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剛去城裏的公安局問進度,他之所以說二牛被人害死,因為造成二牛死亡的巨石離洞還有一些距離,如果不是人為,怎麽可能滑行?


    這和小敏說的情節很像啊,看牛叔憔悴的厲害,二牛的死是個打擊。


    跟他告別之後,我在村裏轉了轉,偶爾能看到幾個流浪漢坐在路上,背著被子一身邋遢。我時常在想,這些流浪漢應該精神有問題。


    是夜晚,我在臥室中打開了窗戶點燃了煙,都養成習慣了,看著床上躺著的菠蘿


    “咯咯”


    靠,不僅出現幻覺了,還出現幻聽了!我聽著楊叔家發出了雞叫聲!他媽的,窗戶還打開了那麽一瞬間,一隻血肉模糊的雞飛了出來摔在院子裏。


    還撲騰了幾下!聚精會神的同時突然感覺腹部在抽筋,臉瞬間抽搐了,疼得厲害,我直接跪在地上,無法克製的張開了嘴,腹部的液體順勢流了出來。


    看著一灘的血跡,這次的疼痛比以往還要久,以至於我在地上翻來覆去。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嗎?”


    約五分鍾,我虛弱的爬了起來,躺在床上的菠蘿突然坐了起來說了一句。


    “他媽的,幻覺還能說話。”


    我擦著嘴角的血,爬起來罵了一句,瞪了一眼床上的菠蘿拿著煙再次點了一根,熏熏腥味。那隻死雞還在,結果又飛出來一隻!我扇了自己一耳光,準備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轉過頭正好看到坐直的菠蘿。


    她一絲不掛的盯著我,這幻想症什麽時候會好啊,我暗歎了一聲出了門。楊叔家因為人死絕了,門也沒鎖。推開門,那兩隻雞展示的多麽真實啊,瞅了瞅屋子,又瞅了瞅院子,生怕窗戶旁正有人盯著我。


    我用腳動了動那兩隻雞,不相信的還用手碰了碰,這觸感是真的啊!


    楊叔家有人?


    抬頭看著這間屋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個回眸看到菠蘿正站在窗戶旁盯著我。耳邊響起了咯吱的聲音,我看著麵前的大門緩緩打開,月光透過門縫一點點擴大,呈現在眼前的是楊叔的遺照!


    這著實將我嚇倒在地,狼狽的就往家跑。一回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結果看到菠蘿站在窗戶旁轉過身盯著我。


    睡覺睡覺,剛剛楊叔家門怎麽會自己開了呢?簡單的收拾了下地上的汙漬,在菠蘿的注視下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還是看枕邊,然後跑到窗戶旁看楊叔家的院子,我真的幻想症越來越嚴重了,晚上看到的和白天看到的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走出去正好看見我媽要去買菜,執拗不過我媽,跟她一起去菜市場,在路上碰到牛叔,他又要進城問問進度,我媽跟我扯了一會二牛家的事,到了菜市場,就聽著我媽在講價。


    不過一個雞販子突然大罵了出來,拿著刀在砍什麽。我湊上去,看著雞販子提著一隻血染滿身的黃鼠狼!什麽時候峰尾村這麽多黃鼠狼了?再看地上被咬死的兩頭雞,那黃鼠狼當場被雞販子砍掉腦袋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裏。


    真血腥,捂著鼻子和我媽回到家裏。


    黃昏的時候,牛叔回來了,他有些狼狽,看起來跟人打架了。


    回來就大張旗鼓的叫著親戚,明天要打到金井鎮。


    按他的說法,警方還是說意外,他去找工地負責人,那人明顯在隱瞞事實。


    畢竟二牛和我是發小,我也決定明天去給牛叔壯壯氣勢。


    天色暗了下來,吃完飯又回臥室呆著,打開門的瞬間依然看到菠蘿準時出現在我的床上。


    我無奈的抓著腦袋,將門關上,走到窗戶抽著煙,還是看著楊叔家的院子,按照規律,一會該飛出死雞了吧。


    我就這樣等著,結果大門卻打開了,我瞪大了眼,一個流浪漢瑟瑟發抖的走進來,估計是想找個避風港吧。那流浪漢一步三回頭左顧右盼的,然後看見了我。他的目光有些害怕,縮著身子望著我,我也望著他。


    最終是他先動了起來,推開了房門邁了進去,看著我,然後關上了門。


    這流浪漢膽子還挺大的啊,這都敢去住?


    原來這幾天飛出來的死雞都是流浪漢幹的啊。我笑了幾下,關上窗戶準備睡覺,爬上床轉過身子看著床邊的菠蘿,她也側過身子與我麵對麵。不過這麽多天以來,菠蘿的曲線是挺完美的。“你不怕我?”


    “等我心情舒暢了,就不會看到你了。”


    聽到菠蘿這話我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平躺著閉上眼睛,進入夢鄉的那一刻隱約聽到菠蘿說了一句話,你害死我了,還能這麽心安理得。


    總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惱火的醒過來,眼睛都睜不開,看著時間淩晨三點。哪來的話音?菠蘿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頭。


    “冤有頭債有主。”


    剛躺下去就聽到菠蘿幽幽的講了一句,跟我說的?


    菠蘿壓根就沒轉過頭而是盯著窗外。


    她在跟誰講話啊,我起了興致朝窗戶走去。


    結果一個圓圓的東西突然飛了進來!菠蘿移了一步,那個東西直接砸我臉上,一股惡臭味鋪蓋了我整張臉。


    呸!我拍著自己的臉,那個東西滾落在地上,定睛一看


    竟然是個頭!


    這不是我打開燈,又是黃鼠狼!黃鼠狼的腦袋怎麽飛進房間來了?我回頭看著菠蘿,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奇怪了,我走到窗戶邊,朝楊叔的院子看去。怎麽院子裏出現一個大坑了?


    看來是我沒睡醒,我忍著臭,將那腦袋朝楊叔家的院子丟去,關上窗戶就跑去睡覺。


    天亮了,今天要和牛叔一起去金井鎮,我爬起來第一件事還是看床邊,然後看楊叔的院子。


    依然一點變化都沒有,我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是有股臭味啊。那半夜的頭是真的了?我越來越迷糊了,如果是真的,那頭被我丟在楊叔的院子裏怎麽不見了,還有院子裏的大坑也沒有啊。


    不想了,我洗了個臉跟我媽說了一聲就出門,到牛叔家門口的時候,他親戚早就聚集好了,我們就這樣的朝金井趕去。


    到達工地的時候,負責人見到這陣仗直接糾集民工跟我們對峙著,警察很快就趕來了,將我們全部帶到了警局,這下好了,公道沒討來,牛叔反而被拘留幾天。


    剛出警局大門嚇了我一跳,竟然看到小敏了。


    “這麽巧?”


    我有些不好意思,結果小敏別過臉徑直的走進了警局,好吧自討沒趣。準備攔車回家,卻聽到小敏追了上來。


    “你有女朋友為什麽要請我吃飯?”


    “我沒女朋友啊。”


    她有些生氣的質問著我,我還是一臉的懵,怎麽還是這句話?


    “你還騙我,我都看到了。那天晚上她來找我了,讓我離你遠一點。”


    “長的還算漂亮,就是有些冷冰冰的。”


    我還沒插口,小敏歎著氣似乎走神了。


    “是不是叫菠蘿啊?”


    我打趣的問著小敏,結果她猛的搖了幾下頭,好像在思考


    “好像叫王書。”


    “什麽!”


    小敏話音剛落,王書兩個字深深的烙印在我腦海當中,我驚呼了出來,腦海中全是那三天和王書的種種,那種朦朧的溫存。


    說實話挺惋惜的,王書還真是個當老婆的料


    小敏見我的反應,不悅的指著我:真是你女朋友!


    我歎了一聲氣:


    相親對象,結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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