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受什麽?這一切,跟你沒任何關係。”


    “玉兒,你知道的,上次我跟你回來的時候,舅舅單獨跟我聊了聊。”胡梓墨繼續說道,看著葉玉兒那張蒼白的臉,就更加心疼,“如果你想知道舅舅最後跟我說了什麽,我可以給你說的。”


    胡梓墨咬咬牙,還是把這話說出口了。


    不是他想將玉兒的傷口血淋淋地撕開,而是他要給玉兒力量。


    而這股力量,來自村外的那片荒地,那裏麵的東西,可以給玉兒力量。


    如果讓玉兒知道,那裏麵的東西是害死葉元正的罪魁禍首,玉兒一定會振作起來的。


    有時,仇恨,也是一種力量。


    一個未知的敵人,會讓玉兒有目標。


    “我知道啊。”葉玉兒勉強地扯開了嘴角笑了笑,這笑,比哭還難看,“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就可以讓舅舅複活嗎?”


    然後,回頭,繼續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


    “可是,舅舅的死不是自然的,而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一件事造成的。”


    “什麽?是誰?二十年前?”


    果然,胡梓墨這話一落,葉玉兒的眼神就亮了亮,目光裏都是淩厲的殺氣。


    和胡梓墨平時看見的葉玉兒,大不相同。


    於是,胡梓墨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給葉玉兒說了一遍。


    葉玉兒聽完,隻是點點頭,緊接著,麵無表情地看了看胡梓墨


    然後繼續呆在原地,發呆。


    沒有胡梓墨想象中的生氣,大發雷霆,憤怒,隻是平靜。


    可恰恰就是這平靜,讓胡梓墨覺得太不正常了。


    剛才那麽淩厲的殺氣,絕對不是假的,玉兒不可能這麽淡定的。


    不可能的。


    胡梓墨不放心地陪在葉玉兒身邊,一直知道淩晨,葉玉兒對著胡梓墨笑了笑,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就要休息了,你不會想看著我睡覺吧?”


    胡梓墨狐疑地看了看葉玉兒,不說話,總覺得哪裏不正常。


    “怎麽,還不走?難不成真要看著我睡覺啊?”


    葉玉兒看著胡梓墨還不走,推著胡梓墨就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笑。


    胡梓墨沒法,隻好去了葉玉兒旁邊的房間。


    “早點睡,明天我就跟你一起會客棧了。”


    像個沒事人,仿佛已經從傷痛中走了出來。


    “嗯。”


    胡梓墨也沒把他的懷疑表現出來,而是推開門,聽話地走了進去。


    大概是淩晨一兩點的時候,葉玉兒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胡梓墨睡得那間房,聽著胡梓墨均勻的呼吸聲,確認胡梓墨已經睡著了以後。


    輕輕地帶上門,往葉太老爺家的方向走了去。


    葉玉兒開始還會不放心地回頭看看後麵有沒有人跟著,但是後麵也就沒有回頭看了。


    這麽晚了,應該不會有人會跟在她後麵了。


    卻沒有注意到背後悄悄地跟了一個人影。


    夜間的風特別的涼,吹起了葉玉兒的頭發,在風中飄蕩。


    “太老爺。”葉玉兒輕輕地敲了敲門,見裏麵沒人回答,又輕聲喊道:“太老爺太老爺。”


    “誰啊?”


    葉太老爺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葉玉兒。”


    然後屋子裏傳來一陣嘻嘻索索的穿鞋聲,緊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緩緩地朝著門口走來。


    “是玉丫頭啊。”葉太老爺打開門,揉了揉眼睛,看著葉玉兒說道:“早就猜到你這孩子會來找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麽晚來找我。說吧,來找太老爺有什麽事?”


    “太老爺。”葉玉兒進門,把葉太老爺扶到椅子上坐著,然後認真地看著葉太老爺,道:“舅舅的死,太老爺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元正不是正常死亡嗎?”


    葉太老爺的臉色微微地變了變,然後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太老爺,這個你大可不必瞞著我,過程我都很清楚。今日深夜來打擾太老爺,也不是想做什麽,隻是舅舅離開了,我不會讓他白白犧牲的,我一定會為舅舅討回一個公道的!”


    說完,葉玉兒的情緒有些激動。


    沒錯,白天她的淡定都是假裝的,她自從聽到胡梓墨說了舅舅不是正常的死亡後,就一直在醞釀著複仇。


    她就覺得她走時的舅舅還是好好的,怎麽她再回來的時候,舅舅就不在了?


    “玉丫頭,元正不會希望你為他報仇的。你聽太老爺的話,回去吧。平平靜靜過完一生不好嗎?那東西,太老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應付,何況是你呢?”


    葉太老爺說的破口婆心,頗有葉玉兒再不走,他就要趕走的樣子了。


    “要是太老爺不告訴我如何對付那個東西,玉兒就在這裏長跪不起。”


    葉玉兒“噗通”一聲,直接就跪了下去。


    一雙眼睛,充滿血絲,直愣愣地看著葉太老爺。


    “玉丫頭,你這是何苦呢?”


    葉太老爺伸手就要去扶起葉玉兒,葉玉兒卻倔強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太老爺,你是看著玉兒長大的,自然是知道我玉兒的,你要是不答應,玉兒就一直跪在這裏,不起來。”


    葉玉兒再次重複。


    語氣裏都是滿滿的倔強。


    她知道怎麽才能對付那個東西,也不會跪在這裏,為難葉太老爺。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想到這個辦法的。


    太老爺是葉家村懂得最多的,當年舅舅被那東西襲擊,他也在旁邊,一定知道怎麽對付那個東西。


    至於舅舅說的要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她是真的做不到了。


    她不可能知道舅舅是被人下了黑手之後,還可以若無其事地生活。


    所以,舅舅,原諒玉兒這次,沒有好好聽你的話了。


    “你這丫頭,怎麽跟元正性子一樣,又倔又強的。”


    葉太老爺看著葉玉兒這般,也沒了辦法,頓了頓說,“既然你執意要對付那個東西,太老爺就告訴你方法吧。”


    葉太老爺摸了摸胡子,講起了一個年代很久的故事。


    在葉家村還不是葉家村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小的村子的時候,村子裏有兩個年輕男子。


    本來可以一直平靜地生活下去的,但是不久過後,發生了一件事。


    也就是這件事,徹底地改變了兩個年輕男子的生活軌跡…;…;


    村子裏來了一個外地人,說是要改善村子裏的生活,帶領他們發家致富。


    他們看這年輕人,脾氣好,性格也好,久而久之,也沒有當初的防備了。


    這男人口才很好,把未來的生活說的天花亂墜,各種富麗堂皇,他們也就受不了這誘惑。


    那男人甚至說,要是目標完成以後,可以長生不老。


    這簡直是神仙才能過的生活。


    自然而然的,兄弟兩也就決定跟著男人做了。


    但是這男人,總是讓他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在各家各戶的門上掛上一條紅布,紅布寬兩尺,長兩尺,要嚴格按照規格來做;每個月初一十五的時候,村子裏的每個人都要劃破自己的中指,把中指血放出來,統一裝在一個碗裏,然後進行祭拜;每個月初一十五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還要進行沐浴,洗幹淨身子,對著那碗血進行跪拜…;…;


    反正就是各種奇奇怪怪的要求…;…;


    兄弟倆剛開始覺得沒什麽,但是世間久了,也覺得不對勁了,但是偏偏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


    兄弟倆再次聚到一起,商量著這件事。


    一個兄弟就讓另外一個兄弟,去外麵問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到底是些什麽?


    於是村裏就隻剩下了一個男的,另一個男的出去多方了解之下,才知道那個外地人的心思並不單純…;…;


    他要求村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招魂,隻是那個男子覺得奇怪的是,村子裏有什麽值得那個男子招魂的?


    據他所知,村子裏並沒有掩埋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


    難道是…;…;


    男子一想到這個,突然就反應過來,那個外地人是來幹什麽的了。


    急匆匆地往村子裏趕,回去的時候,村子裏正在發生一場異常激烈的戰爭…;…;


    冷兵器時期的戰爭特別可怕,可怕到讓人覺得惡心。


    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那個外鄉人每殺死一個人,都會把頭顱給割下來,然後讓頭和身子分開,然後弄上黑狗血,這樣一來,靈魂就得不到救贖,生生死死都無法投胎。


    那個男子回來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外鄉人殺死了自己的父母,鮮血落在他臉上,溫熱溫熱的。


    那血,燒的人心都疼了。


    而那個從小就跟他玩的好的男子,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哪去了…;…;


    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就為了複活地下的那個人,你要殺光我們村的所有人嗎?”男子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癲狂地看著那個外鄉人。


    “哈哈!對,沒錯,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給他陪葬!這是你們祖先欠下的,是你們欠下的,應該還回來的!”


    那個外鄉人,被男子一問,瘋狂地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還說著男子不懂的話。


    什麽叫祖先欠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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