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種地方幹嘛?吃飽了撐得嗎?!知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婦!去了就不要裝啊!掙紮什麽的幹嘛?!”


    那個人,真的是顧言。


    我聽他這麽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心裏說不盡的委屈,隻能低著頭任憑豆大的淚珠留下來…;…;


    剛才在舞池裏為了不容易被那些人發現,就扔掉了外套,剛才一路上隻顧著奔跑,害怕和緊張,都讓我忘了身上的寒涼。


    現在一哭,冷的渾身忍不住發抖…;…;


    哭的太凶了,都沒有注意到顧言沉默著走了過來,把他的皮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哭什麽,有驚無險,以後不要去那種地方了…;…;”他頓了頓,我都以為他不會再繼續說了,結果之後又聽到一句,底氣十分不充足似的,“我又不能保證每次都在。”


    聽到這句話莫名的戳到了心裏,有些感動的感覺,這感覺實在不真實。


    我摸了把眼淚,然後抬頭問他:“你常在那地方嗎?”


    他把披在我肩上的外衣又往上提了提,然後雙手插兜:“很久沒去過了,今天陪別人去的。”


    我沒多問,嗯了一聲,隨著他沿路走。


    誰也不說話的,往那邊走去。


    突然他又開口了:“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是…;…;”我心裏又難受一下,沒有太意外。心情不好去酒吧賣醉太正常不過。


    “你愛他嗎?”他突然這麽問,畢竟鄭東海就在他的公司,或許聽到了什麽風聲,也或許是因為為情賣醉的人太多…;…;


    我吸了口冷氣,讓自己胸口舒服一點,清醒一點,可是還是說:“愛吧,畢竟是我的丈夫。”


    “哦。”我還以為他要安慰我幾句,結果他就是這麽應了一聲,接著又是大片的沉默。


    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失落,可能是現在太需要點安慰吧。


    我以為又要沉默好久,誰知到一陣鈴聲打破了這片沉默。


    鈴聲是首很好聽的歌,我沒有聽過,可是才唱了一點顧言就接了起來,讓我很失望。


    “喂…;…;她同意了嗎?嗯,行了,知道了。”接著他就掛掉了電話,很不耐煩的樣子。


    看他臉色不好,我忍不住想說些什麽轉移他的注意力:“很忙?”


    他吐了口氣:“對啊,瞎忙。”


    給人的一種感覺,是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有點無奈,顧氏這麽大產業的繼承人,很厭倦自己的生活。


    “嫌忙的話我替你吧,大把的錢都花不完,還這麽不知足。”沒想到我一句話把顧言給逗笑了。


    第一次見他是那次去他公司給鄭東海送東西,那時他冷著臉,不可一世的樣子讓人渾身發冷。第二次,就更加尷尬了,他像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什麽東西都看得很淡。今天,發現他似乎很平易近人,而且還救了我…;…;


    “行啊,來我公司,做我秘書,替我忙。”他說著,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跟哥們的,也沒什麽違和感。


    我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有了上次的意外,我們的關係變得複雜又微妙,又因為他今天救了我,我已經沒理由排斥他了…;…;


    不過還是有點尷尬,沒想到他這麽說:“夫妻不能進一家公司的吧…;…;”


    他聽了一下子縮回了手,該是開始顧忌我結婚了,繼續揣兜:“哎,行吧,那隻能我自己這麽不知足下去了…;…;”


    我應付著輕笑了一聲。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齊思瑤住的地方,不得不跟顧言說拜拜了…;…;


    顧言皺了皺眉:“你住這?”


    “哦,住我一個朋友家,明天搬回家去住了。”


    我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他,他卻擺了擺手,沒有接:“快回去吧,還有段路呢,別著涼了。”


    說著,顧言就自己轉身離開了,沒有道別,留下一個不怎麽瀟灑卻有幾分孤寂的背影…;…;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發呆,誰知他走出一段距離以後竟然也回過頭來。


    我看到他發現我偷看他背影,不覺得有些慌亂,紅了臉…;…;


    他卻沒什麽,還朝我揮了揮手。


    我不知道怎麽應對,連掩飾的機會都沒有,隻得朝著小區裏跑掉了…;…;


    心裏已經確定了,我應該是愛上他了…;…;


    一路上都是春心蕩漾的,好像那些言情小說上說的中學生情竇初開…;…;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快的喜歡上一個人,跟鄭東海,隻是覺得兩個人比較合適,他人也可以,就在一起了,時間長了,就這樣了…;…;


    回到齊思瑤家,開了門,齊思瑤正坐在沙發上敷麵膜,還是綠茶的…;…;一張大綠臉探出沙發朝我看來…;…;


    “去哪了?釣凱子?”齊思瑤這話說的我心虛。


    “呃,什麽啊…;…;”我翻了個白眼,不想理她,借口洗臉自己躲到了衛生間,對著鏡子一遍遍的看。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因為這些天各種不幸臉色不怎麽好看,不由得心裏小小的自卑起來…;…;


    然後一咬牙,在網上也看起麵膜之類的,決定以後不能虧了自己!


    “呦,咋啦這是,想開了?在這看了這麽久鏡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齊思瑤頂著那張大綠臉依靠在門框上,把我嚇了一跳。


    “感覺自己做錯事了…;…;”不管怎麽說,跟鄭東海還是法律上的夫妻吧。


    齊思瑤很了解我,她那麽聰明,應該看我臉上就能讀出我心裏的字來了。


    “這有什麽,你又不是第一個犯錯誤的。”這話說的我又不舒服了,其實,我還真的是第一個,雖然在受害的情況下吧…;…;


    我跟齊思瑤說明天搬回去住,她並沒有阻攔我,有點小難過,可能是我住在這裏她也不怎麽方便吧。


    沒想到齊思瑤拍了拍我的肩:“陳夕,你要記著,什麽時候都不能讓自己委屈。因為,最重要的,是你自己。”


    “嗯。”我又有哭的衝動,齊思瑤這句話說的太戳心窩了!


    我是最重要的,不能委屈了自己,我爸媽含辛茹苦養我這麽大,不是讓我受別人氣的!


    她應該也知道我回去是有原因的,才沒勸我留下來,有些慶幸,能有這麽了解我的人,在我身邊…;…;


    第二天我醒來,齊思瑤還是已經離開了,我也收拾了行李,搬去那個讓我飽受風寒的家…;…;


    推開門,很意外的鄭東海在家,而馬嬌嬌貌似已經搬走了。也是,鄭東海的媽媽要來,馬嬌嬌在這裏就說不過去了。這樣也好,省了幾場明爭暗鬥了。


    不知道馬嬌嬌去哪裏住著了…;…;


    鄭東海看見我一掃之前對我暴力的態度,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甚至比過去更加小心翼翼了。迎上來結果我的行李,問我累不累。


    我笑笑,說沒事。


    同樣小心翼翼的。其實如果他浪子回頭,我當然也願意和他回到從前,畢竟,走到現在不容易。


    我當然希望過安安穩穩的生活,小悲小喜的,但是那似乎太過於奢望了,尤其是發生在我的身上。


    至於顧言,我覺得無所謂,畢竟不管我跟鄭東海怎樣,我們都屬於不可能的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做朋友都難,更不用說其他了。


    “想喝點什麽?我煮了你最喜歡的酸梅湯。”鄭東海放下了我的行李箱走出來,很殷勤的問我。


    難道他真的準備回頭?重新好好過日子了?非要他也出一次軌,就心理平衡了?這麽簡單嗎?


    我有點懷疑,不敢輕易相信這個猜想。


    “放在哪呢?我自己去倒吧。”沒有駁了他的好意,我向廚房裏走了兩步,確實口渴了。


    “我來吧。”鄭東海搶先一步,先去了廚房,倒了一大杯酸梅湯遞給我。


    我喝了一口,吐了吐舌頭,就放下了,太酸了…;…;


    鄭東海就站在旁邊,不想打破了好不容易才有的氣氛,便說:“我去個洗手間,回來再喝。”


    鄭東海點點頭,又看了眼手表:“哎呀,十點鍾我有個會的,我要走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吧。”


    “好。”


    鄭東海急急忙忙的就離開了,拿了公文包和衣服。


    顧言那裏有什麽事嗎?昨天還接到很不適時間的電話的。


    又甩了甩腦袋,剛才還想了這份感情不可能,要珍惜眼前的,怎麽又不自覺的想他了…;…;


    這時突然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很鬱悶怎麽有人敲門,明明門鈴很明顯的。


    一推開門似乎就有一股子泥土的芬芳撲麵而來,一看居然是鄭東海的母親,我婆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婆婆嚷了一聲:“咋是你?我兒子呢?”


    我很尷尬,告訴他鄭東海去公司開會了。


    婆婆很失望的歎了口氣,然後沒有換拖鞋的踩到了屋子裏,可能是走了土路,踩了一地的土…;…;


    我看到門口還放著個大麻袋,便幫著提進屋子,結果那個麻袋居然動了一下!嚇得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瞎叫什麽?那是我給我兒子帶來的雞,你一會去宰了剁了!”


    鄭東海他媽,帶了一隻活生生的雞?還讓我去,殺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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