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軒心下一沉,把那枚之前在大昭寺發現的暗器遞到了上官林雲麵前,道:“你在江湖上行走可有見過這樣的暗器?”


    上官林雲眉頭一抽,道:“這是星月教的獨門暗器,除了他們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暗器,一般名門正派可不敢用。”


    “星月教?你可確定?”沐景軒聞言頓時燃起了一抹希望,他恨不得立馬找出所謂的真相。


    上官林雲點了點頭,“難道雅妃是被星月教的人帶走的?這怎麽可能,她不是蜀王的千金麽,怎會惹的邪教人士?”


    沐景軒眸光閃了閃,他並不準備告訴上官林雲璃纓的真實身份,因為沒那個必要,再者璃纓的身份也隻有他知道,這就代表了,他在璃纓的心中是最重要的,想著沐景軒不禁有一絲得意。


    “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你隻需要潛進星月教告訴朕雅妃的具體位置就可以了,朕會親自將她救出來的。”


    沐景軒這招還真毒,上官林雲抽了抽嘴角,遇到這麽個腹黑的皇帝他也是無奈,好吧,隻要能救出雅妃就算所有的功勞都算在他頭上也無所謂了。


    就這麽,上官林雲離開了,沐景軒又派了另一批人馬潛在星月教附近。


    黑色的看台上璃纓被人五花大綁綁了上來,琴音嫋嫋,悠柔婉轉,旁邊一串雨簾緩緩落下,打亂了池中的魚兒。


    隻見不遠處一位妖豔無比的男子彈奏著,他的樣貌可謂是決定的美啊,對的,並不能用俊來形容,因為他一身紫色,衣袍上繡著較為女性的刺繡,花兒與蝴蝶,長發如墨一般散下,如不是長著一張男性的臉龐,璃纓還真以為他是哪裏來的美人了呢。


    他有著男兒的剛硬,又有著女子的陰柔,將這兩者相融合,卻有不突兀,世間竟有如此奇葩之人。


    璃纓注視著他,雖然他的琴彈的很好,讓人聽著很舒服,不過她的心情卻是很複雜的,複雜到就像在擊鼓一樣,不停的砰砰亂跳著。


    帛衣站在一旁看著璃纓,她根本就無暇聽什麽琴,隻想讓教主快點解決了這個女人,好給她報仇,隻是,這琴真的彈了好久,久到她都有點煩了。


    她不禁抬眼朝獨孤霸看去,獨孤霸亦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突然間琴音戛然而止,寂靜,靜到讓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


    “不知閣下將我帶來這裏就是為了聽你彈琴?就算是到梅香園去聽曲也是有位置坐的,還有好茶好酒招待,沒想到你堂堂星月教的教主竟然如此對待一個客人,真是小心眼,難怪在江湖上你們的名聲如此的不好。”璃纓道。


    “放肆,你一個俘虜有什麽資格說話,我們教的名聲怎麽就不好了。”帛衣反駁道。


    璃纓嘴角一勾,笑了笑,“怎麽不好,你自己不會去打聽啊,問我幹嘛,難道說你不好意思去問了,嗬嗬,想來也是,你們如此野蠻在我看來你們怎會好意思出去見人呢。”


    “你????????????”帛衣咬著牙恨不得給璃纓一巴掌,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如此嘴硬,真是不給她點教訓嚐嚐她怕是不會知道他們的厲害了。


    獨孤霸從一開始就注意著璃纓的一舉一動,他沒想到當年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會變得如今這般大膽,而且還很犀利。


    他竟是輕笑了一聲,手指波動了幾下琴弦,彈出幾個音節來,聲音清脆而動聽。


    “既然來者是客,帛衣還不替人鬆綁,抬張椅子過來,在來一壺好茶。”獨孤霸道。


    “教主!”帛衣恨透了璃纓怎可能去招待她,而且還得給她端茶送水,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獨孤霸一個森冷的目光掃來,帛衣猛地一顫,不敢在多說什麽,給璃纓鬆了綁,彎下身子便退了下去。


    獨孤霸彈起了琴來,依然是那麽悠柔婉轉的曲子,璃纓見他並沒有為難自己,也就鬆了口氣,幹巴巴的站在哪裏聽他彈曲。


    不久後帛衣送來椅子跟茶水,‘好生’的招待璃纓,不過她的眼神可是極為的不友好,璃纓自然是看的出來,抿嘴一笑。


    一副就是要把你氣死的樣子,可是惹惱了帛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璃纓笑著拍了拍手,道:“真是了不起沒想到教主竟然彈的一首好琴,讓在下很是佩服。”


    獨孤霸眉頭一挑,目光挪向璃纓,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樣的女子還真是有趣,被俘虜了不僅不害怕而且還悠閑的聽他彈琴,發表聽後感言。


    “本教主的琴彈的好不好並不需要任何人稱讚,我隻彈給我自己聽。”


    璃纓驟然挑眉,心中暗道:“什麽奇葩,明明讓人給我給我抬了張椅子還給備了茶水不就是讓我來欣賞曲子的麽,還說什麽隻彈給自己聽,那為何還要當著我的麵彈,看來邪教教主的思想就是跟常人不同。”


    “好的曲子自然是要有人來欣賞,不然不就白白浪費了,說不定日後成為了千古名曲,永垂青史,我可以成為一個有品位的人呢。”璃纓打趣道。


    “讓你聽個曲還那麽多廢話,你不知道我們教主喜歡清靜,羅裏吧嗦的。”帛衣突然插嘴道。


    璃纓斜眼看了她一眼才懶得理她,不過獨孤霸可就不同了,他覺得帛衣才是那個羅裏吧嗦的人,驟然琴聲停止。


    兩人皆是看著他,不知他會突然說什麽,或者做什麽。


    “本教主最討厭在彈琴的時候聽到別人令人心煩的聲音。”話畢,一抹青色的光暈猛然飛向帛衣,她的嘴頓時血肉模糊。


    “啊,我的嘴。”帛衣捂著嘴,看著滿手的鮮紅,嚇得她差點沒暈過去了,那鮮紅染紅了衣襟,觸目驚心。


    璃纓頓時看呆了,那人不是不可怕,隻是壓抑了,待他釋放出來的時候任何人都抵擋不住。


    “還不快滾,難道還要本教主親自請你出去。”獨孤霸道。


    帛衣連忙衝了出去,地上還留著她方才的血液,那股血腥讓璃纓頓時緊張了起來,她非常不喜歡這種味道,就好像平時自己在殺人的時候,總是充斥著這種令人作嘔的氣息,好壓抑。


    “你說本教主的曲子真的彈的有那麽好麽?像你說的那樣可以名留青史?”獨孤霸是個可以裏麵從憤怒中瞬間轉變成溫文爾雅的樣子,這種轉變亦是給璃纓不少衝擊。


    頓時覺得他是個變態,而且還是個超級無敵大變態。


    她雖然很緊張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立刻道:“是啊,你彈的曲子真的很好聽,那種柔美的聲音一般人還彈不來。”


    獨孤霸笑了笑,“是嗎?既然如此你可願意在聽本教主彈上一曲?”


    璃纓點了點頭,她敢說不想嗎,若是說不,會不會也想剛才帛衣那樣,想到這,璃纓離開搖了搖頭,還是老實聽他彈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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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大昭寺那邊,自從那日璃纓被帶走,泰山派的人跟虎幫的人都被抓住了,他們被迫關在一個小木屋裏麵,每日都有人來送菜送飯。


    裏麵放著許多佛經,每日他們都必須在飯前念一遍佛經,懺悔他們的過錯,這些都是沐景軒的意思,方丈亦是讚同,要將他們關個一年半載,等他們洗心革麵了在放他們出去。


    東陽國的三皇子得到了真元禪師的召見,給他看了病,不過三皇子的病太重,且時間有點長,怕是治療起來需要費一番功夫,真元禪師建議他留在紫霞國內最好是常住。


    得到了沐景軒的批準,三皇子便開始了長時間的治療。


    這一天天下起了蒙蒙細雨,大昭寺門口聚集了一群來自江湖上的人,他們各個手持著刀劍,嚷嚷著要見前住持。


    和尚們很是詫異,前住持早就已經圓寂了,怎麽來見他們?


    “施主這裏乃佛門淨地務要帶著刀劍前來,前住持已經圓寂了,無法來見你們。”和尚道。


    帶頭的男子道:“呸,誰讓他來見我們,我們要你帶著他的屍體過來,交給我們就行了,不然可不要怪我們的刀劍無眼了。”


    此人如此不講道理,而且還要前住持的屍體,這比土匪更可怕,和尚自然不會同意。


    “休要惹事,速速離去。”


    “嗬,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來人給我去將取了這幾個和尚的首級,我要那他去見住持。”


    和尚聞言紛紛愣了一下,握緊手中的長棍,衝上前去拚死抵抗,“施主你如此做就不怕江湖容不得你們,皇上若是怪罪下來你們擔待得起嗎?”和尚道。


    男子冷哼一聲,囂張的不得了,“我們既然敢來自然是考慮好了後路,怕就不做,不怕就要做到最好,你們這些和尚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玩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生死攸關此人竟然如此比喻,讓他心寒,看著麵前的師兄師弟們紛紛倒下,和尚的心就如今日的冷雨一般,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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