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村,西村,地下祭壇。


    “天琪,我來了...”半夏微微笑著,看著上方不斷坍塌下來的石塊,說著。


    她的目光卻是停留在已經逐漸離去,從那石門離開的一行人身上。


    “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真的離開,如果那石門後麵真的就是村外,或許,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他,是不會讓他們活下去的。”


    半夏若有所思的說完這最後一句,身影便被淹沒在了黑暗之中。


    另一邊,李慕容等人一路奔跑,不一會兒便是從那石門之中出來了。


    剛一出來,李慕容隻覺渾身發冷起來。


    再一抬頭,久違的白雪覆蓋在周圍。


    “好冷啊,”小姑娘吳若芸顯然是最不適應這溫度的變化的。


    “我們,這是出來了?”李子濤看著眼前的景象,說道。


    “應當是這樣。”李思新指了指身後,李子濤回頭,看到高牆依舊聳立在眾人的身後,而剛剛眾人出來的石門,就在那一座高牆之下,顯得十分渺小。


    李慕容沒有多說什麽,他示意趙天河與吳文彬,那二人連忙拿出自己的羽絨服穿在了身上。


    而周佳美的背包,之前一直也被大家保管著,於是,吳文彬將那件對於吳若芸來說十分大的冬衣套在了她的身上。


    穿上冬衣後,李慕容隻覺得沒那麽寒冷了,而且看時間,應當馬上就要日出到白天了。


    不過想到李子濤與李思新二人卻是沒有冬日的衣服,於是李慕容連忙走過去,卻是發現這二人絲毫沒有感到冷的樣子。


    “你們不覺得寒冷嗎?”李慕容不禁問道。


    “我們是可以靠靈力產生熱量的,所以沒什麽問題。”李子濤笑了笑,說道。


    “那我為何還是一樣會覺得冷?”李慕容道。


    “因為你在這種環境呆的時間久了,所以說身體機能已經習慣了。”李思新說道。


    “原來如此。”李慕容點點頭,說道。


    趙天河此時也走了過來,說道:“快走吧,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


    李慕容“嗯”了一聲,示意眾人跟著自己,接著趙天河拿出了自己手中的地圖,眾人開始朝著離開這村子的方向前進。


    一邊走著,吳文彬卻是發現吳若芸開始接連打起了哈欠。


    “爸爸,我好困啊...”吳若芸有氣無力地說著。


    “怎麽了。”吳文彬問了這一句,再看自己的女兒時,卻發現吳若芸已經失去了意識。


    “怎麽...回事..”吳文彬剛把手放在吳若芸的鼻子下麵探探鼻息,一股強大的困意也充滿了他的全身。


    下一秒,吳文彬也倒了下去。


    “慕容,我...”另一邊,趙天河的身體搖搖晃晃,他叫了一聲李慕容,卻也是一頭紮進了雪地之中。


    看著這些人接連的倒下,李慕容也覺得有些困乏,但隨後他集中注意力,匯聚靈力,終於,將這股體內奇怪的力量給頂了出去。


    他看向身旁,李子濤也在和自己做著同樣的事情。


    “不錯啊。”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本以為,解決李子濤一個就夠了呢。”


    李慕容回頭,他看到,李思新正在朝著自己這邊不斷地鼓著掌。


    “這是怎麽回事。”李慕容問道。


    “還能是怎麽回事,殺了你們啊。”李思新笑著說道。


    “他們應當是被李思新釋放的強大靈力給震懾的暈過去了,暫時不會有事。”李子濤鎮定心神後,說道。


    李慕容說道:“我早就應當想到是你,你就是那個令牌的使用者吧。”


    李思新笑著說道:“不錯,既然你們馬上要死了,我就讓你們也死個明白,你不是最喜歡分析問題麽,你說,我來補充。”


    說完,李思新卻是找了身旁一塊巨石,清去了上麵的白雪,坐了下來。


    “如果是你,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李慕容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內息,一邊說道,他也想盡量拖延一下時間,來恢複一下自己的靈力。


    “那東村我們的住所,是你一直在派人清理吧,這一點,從在你家中發現的那個賬本上就能看出,當時你說的賬本的用途,其實是在騙我們的。”


    李思新點頭,說道:“不錯,每個月我都會派人打掃那房子,讓它保持原來的樣子。”


    李子濤有些疑惑,說道:“可是那房子是...”


    “是東村村長的房子。”李思新肯定了李子濤的觀點。


    “所以你是...”李慕容說道。


    “他應當,是東村村長的遺孤。”李子濤說道,“我記得,他是十九年前那場戰鬥中,母親意外死亡,後來就被村長給收養了。而村長,從來沒有對外宣布過他父親是誰,大家都以為,他是他的母親和哪個東村陰陽師生的野種。”


    “不錯,我就是東村村長的兒子。”李思新說道。


    “原來如此,那令牌,也是你用的?”李慕容繼續問道。


    李思新說道:“是我,當天晚上我去到西村墓園,使用那令牌的時候,一開始卻是怎麽都不好用,現在想來,之所以後來那令牌生效了,應當就是李一杭那個老東西死了吧。其實,與你們作戰的那些錦衣衛靈體們,都是我的手下。”


    “所以,在你發現那邪靈趙龍失敗了以後,避免它說出更多的秘密,你就出手給它滅了?”想到趙龍的遭遇,李慕容問道。


    “正是如此,還有那個礙事的小鬼,他也差點害得我暴露。”李思新冷笑一聲,說道。


    “那你身上的陰陽護符的靈力狀態,又是為何?”李子濤不禁問道。


    李慕容沉聲說道:“我想,那是因為,他身具陰陽兩派的功法,靈力強大,他的護符才會是那種狀態,我也是從那個時候,就產生了一絲懷疑。”


    “哦?”李思新的麵容上卻是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既然你都懷疑我了,為什麽不拆穿我呢?”李思新繼續問道。


    李慕容搖搖頭,說道:“我還是不知道,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而且,一路上你也十分的保護我們大家。”


    “這很簡單。”李思新說著,從石塊上站起身來,“如果提前動手,誰帶我離開這個村子呢?”


    “所以,你也是需要我們帶你離開這裏。”李子濤說道。


    李思新點點頭,說道:“說實話,昨天晚上到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我一開始,是想著將盟友喚醒,然後將這個村子裏的所有陽派陰陽師全部殺光,再從李一杭的口中得知出村的方法等。但是李一杭死了,隨後又出現了不同派係的靈體,所以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現在你把我成功帶到了外麵,而村子也覆滅了。我的目的自然也就改變了。”


    “你的目的,是什麽?”李慕容有些想不明白。


    “那就是,我要成為這世上唯一的一個陰陽師,憑我的能力和身份,即便在現世中也可以獲得榮華富貴。隻要把你們這些礙事的人除掉,就可以了。”李思新說話的口吻,與之前在村中的時候完全不同。


    “那,你就不管那些東村的人了麽?”李子濤問道。


    “不要跟我提那幫廢物!”李思新的語氣突然憤怒了起來,“自從十九年前那場戰鬥過後,他們已經變的膽小懦弱了起來,一直屈服於李一杭的管製之下。隻有我,永遠記得那老東西對我們做了什麽,這種懦弱的村民,也不配作為陰陽師繼續存在!”


    “所以,如果沒有這一係列的狀況,你本來,也是打算殺死我爺爺的吧。”李慕容問道。


    “是的。”李思新沒有否定。


    “他可是一直把你當兒子對待啊。”李子濤說道。


    “算了吧。”李思新說道,“你可知,十九年前,為何陰派會在那場戰鬥中失利麽?”


    李子濤被問得一愣,搖搖頭。


    “當年,父親將令牌交給了我母親,他想要我母親去那墓園之中,喚醒錦衣衛一派的靈體,這樣,即便陽派的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陰派和錦衣衛惡靈們,何況還有趕過來支援的來自現世的錦衣衛的後代。”李思新說道。“但是,我母親因為膽怯,並沒有去到那裏。”


    李慕容看著李思新憤怒的神情,自己則是在偷偷的聚集著靈力。


    “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何,李一杭竟是發現了這件事情,派人將我母親帶走了,我母親到死也沒有說出那令牌的所在,李一杭派人搜查了房子也沒有發現那令牌,最後,就下令絞殺了我的母親。”李思新接著說道。


    “那令牌,就被你帶在身上了?”李子濤問道。


    “我將那令牌,就埋到了這村中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等待時機,我要讓李一杭為我的父母的死還債!”李思新說道。


    “因此,你便開始努力的學習《散靈術》。當然,你父親應當也留給你了關於《陰陽秘法寶典》中記載的法術,後來,你更是招攬了一眾西村的年輕陰陽師,大有取而代之的架勢。”李子濤說道。


    “正是,我還要多謝你這個副村長,如果不是你因為你爺爺李飛的事情怨恨村長,而不把這些消息告訴給村長的話,我還沒有這麽容易來實現我的計劃。”李思新笑了笑,說道。


    “好了。”李思新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已經開始慢步朝這二人走來“現在你們應該沒什麽疑問了,我想是時候讓你們下去陪村長敘敘舊了,順便,幫我給他帶個好!”


    說完,就在同一時間,三名陰陽師同時喚出了自己的靈武。


    風還在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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