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葭菲和一眾孩子上路時,大夏文宮的車隊也在經過一夜的休整後,緩緩啟程。


    不過,這次夏瑤公主卻未在車隊啟程前來找江下。可能是這幾日連續與江下同乘,夏瑤也覺得有些不妥。


    “不知道那些孩子怎麽樣了.....”,江下坐在車輦內,經過一夜的休息,心中的憂慮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發沉重。


    車輦內,江下眉頭緊鎖。


    他推算時間,那些死士應當已將他“身死涇江”的假消息傳遞回去。


    這意味著,文安城主很可能已經得知了這一“噩耗”。


    “幸好張先生提前返回了……”江下輕聲自語,心中稍感寬慰。


    但他也清楚,書院不可能庇護貧民窟中那數百人。


    江下目光透過車輦的窗欞,看著外麵荒涼的景象,“希望他們已經離開了那裏....”


    江下推測文安城主不可能有什麽證據,但有時候,僅僅是懷疑便足夠了。


    長時間的調查無果,很可能讓文安城主失去耐心,將所有可能的嫌疑人卷入其中。


    這也是江下心中不安的原因。


    他肯定是被懷疑對象,文安城主的怒火,很可能會蔓延至貧民窟。


    畢竟,三年來,除了文安書院,他與外界的聯係幾乎全部集中在貧民窟。


    文安書院自然不用說,文安城主不可能對書院出手,這樣也就隻剩下沒有任何背景的貧民窟。


    ..................


    就在花葭菲與一群孩子離去後不久,幾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進入文安城的城主府邸。


    “江下,竟然在涇江邊喪命了?”文安城主聽聞屬下的稟報,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片刻的沉默後,文安城主突然輕歎一聲,“這小子,確實有些能耐。”


    在涇江之畔圍殺江下的死士中,不乏文安城主派遣的人。


    並且自江下離開大周皇朝的那一刻起,文安城主便一直派人暗中跟蹤。


    甚至不惜犧牲一名二品修士作為試探的棋子。


    而江下親手終結了那位二品修士的性命,無疑讓文安城主更加確信,楚離之死正是出自江下之手。


    至於證據,他堂堂一位城主,又何需什麽證據?


    “江下雖然死了,但還遠遠不夠”,文安城主的臉色驟然陰沉,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輕輕敲打,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


    “所有與江下有關聯之人,都該為我兒陪葬!”文安城主聲音森寒道。


    然而與江下有關聯的人,除了文安書院,便隻剩下城西貧民窟那些賤民。


    “傳令下去!”文安城主猛然間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充滿了濃烈的殺意。


    片刻後,一隊親衛軍自城主府浩浩蕩蕩地朝城外貧民窟的方向趕去。


    “怎麽回事?城主府的親衛軍怎麽突然出動了?”


    “難道又有什麽大事發生?”


    ..............


    文安城大街上,不少人看著這一幕不由議論紛紛,城內氣氛陡然有些緊張起來。


    畢竟城主府親衛軍出動,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在文安書院的後院庭院中,雜役領班王騰正畢恭畢敬地立於張先生麵前。


    張先生的麵色略顯沉重,與平日裏那份超然物外的淡然截然不同。


    “終究還是來了麽。”張先生呢喃了一句,“也不知他們離開沒有。”


    片刻的沉吟後,張先生轉向王騰,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許,“這件事你做的不錯。”


    “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先生謬讚了。”王騰謙遜地低頭回應。


    回想起那日,張先生慷慨解囊,為貧民窟的人準備了三輛車輦,王騰便知曉張先生對貧民窟的重視程度。


    因此,當親衛軍朝貧民窟開拔,王騰立刻將此事上報給了張先生,沒有絲毫耽擱。


    張先生在庭院中緩緩踱步,心中思慮萬千。


    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親自前往一探究竟。


    他有些不放心,萬一貧民窟那些人拖拖拉拉沒有離開,他到時該如何跟江下交代?


    在文安城西三裏外的貧民窟中,嫋嫋炊煙升起,卻伴隨著幾道不和諧的尖銳聲響。


    “車輦呢?”


    老嫗等人睡至現在,不過他們第一時間便察覺,昨日停在貧民窟內那三輛華麗的車輦已經消失不見。


    “車輦呢?”老嫗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焦急與不滿,她質問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沐滄銘站了出來,平靜地回答:“我把它們還回去了。”


    “還回去了?”老嫗聞言,臉色驟變,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借來的東西,你怎麽能說還就還?”


    沐滄銘微微點頭,“是,我今日一早便送回了。”


    “你真是愚蠢至極!”老嫗氣得直跺腳,“那些車輦若是拿去賣了,能換回多少糧食,養活多少人啊!”


    然而,話音未落,老嫗的神色突然有了微妙的變化,


    她語氣稍緩,“滄銘,你再想想辦法,把車輦借回來,我們今天就離開這裏,不能再等了。”


    然而,沐滄銘目光堅定,平靜地搖了搖頭,“嬸子,我們決定不走了。”


    老嫗聞言,心中一緊,疑惑地問:“你說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嬸子既不願離開,我們便不離開了。”沐滄銘輕聲回應道。


    老嫗這才意識到周圍的氛圍有些異常,她環顧四周,發現所有的人都以一種決絕的表情望著她。


    老嫗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臉色一變再變,一股不祥預感突然籠罩心頭。


    “花丫頭呢?”老嫗突然急切地問,“還有那些孩子們,他們在哪裏?”


    然而,全場卻無一人回應她。


    老嫗的心猛地一沉,她猛地轉頭,盯著沐滄銘,聲音尖銳地質問道:“那些車輦你根本沒還,你是用它們把那些孩子帶走了,是不是?!”


    沐滄銘張了張嘴,但還未等他開口解釋,


    一陣急促而沉重的馬蹄聲驟然劃破空氣,自貧民窟外轟鳴而至,如同滾滾洪流,迅速逼近。


    沐滄銘轉身看向貧民窟外,“這麽快就來了麽......”


    貧民窟眾人聽著由遠及近的聲響,露出難以掩飾的緊張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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