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的掌幾乎是與他的話一同出去的,但見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回夢掌”中的“夢回連營”已經攻向了敵人。這招“夢回連營”是“回夢掌”中變化最多也最為繁複的招式,葉承之所以使出這招就是想一招製敵,不再拖泥帶水。


    狗兒雖然得莊烈臣指點,武功已經有了大進,比之當時在街道上與葉承相遇時武功強了不少,但畢竟時日尚短,再加之他學武的資質的確平庸的緊,如何能夠抵禦葉承這招在上麵已經浸潤多年的“夢回連營”。


    但見狗兒高呼一聲,眼見得掌風衝著自己的胸膛擊來,連忙雙手回撤相護。當即狗兒隻覺得一股內力真氣撲麵而來,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葉承這招卻僅僅隻是虛招,不過是為了找出對方的破綻而已。


    見狗兒回護之下,葉承身子一轉已經到了左側,又是兩掌擊出,狗兒猝不及防,連忙就地一個翻滾想要避開,但是還沒等站起身來,隻覺得腦後生風,葉承早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這次葉承的雙掌擊出,狗兒已經是萬難躲避。


    “要完!”狗兒知道已經在所難免,索性把眼睛一閉牙關一咬,硬挺挺地站在那裏。


    “啪”的一聲響,眾人再去看去卻不由得都是一聲低呼,本以為葉承從後施展攻擊,狗兒就算不死也必定是吐血負傷,但隻見狗兒在這一擊之下卻僅僅是向前一個踉蹌,繼而跌倒在地,雖然摔得清脆,但除了皮肉之疼並無大礙。


    葉承雖然鄙夷狗兒,但他有更長遠的計劃,所以不願逞一時之快重傷狗兒,隻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


    “我......我還活著?”狗兒坐在地上直喘粗氣,真如同一隻鬥敗了但還心有餘悸的犬一般。


    “狗兒,還不快快起來謝葉少俠不殺之恩。”莊烈臣心中不悅,在一旁冷冷道。莊烈臣本以為狗兒能夠在皇上跟前出彩,自己也算是露臉,沒想到讓人家戲耍於鼓掌之間,實在是大跌麵子。不過他也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不禁對這初次相逢的少年另眼相待。


    狗兒這些年從一個底層士卒平步青雲升到了朱棣身邊的紅人,別說葉承,就是一班在列的文武,他還有些看不起的,如今縱然莊烈臣是他師父,他也扭頭不理,不去向葉承道謝。


    莊烈臣暗暗呸了一聲,心道這個廢物不僅學武難成,還如此囂張狂妄,實在是不可救藥。但是礙於朱棣在場,莊烈臣也不好過分作,當即也不去理會坐在地上的狗兒,轉身對葉承說道:“這位少俠好俊的功夫,真乃江湖後生中的佼佼者,剛才這功夫更是紮實精妙,不知少俠師承何處,能否見告?”


    “莊大俠過譽了,誰人不知莊大俠若論武功,實乃江湖翹楚,葉承不才,師父是有醉太白之稱的6離老前輩,隻是晚輩武功平常,實在有辱恩施威名。葉承拱手笑道。


    此言一出,不僅是莊烈臣,就連一旁的道衍和尚也是為之一驚。


    “6離?你的師父就是江湖六俠之一的醉太白6離?”莊烈臣似乎仍不能相信,又重複問了一遍。


    “正是。”葉承答道。


    “哈哈哈!怨不得、怨不得,狗兒你可聽得清楚,這位少俠的師傅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醉太白6離,你輸在他徒兒的手中,不僅一點也不冤枉,還算是一件幸事呢!”莊烈臣仰天笑道。


    但凡當世之人,不管身處廟堂還是身在江湖,幾乎沒有未曾聽過六俠名號的,狗兒當然也不例外,但是此時他心中還滿是憤恨,所以隻是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都說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遇到高人的徒弟也是如此,少俠受累,再教我一頑徒如何?”說話間莊烈臣從席中拿起酒壺斟滿兩樽酒,自己手持一樽,另一隻遞給了葉承。


    葉承也不推辭,隻是微微一笑接過酒樽道:“承蒙莊大俠抬愛,葉承莫敢不從。”


    這時他身後的鍾晴卻又上來了小姐脾氣,也不管什麽皇宮皇上的了,在席間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莊大俠,你好歹也身為六俠之一,名號與6離老前輩等齊,也好意思趁他老人家不在的時候用車戰來欺負他的徒兒嗎?晴兒雖然是局外人,但也著實有些看不下去呢。”


    這滿場的文武,突然傳來這樣一聲女孩子的清脆聲音,不由得讓眾人紛紛看去,不僅是莊烈臣,就連朱棣的三個兒子朱高熾、朱高煦與朱高燧也不例外被聲音所吸引。


    但見鍾晴今天身著一身淡黃色的羅衫,淡淡的妝容,秀微盤,就像一塊天然美玉,無任何雕飾,又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


    莊烈臣微微一笑道:“這位姑娘是?”


    鄭和開口道:“這位鍾晴姑娘與葉少俠一樣,在崇明島與三佛島上都曾助我一臂之力,若非他們,鄭某恐怕也無福消受這頓佳釀美食了。”


    莊烈臣撫掌道:“自古英雄配美女,葉少俠真是令人著實羨慕啊。”


    葉承看看鍾晴,心中也湧現出無限暖意,不論什麽時候,鍾晴總是堅定的守護著自己,不想讓自己吃一點虧、受一點苦、冒一點險。


    “不礙事的晴兒,莊大俠隻是想讓他的徒弟與我以武會友,在聖上麵前獻藝罷了,況且我是晚輩,莊大俠又哪有不讓我之理呢。”葉承說著就將手中的酒樽揚起,一飲而盡。


    莊烈臣大笑道:“好!葉少俠快人快語,灑脫不羈,實在令莊某喜愛佩服,易公瑾,如此良機還不出來讓少俠指點一二!”


    隻見莊烈臣一聲喝畢,一道身影已經來到了近前,但見此人二十歲左右年紀,眉目清秀、中等身材,一身淺灰色衣衫,風姿綽約,與狗兒一比,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隻這一亮相,葉承就知道此人武功定然不弱,與那狗兒相比不可同日而語,恐怕這才是莊烈臣真正的得意門徒。


    “公瑾,你隨我學藝也有八年之久,今日能與醉太白6老前輩的高徒一戰,也算是你的造化,你可要好好表現,莫要辜負了師父的良苦用心。”莊烈臣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師父放心就是,那套百合劍我已經練了許久,正好可以與這位葉少俠一較高低。”這位叫易公瑾的年輕人一邊笑著,一邊從腰間抽出一把寶劍,原來此劍纏繞在腰間,是一把罕見的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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