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大門口到禦書房一共九道大門,每一道大門都有不少的侍衛守門,顧安一路連打帶騙的順利地過了九道門,等到來到禦書房時身後已經跟了不下千人的侍衛了。


    魏文帝聽著孫英的匯報胡子都要氣歪了,可他不能否認顧安是真的為了他著想,雖然是他腦補的結果,可他為了他命都豁出去了,居然敢單槍匹馬地獨闖入宮救駕,其心可嘉。


    就這麽一會兒,魏文帝原本還氣的厲害恨不能砍了顧安的心又變了,覺得顧安是個“好孩子”,不愧是他“疼”了好久的臣子,他得好好對他。


    魏文帝讓孫英去叫顧安進來,就端坐在龍椅上等著他。


    孫英出了殿門,往下一看,好嘛!底下全是人,少說也得上千。


    孫英看著站在最前瞪著他的顧安抽了抽嘴角。


    “顧大人,皇上宣你進去。”


    顧安冷哼一聲,指著孫英說道:“本將原以為孫總管是個好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背叛了皇上,你說,是不是你聯合刺客綁架了皇上?誒呀呀!我要殺了你給皇上報仇。”


    孫英一聽顧安這是要給他強加罪名啊!這哪行啊?張口就想反駁,可他嘴沒顧安快,顧安也沒給他時間,緊接著就聽顧安說道:“孫總管,本將勸你放了皇上,隻要你放了皇上還有一條生路,皇上看在你伺候多年的份上也會留你一命,若你執迷不悟,就別怪顧某手下無情了。”


    孫英撇撇嘴,張口又想反駁,可他嘴沒顧安快,很快就讓顧安搶了先。


    顧安橫槍冷對孫英,壓根不給孫英反應的時間又繼續道:“孫英,這樣好了,你若不想呆在皇宮就用另一個辦法,你把皇上放了,我跟你們走,保你們能出宮,隻要出了皇宮天高任鳥飛。


    顧安把這條命交給你,你要是不放心,怕我泄露了你們的行蹤,你就把顧安的腦袋割下來。


    孫英,我們相識也有兩載了,隻要你信的過我顧安,我顧安一定保你出宮,你還是把皇上放了吧,我……”


    孫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懶的跟顧安再說,轉身回了禦書房。


    魏文帝正等著顧安入殿呢,可沒一會兒孫英獨自一個人又回來了。


    魏文帝往後瞅了一眼,沒見顧安的人影,納悶地問道:“顧安人呢?”


    孫英苦著一張臉對魏文帝說道:“皇上,顧大人不信奴才說的話,他說奴才聯合刺客背叛了皇上,是奴才挾持了皇上,要殺了奴才給皇上報仇。”


    魏文帝一聽樂了,“他連你都不信?”


    孫英點點頭,“不信,他還勸奴才放了皇上,隻要放了皇上他就跟奴才走,他還說,要是不放心他,可以把他的腦袋割下來,隻要奴才放了皇上一切好說。”


    六部尚書外加安親王等人抽了抽嘴角,為顧安腦補的能力豎起了大拇指。


    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麽長的?他都聽了什麽了居然會想到皇上讓人挾持了?看到孫英都能想到是他聯合刺客要害皇上,他就沒想過孫英是皇上的心腹?


    魏文帝也抽了抽嘴角,可腦袋一轉又樂了。


    嗬嗬,好哇!以後朕是不用擔心身邊的人背叛了,要是真有人聯合朕身邊的人挾持了自己,在顧安這裏就別想被騙過去。


    魏文帝又想到顧安說的那句話,他要拿他的命換他的,隻要孫英放了他,其他一切好說。


    魏文帝閉了閉眼,心下一陣感動,如果聽到於東海說的事的時候是怒氣升騰,現在則是怒火全消,心裏熨貼的不得了。


    朕的好東西沒白往外送,至少這顧安是真的忠於他的,為他可是真豁出命去了。


    魏文帝正想著,就見小李公公著急忙慌跑了進來,“皇上,懷柔郡主和定遠將軍身披戰甲領著良國夫人和家丁進宮救駕來了。”


    眾人一聽,嘴角抽抽的更厲害了。


    好嘛!爹會腦補,兒女就跟著胡鬧,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全家都出動了,就連當家主母都沒落下。


    魏文帝嗬嗬一笑,衝著底下譏笑一聲,“看到了沒有?為了朕的安危,顧安一家都跑出來救駕來了,你們站在這裏不覺得慚愧嗎?看看人家顧安,再看看你們。”


    魏文帝有點說不下去了,不是不想說,而是今天鬧出來的就是一場笑話,他就是再想誇顧安也不能胡說八道啊!他這是真沒事,要是有事也不能肯定這些人不會管他,所以不能一杆子打死,說兩句就得了。


    眾人一聽,趕緊下跪,“臣等有罪。”


    有個毛罪!要不是顧安腦補太厲害,他們用的著請罪嗎?


    魏文帝閉了眼睛,想著怎麽借這個引子訓他們兩句。


    而下麵的人見魏文帝半天沒動靜以為他寒了心了,正想著要不要說兩句好話,就聽魏文帝歎了口氣。


    “罷了,跟朕出去看看吧。”


    聽到魏文帝的話眾人內心又是一陣嘀咕。


    皇上沒訓他們,這是真的寒了心了,可他們什麽都沒做啊!就算他們想救駕,皇上也得出事了再救啊!毛事沒有救個屁啊?


    魏文帝出了禦書房,當打開禦書房的那一刻,就見站在最前麵的顧安正神情焦急地墊著腳往裏看,見到魏文帝安全地出來了,趕緊恢複了正常,手握長槍,神情警惕地盯著魏文帝身邊的孫英,好似孫英如果妄動一下,他就要衝過來一樣。


    而他身後則是身穿銀色鎧甲的顧嫣和顧哲瀚,兩人手拿長槍,威風凜凜地站在顧安身後,將手拿匕首哆哆嗦嗦嚇的不行的唐氏護在身後。此時二人眉頭緊皺,陰狠地盯著殿門口,見到魏文帝出現的一瞬間愣住了,隨後巧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疑惑。


    再往後看,顧嫣和顧哲瀚身後站著統一青色錦布衣服的將軍府家丁,手裏拿著棍棒、斧頭、菜刀、鎬鈀,和顧安一個姿勢正往裏張望。武器不行人來配,可拿著這些“武器”的將軍府家丁卻沒一個整齊的,全是缺胳膊斷腿瞎眼掉耳朵的,就算有整齊的也是瘸著一條腿的,讓人看了莫名的想笑又覺得有些心酸。


    這些全是邊關下來的傷殘軍士,全讓顧安劃拉到顧府裏當差,說白了,是顧安在養著他們。


    在後麵就是上千的侍衛,全都手拿長槍短刀,一臉凶相地瞪著禦書房門口,見到魏文帝出來了就愣住了,傻了吧嘰地看向顧安,等著顧安說話。


    魏文帝把顧安和眾人的反應看的真真的,心裏又是一陣感動,沒等顧安問他是不是安好,趕緊說道:“顧安啊!朕沒事,你誤會了,沒有刺客,孫英也沒挾持朕。”


    顧安一聽愣在原地,手上一鬆,精鋼打造的長槍掉在了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他傻呆呆地看著魏文帝,下一刻淚水噴湧而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開嚎。


    “嗚嗚……,皇上沒事,嗚嗚……,皇上沒事啊!皇上啊!你可嚇死我了啊!我還以為你讓人給行刺了呢!我還想著要是救不下來你就這麽跟你去了給你陪葬贖罪,到了底下也護著皇上安危。可沒想到,原來皇上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可嚇死我了,嗚嗚……,皇上啊!你咋不早說啊?我都要讓你嚇的魂兒都飛了,嗚嗚……”


    顧安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開嚎,看的底下一千多侍衛和顧府家丁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眼,顧安還坐在地上哭呢,這下可算確認了,大魏的“殺神”將軍原來是會哭的。


    六部尚書和安親王等人抽了抽嘴角,別過頭不去看他演戲,還有三個人也別過了頭,正是前來“救駕”的顧嫣、顧哲瀚和唐氏三人。


    丟人!太丟人了!他們家就從沒這麽丟人過!


    雖然是顧安臨時起意演的一場戲,家裏配合的也挺好,可你別演太過了啊!你這坐在地上開嚎是怎麽回事兒啊?你事先沒說啊!早知道你還有這場戲,我們就不來跟你丟人了。


    好,你演戲就演吧,可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獨跟皇上哭去啊!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開嚎,不是把你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威望全哭沒了嘛!


    他們不知道,顧安的威望早已經沒了,早就讓他三番五次在大殿裏掉眼淚給掉沒了。


    魏文帝抽了抽嘴角,讓孫英把顧安扶起來,顧安就著孫英的手站了起來,反手抓著孫英說道:“大兄弟,真是對不起了,是我顧安誤會你了,想也是,你對皇上忠心耿耿,又怎麽會聯合外人挾持皇上?是我的不是,我顧安在這裏給你賠禮了。”


    說著,顧安就給孫英行了一禮。


    聽到顧安喚他“大兄弟”,孫英手上一頓,還是強行扭曲著一張臉躲過顧安的禮,伸手將顧安扶了起來。


    “顧將軍言重了,顧將軍一心為皇上著想,奴才又怎麽會與顧將軍計較?奴才感激顧將軍還來不及呢!”


    顧安又是慚愧地行了一禮,這才看向魏文帝。


    “皇上,我,微臣知錯了。”


    說完,顧安就給魏文帝跪下了,“咣”的一聲,一頭磕到了地麵上。


    魏文帝瞅了瞅顧安,親自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今日是個誤會,都是小李子沒說清楚,與愛卿無關。”


    一邊小李公公都要委屈地哭了,心想,這也不關我的事的啊,是顧安他不聽我說話啊!


    顧安哪能讓小李公公背禍,趕緊說道:“皇上,這事兒跟小李公公無關,是我沒聽完小李公公的話就跑了,以為皇上遭人行刺了,就……”


    顧安尷尬地摸了摸腦袋,隨即想起一事兒。


    “那個,皇上,您能不能派人去跟明遠大師說一聲,就說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那個,我,微臣把慈恩寺的僧人給,給打了。”


    顧安越說越小聲,最後低著頭不出聲了。


    魏文帝聽完眨了眨眼,疑惑道:“你打慈恩寺的僧人幹什麽啊?”


    顧安小聲道:“我,微臣以為慈恩寺的人不讓微臣進去是怕救了皇上,還以為他們背著明遠大師和刺客勾結,就想出手,後來他們說皇上走了,微臣不信,當然得找啊!可他們攔著不讓微臣進,微臣就,就,就把人打了。”


    魏文帝抽了抽嘴角,回頭吩咐小李公公,“你去跑一趟吧,告訴明遠朕沒事,順便把宮裏的事跟他說一聲,就說顧安不是故意的,等朕把正事解決了再去找他下棋。”


    小李公公感激地瞅了顧安一眼,轉身出去了。


    接下來魏文帝讓一幹侍衛散了,顧安覺得不好意思,高聲道:“今日是顧安沒弄清楚,連累大家跟顧安跑一趟,回頭顧安請大家喝酒。”


    原本還對顧安有些怨念的眾侍衛一聽顧安要請客,總算心情好了點,紛紛回去站崗了。


    顧哲瀚見沒事了,領著一眾家丁轉身出了皇宮,顧嫣則是跟著唐氏去了金太後那裏請罪。


    前宮鬧的動靜這麽大,後宮肯定是知道了,馮皇後還懷著身孕,要是出了事可就糟了。


    還好馮皇後是個拿得住事兒的,真沒出什麽問題,還語笑晏晏地拉著唐氏和顧嫣說話,一會兒誇顧安不顧生命安危前來“救駕”,一會兒誇唐氏會養孩子,兩個孩子都長的這麽好,一看到顧嫣身穿銀甲英姿颯爽的樣子就喜歡,把唐氏誇的北都要找不著了。


    禦書房裏,顧安已經洗漱好了,正聽魏文帝和眾人說常州的事。


    “明遠大師這次回京還帶來一個人,此人是臨海書院的院長於東海。於東海給朕看了一樣東西,是一位武騎尉臨死前交給他的……”


    魏文帝大概把和於東海見麵的事說了一遍,底下眾人聽後震驚不已,全都張大嘴巴看著魏文帝。


    魏文帝第一次聽到此事時和他們表情一樣,跟個傻叉似的,緊接著就是震怒。


    這些人也同樣如此,眾朝臣都跟瘋了似的大罵胡有良,其中湯銘焙罵的最凶,聞太傅最婉轉,安親王臉色最難看,而顧安則是最難聽。


    魏文帝一直坐在龍椅上沒出聲,直到眾人罵的差不多了,這才端著茶碗喝了口茶。


    “朕知道你們跟朕一樣難以接受,可事實就是如此,已經發生的事改變不了,那就隻有查了。”


    魏文帝說完歎了口氣,覺得有些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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