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高跟鞋踏到地板上的聲音,一步一步的逼近。


    是誰?我頓時慌張起來,心跳的速度被這腳步聲帶的一個頻率!我幾乎已經分不清,這如雷的聲音是我的心跳聲還是門外人的腳步聲…;…;


    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可是我已經慌亂的不行,雙手抖的厲害,根本沒辦法快速的給顧言穿上衣服了。


    而顧言,在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之後就進入了沉睡狀態。


    我咬了咬牙,把那件睡衣披在了顧言身上,鑽到了角落裏一個辦公桌下麵…;…;


    這個辦公桌剛好有些不同,有一個暗紅色的桌布長長的垂下來,是曉琳放上的,她腿怕冷…;…;


    幾乎是我鑽進去的前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我這個角度,隻看到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這個高跟鞋,很眼熟啊…;…;


    我著急看清那人的真麵目,撩開一小塊桌布,看向那人的臉。


    然而我一抬眼就驚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女人,正是我們那個神秘的總監!


    而讓我冷汗直流的,是我看到她的同時,她正毫不斜視的看向我!


    而且,她臉上的表情是笑的!她眯著一雙丹鳳眼,嘴角上揚的角度很是迷人。然而這樣的笑容,放在這個情況下,我是沒心情欣賞的。


    我不敢動,她的表情卻讓我心裏覺得她已經看到我了,甚至我感覺她心裏清楚我是誰…;…;


    忽然又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我的辦公桌上還放著我的包和鄭東海給我的雨傘!隻要她稍微留意,就知道我沒有離開公司,而且,必定跟顧言脫不了關係,顧言又這個不省人事的樣子睡死在躺椅上…;…;


    我就躲在那裏,眼睛睜得酸疼,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幹什麽,會不會把我抓出來?


    然而她卻並沒有把眼神在我這邊逗留太多,讓我長長的輸了一口氣。


    或許她隻是看了看這邊呢?不一定就知道有個人藏在這裏吧…;…;


    “言?怎麽睡在這兒了?”


    她認識顧言?


    我看到她妖媚的走到顧言身前,伸出了細長的手指去撫摸顧言的臉。


    看得我心裏那個焦躁啊!


    突然想起了今天白天曉琳說的話,說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哪個大總身邊的情人…;…;


    該不會,他跟顧言有一腿吧?!


    我醋意頓起,卻看著她快要趴在顧言身上的姿勢無可奈何…;…;


    我都要狠下心不看了,結果那女人又站了起來,隨即走出了辦公室。


    我不知道是怎麽了,但是並沒有打算出去,起碼要再等一會兒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粗狂的男人。


    那女人盛氣淩人的抬了抬手,那兩個男人便受到了指揮,一起抬起了顧言,離開了…;…;


    什麽意思?


    他們把顧言帶到哪裏去了?


    還好,那個女人整個過程都沒有去看我辦公桌,而且並沒有把燈關上。


    我一下子猜不透了,這是什麽意思?知道我在這裏,還是不知道?如果知道,為什麽不把我揪出來?她和顧言,又到底是什麽關係?


    一切的一切讓我頭疼,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時我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我猶豫著,想了想那個女人離開有一會兒了,所以最後顫抖著接了電話。


    “喂?”電話是鄭東海打來的。


    我輸了口氣,幸虧不是婆婆打來的,要不然,又要堵心一翻了。


    “小夕,怎麽還沒回家?媽跟我都很擔心呢。”電話裏傳來了鄭東海擔心的聲音。


    我聽這話有點胃難受,耷拉了下嘴角,同樣虛偽的回複他:“東海,雨下的太大我回不去,好害怕啊,你來接我好不好…;…;”


    “你還在公司?”鄭東海的語氣很驚訝,然後又恢複了正常,著急的說,“別怕小夕,我這就去接你。”


    其實窗外的雨已經小了很多,但是鄭東海他想獻殷勤,那就獻好了。


    不一會兒,鄭東海就到了,可能是因為剛下過雨,所以路上車輛比較少,沒有堵車。


    一上車我就有點不舒服,打了個噴嚏:“你身上怎麽這麽香?”


    是的,鄭東海的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我從來不塗香水,所以很敏感。


    “哦。咱媽從家裏帶來的小香瓶子,非說這樣改風水,能有兒子,給我噴了那麽多。”鄭東海說的麵不改色,卻讓我嘟了嘟嘴。


    怎麽他老家這麽多迷信的偏方?更何況這香水味,就是商場裏賣的那種,一點也不像鄉下人們傳的,


    沒有再說,折騰了大半天我也累了,很想回去睡覺,一不小心,在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中間好像是鄭東海把我背回去的,我迷迷糊糊的,感覺在一個人的後背上,好希望這個人是顧言,顧言還沒有背過我呢。


    又想著,鄭東海為什麽會背我呢?他不是,一點都不愛我嗎?為什麽要管我?


    又覺得想這麽多好累啊,我好想睡覺。可是睡了一會兒又被吵到了,是婆婆!


    婆婆又開始罵罵咧咧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責怪我,沒有不責怪我的時候…;…;我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也不想睜眼,索性硬著頭皮裝睡…;…;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自己家的床上了。而我的床另一側,空空如也。


    多麽似曾相識的場景,以前的這個時候,鄭東海都是躲在表姐的房間與她偷歡。而現在,又在哪呢?


    果然,鄭東海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回心轉意。我打開了臥室的燈,靜靜地坐在床上…;…;


    我沒有去找鄭東海,找他有什麽用?找到他的人,能找到他的心嗎?


    把淩亂的頭發從臉前別到耳後。頭好暈。


    我拿起手機,看了半天,然後撥通了齊思瑤的電話。


    我不知道我要和齊思瑤說什麽,但是我想聽聽另一個聲音。和我站在一起,我可以毫無保留跟她說話的人的聲音。


    可是直到電話自動掛掉,也沒有被接起來。


    不免得有些失望,又想這樣也好,不必打擾到她休息了。


    我失眠了,關了燈在黑暗裏幹瞪著眼睛,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腦袋不受控製的瞎想。想得都是顧言。


    最後,隻有顧言被女總監的人帶走的畫麵。


    顧言的病已經好了吧,今天,應該是我們的,短暫的,最後一夜了…;…;我已經徹底的拒絕他了。


    心裏好難過,卻不知道為什麽流不下眼淚了。


    第二天一大早,鄭東海出現在我的眼前,把我叫醒。


    “我的夕寶貝,這麽能睡啊?快點起床吃飯啊。”看他的樣子,好像又是“晨練”完回來了。


    不願意多想,我坐了起來。拿手機一看,有一條新短信。


    打開以後我的眼一下子亮了起來,是齊思瑤發過來的!


    隻是電話內容很奇怪,隻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鄭東海在旁邊,我沒有停暫,關了手機,起身準備去吃飯。


    可是卻很出奇的,飯桌上婆婆除了總是用眼刀刮了無數次,婆婆一句話責罵也沒有說。


    我有點懷疑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然而鄭東海熱情依舊,不斷的給我夾菜。還怕我吃不飽要給我再多成一碗粥…;…;


    我已經習慣了鄭東海這麽殷勤了。


    去上班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你媽今天怎麽的了?比平時溫柔了許多啊?”


    鄭東海聽了,還是一臉平靜:“哦,昨天我跟媽談了,你是我娶回來的媳婦,她總是那麽說你,確實有點不對。”


    我被鄭東海說的話驚歎的不行,這話說的可真是正直!


    換做普通的女人,會不會被感動的稀裏嘩啦啊?!


    即使我沒有感動,心裏也是狠狠地一震。


    我搬回來住的這些天,鄭東海一直對我百般照顧,到底是為了什麽?表麵上看起來是要回心轉意的樣子,可是又夜不歸宿…;…;


    為什麽我身邊的人都這樣複雜,腦子不夠用啊!!


    到了公司,我有點忐忑,很不自在,結果進了辦公室以後並沒有太大的不同,甚至說跟平常一樣,大家有說有笑。


    我跟紅姐說了個慌,說那睡衣鄭東海來接我時候誤拿了,等等再還給紅姐一套。


    紅姐不是愛計較的人,也就沒事了。


    我想起那個短信,找了沒人的地方打那個電話。


    “喂,您好,我是芊園的律師韓澤,請問有什麽能幫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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