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空間,結界內。


    範澤雨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手槍,另一邊注視著在場的五個人。發生在周旭高一學期的事情,其實並沒有多少,通過眾人的描述,周旭在高一時期,應該過得還是比較開心的,至少周旭的母親範雅蘭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通過周旭曾經的好友王宇飛的敘述,範澤雨了解到,第一高中,存在著嚴重的地域歧視,像周旭和王宇飛這種來自於d區的學生出現在第一高中,就會被其他來自市區中心的學生瞧不起。


    當然,不僅僅是d區的學生,常遠龍和蘇瑾,也在他們的鄙視鏈下層。而對於學生們當中存在的這些問題,第一高中的高層,包括老師在內,似乎根本都不想去管。


    讓範澤雨覺得最可笑的是,周旭在高一期間遭受的冷嘲熱諷,包括後來發生的王宇飛被打的事情,身為母親的範雅蘭,卻是一無所知,這件事情,是通過常遠龍和王宇飛的口中說出來的。


    範澤雨也有些不清楚,到底是周旭不願意和自己的母親進行溝通,還是說,周旭並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在學校遇到過這種事情。


    通過王宇飛的敘述,範澤雨能感覺出,範雅蘭給到周旭的壓力是非常大的。自己的弟弟,可以說是終日生活在母親給予自己的高壓之下,這樣的成長,隻會變得越來越畸形。


    在場的5個人,在敘述完王浩找人毆打了王宇飛的事情後,常遠龍說出了周旭曾經找過自己,設法從另一個方麵保護王宇飛的事情。在王宇飛看來,常遠龍這麽做,無異於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自己,讓大家認為是自己對不起周旭。


    但是,對於周旭為自己做過的這件事情,王宇飛是當真不清楚的,當然,周旭也告訴過常遠龍,不要讓他說出去。


    通過這件事情,王宇飛似乎一下成為了眾矢之的,範雅蘭、蘇瑾、常遠龍三人,都在對王宇飛進行著不同程度上的指責。


    憤怒的王宇飛,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辯駁,但是在他看來,就算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和周旭產生了一些隔閡,但是比起其他人對周旭造成的傷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於是,王宇飛站起身來,走到範澤雨的麵前,讓他抓緊開始讓大家說一說高二時候發生的事情。


    範澤雨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王宇飛,而是看向了其他幾人。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其中常遠龍在一聽到高二學期的時候,明顯的有些第七不足,臉上的淩厲神情也是消失了不少。


    而範雅蘭和於子文的神情,似乎並沒有怎麽改變。


    蘇瑾呢,隻是坐在那裏,看上去也沒什麽反應。


    範澤雨笑了笑,接著對麵前的王宇飛說道:“你不用這麽激動,這才是高一學期,你先回去坐下,在我們開始高二學期之前,我還有一些想要問的事情。”


    王宇飛看著範澤雨,顯然是還想說些什麽,不過範澤雨給了王宇飛一個肅穆的眼神,王宇飛撇了撇依舊被範澤雨握在右手中的手槍,於是轉回身,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範澤雨看向範雅蘭,說道:“姑姑,其實我有一個疑問,像第一高中這樣出名的學府,應該都是可以住校的吧,雖然從d區是可以坐公交來到a區上學,可是那樣會不會很麻煩?”


    說完這句,範澤雨瞥了一眼王宇飛,繼續說道:“我知道,王宇飛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他不能辦理住校我可以理解,不過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是可以給小旭辦理住校,這樣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


    範雅蘭看著範澤雨,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說得對,其實第一高中的學校環境,包括學生都是怎麽樣的人,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的。當時,我是有考慮過給周旭辦理住校的,原因,是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範雅蘭將目光,放在了於子文身上。


    於子文看了看範雅蘭,說道:“範女士,你兒子高一時候發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你不會說和我有關吧。”


    範雅蘭冷笑了一聲,說道:“於老師,我有說過跟你有關係麽,我隻是看了看你,你就這麽心虛?”


    於子文自覺失態,於是幹咳了兩聲,將頭轉向一邊,不再說話。


    範雅蘭接著看向了王宇飛,說道:“我記得,當時你也是受罰的一名學生,你應該也有些印象吧。”


    王宇飛聽範雅蘭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於是說道:“應該是高一時候那次升旗儀式時候的事情吧。”


    範雅蘭點點頭,接著看向範澤雨,說道:“那是為數不多的一次,周旭跟我說起,他在學校遭受的事情。”


    -當時,那天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周一了,對於我們這些從d區到a區上學的孩子們的家長來說,自然也是知道,應該彼此認識,團結起來。所以,我和王宇飛的父親,就聯絡了幾個在第一高中上學的,家裏也是d區的學生家長,後來,幾個學生彼此也就都認識了。我們幾個家長,在高一的時候,聯係了一個當地的汽車公司,讓他們出車和司機,每天負責接送我們這些從d區到第一高中上學的學生,一個車上,大概有個十多名學生吧。你們也知道,每個周一,學校基本上都會進行升旗儀式,這一天,學生們基本上都會被要求提前一些時間到達學校。


    那天,周旭他們的通勤車在路上除了一些問題,最後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遲到了。結果,他們所有的學生,就被罰不允許進入教室當中,而是要在操場上,站足整整半小時才讓進到班級內,那時候是冬天,校方一點原因都不問,幾個孩子在外麵被凍得不行。


    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李慕容,聽到這些後,說道:“半個小時,就是基本上整個第一節課都沒有上?”


    王宇飛笑了笑,說道:“不單單是這樣,別的班級不知道是怎樣,我隻記得,我回到班級的時候,遭到了包括老師和同學在內的集體嘲笑,足足從教室門口,笑到我回到座位上坐下。那個笑容,每當我想起的時候,心中都會十分厭惡,甚至是想吐。“


    範澤雨說道:“那你們那些家長,就沒有去學校討個說法麽?“


    範雅蘭搖了搖頭,說道:“當時,群裏是有組織過我們家長集體到學校去的,隻是,我沒有參加。“


    “為什麽?“範澤雨追問道。


    範亞蘭看上去不想回答,王宇飛這邊說道:“我說範警官,你還沒有明白你姑姑的為人處事方式麽?她是不會去的。“


    於子文推了推眼鏡,看向王宇飛,說道:“你的父親後來倒是去了學校。“


    王宇飛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父親後來是跟著五六個家長去了學校,打算討個說法。誰知道,學校給的答複是,這是給學生的一種很正常的懲戒方式,隻有這樣才能夠樹立他們良好的時間觀念,你聽聽,這都是什麽狗屁邏輯!”


    範亞蘭歎了口氣,說道:“後來我聽說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所有第一高中的老師,還有高層人員,都是一樣的,他們和那些歧視d區來的學生們的做法,沒有什麽區別。”


    於子文看了看範雅蘭,說道:“範女士,我再次強調,別的老師我不了解,但是我一直都是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的。還有,那些學生歧視周旭的原因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周旭是花錢才到第一高中上學的呢?”


    範亞蘭瞪大了眼睛,卻是不知道怎麽反駁,此時,王宇飛卻是看向了於子文,說道:“我們學生當時思維單純,什麽都沒有想,但是這些家長們想要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教育環境,請問有什麽錯?如果你們從心裏就覺得我們這些孩子無藥可救,跟那些所謂的高端學生有天壤之別,那麽為什麽你們還要收我們的錢呢?”


    於子文沒有回答,顯然,他也被王宇飛給問住了。


    “一方麵收著我們的錢,讓我們能夠到第一高中念書,讓我們記著你們的好,另一方麵又要詆毀貶低我們,我真是難以理解你們這種齷齪惡心的行為!”王宇飛大聲說道。


    於子文十分生氣,他想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反駁王宇飛,不過範澤雨這時卻是開口了,他看向於子文,說道:“於老師,你先別激動,說起來,你的故事,我都沒聽他們任何人說起過,要不,你也說說,你的事情,可好?”


    於子文看了看範澤雨,說道:“我?高一的時候,我除了是王浩的班主任之外,他們說的事情,我都沒有參與,我沒什麽好說的。”


    範澤雨笑了笑,說道:“可別這麽說,剛才我姑姑說的,那個升旗儀式的事情,你當時班級裏應該也有被你罰站的學生吧,能不能,具體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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