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這個名稱倒頗具氣勢,然而當江下提及第一、第二乃至第七神國的構想時,就顯得有些荒誕了。


    畢竟,即便是人族心中的聖地文廟,也未曾有過如此細致的劃分與序列,江下還真是敢想。


    不過江下卻未理會眾人詫異神情,自顧自道,“造神,僅僅一本書還不夠。”


    言罷,江下看向文安書生,道,“明日辛苦書院通知各大世家,每所學校立一座雕像,一塊石碑。”


    文安書生聞言,不禁麵露訝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你這是打算給自己立像,成為學子們的精神圖騰嗎?”


    “沒錯”,江下點頭道,“文安城隻是我普及教育的起點,若今後在三千郡推廣開,那得有多少學校,又會有多少學子?”


    江下略一停頓,沉吟道,“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怎麽行?”


    文安書生聞言,忍不住瞥了張先生一眼,後者回了一個眼神。


    二人心照不宣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在他們看來,這個雕像,形式大於意義,並沒有太多實際作用。


    在場最無語的還屬依紅妝,她提了一句“造神”,是想讓江下先收攏人心,讓入學學子感激江下,承他這一份恩情。


    但現在江下顯然是想“神話”自己,有意將自己推向一個近乎“神話”的高度。


    依紅妝忽然覺得,這個江下有神棍潛質!不對,應該說就是一個神棍。


    文安書生雖然不怎麽認同江下給自己立像的提議,但也沒有反對,反而問道,“那石碑用來做什麽?”


    江下笑道,“自然是將我的一些主要事跡刻在石碑上,讓三萬所學校的學子能夠每日閱讀。”


    依紅妝聽到江下這句話,明顯一愣,心中暗自嘀咕,“這位走通寒門的人,怎如此厚顏無恥?”


    不過,依紅妝神色忽然又有些茫然,若是前麵那七位寒門證道的前輩,也像江下這般如此無恥,或許就不會隕落了。


    “好”,文安書生應聲道,“那我命人撰寫好內容通知各大世家去做。”


    “不”,江下突然道,“這件事我有人選,就讓胡生去做。”


    “胡生?”文安書生一愣,下意識反問道,“他能行嗎?”


    江下要立像立碑,那石碑上篆刻的內容就尤為重要,這麽大的事兒,怎麽交給一個學子?


    “放心”,江下笑道,“他最合適。”


    說完,江下看向牛剛和夢女,道,“牛前輩,還得麻煩....”


    “放心”,牛剛直接打斷道,“那些孩子還有這個胡生,七日內武脈肯定能將他們帶回來。”


    江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鄭重其事地說:“各位,我們還是盡快返回書院吧。此地非談話之所,我擔心我們的謀劃已被某些宵小之輩偷聽了。”


    話音落下,眾人怪異看向江下,又將目光轉向依紅妝。


    江下這句話中的宵小之輩,明顯就是指依紅妝!


    依紅妝本人更是瞠目結舌,偷聽?她需要偷聽嗎?


    依紅妝再也無法保持淡然,有些失態道,“江公子,你在我這裏公開討論這些,還需要偷聽嗎?有偷聽的必要嗎?”


    “走了”,哪知江下根本沒有搭理依紅妝,轉身就走。


    “你....”依紅妝看著江下背影,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張先生等人還是和依紅妝客套了一下,才趕緊跟了上去。


    依紅妝有些微嗔地看著江下等人離開醉仙居,這時,一位中年婦人從後麵走了出來,“紅妝,你怎麽亂了分寸?”


    依紅妝一怔,有些反應過來,自己被江下三言兩語有些亂了心神。


    婦人繼續道,“江下明顯是在故意氣你。”


    “紅姨”,依紅妝穩住心神,才開口道,“我知道了。”


    婦人微微點頭,“我們還是要想辦法和江下結盟,畢竟他是這一次走通寒門的人。”


    提到結盟,依紅妝有些氣餒道,“紅姨,我們一定要和他結盟嗎?”


    “必須!”,婦人語氣堅決回應道。


    “為什麽?”依紅妝不解問道,“多少年寒門不出,我們不是依舊安然無恙?”


    婦人眼眸閃過一絲凝重,“不一樣了,兩界山斷裂就是征兆。”


    依紅妝瞳孔一縮,壓低聲音道,“您是說......”


    婦人擺手,打斷了依紅妝,隨後又歎息道,“江下可能是最後一個寒門證道的人了,以後也不會有人再走上這條路。”


    依紅妝聞言心頭一跳,失聲道,“您是說,寒門要出聖了?”


    “嗯”,婦人點了點頭,“應是如此,隻是不知是江下,還是站在寒門盡頭那位。”


    依紅妝神色凝重道,“應該是寒門盡頭那位吧,畢竟據記載,前五位可都失敗了。”


    “那是因為寒門本就有缺”,婦人沉聲道,“所以那位才留下這條路的路眼,想依靠後人補全。”


    婦人略微停頓,繼續道,“啟蒙、識字、明理,積學、修身、立誌,他們一人走出了一步,也留下這六個路眼。”


    依紅妝聞言,喃喃自語道,“開靈識、續文脈、明世義、眾積學、修已身、承宏願,前人縫縫補補,到底還差什麽?”


    此時若江下在此,肯定會大吃一驚。


    古籍所記載的寒門六個階段,啟蒙、識字、明理,積學、修身、立誌,在依紅妝口中說出來卻完全變了樣。


    寒門六階段成了開靈識、續文脈、明世義、眾積學、修已身、承宏願。


    其中意思雖然有些相近,但古籍記載的六階段卻明顯簡化了不少。


    這也是所謂的路眼,可一窺,卻不知全貌,也隻有這樣,後人才能摸索出來不同的路,否則那就是原封不動在走前人老路。


    婦人聞言一笑,“你若是想出來,那你豈不是要成聖了?”


    依紅妝卻有些心動,追問道,“補全寒門就能成聖?”


    “自然沒有這麽簡單”,婦人回應道,“想到還要做到!”


    婦人看向依紅妝,“丫頭,想和做之間,可相差了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多少人隻是想想,根本做不到。”


    婦人說到此,話峰突然一轉,道,“我倒是看好江下,至少他想了便去做。”


    依紅妝一愣,似是想到了什麽,說道,“可能這就是他所說的\"知行合一\"吧。”


    另一邊,江下等人從醉仙居離開,回到了文安書院。


    不過江下並沒有去書院給他安排的房間,而是來到後院偏房,這個他住了三年的雜役房間。


    躺在有些硬的木床上,江下恍惚間似是回到了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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