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當今天下輕功之最,當屬百劍神蹤聶廣陽,而聶廣陽的輕功張宇初當年是見識過的,所以他才會對從他身邊掠過的人更為驚異,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這人的輕功竟然不在聶廣陽之下,但更令他感到害怕的是,那人並非衝著他而來。『81中文┡網


    那人的目標的確不是張宇初,而是飛瀑連珠琴。


    當張宇初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將琴緊緊地抱在了懷中,眾人看得清楚,抱琴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天靈教唯一的幸存者阿雅。


    葉承心中不由得又驚又喜,暗自讚歎怨不得這麽多武林眾人想要得到天靈教的《天靈譜》,這其中記載的輕功當真了得,阿雅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如此的輕功修為,足見《天靈譜》的珍貴。


    這時隻見阿雅迅跑到靠近山穀的地方將懷中的琴高高舉起道:“老道,你若再要逞強,我就把琴扔下去摔它個粉碎,讓你永遠也別想用它彈琴了!”


    原來阿雅十分聰明,在之前上到三蘇祠之後,看見張宇初對那琴視若珍寶,畢恭畢敬的樣子就明白了這琴對於他的重要性,更聽葉承等人說道這琴乃當今天下四寶器之一,那更是十分珍貴,所以她眼見形勢對自己方不利,瞅準時機運用輕功奪了寶琴作為要挾。若論爭鬥,阿雅的武功別說與張宇初和任紅蕖相比,就算與洪遊天比試也未必占得上風,但是若單論輕功則全然不同,《天靈譜》中記載的天靈縱,阿雅早已經爛熟於心,經過多年的揣摩習練,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所以就算是張宇初這樣的江湖名宿,也不禁對其刮目相看。


    這一招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更是拿住了張宇初的軟肋,讓他十分緊張難受,但仍笑道道:“姑娘切莫衝動,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那寶琴並沒有什麽特殊用途,隻不過是貧道攜帶多年有了些感情罷了。”


    張宇初畢竟是老於江湖,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刻若是表現的過於緊張或者說明這寶琴如何珍貴,那麽挾持之人更不會將琴交出了,他如此輕描淡寫去說,反而讓對方覺得這琴並沒有什麽太大價值,這實在是有江湖經驗之人才能如此隨機應變。


    但此時的阿雅卻是抱定了決心道:“老道,雖然我對你們爭的什麽建文帝不怎麽了解,也不關心中原誰做了皇帝,但是既然葉少俠是為了幫我才遭此難,那我也必須幫他才是,你們放了那建文帝和其他人等,我就將寶琴歸還於你。”


    阿雅一邊說著,一邊卻將寶琴舉的離懸崖更近一些。直急的張宇初脖子後麵冒出了冷汗,他心裏明白,這寶琴雖然貴為寶物,但是如何經得住這一摔,下麵的萬丈深淵山石縱橫,這一來寶琴必定粉身碎骨,再難修複。此琴為寧王所贈,自己如何能夠舍得,於是一時間十分猶豫為難。


    正在這時,突然間隻聽得一聲呼喝聲,張宇初與阿雅忍不住同時看去,但見葉承已經矗立原地,仿佛煥了新生一般。


    廣禪畢生的所有內力修為,已經全部傳給了葉承,此時的葉承體內集三大高手之內力,在體內不斷激蕩融合,正是說不出的異樣感受。


    而廣禪和尚卻是晃悠悠的站起身來,雖然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內力,但是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之感,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緩緩挪步向阿雅走去,阿雅心中也是十分驚異,不知道廣禪接下來要做什麽。


    “女施主,不必將自己置身險地,貧僧現在已經沒了武功,可以坦誠站在你的麵前,如今貧僧說的話女施主總該信了吧?”廣禪笑道。


    如果麵對著一直想向自己尋仇的人,在其麵前失去了所有的武功仍然能夠坦然自若,這樣的事情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阿雅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她一心想要尋仇,但是廣禪的武功讓她望塵莫及,現在這個自己的仇人就這樣站在自己的麵前,並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內力,但她卻不知為什麽反而下不去手。


    正在這時,一直隱藏在角落裏的洪遊天瞅準了時機,隻見他猛然間向阿雅撲來,要搶奪她手中的飛瀑連珠寶琴。


    此時的阿雅正在對視著廣禪,完全沒有注意到偷襲的敵人,而此時的廣禪武功盡失,正是精神渙散之際,也沒有堤防到竟然有人突然襲擊。


    洪遊天此時已經撲倒了阿雅的近前,雙手已經觸碰到了飛瀑連珠,阿雅下意識的往後躲去,卻忘了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一躲之際右腳蹬空,頓時身體失去了平衡,向懸崖下掉去,懸崖的下方怪石林立,若是人從上麵跌落必死無疑。


    但是阿雅沒有死,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撞擊力將自己撞了回去,但是伴隨著眾人的一陣驚呼中她霍然回頭看去,竟然是廣禪法師用身體將他托了回去。但是廣禪的身體卻由此失去了支撐,此時一個失去了所有武功的老人已經無力回天,在掉落之際他將自己身上掛著的佛珠摘下猛力向阿雅拋去,甚至來不及再多說一句,就消失在山澗的層層浮雲之後。


    “廣禪法師!”葉承沒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一個剛剛才將畢生內力傳授給自己老者,竟然頃刻間為了救一個想要複仇的人而喪了性命,葉承的心仿佛也隨同廣禪的身體一樣一落千丈。


    飛瀑連珠寶琴此時已經到了洪遊天的手中,對於廣禪的死似乎他絲毫沒有惋惜之意,而是恭恭敬敬地手捧寶琴獻到了一玄道人張宇初的麵前。


    “張真人,在下將寶琴奪回,請過目!”洪遊天的語氣中透露出無比的自得。


    但是他得到的並非張宇初讚賞的語言,恰恰相反,他迎來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洪遊天的半邊麵頰頓時腫脹了起來,他跳了起來,用手摸著自己的臉,滿眼不解地望著張宇初。


    “琴雖貴重,奈何傷人性命?”一向溫文爾雅的張宇初突然怒道。


    洪遊天沉默了,但是他的內心卻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好你個老東西,即想奪回寶琴,又在這裏得了便宜賣乖,充什麽大義凜然,這惡名還要洪某來給你背嗎?”


    洪遊天心裏想著,但是卻表現出一臉的委屈神情,就算是張宇初這樣的當世高手,又如何能夠猜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呢。


    但是比張宇初更加憤怒的是葉承,正當張宇初與洪遊天兩人說話之際,葉承早顧不得許多,憤然向洪遊天攻來。


    “好個作惡多端的惡賊,今日一定要取你性命!”葉承說著,內力貫通右臂間使穴,用道衍法師所傳授的九玄禦氣**向洪遊天攻來。


    對付洪遊天本用不著施展如此高深的武功,但是此時的葉承已經氣極,所以不顧一切想要結果洪遊天的性命,但是合著這惡賊命不該絕,突然間葉承隻見眼前一股內力襲來,洪遊天被震了出去,葉承的內力擊中了他身後的山石,頓時石屑四散。


    眼見得洪遊天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甚是疼痛,但畢竟逃脫了一劫,葉承又氣又驚之際定睛看去,隻見對麵之人白衣飄飄,正是任紅蕖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小子,咱們之間不是還有一場比試嗎?若是就此錯過,豈不是辜負了廣禪和尚的一番心意,也讓我白等一場嗎?”任紅蕖冷冷道。


    葉承問道:“難道在你心裏,一個人的性命還沒有一場比武重要嗎?”


    “怎麽處理洪遊天是我的事情,不勞別人費心。”任紅蕖麵無表情,卻擺出了比武的架勢。


    葉承慨然一笑,知道若是不能打敗任紅蕖與張宇初,建文帝是萬難救到的,隻是他不知道,如今他體內的真氣已然融會貫通,絕不是三位高手的內力疊加如此簡單,而是各自激了身體潛能,形成了一股舉世難見的真氣。


    這一次的比試開始了,葉承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在夾雜的憤怒之中他的招式更加猛烈,體內強勁的內力讓他的每一招都威力十足,任紅蕖縱然能夠接擋葉承的每一招,但是卻漸漸現自己竟然被震的渾身生疼。


    隻見葉承的招式依然是原來的招式,但是不論是勁力還是度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就連一旁的張宇初也是大為驚訝,他與任紅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葉承不僅僅是接受了廣禪的內力這麽簡單,他體內原先蘊藏著的百劍神蹤聶廣陽與醉太白6離的內力遇到了一股新的內力,竟然產生了新的融合,這樣一來不僅是廣禪的內力,就連另外兩種內力也瞬間激了更大的潛能。


    人都要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任紅蕖也不例外。她漸漸現,自己已經使出了玉鼎神功的第四層功力,但是依然難以戰勝葉承,這個剛才還不值一提的少年現在卻成了能與她分庭抗禮的對手,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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