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的這醉漢突然出手,旁邊的胖仆人當即大驚,剛想喊叫,卻感覺喉嚨突然一緊,緊接著腦袋當頭被醉漢重擊,瞬間也就失去了知覺。


    醉漢輕輕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兩位兄弟,今天晚上由我替你們值班了。”


    這“醉漢”當然不是別人,正是葉承。


    這時候晴兒從角落裏轉了出來,笑著撫掌道:“葉哥哥,你的武功真是越來越棒了,看來道衍法師那幾招也是沒白教呢。”


    葉承指著地上的兩人說道:“先別閑聊了,咱們趕緊行動吧。”


    說罷葉承與鍾晴兩人將這一對仆人拖到了沒人的地方,脫下他們的外衣換了下來,即便是葉承這樣強壯的身材,穿著那肥胖仆人的衣服越略顯寬鬆。


    “裏麵的路徑你當真已經記好了?”葉承問道。


    鍾晴胸有成竹道:“你就放心吧,晴兒辦事什麽時候有過差池呢?”


    趁著夜色兩人來到了齊聖天的府邸,當然以他們的武功,在這黑夜之中不必再從正門而入,而是從後院翻牆而過。


    眼見得裏麵房屋已經都黑了燈,葉承與鍾晴兩人知道府中的人都已經休息了,隻是院中偶爾卻有火把的光芒閃動,想必正是看家護院的仆人在往來巡邏。


    葉承笑道:“這齊員外好大的聲勢,連睡覺的時候外麵都有人站崗放哨,豈不是如同朝廷命官一般模樣了嗎?”


    鍾晴在一旁道:“豈止是如同朝廷命官,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正當鍾晴說話間,葉承卻衝她做了個手勢,鍾晴放眼望去,但見有兩個提著燈籠的仆人有遠處走來,一邊走著還在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麽。


    葉承與鍾晴找到一處假山藏匿了身形,但聽得兩人從假山邊走過,其中一個長籲短歎地對另一個人說道:“唉,你說這是不是倒黴催的,今天下午也不知道從哪蹦出個野丫頭,說自己賣的是上等的簪子,結果四少奶奶都讓翠紅去帶她取錢了,你猜怎麽著,一轉眼的功夫那丫頭就跑的無影無蹤了。四少奶奶哪裏受過這等戲弄,一下午這氣兒就出不來,逮著誰罵誰,從下午到現在我都挨了三次罵了。”


    旁邊那仆人笑著安慰道:“得了你,少奶奶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想罵誰罵誰,想打誰打誰,誰讓咱家老爺寵著呢,要不你有本事別在這幹,在這幹就得認這個命。”


    “誰他媽說不是呢,我這不就是心裏憋屈的慌,趁著沒人給你說兩句嗎,你可千萬別到處給我宣揚去啊。”抱怨的那個仆人說道。


    映照在假山上的燈光漸漸暗淡,鍾晴知道是兩人走的遠了,當即忍不住笑道:“看來今下午我把那幾位少奶奶可是氣得不輕呢。”


    葉承在一旁也笑道:“這些為富不仁的人就是見不得自己受半點委屈,她們藏錢的地方在哪?咱們趕緊去吧。”


    鍾晴早就在下午時將這裏的地形記得清楚,當即頭前先行,後麵葉承跟著,若是遇到了巡邏的仆人,兩人就將頭一低從遠處走過,因為兩人穿著府中的衣服,更兼這府中人員本就很多,有的是今兒來明兒走的,仆人們早就司空見慣,即便看見也以為是府中的下人,當下不以為意。


    不一會兒功夫,鍾晴就帶著葉承來到了翠紅取錢的地方,但見這裏晚上也是如白天那樣,有幾個仆人在周圍來回踱步,雖然衣服都是相同,但不論從麵相、身材和步伐上來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絕非尋常的仆人,而都是身負武功的人。


    兩人在暗中觀察好這些仆人的走動順序,瞅準時機溜進了柴房之中,不過這次鍾晴的算盤卻是差了一步,因為在柴房之中鍾晴與葉承並沒有現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而隻是現了兩個裝著錢財的小箱子。


    “隻有這麽少?”葉承不解道。


    鍾晴腦中飛快的旋轉著,一邊搖頭一邊低聲道:“不可能的,這齊聖天是蘇州城中數一數二的富人,又是陳瑛的親戚,錢財必定是取之不盡的,怎麽可能隻有這麽一點。”


    葉承突然醒悟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鍾晴望著葉承問道。


    “這齊聖天一定是狡兔三窟,把錢財分別放在了不同的去處,這樣一來即便是家中來了盜賊,也頂多找到他一處放錢的所在,這樣他的損失不就可以降到最小了嗎?”葉承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葉哥哥你說的一點不錯,沒想到這賊還真是狡猾呢。”雖然自己現在是來盜取錢財的,但鍾晴卻先把齊聖天叫做賊了。


    “若隻是盜取這點錢財,恐怕是不能驚動那齊聖天的。”葉承皺眉道。


    鍾晴低頭凝思,腦中轉的飛快,突然間抬起頭來衝著葉承一笑,把葉承笑道一緊張,心道這鬼丫頭不會是又想起什麽鬼點子了吧。


    果不出葉承所料,隻見鍾晴拉住葉承的胳膊道:“我有辦法了,不過緊接著就要辛苦你啦,葉哥哥。”


    “你要我做什麽?”葉承忐忑地問道。


    “你就如此這般這般......”鍾晴湊到了葉承耳朵邊低聲說了起來。


    於是在寂靜的夜裏,突然間柴房中出一聲巨大的悶響,守衛的幾個仆人都是大吃一驚,連忙向屋內闖去。等進得屋來但見兩隻放錢的箱子被人摔落在地上,錢財細軟撒了一地,一個少年穿著府中人的衣服正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桌子之上,仿佛正是要在等人進來找他一般。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仆人手指葉承喝問道。


    “我是你葉小猴哥哥,今天來時找我這些猴子猴孫玩耍玩耍的。”葉承聽從鍾晴安排,自稱自己叫葉小猴,隻不過這三個字從自己嘴裏說出來還有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好你個賊人,真是膽大包天,也不打聽打聽這裏是什麽地方,敢來這裏撒野!”幾個仆人將外套甩下,飛身形向葉承撲來。


    果然就像鍾晴分析的那樣,這幾個仆人打扮的並非等閑之輩,一個個都是身負武功,隻不過要是與葉承相比起來,還是差得有些遠。


    這幾個人身為齊聖天雇傭的武師,平時也沒什麽事幹,這時候好不容易看見有人入侵府中,正好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所以當即也不聲張著叫人,而是一擁而上,想要自行捉著葉承。


    葉承眼見得對方撲來,雙手用力一撐,雙腳剛剛落地,桌子就在那雙手一撐的力道下向上翻滾起來,正好越過頭頂的時候那幾個仆人已經奔到近前,葉承雙手用力,催動聶廣陽與6離灌輸的混元真氣,雙掌正好拍在那桌子之上,隻見那桌子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向幾個仆人飛去。


    當下幾個仆人哪裏還能收得住腳,隻好急忙用收擋在胸前,隻聽得幾聲木頭斷裂的聲音,緊接著幾聲慘叫,幾個仆人都是紛紛跌落出去。


    葉承趁勢跳過眾人頭頂來到院中,取出早就在客棧準備好的鬆油與火折,順勢點燃了柴房。柴房之中本就是堆積著柴火等可燃之物,如今遇火就著,瞬時間火光蔓延了開來,幾個武師在地上眼見得著了火,當即也顧不得疼痛,紛紛叫嚷著站了起來,奪路而出,幾個人繼續向葉承攻來,另外幾個卻是飛奔而去,一邊跑著還一邊大喊:“著火啦,著火啦!有刺客、有刺客!”


    寂靜的夜裏如何經得住這樣的喊聲,但見院中各個宅子裏的燈光6續亮起,不時有人衝了出來,有的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急衝衝地亂跑起來。


    再說那齊聖天正摟著四少奶奶睡覺,這四少奶奶被鍾晴放了鴿子,一直心情不好,齊聖天好不容易給哄好了,正想睡個安穩覺,突然聽見了後麵柴房處的吵鬧聲,緊接著便是“咚咚咚”的砸門聲。


    “怎麽回事?大晚上的你們一個個都瘋了嗎!”齊聖天披好衣服邁步剛走出大廳,衝著外麵喊道。


    這時有幾個仆人連忙跪倒在跟前,一臉驚慌失措:“不......不好了老爺!後院著火啦,是柴房!”


    齊聖天將錢財放在不同的四個去處,柴房是放置錢財最少的地方,所以就算著火了也並不十分著急,當即罵道:“一群沒用的兔崽子,著火了就趕緊去救火啊,跑我這來墨跡什麽!”


    “不光是著火啊老爺,有刺客進到咱們院子來了!就是他放的火!”仆人大聲說道。


    齊聖天身子一歪,險些坐在地上。著火他不怕,但是一聽有刺客,不禁嚇得是麵色大變,連忙轉身回到房間,從牆壁上取下佩劍,跟還在床上慢條斯理穿衣服的四少奶奶喊道:“你這娘們還這麽磨蹭呢!每聽見說有刺客來了嗎!”


    四少奶奶猛然間嚇了一跳,險些從床上摔了下來,連忙連滾帶爬下的床來,一邊下床還一邊埋怨:“我就跟你說前些日子去廟裏拜拜,你就是不聽,你看現在多少蹊蹺事!”


    齊聖天哪裏能夠理會他,轉身提著劍走到門口吩咐仆人道:“趕緊給我緊閉大門,全院捉拿此刻。還有,把火給我滅了!”


    身邊的兩個仆人諾諾連聲,剛剛退下,從外麵又奔來一個仆人道:“老爺不好啦!廚房也著火了!”


    齊聖天一聽之下,愈明白了情況的凶險,當即手握寶劍,仆人們連忙站起閃在一旁,以為他要親自過去查看,卻聽見大門一聲悶響,再去抬眼看去,現齊聖天竟然退回了房間,把房門還給帶上了。


    齊聖天此時心中撲通撲通亂跳,心裏雖然惦念著他的那些寶貝金銀,但是更擔心自己的性命,他雖然身有佩劍,但根本就不會半點武功,平時裝腔作勢還行,如今見到真有刺客,立刻就膽怯起來。


    “怎麽啦?柴房著火了?咱們那些錢怎麽樣?”四少奶奶此刻剛剛好走了過來問道。


    “錢錢錢,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錢,咱們的命能保住就不錯啦!”齊聖天把佩劍重重地仍在床上,氣急敗壞的說道。


    “錢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四少奶奶不甘示弱,也大聲嚷了起來。


    “你這娘們,好不曉事!命若沒了,要錢何用!”齊聖天瞪眼說道。


    這時四少奶奶好似突然間想起來什麽,轉怒微笑道:“還好這裏隻是咱家存錢的三處地方之一,看來這賊人隻知道柴房中有錢,不知道那兩處更多哩!”


    這句話卻提醒了齊聖天,當即擔憂道:“你說的極是,我得趕緊通知仆人們去左書房看看!”


    俗語說隔牆有耳,在齊聖天與四少奶奶對話之際,房外窗戶邊早有人聽得真切,正是鍾晴。原來鍾晴故意讓葉承將事情鬧大,就是為了驚動全府上下,好逼迫齊聖天擔心害怕,自己說出另外藏錢的所在。


    當下鍾晴心中暗喜:“好一個聰明的齊老爺,這叫不打自招了吧。”想罷鍾晴在暗處瞧瞧等待齊聖天吩咐了一個仆人,當即等他又關閉了房門,縱身一躍,跟在那仆人身後躡足而行。


    等到仆人拿著鑰匙三轉兩轉來到左書房後,鍾晴從後麵突然一拳揮出,正中那人後腦,頓時打暈在地。鍾晴從仆人手中拿走鑰匙打開了後書房的大門。


    但見這偌大的書房之中,在書架之上陳列著各種書籍,鍾晴正在後悔自己還是太過著急,沒有等到仆人拿出錢財再行動手,如今倒是進了書房,卻要從何處找尋齊聖天藏匿財寶金銀的所在呢?正在彷徨無措的時候,借著屋內被點燃的燈光鍾晴突然現這些書籍都是排列整齊,並且無一不是嶄新。


    鍾晴心中起疑:“這齊聖天就是個狗仗人勢的小人,怎麽會去看這麽多書?”


    心裏想著,鍾晴順手從書架中抽出一本,這一抽不要緊,書後赫然現出金燦燦的光芒,讓鍾晴不由得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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