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消除親人的記憶,那麽,除了她,這個世界再也不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叫端木蓉的女子存在過,她善良,勇敢,堅強,獨立,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詞,如玉一般的女子。


    隻是,命運對她太苛刻了,為了雕琢她,給了她太多的不幸。


    “真的,玉兒,我都想好了。”


    “要不要重新考慮下?蓉蓉,你要知道,老板一旦答應,這個世界,就真的給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沒有誰會記得你了。”


    葉玉兒苦口婆心地勸說,就差替端木蓉做決定了。


    可是,這個決定,除了端木蓉,誰也無法替代。


    沒有誰可以替誰做決定。


    “至少,玉兒會記得不是?”


    端木蓉淺淺地笑了,和葉玉兒記憶中初次見端木蓉的樣子重合了起來,一如初見時的靦腆,風清如玉,淡泊美好。


    “你都走了,我還怎麽還會記得呢?”葉玉兒抬頭望了望上空,有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龐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別想我還記得你,你這麽沒心沒肺,誰還會記得你啊?”


    泣不成聲。


    葉玉兒從未想過,端木蓉會以這麽決絕的方式離開。


    “不記得也好,記得了,徒添傷悲。”


    端木蓉伸手抹去葉玉兒臉頰上的眼淚,有些無奈:“平時可看不出你這麽愛哭啊,刀子嘴豆腐心的。”


    “我才沒哭,隻是風進了眼罷了。”葉玉兒拍開端木蓉的手,憤憤地說道:“我是刀子嘴,刀子心,才不會為了你傷心呢。”


    “是,風迷了我家玉兒的眼。”


    “我答應你,你就安心上路吧。”胡梓墨揉了揉額頭,這膩歪得,怎麽比情侶還膩歪啊?


    莫名覺得不舒服…;…;


    端木蓉劃破手指,指尖就有鮮血流出,隻一滴,落在了那藍底白瓶裏,“多謝胡老板,這是住客棧的房費。


    端木蓉起身,那滴血落進瓶子時,她的身體也跟著不知不覺升到了半空中,然後化作一縷魂魄,散去。


    連同地板上的鮮血一並消失不見。


    “蓉蓉…;…;”


    葉玉兒看著端木蓉的魂魄漸漸地變成透明,消失,她想去觸摸,去挽留,卻硬生生地從端木蓉的身體裏穿過去,撲了個空。


    端木蓉的嘴一張一合,似乎還在安慰葉玉兒,不要她傷心一般。


    可是,葉玉兒什麽都聽不到了…;…;


    什麽也沒剩下…;…;


    連個念想都沒有,蓉蓉,你可真是狠心啊。


    葉玉兒跪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像嬰兒缺少保護一般,失聲痛哭起來。


    沒有眼淚的哭泣,要怎麽做,才能衝刷掉一個人所有的悲傷?


    她以為,老板可以救蓉蓉,以為蓉蓉還可以複活,她是那麽善良,可是一切和她想象的,背道而馳。


    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生靈,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生命隻有一次,就算是輪回,也不是最初得了…;…;


    “小丫頭,別傷心了。”胡梓墨看著葉玉兒這般無助的樣子,心木木地疼,想要伸手抱抱她,卻不知道該把手放在那裏,“其實,這種結果,對她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哭有什麽用?一切,不都無法挽回了嗎?”


    葉玉兒強逼著自己站起身,與胡梓墨對視,“你不是可以救蓉蓉嗎?為什麽你不救她?為什麽你不救她?”


    “我為什麽要救她呢?玉兒,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不幸的人太多了,我要是每個都救,要救到什麽時候?我給了她選擇,是她自己不願意的。”


    “你不是很強大嗎?我知道,你不是人,你救她,隻是眨眼間就可以辦好的事!為什麽你不肯,為什麽你不肯!”


    葉玉兒捶打著胡梓墨的胸膛,一下一下,使勁地捶打。


    “玉兒,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連神也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葉玉兒哭泣著,無聲無息,痛入骨髓。


    她知道,凡事都有代價,她現在這般,純粹屬於無理取鬧。


    但是,她就是覺得壓抑,深深地失望。


    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胡梓墨。


    “何況,她的來世也許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胡梓墨手指在空中一點,很快,一個界麵出現在葉玉兒眼前,是原來那對夫婦,身邊站在一個男孩,那男孩眉眼已經長開,有幾分端木蓉的樣子,夫人挺著一個大肚子,快要生了的模樣。


    “這是蓉蓉?”


    還是蓉蓉的轉世?


    “是,也許也不是。玉兒,你要記得,每個人的靈魂是不同的,即使是前世和今生也有差別,隻會保留最珍貴的東西。”


    胡梓墨淡淡地解釋道,將葉玉兒抱在懷裏,輕輕地撫著葉玉兒的背,安撫道。


    也許,這才是蓉蓉真正想過的生活吧,有一個幸福溫馨的家,不用再獨自一人,孤獨寂寞。


    蓉蓉,這一世,你一定要過的幸福安康,平安喜樂。


    後來,葉玉兒在那婦人生了之後,悄悄地看了一眼孩子,那孩子,眉眼和蓉蓉長得差不了幾分,見著她,嘻嘻哈哈地吐著泡泡笑。


    隻是,那婦人一家,已經不記得當年有一個叫慕秋的女孩,被他們弄丟了。


    能夠遺忘,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蓉蓉,當年是我錯了。


    你的選擇,才是對的。


    “老板,老板,救命啊!”本來在客棧好好待著的葉玉兒,臨時接了個電話,瞬間被嚇尿了。


    哭喪著臉,直接蹦躂到胡梓墨麵前。


    “嗯?”


    胡梓墨正坐在板凳上翻報紙看,翹著二郎腿,旁邊還放在白大娘做的糕點。


    胡梓墨順手拿起一塊芙蓉糕,在葉玉兒麵前晃了晃:“怎麽,又餓了?”


    你妹的!


    她這裏有十萬火急的事,十萬火急啊!


    然而胡梓墨居然問她是不是餓了!


    丫的,這可比餓了還要嚴重的事啊!


    說是這樣說,但是葉玉兒還是非常淡定地接過胡梓墨手上的芙蓉糕,塞進了嘴巴裏,吧唧吧唧的。


    看來也不是很嚴重嘛,這小丫頭還有心思吃,哪裏算嚴重?


    …;…;


    “老版,吧唧吧唧,我就要來了,吧唧吧唧…;…;”葉玉兒一邊吧唧個嘴,腮幫子鼓得滿滿的,一邊含糊不清支支吾吾地說道。


    “什麽?”


    胡梓墨蒙圈了,這說的是那門子語言啊,“吃完了再說,你吧唧個嘴,誰知道你說的是啥?”


    “吧唧吧唧…;…;”


    %&@…;…;


    胡梓墨突然有點後悔了,他這是找了個什麽樣的小二啊?


    是他這個老板比較重要,還是吃的比較重要?


    胡梓墨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老板,我舅舅要來看我了!”葉玉兒好不容易把最後一塊糕點塞進嘴裏,然後抬頭,急匆匆道。


    “叫梓墨。”


    …;…;


    重點不是叫什麽,重點是她舅舅要來了啊!


    等等,叫老板梓墨!


    什麽!


    葉玉兒懵逼了,她沒聽錯吧?


    “叫我梓墨,不然,我就告訴你舅舅,你跟一個陌生男子住在學校外麵的事!”


    …;…;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跟一個陌生男子住在學校外麵?


    哪裏來的陌生男子啊?


    “老板,我明明是住在客棧的好嗎?”


    “難道我不是男的?”


    …;…;


    老狐狸,有沒有搞錯,當初不知道是誰非要讓她住客棧的!


    而且客棧又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還有白大娘和賬房好嗎?


    為什麽被老狐狸這麽一說,就感覺他們之間有不可描述的事一樣啊!


    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胡梓墨這老狐狸!


    “老板…;…;”


    “梓墨!”


    “好吧,梓墨老板,你知不知道我舅舅要來的事嗎?要是讓舅舅知道我敢溜出來不好好讀書,我舅舅肯定會把我吊起來揍的啊喂!”


    “是梓墨。”胡梓墨執著地糾正著,“你舅舅還會揍你啊?”


    “對啊,小時候我舅舅可凶了,有一次我偷吃了鄰居家的櫻桃樹上的櫻桃,我舅舅整整追著我打了一塊菜田,幸虧我跑得快,不然還要被揍!”


    “原來你小時候就這麽調皮了啊?”


    …;…;


    等等,為什麽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這老狐狸一直都沒抓住重點好嗎?


    重點是舅舅要來了,重點是她這一個星期都是在外麵住的,要是舅舅問下室友,她什麽都暴露了啊!


    就算室友不說,吳書月那也不是吃素的,要說吳書月“不小心”泄露了什麽,那她怎麽辦?


    阿西吧!


    “怎麽辦怎麽辦?完了完了…;…;“


    葉玉兒覺得生無可戀…;…;


    “走吧。”


    胡梓墨起身,雙手插兜,跟葉玉兒道。


    “哦。”葉玉兒跟上,一頭霧水:“等等,梓墨,我們去那啊?”


    “找房子啊。”胡梓墨一本正經,煞有其事地回答著:“不然你以為我剛才看房子幹嘛啊?”


    “你看報紙是在找房子?”


    “對啊,你不是說你舅舅要來了嗎?難不成你要讓你舅舅知道你在這住的?其實讓你舅舅知道也沒什麽,就是你舅舅可能會以為你有男朋友了,沒結婚就住在一起,你舅舅可能會來砍死我。嗯,但是你舅舅肯定拿我沒辦法,繼而就隻有拿你動手了。”


    …;…;


    葉玉兒持續無語中…;…;


    然後蒙圈地跟著胡梓墨找地址了,接下來的時候,葉玉兒徹底明白了,什麽叫做處女座的完美主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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