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想到這個可能,再看顧嫣時眼神兒都變了,隻有少數幾個人不屑地瞅了瞅了其他人,又看了看顧嫣,等著看好戲。


    眼神兒沒變的幾個人裏就有安親王,他冷眼掃視了全場一圈兒,又低頭掃了眼顧嫣,見她不為所動,還是那清冷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滿意了一分。


    皇兄一個眼神兒他就知道他想幹嘛,他這是要立個靶子啊!看來皇兄是決心要整治世家了,有些人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顧安和唐氏跪在地上半天沒起來,閨女被封了縣主還有情可緣,現在卻被封了郡主那就不一樣了,皇上想幹嘛?他不會是對嫣兒動了什麽心思吧?要是他……


    顧安和唐氏都誤會了魏文帝,可魏文帝卻還不知道,接過顧嫣手上的銀票又誇了她好幾句,接著又下令封賞一番。


    各種寶石首飾各一套,金銀頭麵各三套,珊瑚擺件一件,玉如意一柄,禦酒五壇,新上供的碧螺春、雨前龍井和君山銀針各一斤,各種絲綢百匹,青花瓷彩釉花瓶五對,外加白銀一萬兩。


    這些東西都要回宮後才能抬去候府,倒是白銀好給,從一堆銀票中抽出十張一千兩的給了顧嫣,魏文帝笑著離開了武安候府。


    眾人見魏文帝走了,也都紛紛抬腳想離開,正在這時顧嫣說話了。


    “湯大人要去哪兒?”


    顧嫣聲音不小,她這麽一發話所有人都看向了顧嫣,湯銘焙離顧嫣本來就很近,她這麽一問他立即聽到了,回頭疑惑地看向顧嫣。


    “不知郡主還有何事?”


    顧嫣冷冷地看著湯銘焙,“你說呢?”


    湯銘焙皺了皺眉毛,“下官不知。”


    顧嫣冷哼,“哼!湯大人好大的威風!”


    咦!有情況,也不知道懷柔郡主找湯大人何事?


    “湯大人好像忘了,你和眾位大人還沒承認女人並不比男人差呢!”


    眾位老大人身子一歪,差點沒倒地上。


    鬧了半天不是看湯銘焙的熱鬧,還有他們的熱鬧要看啊!原來這裏還有他們的事呀!


    眾人鬱悶不已,隻恨自己看熱鬧的心思太重,錯過了離開的最佳時機,更恨自己少長了兩條腿,沒在皇上離開的第一時間也跟著走,這下子好了,讓人抓個正著,想走都走不了了。


    顧嫣坐在輪椅上瞅著諸位老大人,見他們都站在原地不動,沒有說話的意思,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


    “怎麽?不承認?難道說,各位大人都是言而無信之輩?”


    顧嫣麵色越加冰冷,再看他們時如同看一個死人,眼中的寒冰能穿透一個人的心髒。


    “有這麽難嗎?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你們承認了,怪沒意思的。湯大人,我有一事問你,還請湯大人回答。”


    湯銘焙見顧嫣沒再糾纏讓他們承認女人並不比男人弱,心裏鬆了口氣,可聽到顧嫣有事問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心提的更高了,好似要蹦出嗓子眼兒一樣。


    “請問湯大人,湯夫人今日為何沒來?”


    湯銘焙精神為之一凜,立即提防起來,斟酌了片刻回道:“內人昨日偶感風寒,今日實在是身體不適,無法到場。”


    顧嫣挑眉冷笑,“哦?偶感風寒,尊夫人身體還真是差啊!竟然比不過六七十歲的老人,這樣吧,湯大人,不如和離吧,身體不好的女人留著何用?又不能給你生育後代繼承香火,還是和離的好。”


    湯銘焙眼睛一厲,“這怎麽行?雖然內人身體不好,可老夫也不是無情寡義之人,她身體不好用藥便是了,就是好不了我也不能拋棄她,糟糠之妻不下堂,老夫怎可與她和離?”


    顧嫣拍手大笑,“哈哈哈……,真是沒想到,湯大人還有情義!嗬嗬,情義?你也配?湯銘焙,我來問你,湯夫人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別告訴我她是自己摔的。”


    湯銘焙聽到顧嫣說的話後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顧嫣,指著她道:“你、你怎麽知道?”


    顧嫣用指撫上衣角的紅色暗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湯大人,湯夫人身上的傷您心裏就沒點數?她傷的可不輕,您就不說給她找個大夫看看?就不怕她死在府裏?更不怕你的那些小妾趁她病要她命?畢竟我昨兒還給她出主意讓她發賣了她們,如果不趁這個時機弄死她湯夫人,那她們的命運可就不一定會怎麽樣了。”


    眾人愣愣地瞅著顧嫣,又看了看湯銘焙,好像明白了什麽。


    看起來湯夫人回家後讓湯大人打了,不然他怎麽不敢叫大夫?


    眾人仔細瞅了湯銘焙半天,見他臉色刷白冷汗直冒,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湯大人把湯夫人打了,而且聽顧嫣的意思,好像打的還不輕。


    “湯大人,給你個警告,再也不許你動湯夫人一個手指頭,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讓我知道你打了她,那麽,嗬嗬……”


    顧嫣陰森森地看著湯銘焙,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眾人倒吸口冷氣,看著顧嫣就如同看著一個惡魔。


    好可怕!


    在她眼中好似有著一個身穿血紅鎧甲的女戰神站在屍山血海之上,手持銀槍,迎風而站,紅色的披風被風吹的唰唰直響,飛舞在她的背後,隨著披風看去,紅黑色的天空中掛著一輪紅日,與血紅色的大地連在了一起,已分不清天空與大地的界線,也看不清紅日的所在,隻有那女站神神色冰冷的看著這個世界,麵對如此多的屍體毫無波瀾。


    “嘶”


    此女不能得罪!


    這是在場所有聰明人的內心所想,然而就是有那麽一些人,永遠看不清事實,因為她們早已被嫉妒衝暈了頭腦,恨不得生吞了顧嫣。


    隻顧嫣不理,她所做所想全憑自己心意,誰怎麽看她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湯大人想了嗎?我雖不得幹政,但要想讓湯大人回家吃自己還是能辦到的,湯大人為官三十載,應該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禦史又怎麽樣?該貪的也沒少貪了,隻是做的隱秘沒有證據罷了,隻要想,一點點錯誤也能要了他的命,不說別的,每年上供的冰炭銀子就不應該拿,隻是朝庭睜隻眼閉隻眼,沒有人去說罷了,隻要捅開這層窗戶紙,他湯銘焙想跑也跑不掉。


    不到萬不得已顧嫣還不想這麽做,因為收了冰炭銀子的不止他一個,滿朝文武都有下麵送來的冰炭銀子,其中以各家支持的商家送的最多,她爹顧安也在其中。送他的不止有唐家人,也有幾家小商家,都是死去將士的家眷出來做買賣維持生計,都是依靠顧安而活,他們每年送來的銀子並不多,可也夠普通人家生活一年的了。


    為免讓人詬病找麻煩,她暫時還不能提出這事,不然不但得罪了滿朝文武,就連她爹也得牽扯其中。


    湯銘焙也看到了顧嫣眼中狠厲,而且由於他離的近,又在顧嫣正對麵,他還從她眼中看到了一抹殺意。


    她真的想殺了自己,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不是地點不對,恐怕她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看起來以後他還得防著她一點,早知道這樣,他昨日就不該動手打了王氏,不然今天也不會受她威脅了。


    隻是她又是怎麽知道他打了王氏的呢?難道說,她去過他家了?


    湯銘焙疑惑不解,顧嫣卻沒空理他,回頭去看駱榮軒。


    “盯著我看好久了,駱世子有事?”


    駱榮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走近一步嬉皮笑臉地說道:“老大就是愛開玩笑,什麽世子不世的,在老大麵前就不存在,我就是想我們好久不見了,昨天我們沒機會閑聊,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聚一起好好聊聊。”


    眾人見駱榮軒對顧嫣那樣親近,還不要臉的直呼顧嫣為老大,心下又是一驚,緊接著又都釋然了。


    從昨天開始,他們就在顧嫣帶給他們的一次又一次震驚中渡過,兩天來他們都過的都麻木了,恐怕以後隻要事關顧嫣,就是再震驚也會不當回事兒,覺得那是多麽的理所當然。


    沒錯,當一個人和你水平差不多的時候,往往你一個擁有就會招來無數的嫉妒,可當你比別人走的高時,他隻有仰望和羨慕的份,再也生不出覬覦之心。


    顧嫣現在就是他們高山仰望之人,她太優秀,優秀的讓人自慚形愧,生不出一絲攀比之心,她不止比女人強大自信,更比男人優秀自強。


    顧嫣翻了個白眼,“好,去跟我哥哥說吧,隻是現在不方便,恐怕還要等些時候。”


    顧嫣說著斜了身後一眼。


    駱榮軒妙懂,立即答應下來,“好,等你們有空了再說。”


    去定遠候府的確不是個好主意,他們那個家裏什麽樣他也略有所聞,不過不要緊,以顧將軍和顧哲瀚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脫離候府,到那時他再上門與之相交就沒有顧忌了。


    眾人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人群慢慢散去,各回各家,魏文帝也在回宮後給顧嫣送去了豐厚的獎賞,緊跟其後的就是太後和皇後以及各宮主位的賞賜,而且比上一次還要厚上一倍。


    第二天一大早,有關這次比試的事傳遍了京城,顧嫣在入京半個月後名振大魏,隨之而來的是對京城各世家公子的鄙夷。


    連個女人都比不過,妄稱男人。


    顧嫣在眾人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尤其是顧嫣畫畫的情景,在場眾人不管何時想來都有種自歎不如的感覺,甚至幻想著將自己代入到顧嫣的角色裏,也像她一樣瀟灑不羈翩若驚鴻,豪情萬丈驚歎世人。


    顧嫣豪氣幹雲的喝酒姿態為世人爭相模仿,各大酒樓和酒館的酒水兜售一空,尤其是烈酒賣的最快。


    而顧嫣也趁機開了自己的酒坊,所售的刀子燒為世人所追捧,每天都銷售一空,不到半個月就沒有酒可賣,顧嫣也不著急,沒有了就不賣,寧缺勿爛,要保證賣出去的每一壇酒品質都要得到保證。


    刀子燒大火之時顧嫣卻是被禁足了,顧安和唐氏不允許她外出,院子裏裏外外派了三十多個暗衛守著她,她膽敢走出院門一步,唐氏就要上吊。


    顧嫣一臉黑線地看著唐氏站在她房間內的圓桌椅上,脖子半套不套地掛在白綢上,努力地給顧安使眼色。


    “我可告訴你顧嫣,你要再敢踏出院門半步,我就死給你看,讓你一輩子都活在逼死生母的痛苦中,讓世人所唾棄,讓你一輩子都良心不安,我看你怎麽嫁人,我看你怎麽生活,我……,我不活了!嗚嗚…。,我是造了什麽孽呀,生了你這麽個能惹禍的,我都跟著你提心吊膽地擔心半個月了,你可好,全沒當回事,還要往外跑,你是要氣死我啊!嗚嗚嗚……”


    “媳婦,媳婦,你小著點兒,千萬別想不開啊!你離那繩子遠點,再近就該掛上了,誒幼喂!你慢著點,腳下注意點,別再往前了,要掉下來了,媳婦,咱不管她了好不好,你下來,有什麽事兒你下來說。”


    “我不,我就不下去,我要是下去了她就跑了,到外麵去惹禍了,我還得跟著她操心。嗚嗚……,我可不活了,相公,夫君,安哥哥,我死了你別想我,你要好好的照顧我們的兒女,別讓他們吃虧,也別讓後母折磨他們,不然,我死也不安心,嗚嗚……”


    “別呀!你真死了我怎麽辦呀?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娘子,媳婦,夫人,芸兒,我不娶繼室,我也隨了你去吧,他們愛怎麽樣怎麽樣,我也不管了,我舍不得你,嗚嗚……”


    “嗚嗚……,相公~,你真好,我唐芸這輩子能嫁給你值了,可是,可是,我對不起你呀,生了這麽個能惹禍的閨女,害了你一輩子呀!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婆婆,對不起公……,我對不起瀚哥兒啊,嗚嗚……”


    顧嫣和顧哲瀚兩人抽抽著嘴角看自家爹娘一個站在凳子上一個站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演戲,這時就差不顧禮義抱在一起哭了。


    丟人!太丟人!一群下人都站在門口看戲,兩個主子一個甩著帕子一個抻著袖子,像是戲精附身一般哭嚎,要是眼角能流出點眼淚就更像了。


    百芳園除了跟在顧安一家身邊的老人外,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這兩位就是平時他們那嚴肅刻板的主子,簡直比過年唱大戲時還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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