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一個主意,讓她在無意間把暗衛滲透到了全京城各處,京城各行各業都有顧嫣的人,每次出門都能遇到一兩個,一天沒遇到人顧嫣就懷疑是不是暴露讓人連鍋端了。


    一家人子時才散會,顧哲瀚沒有回前院自己的院子,而是在百芳園湊合了一夜,等第二天早上用完早膳再出去。


    顧安回到自己的院子,劉媽媽和喬嬤嬤領著菊香和梅香都收拾好了床鋪,還給她燒了洗澡水。


    顧嫣美美地泡了個澡,在喬嬤嬤的按摩下悠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顧嫣穿戴整齊,讓墨香推著輪椅,自己慢步進了唐氏和顧安的福安苑,陪著唐氏和顧安吃過早飯,顧安和顧哲瀚也回了前院,給顧嫣跑腿兒的常生就進院來找顧嫣。


    “夫人、小姐,牙行的婆子來了,領了百十個丫鬟婆子讓主子挑,您看什麽時候有空?”


    顧嫣和唐氏對視一眼,“就現在吧,讓牙行的婆子全領進來,我看看再說。”


    常生躬身行禮,“是,奴才這就去叫她們進來。”


    常生下去叫人,顧嫣和唐氏挪到了百芳園的小花園裏,坐在百花叢中的涼亭中等待牙行的人到來。


    時間不長,常生引著一個穿戴喜慶的婆子來到了花園中,顧嫣打量了一眼,見來人穿的雖然有些花裏胡哨的,可衣服整潔,行走間衣裙下擺絲毫不動,規矩也是一流的,隨即放了心。


    想來這樣的人教出來的下人規矩也是好的,不用太費心調教,教幾天規矩就能得用了。


    婆子知道遇到了大買賣,一點不敢怠慢,行禮過後就讓一群丫鬟婆子進到了院子裏規規矩矩地站好,等好顧嫣和唐氏挑選。


    唐氏和顧嫣動都沒動,讓趙媽媽和喬嬤嬤下去走了一圈,隨後就挑出了三十多個丫鬟婆子,又在書香的暗示下將留在候府的暗衛挑了出來,剩下的以不滿意為由打發走了。


    百芳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由於地處偏僻,是候府最大的一個院落,前後加起來需要五十多個丫鬟婆子就能打理的開,今天買下的三十多人除了自己人外,剩下的全是老實忠厚的,一看就是窮苦出身,沒什麽心機。


    這樣的人最好調教,也最容易讓人鑽空子,至於怎麽調教這些人就不用唐氏和顧嫣來心煩了,自有三位媽媽來做。


    到了下午於氏來到了二房,親手將七萬八千八百兩銀票放到了唐氏的手裏。


    看著心疼的直咬牙的於氏,唐氏心下暗自冷笑:這些都是二房應得的,你有什麽可心疼的?隻想進不想出,還真當全是你一家的了,也不想想她相公每年送回來多少俸祿銀子,還不是全進了候府的腰包?這些年來她就沒花過她家相公一紋銀子,她說什麽了?


    是,沒錯,她相公俸祿沒多少,可再少那也都是他們二房的,理應他們自己收著,她可沒見到顧槐往候府裏拿一個銅板。


    唐氏才不管於氏臉色有多難看,笑著將銀票收下了,隨後請於氏喝茶也不理,轉身走出了百芳園。


    唐氏手上有了銀子,隨後就叫來了陪嫁李大家的,掏出二萬兩銀子讓他們在京城置了兩個鋪麵,又掏了三萬兩置了兩個莊子,剩下的就開始張羅著給顧嫣打首飾。


    顧嫣不喜這些,也不太上心,讓唐氏點頭腦袋狠狠罵了一頓才不耐煩地扔給她兩張首飾圖。


    一張是一個畫著歪脖小狐狸的金釵,另一張則是畫著鳶尾花的頭麵。


    唐氏心喜地看著兩張圖指著上麵的小狐狸道:“嫣兒,這個小狐狸太好看了,隻是做成金釵你也戴不上,不如做成朵子,再多畫上幾個形態各異的小狐狸做成一套,你戴起來一定好看。”


    顧嫣嘴角抽了抽,無視了唐氏的話,起身走了。


    讓她戴一圈小狐狸在頭上,還不如把她腦袋割下來,打死她也不戴它出去。


    唐氏不在意顧嫣的不告而別,讓青桑捧著兩張圖去找人訂做,隻待以後有機會戴出去,而眼前武安候府的賞荷宴就是個好機會。


    唐氏確信,武安候府一定會給她和顧嫣再送一份帖子,因為顧安已經升到了正二品,正得帝寵,武安候府當家人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落下她們娘倆。


    果然,回京不過五日,在顧安和顧哲瀚赴了皇上準備的接風宴後,武安候府送來了邀請唐氏和顧嫣去賞荷的貼子。


    唐氏拿著畫著描金荷花的貼子翻看了一下,笑著抬頭看向送貼子的婆子。


    來的婆子姓焦,是武安候府世子夫人武氏跟前最得臉最倚重的人,讓焦媽媽親自跑一趟,也說明了武氏對唐氏和顧嫣的看重。


    “您是、是世子夫人身邊的、的焦媽媽吧?勞您親自送一趟,真、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回去告訴、告訴武夫人一聲,本夫人身、身體欠佳,不宜出門,介時、介時小女一定會賞荷,還請、請武夫人多加照顧。”


    唐氏費勁巴力地說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可把送貼子的焦媽媽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幫趙媽媽扶住了唐氏,又是倒茶又是順背,好半天唐氏才緩過來,衝著焦媽媽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對、對不起,嚇到你了。”


    焦媽媽見唐氏這口氣上來,終於鬆了口氣,就怕唐氏一口氣沒上來過去了,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唐氏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良國夫人,要是這時候背過氣去,她的小命誰也保不住。


    焦媽媽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笑道:“夫人沒事吧?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


    唐氏擺擺手,“沒事,過、過一會兒就、就好了。”


    焦媽媽點點頭,見唐氏有些累了,趕緊趁機告辭。


    唐氏自是不想再留她,一來演戲太費勁,總要演個半死不活的病人,她都要受不了了。二來也怕焦媽媽真去請個大夫回來,要知道今天她可沒吃藥,大夫來了一號脈可就全露陷了。


    焦媽媽巴不得趕緊走,見唐氏同意了,就隨著趙媽媽出了百芳園。


    趙媽媽領著焦媽媽走到了角門處,從小丫鬟手裏一包點心遞了過去。


    “老姐姐辛苦一趟還嚇到了,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我也不知道老姐姐喜歡什麽,這是親手做的冰糕,是南方那邊的點心,您要是不嫌棄就拿去嚐嚐。”


    焦媽媽知道這是為了安撫她剛才所受的驚嚇,趙媽媽給她的另一份禮,要知道唐氏可是給了她賞銀的,完全不必再給一份糕點多此一舉。


    焦媽媽轉瞬間就想明白了,也不客氣,笑著接過趙媽媽手裏的點心包,說道:“您真是太客氣了,良國夫人身體不好眾所周知,也是老婆子我沒個輕重,累的夫人多說了好多話,不然也不會犯病了,我還沒道歉,您倒是客氣上了。行,那這糕點我就收下了,也嚐嚐妹子的手藝。隻是夫人真的不要緊嗎?我看病的不輕,還是找個大夫看看要緊。”


    趙媽媽歎了口氣,“您也知道我家夫人因為什麽才會變成這樣,皇上聖明,關心我家夫人的身體,吩咐每隔三日讓太醫上一次門,給夫人和小姐診脈,不然還不一定會怎麽樣呢!好在現在好點了,太醫也說得靜養,想必再養個一年半載的就能好了。”


    趙媽媽趁機把唐氏的病情又說了一遍,為唐氏日後出門走動打基礎。


    焦媽媽心下明了,也沒再多說什麽,拎著一包點心回了武安候府。


    回到候府後直接去了武氏的院子,把唐氏的事說了一遍,又將趙媽媽給的冰糕放到了桌子上。


    “夫人也嚐嚐,這個時節吃這個正好。”


    武氏掃了眼盤子裏擺放好的冰糕,愣了一下,隨即就是眼前一亮。


    “這冰糕五顏六色的,還透著亮,真是好看,這個良國夫人身邊的婆子還真是有本事,居然做的如此精致。”


    說完隨手拿起一塊綠色的放進嘴裏咬了一口,“咦!涼涼的,是綠豆粉和糯米做的,還有糖,甜而不膩,真不錯!”


    冰糕很小,兩口就能吞下去,武氏吃完了一個又去拿一塊黃色的,咬了一口後點點頭,“這個是黃豆和糯米的,中間夾了豆陷。”


    武氏吃完再想拿個紅色的卻讓焦媽媽阻止了。


    “夫人別吃這麽多,一會兒該用午膳了,吃多了不好克化。老奴給你放到井裏冰著,到了下午再用。”


    武氏也知道這東西吃多了不好,隻得放下了,拿手帕擦了擦手,問起了唐氏。


    “你說良國夫人差點背過氣去?”


    “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可把老奴嚇壞了,要不是她身邊的趙媽媽有經驗,說不定就得請大夫了。夫人,我瞧著良國夫人身體真不怎麽好,別是……”


    武氏知道她想說什麽,擺了擺手,“不會的,皇上不是派了太醫了嘛,一定會治好的。再說了,她還有閨女兒子要照顧,像她那樣堅強的女人一定不會撇下兒女不管的。顧將軍深情,對她又那麽好,任何一個女人都舍不得離開。焦媽媽,你瞧著良國夫人長的如何?”


    焦媽媽想了想,“長的挺好看的,隻是她正病著,臉色不太好看,說話也十分的輕柔,一點沒有登了高位的高傲模樣,對老奴客氣的很,剩下的倒沒有了。”


    武氏若有所思,“這樣說來,她家小姐也一定長的不錯了?算了,等過此日子再看吧!”


    隻是那丫頭腿受了傷,恐怕會落下殘疾,倒是可惜了,世子還有幾個弟弟沒有成家,如果能和他們家……


    武氏不再多想,拿起賬本開始理賬,一邊的焦媽媽給她倒了杯茶,站在她身後陪著她。


    顧安在第五日開始上朝,當天就向魏文帝請旨,一,再次請求在邊關設立一座石碑,刻上這次大戰過程中,為大魏死去的百姓名字。二是給譚將軍家的夫人白氏,死去的牛將軍家的米氏等一眾邊關婦人請求嘉獎,並且一再說明,善堂是幾家聯手開的,隻是唐氏再管理,其他人也都有份。三是給邊關眾將士請功,請求皇上給予他們嘉獎。四是希望皇上能把給他的玉器擺件和布匹換成銀子,給那些死去的百姓家屬。


    顧安不居功,沒有把所有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又不貪財,甘願獻出所得的賞賜,還心善,想著死去百姓的家屬會無法過活,這讓魏文帝對顧安又有了深一層的好感。


    魏文帝高興了,大手一揮,全準了,隻是顧安的銀子沒要,全從他的私庫出了。


    魏文帝剛高興沒一柱香的時間,顧安又上奏了,一份彈劾朝中眾多官員的奏章擺到了魏文帝的禦案上,長長的名單上涉及了戶部、工部以及從京城到邊城的各州府一眾大小官員。


    魏文帝捧著奏折不說話,低頭看著上麵的內容。


    永昌二十六年,朝庭撥發的五十萬擔糧草到達邊關之時不到三十萬,餉銀從三十萬兩減到了二十三萬兩。


    永昌二十七年,糧草銳減致二七萬擔,餉銀二十萬兩。


    永昌二十八年,邊城與蠻族貿易,購買戰馬的十萬兩白銀隻餘五萬。


    永昌二十九年,與蠻族大戰中死去戰士的撫慰金少了一半。


    永昌三十年,蠻族入侵,牛將軍犧牲後顧安接管邊關事務,上奏所請的武器到達邊關,顧安驗收時發現,這些都是不合格產品,刀上有鏽跡,長槍的槍杆腐爛變形,還有的明顯是用過的。


    永昌三十一年,大魏與蠻族對持,六個月未曾發放糧餉,邊關戰士餓死千餘,顧安上奏,至今未曾有回音。


    永昌三十二年,顧嫣與顧哲瀚在蠻族搶了總價二十萬兩的各種金銀玉器擺件、皮毛、編織物、藥材等命人運送回京,行至京城郊外被搶,運送士兵全員被殺,其大膽令人匪夷所思。


    永昌三十三年,邊關被圍之前,顧安向朝庭連發三道請求支援的折子石沉大海。


    永昌三十四年四五月,大魏勝利,顧安請求朝庭撥銀子重建邊城,至今未有回音,都是顧安帶著邊城百姓和士兵自己動手重建的。


    奏折最後,顧安請求魏文帝讓其閱覽從蠻族國庫中拉回的戰利名單,他懷疑拉回京的東西與他送回京的東西嚴重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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