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回到學校已經有幾天了,這期間她從沒有比現在想的更清楚,自己想去做什麽。她也從沒想到過自己會這樣幼稚,每每這個念頭襲上頭來,她總是忍不住低下頭來,一把打在自己的額頭上,無奈的嘲笑自己。


    綾子,現在跟她走的最近的人,自然能感到她的變化。說不出的變得更加成熟、沉穩和冷靜。甚至有的時候,會讓她感到冷,盡管安晴的笑容還是那麽暖……


    雖然,安晴的成績還是不錯,但是和以前比已經相差甚遠。名次已經退到前二十名,但是綾子注意到安晴似乎沒有那麽在意。她過去所認識的安晴,如果名次要退到現在這樣,恐怕會哭的不成樣子,而且會瘋狂的查缺補漏吧。但是現在看來,事實並不是這樣。實際上,她是很擔心安晴的。但是每次她問的時候,安晴總是說:“沒什麽,嗬嗬。”然後就是溫暖的微笑。她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要給彼此留一定的空間,等到安晴準備好了,也許就會告訴她了吧。她想。


    鈴鈴鈴——


    再一節課今天又要結束了。安晴的休息不太足,總是在課間補充睡眠。她每天會騰出一些時間來掌握魂釘。現在,就她從奶奶那裏所了解的知識,已經掌握和練習的差不多了。也許是時候去找回屬於她的東西了,也許是時候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課間,就在安晴和綾子在聊天的時候,齊凱又走了過來。這些天,他總是找借口同安晴說話,通過各種方式來表示自己的關心。安晴自然明白他心裏有些愧疚,但是這不是她所擔心的,安晴更不喜歡他總纏著她。


    “齊凱。如果是你覺得愧疚的話,真的沒必要。事情錯也不在你,況且,我也沒有怪你,所以以後,不用再這樣了。”安晴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


    當齊凱聽到這話的時候,他明白,安晴對他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消除他的愧疚,不再讓他接近。“你到底……”齊凱皺著眉,欲言又止,頓了頓,又繼續說:“好,我懂了。”


    “你以為他想這樣嗎?你還知道齊凱是因為這個最近才這樣的,也算你識相,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王嬌走過來,鄙視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歸隱山林了呢,怎麽,忍不住了,又出來想再記一個過?我看你是不想畢業了。”綾子憤憤地說,氣的王嬌不知說什麽好。


    安晴仍然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就在這時,她突然站了起來,看著王嬌,冷笑了一下,這笑容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安晴轉過頭,直接走向齊凱,野蠻的將齊凱的頭壓下來,毫不猶豫的就吻了上去。


    現在的這種狀況,是綾子這輩子都不會想到的,能發生在安晴身上的事。她目瞪口呆,齊凱也被嚇到,他完完全全的被安晴的野蠻征服,老老實實的任由她吻著。伴隨著上課的鈴響,宣告著這件事情的結束,王嬌安安靜靜的走了,沒有任何表情。


    當安晴停下的時候,看到全班人都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討厭還看得那麽入迷?你們不覺得很矛盾嗎?哦,是的,也許,一點也不矛盾。”安晴一字一句,冷笑著,說的再清楚不過。


    “安晴!!你給我出去站著!”班主任正好從門口走過,看到這一幕。


    安晴二話沒說,直接收拾了自己的書包準備出去。這時,綾子突然抓住了安晴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放心,綾子,我沒事兒。”安晴笑著對她說。又是那樣的微笑,綾子放手了。也許一切都變了吧,但是不論怎樣,綾子都關心著她,永遠都是。


    安晴徑直走出教室,並沒有在門口接受罰站的意思。任由班主任在身後咆哮。


    當途中安晴去atm取些生活費的時候,突然發現卡上的餘額變成了九位數。安晴一點也不吃驚,她知道是羅姐。既然匯過來就匯過來了吧,就算她匯回去,羅姐也還是會匯回來的,來來回回,也很麻煩。剩下的錢也完完全全足夠羅姐使用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安晴打算匿名捐出去一部分,也算了了自己一番心事,然後自己再留一部分。


    回家的路上,安晴走的很慢。最近她就像是魂不附體一樣,總是在想最近的一些事,因為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了,每一步都是問題。不管是整個關於魂的事件,還是其他生活上的事,而這又到底是為什麽?以前總以為單單是迷信而已。還有關於自己的父母的事,或者是自己的家族?而綾子也發現了她的這種狀態,最近不論是在課間聊天還是上課的時候,安晴總是突然的發起呆來,明顯就是又溜號了,結果臉蛋挨了綾子一頓狂捏。


    剛進屋,安晴就發現屋子裏有些變化,有人來了。而這個人,不用想,肯定是老叔。這也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已經很久沒去那邊了。而且,現在的安晴,再也不是逃避、弱小、忍讓的那個她了。況且,說句現實的話,她完全沒必要再因為學費而跟他糾纏不清了。


    “回來了?”他從內屋出來,憤憤的說。


    “嗯,有事嗎?”安晴把書包放在一邊,看都沒看他。


    “怎麽不過來打掃了?你不想上學了嗎?”他輕蔑的說。


    如果他知道那些錢在安晴這,他一定會氣死了吧?的確,這是很大的一筆錢。連安晴都不知道,奶奶怎麽會有這麽多錢,這也是一個謎。


    “我以後不會再去了,謝謝你的關心。”安晴冷漠的答道。


    “什麽?!我告訴你,你可別後悔,嗬嗬。”他冷笑道。


    “嗯,再見。”安晴笑著看著他,他氣急敗壞的走了出去,摔門離去。


    說是再見,的確是會再次見到的,而且是立刻。因為今晚,安晴打算回自己原來的家,去地下室找回屬於他父親的東西。


    11時——


    安晴在飛去他家的途中。距離越近,她越能感受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漸濃的戾氣,這是什麽?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當她飛到老叔家的上空時,這般景象讓安晴嗔目結舌。她,看見整個二層樓的別墅,都被靈魂所包圍,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不能夠進去。而這又到底是什麽靈魂?它們的顏色也與其他的不同,散發著淡淡的暗紅。更重要的是,他們為什麽會停留在這,看痕跡,它們在這裏已經很久了,隻不過契合魂釘之前的安晴,他們之間是不可見的而已。


    正當安晴還在思索的時候,“嗖!嗖!嗖!”突然之間,那些靈魂不再包圍房屋,轉而向安晴急速衝了上來,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安晴不知怎麽辦,驚慌失措中,試圖奮力向旁邊躲去。但這已經來不及了……


    這種絕望的感覺似乎從來都沒有體驗過,就像是自己的靈魂被撕裂,不是粉身碎骨的痛。隻是完全空洞的心靈,好像自己消失了一般……


    當安晴再次醒來的時候,頭昏沉沉的。熟悉的天花板,原來她在家裏,回憶起昨晚的事,自己也記不太清了,隻知道一群紅色的靈魂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身軀。之後,自己的意識便開始模糊。之後,在墜落的刹那,安晴似乎看到一道銀光,那麽耀眼的銀光。


    “可惡。”安晴努力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失落的說。她本想去找那些資料,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麽容易。安晴肯定還是要去的,雖然她怕再次遇到那種狀況,但那並不能阻擋她。隻不過這次,她決定更加小心一些。


    安晴洗完澡,赤身裸體的站在鏡子麵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自從那開始,自己每天也開始了身體的極限鍛煉,精瘦而結實的身軀。這一切隻不過是表象罷了,最重要的是內部的變化吧。她忽然覺得,鏡中的自己似乎不是自己,誰又真正的知道呢?今天的你,還是不是昨天的你?絕對肯定嗎?


    自從安晴買了手機,她隻把手機號告訴了幾個人。當綾子知道她的手機號後,電話和短信便成了家常便飯。安晴剛開機,未接來電十幾個有一半多是綾子的,其他還有一些是同學,還有幾個是羅姐。


    “小安你在哪啊,我敲門你家沒人呢?”


    “今天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有什麽事情就告訴我。”


    “吃飯了嗎?”


    “明天周日,陪我逛街啊?”


    “晚上早點睡。”


    “你在幹什麽呢?想讓我擔心死啊。”


    ……


    這麽多短信都是綾子的,安晴怕她擔心過頭,趕緊給她回了一條,說是去親戚家了,讓她安心。


    次日晚上,安晴是直接乘公交過來的,並沒有換鏈。雖說即使安晴在常人狀態,靈魂也是能夠看到異者的。但是,她必須嚐試各種方法。已經距離很近了絲毫沒有感應到任何類似那天的魂,安晴從遠處的街角走了出來。果然,沒有任何靈魂。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想其他的事情,要先把東西拿到手。


    趁現在附近沒人,安晴變成靈魂直接衝到屋裏去。在地下室的下麵其實還隱藏有另一個地下室,但是入口非常隱蔽,被壓在一塊普通的石地板下麵,她老叔也肯定沒有發現這裏,隻有安晴一家知道這個隱秘的地下室。


    “咳咳!”安晴直接穿身而下,接著便脫離了靈魂狀態,她被空氣中的灰塵嗆得咳了出聲來。在這裏,雖然聲音是不會傳到上麵去的,但還是讓安晴警覺的捂住了嘴。


    在這個狹窄的地下室裏,僅僅放置的這一個書架,就占據了絕大部分麵積,顯得這裏更加狹小。


    昏黃的燈光下,幾本書錯亂的擺在書架上。又不像是別人翻的,更像是故意製造的一種無關緊要的錯覺。


    安晴把所有的書籍翻看了一遍,但是根本沒有想要的找的內容。一定是忽視了什麽地方,安晴仔細的查看這裏的每一個細節。回想自己是否錯過了什麽細節。對了!是書。安晴突然想到,剛進來這裏的時候,她依稀記得書的數目好像要比現在多出幾本。果然,當安晴切換靈魂鏈的時候,在書架的三層上,每層都多出了三本依次平放的書。安晴剛想碰的時候,就發現,這中層三本書封麵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圖記。她又看了看其他兩層,也同樣如此。這肯定暗藏著什麽玄機,安晴不敢輕舉妄動。


    這到底意味著什麽?父親?回想起對於父親的記憶,模糊又清晰。他到底想表達什麽?安晴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個可能的答案,這層數是不是意味著身體、心靈和靈魂?就像記憶力,小時候曾經看過的那個圖一樣。


    根據這樣推測,層數的高低應該是代表身體、靈魂和心靈的集合程度。由低層到高層,由簡單到複雜,那麽最高的三層應該是它們的複雜存在。她記得父親說過,“每個人與靈魂是共存的”。那麽身體、心靈和靈魂其實是一體的。那麽橫向應該是從左到右的第一本書。


    安晴定了定神經,慢慢的將手靠近那本書。當她的手剛碰到書的時候,其他幾本書即刻消失。看來安晴的選擇是正確的,這本書的形態變成了別的樣子,顏色也由灰色變成了普通的褐色。


    “也許現在可以以常人形態接觸這本書了。”安晴心想。


    果然,安晴在常人狀態下,能夠看到這本書了。與其說這是一本書,倒不如說這是一個又舊又厚的筆記。安晴小心翼翼的捧著這本書,大致的看了看裏麵的內容。都是寫一些關於關於靈魂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安晴稍微有些失落,以為可以找到父母的一些線索,但是現在看來,唯一的希望都落空了。


    安晴靠在牆上,失望的滑坐在地。


    仔細想想,其實以她自己現在曆練來講。真的不知道能做些什麽,從“那天”起到現在,無疑不證明了這一點。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許多東西要去學。安晴低下頭,又看了下這本書,既然它這麽受保護,自然有父親的道理所在吧。而且,那天所見的,被困在外麵的靈魂,或許也是在找尋這本書?但是,為什麽發現安晴後又卻……


    不知道未來還有多少難以預測的事情。但是她確定的是,一定要很好的掌握這本書上的內容。這是一個在目前來看,唯一的辦法。


    當她回到家的時候,她看到綾子正在外麵敲門。安晴趕緊穿進屋子裏。


    “嘎吱——”安晴趕緊把門打開。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你是不想要我這個朋友了嗎?!”雖然安晴在對著她笑,但是綾子還是很生氣,橫衝直撞的進了屋。


    “抱歉啊,綾子。我剛才睡覺了,一直沒聽見。”安晴跟在她後麵,不好意思的說。


    “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通電話,你一個都不接。虧我還帶晚飯過來跟你一起吃。”綾子重重的把帶來的飯菜撂在桌子上。


    “好了,綾子,別生氣了。以後不會這樣了。”安晴連連道歉。


    誰知綾子突然臉色一變,轉身雙手拉著安晴坐下來,笑著說:“這還差不多,不要把你閨蜜給冷藏了。嚐嚐我媽做的排骨。”說著便打開便當盒,遞給安晴筷子。


    “怎麽樣,好吃嗎?”綾子拄著下巴,看著安晴。


    “嗯。”


    “對了,你是不是真的和齊凱在一起了吧?”綾子突然冒出這一句。


    安晴差點沒把飯噴出來,否定了綾子。要說那天到底怎麽回事,綾子也不知道,現在的她,隻覺得這些很幼稚,可能自己的做法也有問題吧,到現在她都非常後悔,也有可能自己真的是?算了,這至少讓王嬌退卻了。似乎王嬌也看出了安晴的變化,眼神裏更多了一層狠勁。


    “那就好,我隻希望你好好的考學。”綾子拍拍安晴的腦袋。


    “知道啦。”安晴把她的手撥了下去,她又放上來。安晴直接放下筷子,追得綾子到處跑。鬧得不可開交,兩個少女的嬉笑聲充滿了整個屋子。


    送完綾子,安晴到家時已經10點多了。安晴趕緊把那本書拿了出來,當安晴剛要開始看的時候,發現書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這本書隨著時間,正在一頁一頁的消散!現在也是這樣!


    當安晴想要拿筆記下來的時候,卻發現當自己開始記的時候消散的速度足足提高了好幾倍!!實際上根本來不及,沒辦法!隻能抓緊時間看了!


    這一夜,安晴一刻沒有停歇,一直在不停的理解、記憶。盡管安晴的記憶力還不錯,但是這麽多生澀的東西,她也隻能盡最大努力去做。當第二天破曉的晨光照亮了屋子,安晴手裏的書也消散的隻剩下一頁了。她專注的看完了最後一頁,然後拿出了幾頁紙,把所有的內容盡力回憶、精簡了下來。她實在是太疲倦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咚咚咚——”


    沉睡中的安晴被這沒完沒了的敲門聲吵醒,她抬頭看了看鍾表,已經下午了。安晴起身到門口去,她從貓眼看到幾個戴著墨鏡的陌生人。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安晴是從來不給陌生人開門的,但是這敲門聲越來越大,這讓安晴感到不對勁。


    突然,安晴想到羅姐給她發過的短信,說讓她快走,而當時安晴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隻問了她為什麽,而之後就沒有羅姐的回複了。回電話也無人接聽,所以也不了解具體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所關聯?安晴現在一點不敢放鬆警惕,因為曾經所有的虛假都成了真實。


    果然,過了幾分鍾後。一聲巨響,“咣當!”,門竟然被砸開了。在這種情況下,安晴迅速切換為靈魂鏈,她看著這些人從自己的身邊穿過,到處亂翻,亂砸。整個屋子亂作一團。他們究竟在找什麽?


    “這小姑娘!看樣子是個高中生。”一人手裏拿著安晴的學習資料看。


    “也不知道老板為什麽要找她。”另一人在亂翻著。


    “別問了,知道那麽多對我們自己也沒好處。人沒在,咱們走吧!”說著兩人便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安晴見他們離去後,放鬆了警惕。正當換體後的安晴雙腳落地的一刻,安晴感到肩上中了一彈麻醉槍,隨即數槍襲來,安晴被完全的麻痹了。原來,這是個圈套,可他們怎麽知道?現在的安晴已經沒有思考的力氣了,當即昏迷倒地。


    “該死的老頭,弄了這麽一個保險箱!”


    “沒辦法,強行打開的話,就會引起自爆。”


    “時間到了吧?”


    “照理說現在應該醒了。”


    “為什麽昏迷時候用她的手不能解鎖?抓來的那女的不會是在撒謊吧?”


    “不會的!已經用了藥物和酷刑了,她已經沒有保護意識說謊了。等那姑娘醒了再試試。”


    ……


    迷迷糊糊中,安晴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她渾身沒有力氣,十分虛弱。


    “嘩——”


    一桶冰水直接潑到安晴的身上。安晴頓時被激得清醒了過來,被凍得渾身瑟瑟發抖。她四處看了看,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地方。讓她意外的是!旁邊竟然是羅姐!她遍體鱗傷,昏迷不醒。


    安晴十分憤怒,惡狠狠地看著站在玻璃牆外的這幾個人,更讓她憤怒的是,其中一個人竟然是她的老叔,在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安晴雙手被鐵鏈鎖在牆上,根本無法掙脫。而正當安晴想換鏈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冷笑著下了狠話。


    “別做無謂的掙紮了,我們早就知道你是那種東西。隻要你的身體一消失,我們就把你旁邊那個女人給斃了。”


    這下安晴確實沒有辦法了,她不能不管羅姐。而至於這些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麽,他們怎麽會知道羅姐?


    “隻要你能老老實實的把這個保險箱打開,我就放你們走。”說著那人便叫人把一個黑色的金屬保險箱放在她的麵前。並叫人解開了她的手鏈。由於長時間扣著鐵鏈,她的手腕已經被勒出了血痕。


    她輕輕的拍了拍在旁邊衣衫襤褸的羅姐,她驚醒後,嚇得瘋狂地喊叫,不住顫抖。


    “羅姐,是我,安晴。”安晴看著她的樣子很心疼。


    “安……安晴嗎?”羅姐緊緊的抱住安晴的身體,淚水不止。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對……對不起……”。


    安晴感應到了那些痛苦的片段。大量的致幻劑被幾個人強行灌入羅姐的口中,鞭笞,刀割,針紮,夾趾。這些人簡直就是惡魔,她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而這卻讓他們露出興奮的笑。這根本不能用“人”來形容。


    她輕輕的安撫著羅姐,抱著她。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安晴看到了她最想要的心願,那就是成為一位合格的母親,對於她來說,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因為自卑,因為沒有能力,受人施舍。而此刻,還要被逼出安晴的下落。她很痛苦,她真的不想要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當安晴感到她的不對勁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啊!!!”羅姐痛苦的叫喊著,從安晴的懷裏掙脫出來,猛的起身衝向前麵的鋼化玻璃。“咣當”一聲,她頭破血流,血慢慢的侵染著整個地麵,侵染著安晴的心。


    這些人沒有了操縱的傀儡後,頓時顯得六神無主,因為此刻的安晴隨時都能夠離開這裏。但是她現在的想法已經變了,冥冥之中有個聲音似乎在告訴她去解開這個箱子。如果說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順序,那為什麽不去打破,畢竟按部就班的人生早已不是一種選擇。


    她把手放在箱子正側的凹印裏,“哢嚓”一聲,箱子外側的擋板打開了,隨即露出一個圓孔。那些人眼睛一亮,趕緊走進了看,但是在他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這個圓孔。看大小,似乎隻有一隻纖細的才手能夠伸進去。正當那群人想要進來的時候,安晴毫不猶豫的把手伸了進去。


    在裏麵摸索了半天,似乎什麽都沒有。正當安晴要把手抽出來的時候,突然不知道被什麽咬了一下,她感到不對勁,但是當把手拿出來的時候,卻看不到任何傷口。


    這群人過來後發現什麽都沒有,裏裏外外檢查了半天,拿探測器進去也發現裏麵是個空箱子。安晴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


    “該死的!裏麵到底有什麽?你爺爺藏了什麽東西?”這個領頭終於忍不住了,揪住安晴的衣領問。


    “爺爺?”安晴眼神又變得迷茫,瞬間像失了魂一樣,沒有一絲反抗,任由他晃扯自己的衣領。記得在奶奶那裏待的時候,奶奶也隻字不提關於爺爺的事。童年裏依稀的片段,回憶起來模糊的昏黃,爺爺親手做的捕蝶網,她嬉笑的在前麵跑著,爺爺在後麵跟隨著。還有他對安晴無限的包容,從來都是慈祥的笑,耐心與關懷……


    而這,又究竟是怎麽回事?突然之間,所有人愛他的人都消失了……


    “你知道我爺爺?”安晴冷冷的問。


    “我他媽管他的死活!讓我殺了,再不老實交代我連你也殺!究竟裏麵是什麽東西!”他使勁一推,安晴後背狠狠的撞在牆上。安晴的老叔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的看著。


    “對了,許老板,你看,我幫了你這麽多忙。那她身上的那筆錢能不能給我分點?”他在後麵諂媚的說到。


    “錢?**的還想要錢?這錢當然是我的!一分沒有你的!”他重重的拍了拍老叔的臉。


    安晴直了直身子,拍打掉身上的灰塵,一字一句的說:“你認為你現在還有什麽威脅我的資本嗎?”


    那人直接拿槍抵著老叔的腦門說:“你難道就不管他的死活?他可是照顧你多少年的人。”安晴的老叔嚇得叫了出來,連連求情。


    安晴聽他說完後忍不住狂笑了起來,而這,似乎像是一種解脫的嘲笑。伴隨著她的歎息聲,瞬時間,安晴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啪——”原本在地上放著的保險箱,一下子飛速砸向那個姓許的男人。頓時血光四濺,周遭同謀都染上一身血紅。特別是站在他旁邊的老叔,滿臉被濺上血跡,“嚇得”昏了過去,而其他人也落荒而逃。


    安晴自然知道靈魂狀態下借物及人是對自己非常危險的行為,通過那本書上她了解到了更多關於這方麵的知識。靈魂狀態下借物及人所耗費的是魂力的限度,而這對於一般的魂以及各種異變者來說,是無法再生的,若是魂力限度窄的話,這無疑不是自毀行為。但對於她這個特別的存在來說,魂力的限度是可再生的。


    安晴心裏很清楚,即使,不是這樣她也必須這樣做。作為異者的她,是能夠在靈魂狀態下看到人類,而這讓借物及人能夠發揮更大的效果。


    安晴以為自己也會一並消失,因為她從來沒有耗費過如此強力的魂力。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她隻是被迫顯形而已,暫時無法進入靈魂狀態。安晴晃了晃腦袋,感覺頭有些暈,她剛想把羅姐帶走,忽然之間天昏地暗,四肢無力,安晴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當安晴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了。而這又是哪?安晴從床上坐起來,四處張望。


    “這是警局的醫療室。”一位女警官輕輕的推門進來,隨手又把門關上。


    “整件事情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另一位女受害者已經死亡。他們這些人是企圖奪取你奶奶留給你的遺產的,是嗎?”


    “是的。”安晴平靜的說。目前來講,這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再者,多說無益,畢竟現在有些事連安晴自己都搞不清楚。


    “在場四個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另外,我們已經開展搜捕工作,追查他的同夥。”女警官記錄邊說。


    “哦。”另外兩個人都死了??怎麽可能,明明老叔隻是昏過去了而已,她也沒有看見老叔的靈魂離開身體。


    “在你昏迷之前,你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女警官盯著她的眼睛定定的說。


    “我……我不知道。”說著,安晴便失落的用雙手捂住麵頰,哽咽抽泣。雖然那個人罪大惡極,但是安晴並沒有決定別人生死的權利,這反而是犯罪。在磨礪中,她學會了演戲,演給別人眼中的事實。作為一時的答案。


    那女警官晃了晃筆,說:“好吧,那就這樣吧,你休息好了隨時可以離開。另外,我是田警官,有情況請聯係我。”


    安晴看著她遞過來的名片卡,看來這個田警官也是小有來頭的。看來以後得小心了,畢竟她現在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監控錄像記錄,那領頭人還不至於那麽愚蠢吧?為了確保萬一。她還是假借有事情,輕輕碰了碰她的手。


    在那一刹那,安晴了解到,他們已經得到了監控錄像。而且安晴十分可疑,但是現在隻能放她走,實在有太多不理解的地方了。他們反複調試,但是還是弄不清楚到底是誰能夠有那麽強力,讓那保險箱幾乎直線猛的直接向那領頭人襲去。攝像頭捕捉不到那一刻,閃了一下。安晴知道,那是魂力流動對連接信號的影響。但是他們是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而且最令田警官懷疑的是,安晴竟然消失了一段時間……


    “有事兒嗎?”剛轉身準備離開的田警官回頭看了看安晴。


    “哦,沒事兒,就是有點難受。”安晴輕輕的皺著眉。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你回家後好好休息。”田警官微笑的看著安晴,“那我先去忙了,有事情隨時聯係我。”


    “好的,謝謝你。”安晴目送她離開。


    安晴放鬆身體靠在牆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現在身體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是時候該走了。


    收拾罷行李,正當安晴要下床的時候,老嬸輕輕推門進來了。


    “安晴!”安晴朝門口看去,她似乎老了很多,麵容十分憔悴。看來她已經知道老叔的事了。雖說她對自己的丈夫有很多不和的地方,但是安晴知道,老嬸依然非常愛老叔,這也是他們夫妻關係一直維持的原因。


    晚上,安晴是陪老嬸在家睡覺的,夜間,安晴總能聽到隔屋傳來的陣陣哭聲,盡管她盡量去壓低聲音,但是還是被安晴聽到了。其實,當天回來,老嬸試著對今天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但是安晴能看出她的壓抑。


    吃飯期間,老嬸念叨說,他的人生是沒少犯錯,但是也不至於這麽大的懲罰。安晴隻是靜靜的傾聽。有的時候,默默的傾聽,要比主動的去說一些安慰的話更能安撫一顆亂了的心。


    後來,辦完喪事,安晴便向老嬸道別了。她知道,這次道別也許就是永遠了,因為再過幾日,老嬸就要回老家了。雖然安晴也很想去送她,但是她必須馬上把羅姐的骨灰帶回去。而且,更多的是,安晴已經厭倦了分別。雖然眼不見並不代表心不會痛,但是,至少能沒有那麽感傷吧。


    安晴把羅姐安葬在奶奶旁邊,也算相互有個陪伴。想想自己現在所知道的事情,對自己的做法也感到不解,連靈魂都已經失掉了,為什麽還要去祭奠。也許祭奠的不是逝世者,祭奠的而是我們自己,為求一種形式上的心理慰藉罷了。往返鹽河鎮這段時間就像是一場回憶的旅途,前前後後發生了這麽多事,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相繼離去,她現在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安晴在回來的火車上,望著窗外的景,看著手裏的鑰匙,這是老嬸留給安晴的,也許,是時候該“回家”了。


    “你以為是誰殺了你的老叔呢?嘿嘿。”突然,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傳了過來。安晴,警覺的眼望四周,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對象,但是,究竟是誰的心靈傳話。


    “我在你對麵呢。”說著,對麵的男子詭詐的笑道。


    “你是誰?給我出來!”安晴雖然鎮定地傳話回去,但她感到此人很不簡單。


    “我出來?嗬嗬嗬……我附在他身上,已經完全抵掉了他的氣息,離開他,他就會死。況且,我也不想要他的身體。”她歪著腦袋看著安晴說。


    果然,她絕對不是安晴所能對付得了的。她知道,要耗掉活人的陽氣才能占據身體,而這也需要相應的耗掉她靈魂形態時的陰性魂力,她卻絲毫沒有負擔,也可以說,她竟然沒有消散,而且還能完整的控製這個男子的身體。


    “哦?嗬嗬,看來是嚇壞了吧?。”她竟然笑了出來,又接著說:“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哦,你應該把那種厭惡?對,還攜帶著恐懼的眼神還給你自己。”


    “你在靈魂狀態下借物及人已經犯了大忌,而且還殺了人。這和我的做法有什麽區別呢?更重要的是,經過那麽強力的神動,你竟然還活著。”她死死的盯著安晴,詭異地揚起嘴角。


    “你有什麽目的?”安晴冷靜的問。


    “哦?看來你真的是不記得呢。”她低頭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你老叔其實是你殺死的,你知道嗎?”


    “你到底是誰,你在胡說些什麽?”安晴有些不耐煩的問。


    “你以為那喪失的,超出你能力範圍的魂力界限怎麽補充?你在靈魂狀態下吞噬了他的靈魂!”那人陰險的笑了笑。


    安晴沉默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完全不能排除的一種可能性。她也知道,吞噬靈魂是補充魂力界限的方法之一,但這會腐蝕心靈。如果那個人說的是真的的話,這種抵抗意識的情況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怎麽?還不相信嗎?我給你看看如何?”說著,她便觸碰了安晴的手。


    原來,她一直在暗處觀察著,當時所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她看到自己飄到老叔的旁邊,張開了封閉的嘴,就像那場夢一樣撕裂的聲音……


    “就算是真的,這又跟你有什麽關係。”安晴知道自己有悖於心,雖然老叔對她很不好,但是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故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說:“嗬!這麽冷靜。當然和我有關係了,”她笑了笑,“你這次魂力的味道將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的哦,極速借物及人?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你最好離開這個地方,我呢?隻是來給你提個醒而已。”


    她剛要起身要準備離開,突然又補了一句:“對了,你的大爺還‘活’著哦。”


    “什麽?!!”安晴大叫了出來。安晴上前揪住她的領子,忽然她感覺被控製的這個人癱了下來,原來她在剛剛的一瞬間脫離了,這個死人便失去了行動力,直接摔倒在地。周遭看到此事的人立馬恐慌了起來,安晴這次脫不了身了。


    忽然,安晴聽到女孩兒的傳音:“想活命的話,就趕緊跑哦。另外,不用感謝我。”


    安晴警覺的四下張望,這個聲音是她的沒錯,但安晴沒有發現她的蹤跡,而這句話是又什麽意思。


    忽然之間,“轟隆——”一聲,從火車前方傳過來,安晴感覺十分不安,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眾目睽睽之下便換體出去探個究竟。當安晴飛到火車上方的時候,她驚呆了,原來那個女孩兒把前方的橋給“打斷”了?她有這種力量?那個聲音完全不像是炸藥或是其他手段的聲音,隻是自然斷裂的爆破聲,一定是打斷了關鍵的部位導致整個橋的塌陷。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她有能夠精確的操控住細微力量的能力。


    解救方法,解救方法?安晴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估計也就不過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就會從前方的斷橋墜落,墜入這兩座山臨山之間的懸崖。現在回去扳緊急閥已經來不及了。


    “切……沒辦法了!”安晴疾飛到火車頭前麵,身處斷橋之上。現在,她隻能這樣做。她用盡所有的魂力反向移動火車的方向,這需要耗費的能量已經遠超了安晴自我感知的魂力界限。鐵軌摩擦出爆裂的火花,聲音刺耳的讓人發狂。


    “啊——”安晴內心不住的呐喊,那種勉強自己,又不忍放棄的痛苦,讓她手足無措。


    眼看火車向前滑行著馬上就要衝出斷橋,安晴傾盡全力去減速火車,但也無濟於事,她似乎能夠聽到那些受害者的慘叫聲。而她自己的狀況也相當糟糕,這種精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極度耗費能量的她,已經有近半的身軀強迫退出靈魂形態,這是相當危險的,因為在這樣被迫恢複的軀體,細胞是完全死亡的,也就相當於在漸漸“恢複”成一居死屍。


    從半邊的臉迅速蔓延,連安晴控製魂力流動的右手也屍化。她感到心力交瘁,由於存在近一半的屍體化部分,她連已經不能維持漂浮了。意識也漸漸模糊,可能馬上就要侵入大腦了吧,安晴想。


    還未來得及反應,安晴已經不受控製地開始自由墜落了。緊接著,火車也衝出斷橋,墜入深崖,向前方的山壁撞去。安晴看著自己上方衝出斷橋的火車,竟然覺得有一絲解脫的感覺,這是?莫非隻不過是假裝的堅強?難道他們真的就是無辜的嗎?絕對無辜的嗎?也許早就該結束了吧,這火車上的人,有工匠、白領還是老師?或許還有一些沒有定位的人。每個人都是該死的吧?我們人類,看人類自己被殘害的場景總會懼怕萬分。而從未考慮過其他的生物,當你們看到野生動物的遭到滅頂之災的時候,你們又有換位思考過嗎?為取象牙而被殺死的無數隻大象,你可否看到它的同伴在流淚?那些被破壞的動物的家園就是理所當然的嗎,而人類的家園被破壞的時候你的感受又是如何呢?你又曾經換位思考過嗎?


    我們總是做一些自以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亂扔垃圾,隨意破壞一些自以為無所謂的東西。但比你更加脆弱的生物興許就是你那“無所謂”舉止下的犧牲品。所以,你口中的善良又從何而來?不免讓人可笑。


    每個人都莊莊重重的經營著自己的生活圈,但你的另一麵又有誰會知道呢?興許,隻有你自己吧?而那又是什麽呢……


    就這樣吧,可能自己也真的是假裝堅強,這種努力過的結果,讓她更能夠“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


    “轟隆!”火車撞在山壁上的聲音接連襲來,火光四射。


    連同飛濺的火車殘骸,和那些淒慘的叫聲,一同在夕陽下墜落。安晴隻感覺到身體很輕盈,很舒服,似乎碎片劃傷身體的知覺都變得無所謂了。一同消失好了。答案什麽的,也沒什麽必要了吧。她想……


    同那時一樣的,銀色的光芒,將她包圍,從墮落的煙霧中浮了起來。雪白而高冷的顏色,卻讓安晴感到陣陣溫暖。安晴下意識的摟住它的脖子,趴在它的身上,感到無比的安全。它的身上,是安晴熟悉的味道,讓她安心的徹底放下防備……


    “接下來的幾個月,好好複習,準備高考吧。你就先住在這裏吧,我已經幫你找了保姆。”一個男子在安晴耳邊輕聲地說。


    安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頭重重的,她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放心吧,現在你的魂力非常弱,不會有麻煩的。以後有事情的話,直接叫我就好了。”說完,他便走了。


    安晴睜大了眼睛,這個人到底是誰?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走運的事?屢次被救?而且,他也沒有向她解釋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急忙的走了。另外,去哪叫他?安晴苦笑,不想再多想了,該怎樣就怎樣吧。


    “算了——”安晴歎了一聲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安晴望著牆上掛著的日曆,二月一號,原來她已經昏迷少有一個星期了。之前她已經不知缺了多少課了,現在是寒假唯一的幾天,由於高考將至,假期非常短暫,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在這之前,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後來,她是實在不習慣保姆這種角色,便婉言打發走了。


    周一早自習。眼看馬上就要遲到了,安晴加速衝向教室。當綾子看到安晴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她幾乎是從桌位上發射出去的。一把就逮住綾子,也不管其他同學的眼光。熱血衝頭,綾子也忘了馬上上課這回事兒,二話不說地把綾子拽出去,準備好好地審訊她。


    “你消失了好久知道嗎?你到底在幹嘛啊?也不理我,電話也不回。”綾子一臉不滿的表情。


    “對不起,最近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害你擔心,真抱歉。”安晴也知道很對不住她,但是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


    “好啦,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但是下次一定要告訴我,除非你不想要我這個閨蜜了!”綾子撇著嘴說。她心裏明白現在,和安晴交集最近的親人也走了,不談關係如何,但是那種有親人締結的感覺已經沒有了。但是,雖然安晴沒有提及,她也不會問的,她不論在什麽時候都尊重她。


    “當然,我怎麽離得開你。一會兒放學我請你吃大餐。”安晴扯著綾子的手說。這家夥,真的很好安慰,安晴笑了起來。


    “這才像話!”她也呲著牙笑了起來。倆人站在走廊嘻嘻哈哈的聊著,不知什麽時候,班任已經到了,站在安晴的身後。


    “安晴!”綾子嚇得偷偷的用手指了指身後。原來是班任站在後麵。安晴剛轉過頭,就看到班任嚴肅的表情。


    “安晴,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班任轉身便走向辦公室。安晴朝綾子尷尬的笑了笑,就跟著班任去了。


    一整套的批評加教育,安晴耐心全收。她隻是站在班任麵前不時的點頭,她也懂得老師是為了她好。畢竟,在這個國家,高考是近乎決定命運的考試。最後離開的時候,老師撂了一句話,說:“以你之前的實力,完全可以考上古海大學。我希望你能夠對自己負責。”


    她自然明白,古海大學是文係專業最好的大學。她也沒想到,老師竟然對她仍然這麽有信心,不免讓安晴覺得很受鼓舞。也許,是時候讓自己回到現實生活中了。


    這段時光對她來說十分珍貴,她和綾子也是非常的努力,抓住定量的學習時間。每天看著黑板上寫的倒計時越來越近,都能感到渾身充滿了能量。盡管學習生活緊張,閨蜜二人也經常忙裏偷閑去逛街,偶爾周末瘋狂的放縱一個下午。在班級,齊凱偶爾也會走過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雖然他講的笑話一點也沒有笑點,但是他的表情,總是讓倆人感到非常搞笑。而綾子經常拿他開玩笑,樂的安晴合不上嘴。雖然之前可能有些小事情夾在中間,但是什麽都敵不過時間,在它的洗刷下,什麽都沒所謂,一個簡單的問候就能化解一切。三個人的關係也近了很多,經常一起吃飯。這樣的感覺,充實而快樂,她希望能一直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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