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是鋪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江照影聲音沉沉。


    吳銘也同樣是愁眉苦臉:“是有人買了秋實堂二樓的藥膳,聽說吃完就腹瀉不止,奄奄一息。可這人也不上門來說清楚,或是要求賠償、治療,他直接報給了官府。”


    “街道司收到消息,直接帶人上門,給秋實堂貼了封條,說秋實堂衛生狀況不合格,所售賣的藥材也需要檢測,就在剛剛!”


    水瑤聽見這話,是要急紅了眼睛:“秋實堂賣得藥材,質量是一頂一的好,價格卻不高,平日裏夥計姑娘們打掃,可都是早晨一回、晚上一回,怎麽可能有人吃了會腹瀉?”


    江照影聽完了吳銘的話,倒是沉思了片刻,隨即又問:“街道司的人可有說什麽時候能查好?什麽時候還鋪子一個清白?”


    吳銘搖頭,語氣裏有的是氣憤:“不過是一個小官,態度卻異常倨傲,這話我也問了,可他就說不確定。”


    “他還當著眾人的麵,說幸虧你隻有一間秋實堂,不然的話,必是要全部查封了!”


    江照影聽見這話,終於明白:“這街道司上頭有人,想必那報官的人,也是受人指使,一切都是沈照清做的。”


    “那小官留下來的話,便是對我的警告,讓我交出祈兒,否則日後我開什麽鋪子,都會被查封。他在警告我:官家的一根手指頭,便能把我這種平頭百姓壓死。”


    吳銘和水瑤聽到這裏,也終於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水瑤雙手捏成了拳頭:“昨日小姐你被沈明珠趕出來,就是他的主意!今日又是!”


    “他覺得咱們背後沒人嗎?您去找趙陽公主,或是去找……安王?”


    江照影笑著搖了搖頭,慢吞吞的坐回了軟榻上,看著便像是有了主意:“若是生意上這點小事,還需要去麻煩別人,那我的生意也不用做下去了。”


    吳銘被江照影的氣勢鎮住了。


    水瑤感受著她的氣定神閑的模樣,眼眸也是亮晶晶的:“小姐,那您說要怎麽辦?”


    江照影勾了勾紅唇,低頭望著指甲:“既然咱們因為衛生問題被查封,那所有鋪子定是要自檢,否則事關緊要,把人吃壞了可怎麽好?”


    吳銘瞪大了眼睛:“藥鋪自檢?咱們的藥鋪少說也又十幾間,占據了京城了三分之二,賣得都是些高質量的好藥……”


    “若是咱們的藥鋪自檢,百姓還好說,可以去一般的藥鋪買藥。可京城的富人們和權貴們,身體嬌弱,眼光挑剔,可都是買不到藥了!”


    江照影的藥鋪,賣得質量高,價格與一般的鋪子賣得一樣,還有一個關鍵的點,那就是不看身份高低,隻看病情急緩。


    這也就導致了很多富人時常搶不到藥,而尋常的百姓也能買到藥。


    所以有很多窮苦人家的百姓,買來這高質量的藥材之後,翻倍賣給富人,他們自己就能去一般的藥鋪多買些藥。


    家境所迫,這也是無奈之舉,所以江照影知道這情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若是江照影藥鋪自檢,對京城富人和權貴的影響,勢必巨大。


    這些人可不好招惹!


    江照影隻是朝著吳銘微微笑了笑:“他們買不到藥,會向街道司的人施壓,也會向事情的主謀施壓,無論如何,壓力都到不了我這。”


    她說完,又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連日來,藥鋪的夥計們都辛苦了,吳銘,咱們就當給夥計們放個假,月錢照常。”


    吳銘聽到這話,眼神馬上變得奸詐了起來:“好!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利用這次機會,逼他求你賣藥!”


    江照影無辜的聳了聳肩:“怎麽能叫逼呢?我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隻是在自檢。”


    “所有人都覺得我江照影無權無勢,沈照清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壓死,我便要讓沈照清知道,他老了,該入土為安了。”


    吳銘和水瑤兩人,聽見這話,皆是目光崇拜的望著江照影。


    “自從南陽侯府被削爵後,京中人以為掌櫃你無權無勢,就隻有一個秋實堂,便時常有商戶要設計奪了鋪子,背地裏還時常使絆子,我通通擋了回去。”


    “這次之後,他們終於能知道到底誰才是京城中的老大了!”


    水瑤清晰的覺得自家小姐變了!


    “自從上了京兆府的公堂,小姐出來之後,就真的變了!”水瑤肯定道。


    江照影含笑望著她:“到底是哪裏變了?”


    水瑤咧了咧嘴:“哪裏都變了,昨天打沈明珠的時候,奴婢就看出來了,您整個人就像是有了殺氣,一點都不願意隱藏了。”


    江照影聽見這話,微微斂了眸子,語氣中含著幾分冷意:“已經撕破了臉皮,前有豺狼後有虎,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拚一拚,拚個你死我活。”


    而在另一側。


    沈族老從京兆府離開,就徑直回了家。


    易老先生方才的示威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沈族老眼神逐漸銳利了起來。


    他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老匹夫,繼而便轉頭,對著自己隨行的小廝吩咐:“幫我去辦兩件事。”


    “第一,把公堂上的消息傳給沈明珠,第二,找人封了江照影的鋪子。我要讓她知道,沒有沈府的庇護,她便什麽都不是了。”


    小廝領命,即刻去辦。


    而沈族老跨過沈府的門檻,望著亮著燈火的花廳,罕見的沒有回自己的書房,而是調轉腳步,去了花廳。


    沈府內有三房人,都在各處為官,聯係也十分緊密,到如今都沒有分家。


    此刻一家人正用了晚膳,正抱著家中最小的孩子,陪著沈家的老祖宗在花廳裏說笑。


    那最小的孩子,是沈族老嫡長孫沈步雲的兒子,也就是沈族老的親曾孫。


    沈族老平日對這小曾孫並不上心,今日一進門,洗了手,便罕見的將他抱起來逗弄。


    “叫聲祖祖,叫聲親親祖祖,來給老夫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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