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本次率隊的那名白袍大祭司陰沉著臉,恨不得馬上找教皇問個明白。


    可是,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不能一走了之,否則會嚴重影響到教廷在各大帝國的威望,甚至後期的影響力都會收到動搖。


    他先是走到雪女的麵前,表達了對炎黃中立國大軍援助的感謝,說得好不激昂。


    而後,他又走向了其他帝國將領們的聚集處,慷慨激昂地肯定了炎黃中立國部隊的光輝戰績,也表達了對戰爭中喪命的教廷勇士們的哀悼,而後又給了各大帝國將領們一些莫名其妙的鼓勵。


    說完之後,白袍大祭司草草離場,就連教廷其他高手也都跟著急匆匆閃人了,所有的教廷軍隊也在部分將領的組織下,帶著他們那些犧牲的戰友屍體,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原地隻留下那些各國將領,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這時候,七殺朝著那些愣在原地的將領們走了過去。


    他手裏拿著一台攝影機,就在那些人一臉好奇的注視下,七殺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塊很多的液晶屏電視機,開始給他們播放錄像。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七殺關了電視,掃了那些驚慌失措的將領們一眼,沉聲問道:“看明白了嗎?”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有人點頭之後緊跟著又搖頭,也有人先搖頭,後來似乎又若有所悟地點頭……


    “不明白也沒關係,你們不要聲張,在經過幾次戰鬥之後,就一切都明白了。”七殺說完,回身走去,走了幾步又調頭吩咐一聲,“想知道真相的話,就切記不要聲張。”


    “哈哈~原來魔族被聖光淨化之後也會留下灰燼。”


    遠處傳來了天狗豪放的狂笑聲。


    那些將領頓時躥了過去,豈止是灰燼,無數被聖光滅殺的魔族甚至保留下來死亡前的狀態,不過已經徹底碳化,伸手輕輕一碰就會隨風飄逝。


    “教廷高手不是說,魔族生物在他們的聖光淨化下,會被徹底抹去,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嗎?”


    “幾千年了,他們雙方不共戴天,每次戰鬥都身先士卒,難道……”


    “嘿嘿~”還在原地的天狗突然詭異一笑,“知道就行,不可說,不可說!”


    酒吞童子突然飛了過來,掃了那些依然一臉迷茫的將領們一眼,嗤笑著說道:“以後多用點腦子,跟著走下去,多看多想,其實真相並沒那麽複雜,現在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這些修為最高隻有聖階的將領木訥地點著頭,而後神色複雜地散開,各自回了自己一方的營地。


    ……


    夜間,丁寧接到線報,在整個大陸肆虐無忌的魔族,突然之間變得少了,少了很多。


    現在,隻有零零散散的極少部分魔族生物,在像無頭蒼蠅一般地亂竄。


    它們的實力本來就不算強,絕大多數連四階武士都能輕易斬殺,很快就被滅絕一空。


    一場把整個修者大陸攪得風聲鶴唳的魔族入侵,就這麽稀裏糊塗,虎頭蛇尾地過去了。


    翌日,教廷的白袍大祭司把聯軍的所有將領召集到了一處,說是接到消息,剩餘的魔族大軍已經在昨晚被殲滅了主力之後,徹底退回了魔界。


    聯軍就地解散。


    說完之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回到了神聖教廷軍隊的營地,開始組織撤離。


    本來那些敵國將領在看了昨晚七殺的錄像,和聽了天狗的話之後,還準備跟著大部隊好好認真觀察一下教廷與魔族交戰時候的細節。


    可現在,那些數以百萬計的魔族,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退走了,剩餘極個別掉隊的那些散落魔族生物,也被各地武者圍攻清剿一空。


    這樣的好消息本來應該迎來普天同慶,可此時,這些將領們卻是沒有任何的欣喜。


    神聖教廷在修者大陸經營多年,他們好多人都是在教廷光輝的普照下長大,他們的家人,甚至是他們自己,有很多都是光明神的虔誠信徒。


    可就是在昨晚之後,他們的信仰開始搖搖欲墜,甚至出現了崩塌,他們不敢把自己所見所聞的這些事情對外說,生怕一個不慎,就會引發一些不可預測的連鎖反應。


    這些人都是各大帝國的高級將領,他們的眼界自然不同於那些一無所知的普通人,深知這樣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將會是一場不可預判的危機。


    他們也很痛苦,不知道是教廷背叛了光明神,還是被他們視為最高信仰的光明神,才是這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


    這時候,雪女走到了他們的跟前,看了一眼可憐的眾人,一揮手就出現了堆積如山的一大堆造型怪異的石柱。


    “把這些帶回你們的帝國,以後如果再遇到什麽應付不了的危機,就對著圖騰石柱祈禱,會有神使降臨幫助你們的。”


    說完,雪女也帶著神傀戰隊和昆侖衛快速退去。


    對於教廷和魔族勾結的事情,炎黃中立國的眾人也沒有明確挑明。


    幾千年的信仰,不是那麽容易推翻的,現在留下一少部分懷疑的種子,這已經足夠了。


    ……


    教廷總部,教皇殿。


    超越神階之上的存在,教廷表麵上的第一人——教皇,正在十幾位衣衫襤褸的老者麵前,跪伏於地,他的臉上無比的悲哀,無比的落寞,甚至還有一些瘋狂。


    “兩千多年前,武者一脈迅速崛起,我教廷的威望和影響力開始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日益飄搖。


    現在,光明神的信徒已經不足大陸人口的一半。


    我身為當代教皇,以教廷的一切為己任,看著夕陽西下的教廷,我急啊!”


    嘔~


    教皇說著說著,吐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法袍胸前的一大片。


    “你糊塗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於魔族沆瀣一氣,更不應該打開魔界通道,把那些罪該萬死的魔族生物放出來。”


    一個麵色淒苦的麻衣老者痛苦無比地數落著。


    教皇喘息了一會兒,看了看說話的老者,再次開口說道:“我沒有打開魔界通道,這次出現的魔族來自另外一片空間,是我老師當年留給我的,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你老師?”紮比亞突然飄了過來,他神色激動地抓起了教皇的肩膀,“老教皇他當年不是已經戰死了嗎?”


    “我老師應該是戰死了,當年把這東西交給我的是一位魔法師協會的超級強者,他說是老師的朋友!”


    “你可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紮比亞使勁搖了搖被他抓在手裏的教皇,厲聲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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