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林墨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剛才他從王烈口中聽到天機師又被稱為預言師時,他就覺得這天機師可能與氣運有關。


    現在看來,天機師就是氣運之道的修煉者。


    查氣運,以觀天道,方能尋天機。


    “什麽預言師,不過是一群望氣師罷了。”林墨不屑的撇撇嘴。


    雖然他還沒有見識到天機師的能力,但從氣運之道上他就知道天機師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強大。


    對氣運之道他早有有所領悟,又有望氣術輔助,他的氣運之道也算是入門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自稱為預言師。


    別說幾百年了,就算是預言未來幾年的事件他都無法做到。


    隻能從氣運變化上觀察出些許信息,從而獲得一些無法確定的猜測。


    就好像某人煞氣纏身,林墨可能會知道此人會有劫難,但到底什麽時候發生,會發生什麽事,他就無法預知了。


    也許還可以從此人生活的環境、人際關係等方麵分析出一些可能,但要說百分百確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又或者某些大勢力的存亡可以從氣運變化上來猜測,但絕對不是預測。


    就好像當初神劍城滅亡前,林墨能看出神劍城氣數已盡,再從滄海域整齊氣運上推測出神劍城滅亡可能會跟劍催雲有關係。


    但具體有什麽關係,亦或者神劍城準確的滅亡方式和時間,他都無法確定。


    所以在他看來天機師並不是什麽預言師,而是一種通過氣運之道來推測未來的預測師。


    當然,這並不代表天機師真的是一種垃圾的修煉職業。


    氣運之道神奇有詭秘,一個敢於玩弄氣運之道的修煉職業,絕對具有很多神奇有詭異的能力。


    就比如那籠罩住天機閣的氣運光幕,連林墨數種方式的探查都能隔絕,可見天機師有多不簡單。


    不過林墨總覺得這天機師是一個大坑。


    氣運代表的是天意,玩弄氣運就是玩弄天意,敢於玩弄天意,這天機師怕是很難善終。


    ……


    天機閣頂層。


    青石露台上,白玉欄幹旁,一張案桌上擺放著一塊金盤寶鏡,寶鏡中倒影著整座滄水郡城的畫麵。


    案桌前,有一人躺臥在軟塌上,酒氣熏熏。


    披頭散發,純白寬衫,胸口敞開,不修邊幅樣子。


    在醉意朦朧之中,口中時不時念出一句又一句古怪的話語。


    讓人不解其意。


    旁邊,還有一名身穿單薄青衣的少年整低頭打著瞌睡,絲毫沒有受到那神神道道的話語影響,發出輕微的鼾聲。


    “黎南,沒酒了!”許莫名抱著酒壺,醉眼朦朧的瞥了一眼打瞌睡的少年。


    黎南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清秀的臉龐上盡是迷茫之色。


    爾後,他看了看許莫名。


    “師傅,沒酒了嗎?”


    他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拿著酒壺就要下樓。


    然而他走去的方向卻是露台之外。


    “笨蛋,樓梯在那邊!”許莫名抬頭瞪眼說道。


    黎南微愣,低頭看了看懸空的左腳,頓時來了精神。


    倉惶後退幾步,他才轉身走向樓梯。


    看著他走下樓梯,許莫名有些頭痛的抓了抓蒼白的頭發。


    “這小子什麽時候能回來!”


    良久,良久,久到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酒蟲了。


    他無奈歎了一口氣,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


    可就在他走到樓梯旁時,黎南的腦袋露出來了。


    “臭小子,怎麽去了這麽久?”許莫名一把奪過酒壺來,昂首大灌幾口。


    黎南撓了撓腦袋,訕訕的笑道:“師傅,我又迷路了。”


    “……”


    許莫名低頭看著他,那眼神就跟看見了一個白癡差不多。


    一個在天機閣生活了十幾年的人竟然在天機閣迷路了,這是不是很白癡?


    關鍵是天機閣就這麽大,用不了十幾分鍾就能全部走完,而這小子居然去了半個多時辰。


    “老夫怎麽收了你這麽個白癡徒兒。”


    許莫名翻著白眼,晃晃悠悠的走回軟塌,邊走邊往口中灌著酒水。


    黎南再次抓了抓後腦勺,低頭爬上露台。


    轉了好幾圈才來到了案桌旁重新坐下。


    他看著捧著酒壺的許莫名,低聲嘟囔道:“我怎麽拜了你這麽個酒鬼師傅。”


    忽然。


    他看向案桌上的金盤寶鏡。


    寶鏡閃爍著點點光芒,鏡中的畫麵由整座郡城變成了天機閣。


    他還能從上麵看到露台上的畫麵,那個醉眼蒙鬆的師尊。


    黎南伸手戳了戳了許莫名的肩膀,說道:“師傅,寶鏡有異常。”


    許莫名低頭,醉意頓消,一臉蒙鬆的說道:“有什麽異變!”


    看著寶鏡上的光芒,他抓了抓被酒水浸濕的花白胡須。


    “沒事,估計是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探查天機閣,寶鏡才有此異常。”他滿臉不在意的說道。


    “是這樣嗎?”黎南不解的看著寶鏡中那點點光芒,他總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天機閣外麵。


    不過許莫名沒有放在心上,他也不再在意。


    ……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了。


    破舊的大元符器店中。


    林墨躺坐在櫃台中,手持一本《天元雜記》,看的有滋有味。


    雜記中記載了很多天元以前的傳說,有民間傳說,也有官方史記,還有很多神奇的故事,真真假假很難分辨。


    不過當做一本消遣的書籍還是不錯的。


    忽然,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店鋪門口處,擋住了林墨眼前的光芒。


    林墨眉頭微蹙,抬頭看向門口。


    是一個少年。


    一襲青衫,麵容堅毅,眉眼間有幾分成熟穩重。


    青衫破舊,但卻非常整潔。


    他站在店鋪門口,探頭打量著店內的情況,目光在貨架上的低級符器中來回掃視。


    “是客人嗎?”


    林墨眉頭輕挑,將書方向,起身淡笑道:“小兄弟請進。”


    少年看著他,微微一愣。


    似乎是才發現林墨的存在。


    “我,我就是看看。”他有些拘謹的說道。


    “那就進來看吧,放心,看看又要錢。”林墨頗有興趣的看著少年。


    少年猶豫了幾分,才邁步走進店中。


    來者是客,林墨現在是這家店鋪的老板,那就要有幾分老板的樣子。


    於是他伸手端起櫃台上的茶壺想要給少年倒一杯茶。


    可是手伸到一半,他卻停下了。


    “準備不周啊!”林墨心中暗歎一聲。


    茶沒問題,但是這少年卻喝不得。


    少年不過是武士之境,哪裏能承受住這靈茶的衝擊。


    這一杯茶都能讓他爆體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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