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暗衛眉飛色舞的匯報顧嫣緊皺了眉頭。


    說好的高冷呢?出去大半年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從一個高冷孤傲的暗衛轉變成一個磨磨叨叨的八婆,你這也變的太快了吧?本主子有點不適應啊!


    正口沫飛濺說到興處的暗衛見到顧嫣的臉色嘎然而止,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做錯了。


    好歹也是主子的堂姐,他是不是做過了?


    顧語名聲都敗壞完了,會不會連累主子?要是主子的名聲也……,主子好像沒什麽名聲啊!


    得,主子名聲本就不好,也不差這一件了,大不了以後主子不嫁人,他們來養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是養不起。


    心大的暗衛直接把這事拋逐腦後,開始正經兒八百的報告事情的進展。


    “屬下聽到裏的動靜就回來。”


    完了?這也太短了吧?她是嫌棄他磨嘰,可也不用這麽簡短啊!


    顧嫣無奈撫額。


    她都訓練出一批什麽暗衛啊?


    正常時跟個冰塊似的,一個賽一個話少,寧可當啞巴也不多說一句,現在可好,三百人的暗衛全都是戲精還不說,還整個一個逗比!


    這是前幾年憋的狠了,現在有機會了就開始往死說了嗎?照這樣下去,不會連死人也能說活過來吧?


    顧嫣頭疼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暗衛幹脆利落的轉身就走,出了顧嫣的房門還和墨香眨了眨眼,意思是讓她過去說兩句話,可墨香壓根沒搭理他,全當沒看到。


    墨香不理他,他今天看的熱門沒處訴說,暗衛無奈隻得離開。


    不行了,沒人聽他說話憋的實在厲害,他得找個人說說去。


    顧嫣才不會管這位暗衛找了哪個倒黴暗衛聽他叨咕講故事,她現在隻關心大白天與人暗通曲款的顧語如何了。


    大白天的,人來人往,顧槐又有所算計,這事瞞不了了。


    顧嫣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


    “安寧伯府嗎?好像也不錯,他家庶子也不少吧?兩個都是庶出,以後的日子應該不好過了。”


    安寧伯府的伯爺也是個沒用的,做了半輩子官才爬到正五品,人沒本事卻死死抓住爵位不放,當世子的兒子都有五十多歲了卻是襲爵無望,看他爹的身體恐怕他這輩子都是世子了,就是坐上伯爺的位置也坐不了幾年。


    安寧伯人沒本事卻是大男子主義,家裏姬妾不多,生的孩子卻不少,加上世子和外嫁女共有十一個兒女,七個兒子有嫡有庶,卻都沒有分家,還都住在一起。


    子又生子,子又生孫,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全都擠在一起,再大的地方也不夠住的。


    再加上安寧伯府家大業卻不大,除了嫁進來的媳婦的嫁妝伯府裏的進項全都分給各房了,就是這樣還不夠,還要各房的媳婦自己往裏添,不然連鍋都揭不開。


    就這樣,安寧伯府不說是全京城最窮的世家也差不多了,和德陽候府差不多,是少數幾個敗落的世家,在幾家公府麵前更是落破戶,這樣人家的姑娘是別想嫁入高門,能找個有前途的夫婿就算幸運了。


    至於娶妻?嗬嗬,現在安寧伯府的窘境讓他們不得不放棄了高門貴女,眼睛都往商家女身上瞄,希望她們能帶著大批的嫁妝嫁進伯府,這樣府裏也能好過點,媳婦的嫁妝不好動,可她們家卻能給伯府帶來利益,這樣就可以了。


    裘盛戎之所以對顧語沒動心思,就是因為她是家中庶女,就是嫁進伯府也對他沒有助力,而且他本就是安寧伯府庶子的庶子,家裏能發給他月錢就不錯了,哪還有他的產業可繼承。


    裘盛戎想找個合意的商家女娶回去,以後伯府分家也不至於流落街頭,妻子有銀子,他在掙一些,總能夠過下的。


    這一次也是因為顧槐給他的銀子不少,足以讓他在京城置辦個小院子,所以他才會在顧槐金錢的誘惑下算計譚鬆元。


    譚鬆元為人寬厚老實,基本沒什麽心眼兒,對人真誠以待,也不像其他世家或高門公子一般狗眼看人低,他交朋友隻看人品和合不合得來,家裏什麽樣他一概不在乎,因此譚鬆元交友甚廣,什麽人都能說上話,也因此才會和譚鬆元交好,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世而瞧不起他,還時不時的幫他一把。


    譚鬆元之所以同裘盛戎認識也是通過一個朋友之間的聚會認識的,兩人認識後裘盛戎幾次有心與他偶遇,所以才熟悉起來。


    裘盛戎巴結的人不少,習慣了在各種人物麵前裝模作樣地演戲,他在譚鬆元麵前就是裝作一個弱者,博得他的同情,所以譚鬆元看到的就是一個庶子如何在困苦中艱難掙紮謀得生存的裘盛戎,在譚鬆元的眼裏他是一個不屈不撓的弱者,身世可憐,有一定的才華,卻無處施展,這引起了他的同情之心,對裘盛戎頗為照顧。


    而在裘盛戎看來,譚鬆元就是個傻子,他木愣,沒有心機,這樣的人防範之心不重,對誰都掏心窩子的好,也是最好騙的,不管他做了什麽隻要裝無辜裝不知道,譚鬆元都會理解他原諒他,並且隻要流兩滴眼淚還會同情安慰他。


    所以裘盛戎毫無顧忌也毫無心理負擔地算計了譚鬆元,在他看來譚鬆元不會知道是他算計了他,隻要推脫說不知道,他喝多先走了,或者跟他說他遇到朋友出去說兩句話,回來就不見他了,過後才知道是他走錯了門以為譚鬆元先走了就沒再找他,這樣說就能打消譚鬆元的所有疑慮,還和以前一樣照顧他,拿他當朋友。


    所以當他在一陣驚叫聲和吵嚷聲醒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時都懵了,下意識地認為是顧語算計了他,絕不會是那個傻頭傻腦的譚鬆元得知了他的計劃而反把他算計進去了。


    顧槐看著眼前的情景都要氣瘋了,揉著頭疼的額角忍受著顧語的尖叫聲和哭嚎聲。


    明明是譚鬆元在這裏,是他親眼看到的人,怎麽會這樣?顧語進去時他還瞄了一眼,桌上趴著的人和他進去檢查時一個樣子,姿勢都沒變,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為什麽會變成了裘盛戎?自己女兒還吃虧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今日他特意請人在這裏吃飯,就是想讓人看到顧語和譚鬆元在一起,隻要有人親眼目睹了他們倆人在一起,那譚鬆元就要負起責任娶了顧語,到那時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男主換人了,女兒還失了清白,真是得不償失啊!


    顧語都要哭的沒氣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明明和她在一起的是譚鬆元,為什麽會變成另一個人?


    這個人她見過,正是和父親在一起的男人,聽父親說正是他給譚鬆元下一藥,讓她能順利進入房間算計譚鬆元。


    對了,譚鬆元根本沒中迷藥,他醒來時還和她說了話,他說是這個男人和譚鬆元合謀算計她的,那麽,……,她明白了,這個男人想娶她,而她想嫁譚鬆元,譚鬆元不想娶她就和他合謀,兩人假裝按父親說的辦了,譚鬆元假裝中了迷藥,然後讓這個男人伺機進入房間欺負了她。


    好哇!這是他們的計謀,她和父親中了他們的奸計了。


    現在她清白已失,如果不說出來讓人以為是她算計的,那她的名聲就全毀了,清白沒了,名聲也沒了,她以後要如何在京城立足?


    不,不行,她不能就這麽認了,更不能什麽都不說,她得反擊。


    顧語很快想明白了,也不哭了,頂著哭花的小臉用衣服蓋住身體,仰起頭看向顧槐。


    “爹,是他,是他算計了我們,我聽譚鬆元說,是他讓譚鬆元假裝中了迷藥,然後他再進來換人的,一定是他和譚鬆元合謀算計的我。爹啊,你要給女兒做主啊!”


    顧語說完捂著臉又大哭起來,如風若柳的身姿跟個小白花似的,看起來好不可憐,把一個清白盡失的忠貞女演的是淋漓盡致。


    顧語的一番指控把裘盛戎氣的半死。


    他沒想到顧語會倒打一耙,說是他算計了這一切,要知道可是顧語和顧槐父女找上的他,讓他算計的譚鬆元,他才是這裏最無辜的好嗎?


    裘盛戎都要嘔死了,他本就沒想過娶顧語,要是想娶個高門貴女回來他勾搭誰不好?怎麽會選她?她一個跟他一樣的庶出有什麽好算計的?一沒勢二沒錢,還沒一個讓他依靠的靠山,他娶她回來幹嘛?打板供著嗎?


    裘盛戎最氣的還不是這個,最讓他生氣的是顧語的指控,她言語中的誣陷會讓他名聲掃地,更會讓譚鬆元遠離他,以後再也得不到他任何幫助,甚至其他人也會離他遠遠的,再也不會與他相交,那他多年來付出的心血就全白廢了。


    離科考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這年多時間裏離開了那些人他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就是考上的進士也別想分到一個好地方當官,他還指望那些人出手為他謀得一個好位置呢!


    裘盛戎想到這裏火氣也上來了,不管滿屋看熱鬧的人群坦然地站起了身,一邊穿衣服一邊憤怒地瞅著顧語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和譚兄約在這裏喝酒,半道你和你爹過來了,我本著禮儀過來與你們打招呼,回來後見譚兄不在房間就出去找了一圈兒,再回來時就見到顧小姐倒在地上,我正想走近去看看她怎麽了,沒想到有人將我打暈了。


    按顧小姐剛剛所說,您和譚兄見過麵,聽你話裏話外的意思,今日你想算計的人是譚兄,沒想到譚兄半路出去了,而後我又進來了,陰差陽錯之下我們才會在一起的?這麽說來,小姐剛剛所說的是我算計你就站不住腳了,而是你算計了譚兄,而我卻是無辜受害者才對。”


    裘盛戎沒說自己是在哪裏暈過去的,因為他也不太清楚,他隻知道出了酒樓後就想回家,走到暗巷那裏突然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是在這裏了,並且身邊還多了一個女人,藥性驅使下他做的事他也不是不清楚,可他抵抗不了,隻能隨著本性任由它發展了。


    他不能說是在暗巷裏被人迷暈的,一來沒人做證,二來太丟人,三來為了洗脫今日的嫌疑,證明他是真出去找譚鬆元了,和他剛剛說的話吻合,為了他的名聲著想,他死都不能說他是在哪裏暈過去的。


    顧語愣住了,這時才懊悔起來。


    完了,她剛剛說的太急,把事情說漏了,這下糟了。


    不對,譚鬆元明明說是裘盛戎算計了她,想娶她過門,他已經占了她的便宜,計謀得逞,這會兒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麽他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還一副生氣的樣子?


    為了逃脫責任嗎?他隻是想玩玩?


    不,不行,她都已經這樣了,如果他不認,不想娶她,那她怎麽辦?


    這時的顧語已經無力再管今日所發生的事是怎麽回事了,她隻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讓裘盛戎娶她過門,讓對她的傷害減到最小,至於以後怎麽辦,那就隻能等以後了,反正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不管是裘盛戎還是譚鬆元,她都不會放過。


    顧槐聽到裘盛戎的解釋也是信了一半了,他以為譚鬆元之所以逃脫全是意外,是裘盛戎倒黴替了譚鬆元,與他女兒有了首尾。


    顧槐皺了皺眉頭,“不管怎麽樣,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這件事你必須承擔。一會兒我會去安寧伯府找你父親商量親事,你們成親吧。”


    顧語咬牙閉目,心裏千百個不願意,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讓裘盛戎負責,可她還是不甘心,聽到顧槐讓他們成親的話還是心疼的無法言語。


    顧語不願意,裘盛戎就更不願意了,誰願意娶一個對自己毫無助力的妻子?一個嫁妝注定不多,嶽家指望不上的妻族要來何用?


    可是他和顧語已經這樣了,還讓人抓個正著,他想不願意都不行,雖然定遠候府沒什麽權勢,可顧安一家卻不是好惹的,如果惹的顧安出手,那他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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