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祈的話,也讓蒼書深覺有理,他此刻腦子嗡嗡的,都有些轉不過來,隻是覺得無論如何,還是要去看看主子的安危。


    說幹就幹,他直接抱起江聞祈,駕起輕功,就朝著周珩所在的院子飛去了。


    因為時間急迫,所以周珩和江照影,還有幾個值得信任的大夫,就睡在草頭村村口的一間院子裏,以便時常觀察患者和百姓們的情況。


    而江聞祈則是被迫和蒼書住在距離草頭村稍遠的院子裏,蒼書美其名曰,不放心他離病患那麽近,怕他這小身子骨也染了病。


    所以白天江聞祈怎麽反對都沒用,蒼書直接扛著他就跑。


    院子不大,清朗的月亮靜靜照耀大地,照的院內明亮。


    而在明亮院子裏,卻有兩個渾身漆黑的人從天而降。


    他們躡手躡腳的敲響了其中一扇房門,緊閉的大門便隨著蒼書的動作打開了,房間內空空如也,靜謐一片。


    兩人換了周珩的屋子,也同樣沒有人在。


    蒼書一邊噴黑氣一邊說話:“他們倆幹什麽去了,還要偷偷摸摸出門,背著我?”


    他說完這話,又是猛地一拍腦袋,反應了過來:“我想起來了,他們今夜一同出門了?”


    江聞祈的臉色緩緩嚴肅了起來:“一同出門?他們去了哪裏?”


    蒼書努了努嘴,又扭了扭身子,心想挖墳刨屍,這種事情說出來怕是要嚇到小朋友了。


    於是他撓了撓脖子,在脖子上抓出幾條紅痕,道:“我不知道,你娘沒有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知道。”


    “哎呀,真的是好癢好癢,我隨便叫醒一個大夫,幫我配了藥,我們就回去睡覺。你太晚睡覺長不高的。”


    蒼書說完這話,便覺得身邊又是一陣冷風吹過,弄得他渾身一抖。


    他摩擦摩擦胳膊,縮著腦袋便往另一個大夫的房間裏走去。


    可走到一半,蒼書撓了撓腦袋,心裏總是覺得很不對。


    剛剛又是被打又是很癢的,一定是有人精心布置,一般來說,憑著他的功夫,不可能沒聽見。


    除非……江聞祈端來的水有問題!


    蒼書猛地回過了神,又是怒氣衝衝的往江聞祈的方向走去:“誒!臭小子!不會是你幹的吧?”


    “我就說我剛來了草頭村,人生地不熟,哪裏有人會對我下黑手!?”


    蒼書說著,瞧著江聞祈垂著頭一聲不吭的模樣,他便伸出手去拉江聞祈的手。


    “你現在不敢說話了?你可知你多傷哥哥的心?”


    蒼書隻是一拉,可江聞祈卻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把江聞祈攬到了懷裏,感受到的就是他灼熱的體溫。


    “媽呀!這怎麽這樣燙!你不會是裝的吧?你又想陷害哥哥?!”


    蒼書心中警鈴大作,剛想拍拍江聞祈的臉蛋,可耳畔卻發出了吱呀一聲的響。


    院子裏的門開了。


    江照影和周珩一前一後的走進門,看見的就是蒼書抱著昏迷不醒的江聞祈,兩個人渾身漆黑。


    而蒼書的手正高高舉起,像是要猛地給江聞祈一個耳光!


    “蒼書!你在幹什麽?”


    周珩的眼皮一跳,飛一樣的到了蒼書的身邊,又從他懷裏奪過了昏迷不醒的江聞祈。


    江照影瞧見這幕,也是眼皮一跳,急急走到了江聞祈的身邊,握住了他的脈搏。


    蒼書深吸了一口氣,欲哭無淚:“主子,我說方才我被欺負了,你能相信嗎?”


    這真的是要唱竇娥冤了!


    江照影仔細的診斷了一下,發現江聞祈身體沒事,也沒有發燒,更沒有感染這瘟疫,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昏迷了過去。


    眼珠仍在眼皮下轉動,就像是在做著什麽噩夢一樣。


    江照影悉心照料了一夜,嚐試了針灸和喂藥,卻始終無法喚醒他,最後隻能將他好生安頓在床榻上。


    隻是江照影事務繁多,改進藥方、觀察患者這些事都要她親自去做,她也怕自己感染了病,傳給了江聞祈。


    所以這陣子都是周珩在床榻邊照顧他,喂藥、擦身子,那仔細嗬護的模樣,就像在照顧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蒼書一日日的看著,有苦難言:“主子,我說這小孩不是個好人,你相信嗎?”


    周珩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其實那一夜本王看著,你更像是預謀不軌的壞人。”


    蒼書一噎:“那您歇著去吧,他是在我懷裏莫名其妙的暈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來照顧他。”


    周珩垂眸,望著江聞祈那張蒼白的臉,低低道:“既然他是江照影的孩子,那我會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照顧。”


    蒼書有些犯難的咬緊了牙關。


    江照影在門外的時候,剛好聽見了這句話。


    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停在門邊沒有進門。


    也還未等她進去,便聽見蕭大夫急急忙忙的來尋她了。


    “江大夫,不好了!孫院判身邊的那位小醫童,也得了瘟疫,可孫院判卻要直接喂他喝治療天花的湯藥!”


    “這難道不是想要拿他的命去做試驗、草菅人命嗎?”


    “確實,我們開出的方子已經明顯有了效果,孫院判為何不用?”


    江照影說完,便火急火燎的走出了門:“你現在帶我去。”


    等江照影帶著口罩,急匆匆的跟著蕭大夫去了孫院判的屋子,便看見孫院判坐在床榻上,讓醫童的腦袋枕在了自己的膝前。


    他從桌上拿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此刻正一口一口的往醫童的嘴裏喂。


    醫童還未到弱冠的年紀,臉色已經發起了一些紅疹,神智也有些不清醒了,可他還是一口一口的吞咽著孫院判喂得藥,十分乖順。


    這又是誰家的孩子呢?


    他作為醫者,這些日來為患者忙前忙後,江照影都看在眼裏。


    這醫童在災區被傳染上疾病,是為了百姓,江照影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某些利欲熏心、急功近利的人害了性命!


    天花是熱症,而此病表麵看著也是熱症,實際上是寒症!


    前世那些喝了天花解藥的人,最後都加速暴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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