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沈老夫人在江照影鋪子前這麽一陣鬧騰,讓江照影和她的秋實堂一下子出了名。


    後來那太後的懿旨,更是強勢打擊,完美收場,秋實堂一下名聲大噪,有很多人不遠萬裏,慕名而來。


    先不說一對一的診治,就是連那二樓的藥膳,都大獲成功,不僅色香味俱全,對症吃了,想瘦身的瘦身,想祛濕的祛濕,想補腎的補腎,喝完之後,甚至連精神氣都變好了。


    名聲一打出去,這些藥膳直接被人搶購一空,甚至到了後來,藥膳還沒開始煮,便被人直接打包帶了走。


    到如今,是連原材料都緊缺了。


    江照影這幾日在藥鋪忙得腳不沾地,賺的也是盆滿缽滿,不僅是還清了從前欠下的債,手頭也終於有了盈餘。


    直到鋪子的藥膳搞起了限量,她和鋪子裏的夥計才能輕鬆了下來。


    這幾日鋪子裏的所有夥計,還有院子裏丫鬟小廝全去打了下手,所有人忙著並快樂著,就連二牛每日都風風火火,手頭少不了事情幹。


    江照影拿了錢,痛快的給所有人發了月錢和獎金,這才回到侯府,誰也不見,直接在院子裏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勉強緩過神來。


    而同樣是在侯府裏,邀蓮院。


    溫穗穗聽著下人匯報的消息,臉色也越發沉了下來。


    “你說她得了太後賞賜的牌匾,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讓沈老夫人那個老太婆吃癟?”


    “三日便把鋪子裏的所有藥膳都販賣一空,甚至搞起了限量?”


    讀棋瞧著溫穗穗不善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那藥膳價格不菲呢,若是全都售完了……起碼能賺個八百兩……”


    八百兩?


    溫穗穗聽見這個龐大的數字,眼眸猛地一縮,嫉妒的簡直是要昏倒了:“她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生,借著攀上了趙陽公主的高枝,才賺了這麽多銀子!”


    若是她來,一定能賺到更多!


    要知道,沈步轍自己這麽多年來,私庫裏不過也才存了千餘兩銀子,又是被她拿了兩百兩去宴請那群沒用的讀書人。


    如今隻剩下兩百五十兩了。


    可江照影不過三日,竟直接淨賺八百兩銀子!還不包括三樓的診金!


    讀棋點頭:“更別說如今她三樓開得一對一問診,夫人們排著隊去治病,想必能結交許多名門權貴,身份也是水漲船高。”


    溫穗穗眼睛都綠了。


    若不是她這麽多年,蟄伏在這個小小的侯府裏,她早就是名動天下的京城第一才女。


    更是不會落魄成如今的模樣,腹中的詩書隻能教給伏哥兒,隱居幕後,自己得不到一點好處。


    特別是前幾日,當伏哥兒看見她脫發的模樣,表情裏流露出來的竟不是心疼,而是恐懼和嫌棄……


    溫穗穗隻要一想到那個眼神,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這可是自己嘔心瀝血教出來的孩子啊!


    “若是我出門做了生意,這樣的好處哪能輪到她?她一個唯唯諾諾,素日裏隻學習些三從四德的古代人,怎麽可能比得過我的生意頭腦?”


    若是再遇上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現代人也就算了,再不濟輸給世家女也罷。


    可偏偏是江照影,輸給江照影這種人,溫穗穗是一萬個不甘心。


    溫穗穗突然也想為自己爭一爭。


    “你現在就去叫來轍郎,就說我有十分火急的事情要找他過來商議。”


    沈步轍剛從窗戶翻進溫穗穗的屋子,溫穗穗就單刀直入的跟他說了這件事情:“聽聞近日江照影很忙?鋪子生意很好?”


    沈步轍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有些苦惱,江照影忙著鋪子的事情,倒是好幾日都沒有在侯府了。


    聽聞祖母前些時日還去了她的鋪子,雖是熱得中暑了,但起碼見了一麵,而自己卻是這麽多天再也沒見到了。


    沈步轍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她醫術好,從前又是醫治了趙陽公主的婆母,如今鋪子能開的這樣火熱,倒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沈步轍道。


    溫穗穗聽沈步轍這個態度,也不知道怎麽,心底就不太快意:“那我也要開鋪子,我開的鋪子肯定比她還要紅火。”


    沈步轍一愣,有些錯愕的瞧著她:“你開什麽鋪子?你又不會治病?”


    溫穗穗冷笑了一聲:“誰說我要去幹那種治療惡疾的粗活髒活了?我可以開一個教學問的補習班。”


    沈步轍沒有思考,便直接反對:“你說的簡直是無稽之談。”


    溫穗穗一下子就從凳子前站了起來:“什麽叫無稽之談?沈步轍,是我作出來的詩詞把你兒子帶上了神童的位置!”


    沈步轍瞧著她犯了從前的瘋病,急急低下嗓音勸阻:“你冷靜一點。我一直知道你才華橫溢,在這後宅待著是委屈了你,可你的身份……不應該拋頭露麵。”


    溫穗穗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步轍:“憑什麽江照影可以拋頭露麵,而我不行?”


    沈步轍不假思索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因為她開鋪子是想要幫助其他人,她確實是一個很偉大的女子。”


    “況且侯府也不是缺錢,也沒有短了你的吃食,更不需要你出去開補習班,讓旁人超越了伏哥兒。”


    “祖母和母親是斷斷不會同意的!就算是影影想要出去治療,祖母和母親一開始也沒同意呢。”


    聽著沈步轍一口一個影影,溫穗穗心亂如麻:“你不會是愛上江照影了吧?為什麽說的話如此偏袒她!”


    沈步轍一個激靈,抬起頭,看見的就是溫穗穗黑黝黝的眼睛。


    “自然不是!穗穗,我愛的隻有你一個人啊!這還要懷疑嗎?”


    溫穗穗見沈步轍否認的很快,才心滿意足的笑了,語氣也變的撒嬌了起來。


    “那我想要出門,為學子教些詩書,幫助他人,發光發熱,總比在後宅虛度光陰來的好,這你都不同意嗎?”


    沈步轍一時間沒有說話,卻聽溫穗穗繼續撒嬌。


    “轍郎,我隻教其他人些一般般的詩句,讓他們有所進步,卻不會超過伏哥兒。”


    “更何況我是伏哥兒的母親,可如今在這後宅,名聲狼藉。日後怎麽可能能堂堂正正的站在眾人麵前,說我自己是狀元郎的母親呢?”


    溫穗穗一字一句,循循善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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