,這幾人臉上都露著愉悅的笑容,正緩緩地向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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