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她細細看去之時,卻是什麽也沒有現。〈


    “錯覺?”魅兒暗自嘀咕了一聲,便是將目光從那地方緩緩收回,繼續集中著精力看向熊強與唐銅的位置。


    在魅兒收回警覺之後,在那密林的一塊黑色巨石之下,也是緩緩的出現了一雙目光,身體輕微的蠕動了一下,竟是再也不敢將目光投向魅兒。


    “這世上,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能夠將跟蹤術做到這般地步,若非是熊強那小子的一縷目光暴露了她的位置,我幾乎都不知道除了我之外,竟然還有人潛伏在暗中。”


    此人全身都籠在黑暗之中,正是暗河組織搜風小隊的隊員,奉了搜風之命跟蹤熊強。


    “這裏人跡罕至,你熊強的仇家遍布天下,如果我真殺了你,又有誰會知道是我殺的呢?再說,如果你怕死在我的劍下,最好是將你知道的線索告訴我,隻要我能查出真正的凶手,替唐鈺報仇,我相信以前擁戴唐鈺的那些子弟就一定能夠擁戴我,到時候,就算姥姥再不喜歡我,也一定不會不顧及門下弟子的意見,奪去我的總管之職了。”


    “嗬嗬,唐總管果然是聰明之人,看來,如果不是你揣測到唐門的姥姥覺得殺人凶手不是我師父的話,你恐怕也會和其他的唐門人一樣,會直接殺了我和我師父吧?”


    “看來,你也是個聰明人,竟然能夠看穿我的心思。不錯,如果不是姥姥存在那樣想法的話,我才不會在意你和逍遙子是不是被人栽贓嫁禍。殺了你們,功勞就有了。”唐銅冷冷說道。


    “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姥姥會不喜歡你了,因為你太自私,太狹隘,凡事都從自我利益出。”


    “姥姥老了,老眼昏花了,她根本不知道我唐銅的鴻鵠之誌。”


    “哦?能說說你的鴻鵠之誌麽?”熊強饒有興致的問道。


    “熊強,我勸你還是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吧!不然的話……”唐銅嘿嘿冷笑著,那神色之間已漸漸露出了猙獰。


    “不必多說,還是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吧!”熊強說道。


    “好!好!很好!我有一式劍法,名為戲龍,若非遇到真正的用劍高手,絕不輕易使用,今日,你有福了。”


    唐銅的劍緩緩出鞘,他的劍很奇怪,較之於普通的長劍略短,但又比匕略長,約在一尺左右。


    當他的劍出鞘之時,那殺意也是彌漫了開來,在月光之下,隻見他抖動一串繁複無比的劍花。隨著那劍劃過月光,那白芒閃動,劍影竟如同是一條細小的遊龍在蜿蜒。


    看著這堪稱瑰麗的一幕,熊強也是暗暗納罕,雖然唐銅抖動的僅僅隻是一串劍花,但是劍卻能呈現出如此繁複的殘影,這隻能說明唐銅的劍,同樣快到了極致。


    而在那暗中一直在注視著熊強與唐銅的魅兒,那雙美麗的眸子中,也是泛出了連連異彩,心內也是暗暗想道:“想不到唐銅此人,一向不顯山不露水,但其私底下,卻是擁有著如此高明的劍法。恐怕就算是大小姐和姥姥也猜不到他的劍法竟然高明到了這般地步吧?大小姐讓我來盯著唐銅,難道這唐銅身上,真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是魅兒暗暗納罕的時候,唐銅已然出手了。


    隻見他的身體如同橫亙而出的遊龍一般,身形如一柄旋展的錐子,向著熊強斜喇喇的刺來。


    其身形瀟灑,那直挺挺暴射而來的劍更是輕靈,那一劍之中充滿著姿意,但是又包含著真正的殺機。


    熊強的神色也是斂了斂,雖然他在江湖中的曆煉不多,不知道唐銅武功有多高,更不知道他在江湖中的聲名如何,但是他卻是身經百戰,戰鬥經驗極為豐富。唐銅的劍招雖然看似華而不實,但是憑著那豐富的經驗,他卻感覺到了一股濃厚的劍意與殺機。


    “登登登!”熊強不敢硬接這一劍,隻得連退數步。因為他知道,這一式平凡的起手式之後,隱藏著的必然是極為凶險的變招。


    隻是那劍快如利梭,奔騰而來,令熊強根本來不及多想。眼見著唐銅的劍已逼到了胸前,熊強隻得一個俊逸的轉身,那一直挽在身後的無鞘鎢鋼劍也是陡然之間出手。


    那隻是一式最為平常的格擋,原本以為自己這一式格擋必然能夠蕩開唐銅的那一式快劍,但是那劍與劍相觸的清脆聲並沒有響起,因為唐銅果然已在中途變招。


    隻見唐銅的身體猛然落地,那一柄雪亮的劍鋒也是在中途收回,並沒有攻向熊強,而是圍繞著自己的身體劃出了數道優美的曲線,似乎是借此來減緩劍的慣性,那劍鋒如屈曲著的盤龍,再次在其周身遊走。


    當熊強那一式格擋落空之後,唐銅那遊走於周身的劍鋒也是赫然之間向著熊強再次奔襲而來,目標正是熊強的咽喉要害。


    熊強也是在略微震驚之後,將頭一偏,躲過唐銅要命的一劍。那一劍撇過,從熊強的耳際之後穿插而過。


    而卻在熊強撇頭的那一瞬間,唐銅已然欺身到了熊強的身邊,那短劍的長處也是在此刻徹底揮出來。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短兵刃隻有近身搏鬥才是淋漓盡致的揮其長處。


    因此,近身之後的唐銅,不待熊強的下一步反應,隻見其的手腕抖動,那握在手裏的劍鋒也是在那瞬間逆轉,反握短劍,從熊強的後頸盤旋而來。企圖割斷熊強的頸部動脈。


    熊強不敢多想,隻見他同樣是將鎢鋼劍反握,在唐銅的短劍繞過他的後頸正要割開他的頸部動脈的時候,劍鋒斜插直上,正好頂住了唐銅那迫近皮膚的鋒刃。


    此刻,唐銅與熊強相距不過兩拳的距離,幾乎彼此間都能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短劍被製,唐銅隻能再尋他法,隻見他迅將劍易手,企圖將短劍從右手落入左手之後,突襲熊強的後背。


    然而,經過適才那驚險一幕之後,熊強也深知被唐銅短劍近身之後的凶險,如果不是他的劍夠快,擋住了唐銅那凶險而致命的一擊,恐怕剛才唐銅的這一劍早已割斷了他的頸動脈。


    因此,這種事,他絕不會再讓唐銅出手第二次。隻見在唐銅將劍易手之時,他立時使出一招“傲霜淩雪”,借助著梅花點穴劍的輕靈俊逸,身體三百六十度極旋展,迅的衝破了唐銅短劍的封鎖,伺一突破之後,立時一招“太白耀世”,身形縱躍而起,手裏的鎢鋼劍直刺而出,在內力的催動之下,一道微小的劍氣也是陡然射出,直奔唐銅上半身的“膻丹”大穴而來。


    劍氣點刺而來,唐銅的眉頭也是微微緊蹙,提氣縱身一躍,向後疾暴退,那身法倒也輕靈瀟灑至極,雖是忙忙之中退,卻不見絲毫狼狽。當唐銅退開之後,那兩道細微的劍氣立時便猛然的射進了大地之中,激起數點泥土。


    兩人交手後各自施展了兩招,但是兩人的兩招對於雙方來說,卻都像是經曆過生死線上的徘徊一般。


    兩招之後,兩人一合即分,再沒有動手。因為彼此都知道,雙方都非是易與之輩,而現在卻並沒有到真正要生死相搏的境地。


    熊強緩緩將劍收回,說道:“戲龍劍法,如遊龍般的瀟灑,有著戲龍的勇毅,瀟灑之中暗含凶猛,僅僅兩招,便讓我差點葬身於唐總管的劍下。”


    聽著熊強的話,唐銅也是沉聲說道:“熊強果然不愧是熊強,年紀輕輕,不但將劍在度上有了如此造詣,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練出了劍氣。如果你再多催放一道劍氣的話,或許,我還真躲不過你那快而狠的一擊。”


    “說笑了,唐總管的錦繡劍法,乍一看仿似華而不實,但真正近身之時,卻是殺意畢露,而且能夠將劍練出殘影的地步,在出劍的度上,唐總管未必便比我慢了。”


    “既然無法奈何熊小兄,看來我想要探知你心中的秘密,是不可能了,但是我希望熊小兄記住,當你在此事上需要我的幫助之時,可以來找我。”


    “會的!不過,唐總管也得小心一些!今日之事,或許並非是你知我知,更有可能還有他知。”熊強微笑著說道。說時,他的眼睛似有意無意的瞥向了那黑色的樹林之中。


    熊強自是已然知道,在那黑色的樹林之中,有著神秘人的跟蹤,但是他卻並不清楚那來人是誰?是何派係,自他出現在小河縣的時候,他就總感覺有人盯著他,因此,這一句話自是提醒唐銅,今日他倆交手之事,並非隻有兩人知道,提醒他日後行事謹慎一些。


    聽到熊強此話,唐銅的心內也是悸動了一下,眼球轉動著暗暗的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樹林,但他實在察覺不到,那平靜的樹林之中,有何詭異之處。


    “這是熊強在故弄玄機麽?”唐銅心裏暗暗想道,臉上的神色變幻了一下,便是說道:“我會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以後,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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