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眾人茫然的站在原地,順著易先生的話,將目光齊刷刷的挪到了溫穗穗的臉上,隻覺得自己的耳畔還在隆隆的響。


    “假的?剽竊?”


    “易先生的意思是說,方才大測上那麽多驚豔絕倫的詩句是假的?”


    “如此說來,沈伏的神童身份也是假的?南陽侯府的風骨是清譽也都是假的?”


    “溫穗穗的補習班也是假的?她的才華是剽竊了先賢的著作?!”


    這一字字、一句句似乎都在挑戰觀眾的理解能力。


    “天哪天哪!難怪易先生是這樣的生氣!惡毒的人還將我們蒙在鼓裏!”


    堂下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顏老先生補習班裏原本自卑的學生,也一臉茫然的接受著眼前的消息。


    消息一波波的從堂上傳到堂外,在傳到書院外麵。


    驚駭的人群正咬著牙往書院裏擠,此刻人群就像是浪潮一樣翻湧。


    議論聲簡直是要將整個大堂的屋頂掀翻,又像是要將溫穗穗整個人劈成兩半。


    感受著所有人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注視,溫穗穗酸軟的腿此刻正在發抖,大腦也變的一片空白。


    她根本無法想象,若是易先生的指控在今日被證實,她到底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易先生怎麽會知道?他怎麽可能會知道?


    可現在的溫穗穗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了,就算是易先生有所懷疑,可她相信,易先生根本拿不出證據!


    她強撐著不讓自己倒在地上,雖感受到自己的身後已經被冷汗浸濕,卻還是一副十分鎮定的模樣。


    “易先生,您的話簡直神乎其神,令人難以置信!我想問,證據呢?”


    “就算是易先生勢力再大,卻也不能欺負穗穗一個弱女子,說話做事也要拿出證據!


    “若沈伏的才華皆是剽竊,若出自我補習班的人所作都是先賢的詩句,為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聽說過?”


    “就連白鹿書院內的先生,也沒有聽說過任何的詩句,這不免太過滑稽了吧?”


    溫穗穗冷笑著出口,聲音擲地有聲。


    易先生沒想到溫穗穗的嘴是這樣的硬,居然不見棺材不掉淚。


    “你不認?”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望向了自己底下的學生:“那你們認不認?你們認不認方才念的,不是自己的詩句?”


    沈伏梗著脖子咽了咽口水,參加過溫穗穗補習班的學生,也皆是唇色發白,雙手顫抖,渾身大汗淋漓,卻也沒有人回應。


    如今他們是一體的,易先生尚且不能拿出證據,無法治他們的罪。


    可若是自己承認了,那便是不打自招了!


    易先生盯著眼前鴉雀無聲的學生們,簡直是要氣笑了。


    “好!來人!去我書房裏將那本詩集帶回來!”


    “不必回書房拿詩集了,正巧我的手中,也有一本這樣的詩集,一本收錄先賢名句的殘本。”


    江照影輕啟紅唇,聲音便傳遍了整個大堂,她緩緩從二樓去了大堂,又是將自己手上的這本詩集呈給了白鹿書院的其餘先生。


    “好巧不巧,從前去過溫穗穗補習班的學子,念出的絕世名篇,這上麵都有。”


    “沈伏,我為你殫精竭慮,圖謀深遠,你變成今日這樣……這種我都感到陌生的模樣,母親我真的很失望!”


    為首的先生接過江照影遞來的詩集,咽了咽口水,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翻開了第一頁。


    可隻是瞟到詩集的第一頁,便是渾身一顫,冷汗連連。


    “《石灰吟》於謙,千錘萬鑿出深山,列會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春曉》孟浩然,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一模一樣!沈伏念出的名篇,上麵有一模一樣的!”


    書院先生的話音剛落,滿座駭然,隻見先生大汗淋漓的將詩集傳閱給了身邊的同僚。


    每個人瞧著都是臉色發青。


    “是真的!方才念過的詩句上麵也有!《憫農》是李紳的著作……時雨及芒種,四野皆插秧……這首詩叫《時雨》,是陸遊之作!”


    瞧著眾位先生一致的話,現場的絕大多數人都相信了這個事實。


    可溫穗穗絕望的嘶吼聲仍舊是在此刻響起,她目光怨懟的盯著江照影和易先生兩人,眼眸裏似乎帶著同歸於盡的狠毒。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


    “是江照影嫉妒我!嫉妒我的補習班比她開得好!嫉妒我的才華!嫉妒我教養的學生比她的優秀!”


    “她有什麽必要去嫉妒你?”江聞祈站在堂下,目光冷冷的看著溫穗穗。


    溫穗穗癡癡的笑了一聲,轉過身子麵對著江聞祈:“那你說,一本詩集怎麽能算得上是證據?”


    “若說上麵的詩詞都是先賢的詩句,敢問這詩集是否是曆史久遠的古董?”


    溫穗穗說著,目光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要知道江照影方才也是觀賞了這場書院大測的!若是她早有什麽詩集,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


    “怕不是她一邊聽了我學生的吟誦,一邊將詩句記錄在冊,等比賽結束了,便陷害我,說我剽竊!”


    “否則!一本嶄新的詩集,卻詭異的記載了聞所未聞的絕世名篇,敢問這名篇從何何來?為什麽獨獨江照影手中有?”


    溫穗穗越說,在場的眾人眸光也微微有了些變動,她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話語中也帶上了幾分底氣。


    “不用說,易先生方才說詩集在自己的書房裏,需要人去取,怕用的也是同樣的伎倆,拖延時間,偽造一本詩集!”


    溫穗穗說到最後,再次意味深長的發出最後一個問題:“易先生!您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江聞祈為何能進入書院!你又是什麽時候和江照影,堂堂的南陽世子夫人,私交如此密切!竟是連聞所未聞的詩集,天下也都是你們兩個人獨有!”


    “忘年交啊?嗯?”溫穗穗說著,臉上多出了一份詭異又得逞的快意。


    她話中的深意,令所有人想入非非、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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