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生被大白掃了一眼,隻覺渾身一緊,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連忙悻悻一笑,不敢再繼續調侃。


    大白還未化形,卻口吐人言,這意味著什麽?胡生此時隻覺自己頭有些大。


    張先生更是驚駭萬分,語氣有些吞吐,“大白...它...它是妖獸?”


    “什麽妖獸?”大白翻了白眼,它知道這幾人都是江下的親朋,也未真發怒,有些傲然反駁道,“這些低賤妖獸怎麽能和我相比?”


    江下一笑,道,“放心吧,有大白在,我這趟去妖域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且”,江下略一停頓,繼續道,“妖域我已經去過一次了。”


    張先生幾人聞言,頓感意外,白藍忍不住好奇道,“江師去過妖域?結果怎麽樣?”


    江下爽朗一笑,道,“自然是大殺四方。”


    大白聽完江下這句話頓覺有些尷尬,乖乖閉嘴不言。


    他倆上次出師不利,進入妖域後不久便被大界意誌察覺出來,連那頭妖主都沒有殺掉便逃之夭夭,可謂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不過江下能把上次的不堪經曆這麽自然的說成大殺四方,大白不由高看江下幾分。


    張先生這時說道,“既然你有把握,那便去吧。”


    江下點頭,囑咐道,“這件事不要與其他人說,對外就說我去遊曆其他皇朝。”


    江下看著幾人,又鄭重道,“除了你們之外,其他人我信不得。”


    “放心”,胡生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們肯定不會讓外人知道。”


    江下與眾人交代後,張先生幾人便匆匆離去。


    大白見張先生等人離開,忍不住道,“何必等明日,不如現在出發?”


    江下聞言看了一眼天色,一本正經道,“現在有些晚了,明日再走也不遲。”


    江下說完,朝著文宮內走去。


    大白一臉疑惑看著外麵高懸烈日,一頭霧水。


    它不知,江下明日就要離去,還有一人要好好道別......


    片刻後,江下來到一處庭院,而玉嬋娟恰好站在庭院內。


    玉嬋娟看著突然出現的江下,輕聲道,“又要走了?”


    江下默默點了點頭,“沒錯。”


    玉嬋娟複問,“什麽時候走?”


    江下:“明天”


    玉嬋娟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雖然她早已料到江下會再次離開,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心中還是感到難以接受。


    二人聚少離多,即便這半年來江下一直待在文宮,可也是晝夜忙碌,二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玉嬋娟目光平靜注視江下,“什麽時候回來?”


    江下猶豫了片刻,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歸期。


    這次前往妖域,除了因為大白的原因,他還想弄清楚當初在妖域呼喚他的究竟是什麽。


    正當江下準備開口解釋時,玉嬋娟已經搶先說道:“我等你。”


    聽到這句話,江下不再多言,而是伸出雙臂,將玉嬋娟緊緊地擁抱在懷裏。


    遠處,尾隨而來的大白看到這一幕頓時來了精神,炯炯有神在一旁看著。


    不過江下似是感應到了大白,隨後便牽著玉嬋娟走入房間中。


    大白一臉失望搖了搖頭,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打算,直接轉身離開朝著另一處走去,看樣子應該是去找夢女。


    二人離別在即,少不了一番柔情,在房間內相擁細語。


    不多時,暮色低垂,在江下安撫下,共赴巫山雲雨。


    文宮燈火昏暗,庭院寂靜無聲,


    房間內,滿地衣衫雜亂,錦帳裏,低吟淺哼不絕,


    火燭下,緊咬銀牙暗自皺眉,低頭細看,恰好。


    愛至濃,情至切,由淺入深,水聲潺潺。


    可歎的是,這一床錦繡被褥之上,雖然沒有丹青妙手來描繪,但那旖旎風光卻自然而然地鋪陳開來。


    玉峰之間的幽夢,在晨光中漸漸消散。


    明日,便是天涯相隔,不知幾時再能相見。


    次日清晨,江下帶著大白悄然離開文宮。


    於此同時,百國那些底層人族,無數佃戶孩子,出現在一所所嶄新學校前。


    大周、文安城,貧民窟,


    花葭菲、沐滄銘、王騰、文安書生還有各大世家家主齊至。


    如今貧民窟已完全變了樣子,在江下授意下,這裏不再是一片廢墟,一所學校佇立起來。


    開學典禮,花葭菲選擇了這裏。


    學校大門前,近千身著破舊卻幹淨衣服的孩子一臉憧憬地看著眼前這所學校。


    這些孩子早就知道有一個叫江下的人,替他們蓋了學校,讓他們有了識字讀書的機會。


    這一天真的來了。


    學校前,一塊石碑上,幾個大字在晨輝映照下熠熠生輝。


    “為人族存亡而來”


    花葭菲麵色平靜看著這些孩子,突然問道,“你們為何而來?”


    上千孩子齊聲道,“為人族存亡而來”,聲音雖然稚嫩,但也異常響亮。


    這個校訓,在這半年時間內,這些孩子父母囑咐了不知多少遍。


    如今這些孩子可能不理解,但是也記了下來。


    花葭菲又問道,“你們為什麽能出現在這裏?”


    此話一出,這些孩子又齊聲回應,“因為至聖先師江下。”


    至聖先師,是大周新皇周淵在聖旨中對江下的尊稱,如今也成了這些孩子對江下的稱謂。


    花葭菲聽到這個回應,才滿意點了點頭,輕聲道,“可入學”。


    隨著花葭菲聲音落下,這些孩子激動地一擁而入,場麵頓時有些躁亂。


    不過,他們都在校內一座雕像前停了下來。


    這時,花葭菲幾人也緩步走了過來。


    文安書生突然開口道,“這位就是你們口中的至聖先師江下,今後你們在學校要習農學、習工學、習兵法、還要演武實操.....這些皆是江下定下的課程。”


    文安書生說完,一個膽大的孩子不由問道,“我們不需要學習聖人典籍嗎?”


    這些孩子雖然懂得不多,但是也聽說過,書院學子皆要學習聖人典籍。


    文安書生聞言,緘默不語。


    他其實不太認可江下這個安排,因為江下把聖人典籍,全部剔除在外,不在學校教學目錄之中。


    在文安書生看來,聖人典籍才是必須學習之物。


    那個提問的孩子見自己說完之後,大人物突然沉默,頓時驚慌失措,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有些惴惴不安。


    花葭菲卻在此刻開口,“不用學。”


    “因為江先生說,聖人的書是拿給人看的,拿來辦事是百無一用。那些聖人言論,不學也罷。”


    “這也是江先生要求我們這些師者,告訴你們的第一句話。”


    而這一幕,幾乎在百國學子入學時同時上演,而學習那些師者,也皆用江下這句話來回應。


    這也是江下破除聖“高高在上”的第一步!


    花葭菲看著眼前這些孩子聽完自己話後的反應,暗自點了點頭。


    “天下學子困於“聖”久矣,欲破之,需從娃娃抓起。”江下對她說這句話時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


    隨後,花葭菲看向江下雕像旁的石碑,道,“今日第一課,就學這石碑上的內容.......”


    妖域深處,一隅幽靜山穀,其內空間宛如鏡麵般平靜無波,卻在刹那之間,被一股無形之力猛然撕裂,顯露出一道通往未知領域的門戶。


    緊接著,一道身形閃動,江下悄無聲息地踏了出來。


    “妖域.....”江下輕聲呢喃一句,隨後對肩膀處大白道,“這次你小心一些,別再輕易被這方的天地意誌發現。”


    “放心”,大白拍著胸脯保證道,“這次你給我的本源之力足夠,即便再次獵殺妖主,我也不會泄露身份。”


    “那就好”,江下鬆了一口氣。


    可江下話音剛落下,


    “轟”一聲,天際驚雷炸響,響徹雲霄,紅霞翻滾席卷整個天空。


    原本寧靜祥和的山穀上空,驟然間風雲變色,晴空萬裏轉瞬紅霞如血,翻滾沸騰,將整個天際染得一片赤紅。


    緊接著,天幕之上,一條萬丈寬的神秘大道緩緩顯現,其上人影綽綽,男女老少,形態各異,仿佛跨越時空而來,人聲鼎沸,喧囂不已,充滿了無盡的生機與活力。


    這一幕天地異象,震撼妖域。


    妖域之內,無數強大的神識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跨越萬裏之遙,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便精準無誤地鎖定了江下與大白的所在。


    江下與大白相視一望,眼中皆是閃過一抹驚異,大白急忙擺手,一臉無辜,“不是我搞得!”


    江下臉上擠出一抹苦笑,緩緩吐出兩字,“糟了。”


    天幕裂,寒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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