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都市醫院血液科地下深處的實驗室之中,腥紅色的暗光彌漫著整個房間,這暗光把實驗中的各種設備也染成了腥紅色,而這房間中的空氣也受到光的感染正散發著濃濃的腥味氣息。


    隻見試驗室中央處,高度足有數丈開外的菱形藍色晶體懸浮在一處巨大血池上方,微微抖動並緩慢地旋轉著。巨大的晶體正散發著深邃的藍光,但這藍光很是內斂,並未與腥紅色爭輝。走近細看,這菱形的巨大晶體表麵,有腥紅色的細小管道布滿表麵,像是人類的毛細血管,又像是蜘蛛織成的大網。


    實驗室的正北方向有一處單獨隔出來的會議室,會議室中央處擺放著一長條會議桌,足有三十來個座位。此時的會議室隻五個人坐在座位上,會議桌正中位置一身材高大的身影抄著雙手正背對著眾人站著,此人正是那教授鍾誌強。


    “鍾堂主,這麽著急把大家叫來,難道有什麽要緊之事?”坐在左側的第一位的俊俏男子開口說道。


    此男子是鍾堂主得力幹將,名叫羅巴,同樣也是身形魁梧,不過麵相倒算是英俊,年齡看起來與他的助手姚惠娜差不多大小。


    鍾誌強轉過身來,看著手下羅巴,厲聲說道:“不錯,剛才有個人找來了我這裏,說是蔣堂主的故友。那人發現我和蔣堂主長像一樣。而我在他的身上竟然發現了守天人的氣息。那人雖是個普通人,但他的周圍一定有守天人存在。如果那人把這一切告訴守天人,一旦聖主的計劃泄露,我們可都沒有好下場。所以,我們要防患於未然。”


    語畢,鍾誌強眼神又堅定了幾分,在場的五人都已經將目光完全投向了他。


    “堂主,此事交給我去辦如何?”坐在右側第一順位的年輕貌美女子堅定地說道,此女子正是他平時的助手姚惠娜。


    “嗯,惠娜你一向行事謹慎利落,你和羅巴一起去,記住不要讓人類的強者懷疑,製造一些意外事故便可,莫要把事鬧大。”


    鍾誌強交待完之後,坐在左側第一位的羅巴也是點頭認可,說道:“堂主放心,一個普通人類而已。”


    聽羅巴這麽一說,姚惠娜卻不以為然,譏笑道:“哼,你別忘了,那人的身邊可是有守天人。就算是個二級守星將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鍾誌強也隨即附和道:“惠娜說得沒錯,不可大意,事不宜遲,其餘幾人在旁策應,都聽惠娜的安排,行動吧。”


    鍾誌強一聲令下,眾人也立即散去了。


    出租車在蓉城的環城公路上靜靜地行駛著,車裏的趙建軍眼神呆滯般的望著窗外,剛才他接到侄子的電話中說起老趙家的神樹遇到麻煩了,雖然具體沒有說是什麽,但他仍然覺得一定是出大事了,說不定還和那個趙家村的那位婦女主任夏春花有關,上次回家就是她要鬧著賣樹挪樹,還說了許多狠話。


    正當出租車行駛在一處高架橋時,趙建軍隻感覺一陣針紮般的刺痛在腦海中浮現,他的太陽穴也莫名的刺痛起來,不知不覺冷汗已經出現在他的額頭之上。


    正當剛才趙建軍腦海中刺痛的時候,百裏外的老槐樹身驅也發出了一陣海藍色的光彩,似乎彼此之間有了什麽感應。隻是這一刹那,這海藍色的光彩就像神樹的防護盾一般逼迫得百噸重量的大型挖掘機飛出了百米開外,並在百米外的田地裏砸下一處數十丈的深坑,在現場負責挪樹的施工人員紛紛被驚出一陣冷汗,膽小的一些人竟然昏睡了過去,還有些腿一軟匍匐在了地上,但大部份人員卻是潰散向四處而逃。


    “怎麽回事?”站在遠處施工人員中有人喊聲問道。


    “不知道,挖掘機剛才飛出去了,像是被那樹甩出去的。”一名施工人員驚呼地說道。


    “怪事,怪事啊,都叫你們別動老趙家的樹,你們非是不聽,這下好了,得罪了神樹,恐怕你們這些人都要遭殃了。”老村長焦急地說著。隨即他又跪倒在地,雙手向外攤出,朝天呼喊著:“樹神,求求您,原諒我們吧。”


    站在遠處村口的夏春花指著那樹,喊道:“大家看到沒有?那果然是妖樹,一定是它作怪,我兒子才......”一旁的趙偉業喝道:“你兒子死在國外,關咱們老趙家神樹什麽事?”


    “哼,要真是神樹,怎麽不保佑我兒子長命百歲?村上這幾年死了多少年輕人你知道嗎?”夏春花冷聲說道。


    聽夏春花如此一說,趙偉業哪能忍耐得住,順手撿起一根拳頭般粗大的木根就要向那夏春花砸將而去,而就在這此時一股柔和的氣浪接住了木棍,將趙偉業的身體彈開到了一側。而那夏春花,嚇得四肢發抖,冷汗直衝太陽穴,待她反應過來後,隨即就迅速跑開了。


    “偉業哥,切莫動手,恐傷了人命。”


    說話的正是一身白衣的趙銀蓮,身為星選者的她,剛才發動了意識能之力接住了木棍,若不是她出手,夏春花非死即殘,而趙偉業當不上村高官不說,恐怕是要吃官司了。


    從憤怒中緩過來,趙偉業看來人正是她的隔房妹妹趙銀蓮,情緒也柔和了許多,說道:“剛才是阿蓮你?”


    趙銀蓮微笑著點頭,表示了默認,說道:“放心吧,偉業哥。他們那些人還傷不了我們老趙家的神樹。剛才神樹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她真的是我們老趙家的守護神,可不僅僅隻是傳說而已,是她一直守護著我們。我已經通知在外麵的老趙家的人,相信趙斌和我爸還有眾多族人會迅速趕回來,有他們回來主持公道,肯定能把事情解決好的。”


    趙偉業聽這個妹妹如此一說,也是連連點頭,眼神多了幾分堅定,卻少了幾分憤怒之色。


    顯然趙銀蓮作為星選者,在回家之後那附著在老槐樹趙芸兒第一時間與她溝通上了。雖然她還未能成為正式的守星將,但是她的氣息很容易被身為守星將的趙芸兒發現。


    兩人同是守天人溝通起來卻要比趙芸兒與趙建軍溝通起來更為容易得多,趙芸兒也自是把她的來曆也講述給了趙銀蓮。


    因此趙銀蓮在那巨大挖掘機接近神樹時才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出手,因為她知道神樹的力量是多麽強大。


    這次趙銀蓮回來接奶奶和宋小玉兩人,宋小玉聽說要去城裏和大哥嫂子一起住,自然是欣喜地答應了,而奶奶的思想工作卻十分困難,當孫女勸慰時,她說自個兒已經年逾九旬,舍不得這趙家村,因為她的根就在這裏,城裏生活自然是好但更適合年輕一代,若是想奶奶了,就回趙家村看看。這孫女也明白了奶奶的想法,她自覺說服不了,恐怕得叫那兩位回來才行,正當今天她要打電話給弟弟和父親回來勸慰奶奶時,便看到眼前挖掘機準備挖樹的一幕。於是她立即打電話通知了堂弟趙祖龍,而堂弟也在第一時間電話通知了自己的大伯。


    倏然間從趙銀蓮意識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聲,那呼聲說道:“銀蓮,快,快去救你爸,他有危險。我剛才意識之中有預感到危險。”


    這呼聲正是來自於趙家的老祖先趙芸兒。


    剛才趙建軍在車上意識中一陣刺痛而過,同時那大槐樹也感應到了,並發出了海藍色的光彩,而那光彩又正好掀開了正準備挖掘大樹根係周圍泥土的挖掘機。實際上,附著在大槐樹體內趙芸兒的意識體,並沒有想要傷害這挖掘機的意思,而是因受到趙建軍危險的感應才發出條件反射般的還擊。


    聽到趙芸兒呼聲,趙銀蓮頭腦一熱,一向文靜溫婉的她急瞪著雙腳,焦急著哭道:“怎麽辦?怎麽辦?我爸爸他......”


    “你先不要著急,你是星選者,集中精神與你父親意識相連,然後發動意念進行傳送。”趙芸兒立即說道。


    “好,我試試。”話音剛落,一道白光閃過那趙銀蓮便消失在了趙家村的一處田地上。


    隻是瞬間,趙銀蓮就已經來到一處高架橋下麵,身旁汽車飛馳而過,倏然間頭頂上一綠色出租車像汽車玩具一般翻著跟頭正從天而降。她的意識中立即發動意念之力,一雙若隱若現的巨大雙手正準備徒手接住那急速下降過程中的出租車,而就在此時,她的意念化作的雙手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整個身體隻聽當的一聲便向公路右側的公園草地飛去,直到飛躍出數十丈之後她的身體方才止住,同時將公園的草地砸出一道五六個平方大小的深坑,好在她有星選者的特殊身體,換作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與此同時,那出租車也砸向了公路右側的公園草地,可正要接觸地麵之時,隻見一巨大的樹型魅影出現在了出租車的下方,奇異的是那出租車受到這魅影的緩衝並沒有硬著陸在草地上,而隻是在草地上留下了一個淺坑,若不是這魅影的及時出現,恐怕連汽車的零件都要四處散落了。


    此時的趙銀蓮躺在地上,口中鮮血迸出,一男一女隨即出現在了離她數丈外的地麵上,正悠然地緩步向她走來。一位是高大魁梧有著英俊麵龐的男子,另一位則是和趙銀蓮一樣身著白衣的貌美女子,相較於趙銀蓮,此人身上多了份邪魅之氣。此二人,正是鍾教授的手下,羅巴與姚惠娜。


    趙銀蓮右手捂著胸口,佝僂著直起身來,說道:“你們是誰?暗能使者麽?”


    羅巴率先開口,邪笑著說道:“嗬嗬,小美女,你區區一個星選者,連一級守星將都不是,居然知道暗能使者。車裏那位是你什麽人?你要如此不顧性命救他?”


    趙銀蓮望著眼前二人,並沒有理睬他的問題,輕笑著說道:“原來是你啊?”


    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道:“你認識我?”


    趙銀蓮接著說道:“當然認識,你不就是跟隨蔣醫生的那個護士嗎?”


    如果是普通的趙銀蓮他當然不記得十六年前的那個護士,而現在她可是星選者,記憶力自是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怎麽?你也認得蔣堂主還有他身邊那個護士,看來今日留你不得。”姚惠娜說著,一道黑色球體出現在了她的右手手心之中,那黑色球體高速旋轉著,隨即她右手推出,那黑色球體也隨之像炮彈一般飛向趙銀蓮。


    趙銀蓮自知無法閃躲,緊閉著雙眼,那黑色球體隻在一瞬便在半空中炸響,黑色球體內的不明黑色物質瞬間潰散,並形成物質流朝相反方向噴射而來,羅巴與姚惠娜二人雙手瞬間成交叉狀捂住了他們的整張臉。


    足有半分鍾,那潰散在空氣中的黑色物質才逐漸消失。


    那黑色物質消失的同時,一個令趙銀蓮極為熟悉且十分霸道聲音傳來,隻聽聲音說道:“兩個小斯,也敢動我姐。”


    聽到這個聲音,羅巴與姚惠娜的心髒與大腦像似要崩裂一般,壓製感令他們二人竟喘不過氣來。


    片刻之間,趙祖龍便扶住了趙銀蓮,隨即三個陌生人也出現在了羅巴與姚惠娜的麵前同樣扶住了二人。


    “他們是暗能使者,你大伯還在車裏呢,就是他們要害我爸。”趙銀蓮說道。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無力,但恨意又讓她的聲音多了幾分堅定。


    “姐,你去看看大伯,讓我來會會他們。”


    趙祖龍說著便立即發動了意識之力。他的額頭中心處一片像楓葉般的火焰圖案若隱若現,倏然間那圖案發出熾熱的金紅色光焰,此時就連時空都仿佛凝滯住了一般,隨即從光焰之中飛出一條身長足有數丈的金紅色巨龍。這樣的技能,正是他通過練習意識能所獨創的招數,技能名曰:千金聖龍。這千金聖龍技是將密度極高的意識能注入到由意念而化的金紅色巨龍之中,當龍體飛出則是敵人的惡夢。


    那金紅色巨龍咆哮著,朝著姚惠娜五人飛去,五個人同時也是意念閃出,隨即一道黑色巨大球形屏障便出現在五人身體外圍,那巨龍隻一瞬便吹枯拉朽般地撕破了屏障,直奔著五人身體而去,隨後那五人之中其中三位的身體被瞬間撕成了碎屑,剩下的羅巴與姚惠娜也是口中鮮血迸出,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巨龍調整姿態,又朝著兩人飛去準備最後的致命一擊。


    正在巨龍飛將而去的那一刹那,隻見一道腥紅色的光影從天而降,這光影竟是一個足有五米高的腥紅色巨人,這光影與巨龍在空中相撞之下,竟是平分秋色。


    “你是誰?也敢擋我麽?”趙祖龍有些傲嬌地說道。


    那巨人似乎顧不得趙祖龍說什麽,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隻聽那光影說道:“人類之中竟然出現了守天將的氣息嗎?但你肯定還不是守天將,否則我可不是你的對手。斬草要出根,否則後患無窮。”


    那巨人說完,就又化作一道腥紅色的光芒像巨劍一般飛向趙祖龍的身體,金紅色巨龍立即轉身飛來擋在了趙祖龍的身體前麵,讓腥紅色的光一時之間竟靠近不了趙祖龍的身體,而此時的趙祖龍正承受著那腥紅光芒的戾氣,被壓製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而細看之下他的嘴角處竟有絲血跡溢出。


    “千年前,我們聖主曾與你們人類中的八級守星將決戰月餘,結果一死一傷,直到現在我們聖主還對當初一戰如哏在喉,而你這個人類竟然有守天將的氣息,如果讓你成為守天將,豈不是.......”


    那巨人正要往下說的時候,一樹型魅影散發著海藍色的光芒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那海藍色的光寒氣逼人,就連公園草地上的草也是瞬間被凍成了齏粉。


    樹型魅影出現的同時,這腥紅色巨人身上的光芒也都暗淡了許多。


    那樹型魅影接著那巨人的話往下說道:“豈不是你們的末日。”說完這魅影又哈哈大笑起來。


    那巨人看到樹型魅影的到來,放在趙祖龍身上的壓製不自覺地少了幾分,讓被壓製的趙祖龍總算是喘了口氣。


    “你.......你竟是八級守星將?怎麽可能?”那五米高的巨人看到這樹型魅影也是立即在原地僵住了,聲音也有些結巴起來。


    那樹型魅影傲嬌地說道:“不錯,你既然知道,那就把命留下吧。”


    “哼,這次算你狠,不過聖主一定會殺了你。”


    正說著那巨人身形閃動,化作一道腥紅色能量體籠罩著羅巴和姚惠娜兩人,隻一瞬三人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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