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漸離恍然,“對了,昨日我們去梨花班,那個班主就是這麽說的,原來這個王顯就是班主口中王員外的兒子!”


    “這麽說的話,線索又指向了雅姬?”秦長歌低喃,兩起案件皆跟她扯上了關係。


    “那就讓人將雅姬帶過來,嚴刑拷打!”軒轅燼自己找存在感,他不允許每次都被秦長歌搶了風頭,這讓他覺得自己在秦長歌麵前像個小醜。


    “啊……”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大叫,讓軒轅燼扶額。


    王李氏終於趕了過來,一眼就看到那個身體已經變形的王顯,“兒啊……哎喲我的天,哪個殺千刀得將你害了啊……”


    一路上,她已經知道兒子被害,她跌跌撞撞從東街到西街,臉都哭花了。


    “兒啊,兒啊……”王李氏聲嘶力竭,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兩個工部侍衛迅速將她阻擋在兩米之外,防止她破壞現場。


    “你們讓開,讓我看看我的兒……”


    倆侍衛不敢輕舉妄動,兩位大人物沒發話,誰也不得靠近。


    “兒啊……”


    王李氏哭得撕心裂肺,這才多久光景,顯兒就靜靜躺在那裏,無法給她回應,身體發出的臭味已經吸引了幾隻蒼蠅停留,這個樣子的顯兒還搶救得過來嗎?


    可是旁觀者大都一副白眼加鄙視,甚至還有人在旁邊偷笑。


    “王夫人,您節哀。”旁邊一個男子對她輕聲說道。


    “不!不!我兒不會死的,不會的!”


    “大人,秦大人,四皇子啊……你要替民婦作主啊!”王李氏腳下一軟,跪了下去。


    軒轅燼腦仁疼,他又不是大理寺卿,找他作甚!


    “秦大人,你看這……”


    秦長歌命人將哭鬧不止的王李氏跟王顯屍體帶下去,來到軒轅燼麵前,道,“可否借四皇子工部一用?”


    軒轅燼不解,“何意?”


    “四皇子莫怪,本官隻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他看了看四周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女子們。


    軒轅燼看向這些花癡女子,那癡癡的眼神讓他感到憤懣,眼神冰冷,他不覺得秦長歌比自己優秀。


    “秦大人請吧!”


    說著幾人一起進到工部,門口百姓也被遣散。


    兩人被邀請到了工部中,奉若上賓。


    軒轅燼麵子功夫還是做得很足,茶水很快就端了上來。


    “大人覺得這事有何蹊蹺?”死的人是他工部左侍郎,軒轅燼盡責地問了一嘴。


    秦長歌不緊不慢,左手端起茶盞,右手抓起蓋子,輕輕地刮幾下,推開浮起的茶葉,將茶蓋呈傾斜狀,送到嘴邊……


    潤了潤口這才說道,“死者的身上沒有一處明顯外傷,沒有扭打過的痕跡,內髒皆毀,這是毒氣所殺無疑,說明凶手跟死者有莫大仇恨!”


    “你說,他是仇殺?”軒轅燼道。


    這回秦長歌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花漸離,意思很明顯,他不想說話,遂將話語權交給花漸離,花漸離輕咳一聲,“剛剛我看過了,死者腰間有一錢袋,脖子上也掛著黃金菩薩,劫財,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不為財,那必定是仇殺!”工部右侍郎開口道。


    “可有查過,死者王顯昨晚和誰在一起?去了哪裏?最近可有得罪什麽人?”軒轅燼問。


    “孫柄,你說!”


    “四皇子,是這樣的……”被點名的孫柄上前道,“昨日,王顯跟我們哥們兒幾個在“躍來客棧”喝酒,一直喝到亥時,我們是一同離開的躍來客棧,半道上,我等去了勾欄聽曲,而顯哥婉拒獨自離開,後來發生什麽,我等就不知道了,嗝……”


    不自覺打了個酒嗝,他快速捂住嘴,或許昨晚喝高了,這會兒酒勁還沒有完全消退。


    “那你們喝酒之時,可跟人發生過口角,說過什麽不合時宜的話,做了什麽過於孟浪的舉動?”軒轅燼逼問。


    “……當時,我等喝了些酒,究竟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一覺醒來已經記不得了,嗝……不過,小人發誓,沒有跟人發生打架鬥毆的事情……”


    孫柄冥思苦想,記憶裏,昨晚好像提起過一個人,還約定了什麽事,不過他忘記了。


    “對了!”他突然說道,“我們可以問當時的店小二,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麽!”


    花漸離瞄了一眼這個名叫孫柄的男子,目光如炬。


    孫柄見花漸離看過來,不知為何神情嚴肅恭敬了許多。


    “小女子覺得,凶手能殺掉王顯,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精密踩點的,他清楚王顯每日的必經之路,又算準了他昨日會晚歸,所以在他必經之路設下埋伏……小女子猜測,這人應該是了解他當時行程之人……”


    孫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後又想到什麽?


    了解他行程之人?


    昨日,他們隻是一時興起才臨時決定喝兩口,沒想到幾人越聊越興奮,就多喝了幾杯,若說了解王顯行程之人,那除了他們三個別無他人。


    他,李苟,周明!


    自己肯定不是凶手,難道凶手是那兩人其中之一?


    不對!今早,他是跟李苟一起出的杏花樓,至於周胖子,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他已經離開,也許他……藏了起來!


    軒轅燼也聽出花漸離弦外音,他質問的眼神看向孫柄,“昨晚你們去了杏花樓,可有人證?”


    “有的。”孫柄咽了咽口水,“杏花樓雪花姑娘可以作證,昨日晚,小人一直跟她在一起……今早,是跟李苟一起回家的。”


    李苟是負責水利這方麵的,平日裏他的日常就是巡視各處水利方麵的問題,如果沒發生什麽大規模自然災害,他這也屬於閑職。


    軒轅燼掌管的工部包含了建築,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表麵上看撈不到油水,但軒轅燼能將工部打理得井井有條,在皇帝麵前卻得到了特別的嘉獎,這是其他皇子望其項背的。


    “將李苟帶過來!”


    “是!”


    軒轅燼煩躁地喝了一杯茶,平日裏,他們幾人都是早早就歸家了,可昨日,因為京城近郊水澇之事,他對幾人進行一番安排,這才回得有些晚了,想不到偏偏就在昨日,遇到了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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