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逸忙著拉人上船,絲毫沒注意到他們的靠近。


    突然小船猛的加速,嚴逸差點被拽下去,身體一個踉蹌,幸好手及時抓住船棚邊上。


    之後小船以一種無人劃動的詭異方式快速前進,嚴逸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槽!什麽情況??鬧鬼了???


    這船為啥自己會跑???


    嚴逸都沒來得及細想,一個個濕漉漉的腦袋從水麵冒出頭來,個個笑容諂媚:“王爺覺得這速度如何?是在快些還是慢些?”


    嚴逸迷茫的眼神看向船尾那些腦袋,半晌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所以你們這是要拿我祭河神啊?”


    我說這場麵怎麽有種似曾相識,這不是小時候的語文課本裏古代為保風調雨順,村落每年都會獻祭妙齡少女給河神當媳婦的故事嘛!


    整個小姑娘打扮好了放竹筏上,一群人把竹筏推至水深處任她自生自滅,簡稱河神娶親是吧?


    關鍵我特麽是男的啊!


    數不清多少顆濕漉漉的腦袋瓜兒同樣被這話問傻了。


    什麽神?河??咱們這有河神??


    咱這不是江嗎?


    河神是來串門的??


    “王爺!不是您說要我們推船的嗎?”最先露頭的老漢愣道。


    嚴逸捂住胸口氣的心髒疼:“我什麽時候讓你們推船了?沒看到我是在救人?”


    大家夥齊齊回頭,看了眼身後那些還在賣力表演的人。


    他們還用救??


    這裏可是三江匯聚之地,這裏的人哪個不會水?


    知道自己會錯了意,這些人也不太好意思的抹了把臉:“王爺放心!我們水性都很好的。”


    “那還不快停下?你們會水我不會啊!”嚴逸大喊。


    這些人立馬停手,一股腦鑽進水裏往自己的船邊遊去,上了船大家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左顧右盼。


    可嚴逸這船除了他就沒別人,他自己又不會劃這種烏篷船,隻能朝著還在表演劃水的幾人喊道:“趕緊上來!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去請你們?”


    這幾人表演的正盡興,聽到聲音相互看了一眼才重新遊向嚴逸的小船。


    上船第一件事就是圍住嚴逸:“王爺!您看我們如何?那工匠的事……”


    那可是三十兩銀子啊!誰不想要??


    嚴逸大口喘著粗氣。


    錢?什麽錢??


    老子差點都被獻祭了,你們還想要錢?


    心怎麽這麽大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工匠考驗的是力氣,不是水性?”嚴逸緊咬後槽牙恨恨道。


    “那沒事啊!力氣我們也有,王爺要是不信下官這就下去把船舉起來遊。”鄧司馬說著又要下水,嚴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有沒有完?你還要把船舉起來。你咋不上天呢?


    來來來!你有本事就把那石像舉起來,隻要你能做到,別說每天三十兩,本王給你三千萬兩都行。”嚴逸差點沒被嚇死。


    怎麽滴!今天老子不下水你們看著不爽是不?


    還要舉船,有能耐你去舉石像啊!


    “舉石像啊!也不是不行,就是人可能需要的多些,還得用點工具。”鄧司馬撫了撫胡子,很認真的在考慮。


    嚴逸一臉潰敗:“好!你們贏了,就當本王什麽都沒說,咱們還是去看看那些水渠吧。”


    這根本就沒法溝通啊!!


    他說的是方言嗎?


    這都有文化差異??


    多說多錯,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在這樣下去我早晚……哦不馬上就得被你們氣到歸西。


    “別啊王爺!您剛剛明明說一天有三十兩銀子呢!要不咱在商量商量?


    三十兩太多我們拿的心有不安,要不留十兩?五兩也行啊!”船上的幾人將嚴逸圍住,大有一種氣不死他也要氣瘋他的節奏。


    嚴逸捂住耳朵不想在聽他們講話,從外麵看,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可憐。


    就這樣船隻一路平穩劃行,終於在嚴逸崩潰之前靠岸。


    船隻擱淺輕微晃動了一下,下一秒嚴逸聰船棚衝出,其速度都快出殘影。


    岸上有不少百姓扛著鋤頭路過,看到這麽多大大小小的官員,紛紛露出好奇的眼神。


    也就是有這麽多百姓,眾人才收斂恢複一貫官僚做派。


    “草民見過大人!”百姓們將農具放下,紛紛行禮。


    “都起來吧!水田的種植情況如何?”鄧司馬下意識看了眼嚴逸,才出聲問道。


    嚴逸眸光一閃。


    水田??蘇定方連這都學了?


    是生物混養那個水田嘛……


    “回大人!水田長勢不錯,前些陣子大人送來的那魚苗也都活的很好。


    不光如此草民還打算在這批稻子收獲後試試種些草藥,就是可惜魚長得有些慢,等這批魚長大些,大人可一定要來家裏嚐嚐。”其中一個壯漢憨笑。


    生態混養是蘇定方剛走那年,工學的研究課題,蘇定方隻知道水田可以養魚和水稻。


    至於藥材其實是這邊的百姓自發想要嚐試一下,為此其實水田不少稻子都被破壞。


    但是他們也不至於多心疼,畢竟萬事開頭難,這點風險還是值得的。


    其實最重要的是,他們這邊根本不缺魚,三江裏的魚足夠他們捕撈幾千年,如果能養些他們需要的那就更好了。


    “不用不用!本官怎麽會吃你們得東西,那你們就去忙吧!本官去水田看看。”鄧司馬心裏一緊。


    其實平日他和百姓的關係就很好,有的時候也確實會去百姓家蹭頓飯吃,但他不知道嚴逸是怎樣的人,擔心嚴逸會覺得他魚肉百姓。


    嚴逸並未在意這個,隻是蹙眉問道:“你們的水田用來養魚?”


    這裏的人口很多嗎?


    三江裏的魚都不夠他們吃??


    “是啊!蘇將軍說稻田魚最好吃,下官才讓百姓一邊種田一邊養魚,王爺可是覺得不妥?”鄧司馬點頭。


    “倒也沒什麽不妥,不過你們這應該不缺魚吧?為何不養田雞?”嚴逸不解道。


    “田雞?那是何物?雞能在水裏養?”一旁老者沒忍住上前詢問。


    唐朝沒有田雞的叫法,一般都叫蛙。


    “哦也叫田蛙,同樣可以養殖在水田裏。”嚴逸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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