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榮軒暗暗吞了口口水,隱晦地掃了顧嫣一眼,見顧嫣沒在意他,又重新盯著顧嫣的手指不放。


    顧嫣冷哼一聲,“如果我說那些士兵並不是無辜的,你們恐怕不會信吧?


    說實話,我有些煩了,事事都要跟你們說明白,一件事不說就把我理解成千古罪人一般的存在,好像一個絕世魔頭一般會濫殺無辜。


    我是有心訓練你們成才,可是現在看起來有點懸啊!要是你們能像董天寶他們一樣,不管我說什麽隻管聽從吩咐,別的什麽都不想,完完全全地信任我該有多好。


    想不明白可以回去了慢慢想,按我說的做才是最主要的,這也就是我,才會這麽無限度地容忍你們,要是換了別人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


    我就想問問,要是讓你們辦事的是你們家老爹還會如此嗎?還會質疑他的話嗎?


    嗬嗬,你們之所以會如此不過就因為我是女人,你們卻忘了,我這個女人比你們這裏所有男人都厲害,也忘了我這個女人現在是你們的首領,是你們的上級,是你們的領導者。


    記住,這樣的事我不會再解釋,也別來問我或是質疑我的話,你們隻要服從就可以了,完全服從我的指揮,聽從我的號令,做好我讓你們做的每一件事,如果有不懂和不明白的就自己去想,想不通就給家裏寫信,我是不會再解釋了。”


    顧嫣煩燥地起身離開,將眾人留在了大堂裏。


    駱榮軒不滿地掃了眼眾人,坐正身體,看著下麵的姚樺等人。


    “想不明白嗎?”


    眾人聞言看向上首座位,見到駱榮軒正坐在上麵,立即臉黑了下來。


    駱榮軒學顧嫣冷哼一聲,“看不起我?嗬嗬,真有意思,你們也不想想,我家老大為什麽會舍了你們這些青年才俊而嫁給我啊?當然是我有的優點你們沒有了!


    你們這麽厲害,可我家老大愣是沒看上你們,你們就不覺得臉紅?”


    駱榮軒說完學著顧嫣看他們的冰冷眼神掃了他們一眼,“真是笨蛋!這點都沒想通,還能幹些什麽?”


    眾人聞言臉更黑了,站起身來就想走。


    駱榮軒見狀也不急,慢悠悠地說道:“那些士兵之所以不無辜,全因他們平時就是鄭勇的走狗,為了鄭勇給的那點好處為非作歹,捧著他在昌隆城為所欲為。


    馬老大以前在這裏做的事他們就真的不知道嗎?幾次剿匪都沒能消滅馬老大,他們就不疑惑?他們明知鄭勇都做了什麽卻沒一個站出來告他的,不敢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想好好活著,為了分給他們的三瓜兩棗而選擇閉嘴,更甚者為了更多的銀子而做下傷天害理的事,更加忘了他們還是大魏的士兵,還是皇上的手中最利的鋼刀。


    所以說,沒人無辜,他們既然選擇了走這條路就得做好喪命的準備,背叛皇上還有無辜的?真是可笑之極!”


    駱榮軒說完,站起身一步步邁下台階,挺直了胸堂向大堂外走去。


    眾人一臉懵逼地看著駱榮軒離去的背影,覺得此時駱榮軒的背影好高大,有種讓他們仰望的衝動。


    駱榮軒走出大堂後轉了個彎走到了大堂的後麵,在一個角落裏抹了把臉上的汗。


    “瘋了瘋了瘋了,我居然會站出來罵他們,還解釋給他們聽,當他們都是傻子嗎?他們當然也知道是這麽回事兒,隻是沒人說罷了,也就我這麽傻會說出來。”


    駱榮軒又轉頭望了眼大堂的方向,見沒人追出來,立即鬆了口氣,背靠牆壁深呼吸。


    “呼,還好老大走了,要是讓她知道我學她說話非罵死我不可。不過,好像老大的冷臉挺管用的,我說了那麽長時間居然沒有人敢開口反駁的,看起來以後可以用這招折騰折騰那些臭小子,讓他們一直霸著老大不放。”


    駱榮軒心驚有餘悸地回了房間,見到顧嫣正趴在床上看書,立即狗腿地跑了過去,衝著她一頓獻媚。


    “老大腰疼不?我給你揉揉腰。”


    “肩膀太硬了,我給你鬆鬆。”


    “腿酸嗎?我給你捶捶。”


    “喝茶不?我給你沏茶去。”


    ……。


    顧嫣斜眼瞅著把自己折騰的團團轉的駱榮軒有些納悶,這家夥又惹什麽禍了?


    顧嫣盯著駱榮軒瞅了半天,在她強大的眼神壓力下駱榮軒最終妥協了。


    駱榮軒低著頭小聲道:“我、我就是學著你的樣子訓了他們一頓,別的沒什麽了。”


    顧嫣眨了眨,“你學個給我看看。”


    駱榮軒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不學了,不像。”


    顧嫣將書扔到了一邊,趴在駱榮軒的肩頭手指撥弄駱榮軒略有些紅的耳垂,“可是我想看。”


    顧嫣溫熱的氣息在駱榮軒的脖頸處掃過,一股酥麻從腳底板竄到腦瓜頂,駱榮軒不適地縮了縮肩膀,“好、好哇,你想看就學好了,隻是你不許笑我。”


    顧嫣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放心,我絕不笑你。”


    得到了顧嫣的保證,駱榮軒放下了心,閉上眼睛找感覺。


    顧嫣離開了駱榮軒的身體,看著駱榮軒挺起胸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嚴肅且帶著一絲冰冷的麵容很快呈現在她眼前,他微微皺起眉毛,嘴角微抿,睜開眼的瞬間,眼神不再溫和,變的犀利有神,平板中帶著一絲刻意的聲音傳入了顧嫣的耳中。


    “那些士兵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說完這一句,駱榮軒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冷笑,眼神冷冰冰的,聲音中帶著譏諷。


    “他們不過是鄭勇的走狗,為他辦事,聽他的話,為的是鄭勇手裏的權力和金錢,他們是大魏的脊梁,是皇上手中的利刃,現在卻為鄭勇賣命,甚至不惜幫他演戲,殺害平民,這種人死不足惜,沒什麽值得可憐的。”


    就在駱榮軒表演開始的瞬間,顧嫣眼睛一亮,又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種皇家特有的威儀和霸氣,那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感覺不是每個人都能表現出來的,與其說駱榮軒是在演,不如說是一種本能,做為皇家人特有的本能。


    顧嫣眯了眯眼,看起來,她這個相公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憑著這一手可以糊弄很多人了。


    顧嫣笑了笑,看向正忐忑不安看著她的駱榮軒,此時的駱榮軒哪還有什麽威儀之相,完全是小白兔人設爆發,楚楚可憐的樣子引的顧嫣直想笑。


    “哈哈哈……”


    顧嫣還是沒忍住,到底笑出了聲,趴在床上狂笑不止。


    駱榮軒幽怨地看著顧嫣,“說好了不笑我的。”


    顧嫣聞言硬生生地將笑意憋了回去,坐起身,嚴肅地看向駱榮軒。


    “相公,你做的很好,真的,下次繼續努力。”


    “噗!哈哈哈……”


    沒等駱榮軒高興起來,顧嫣還是忍不住笑了,把駱榮軒氣的黑著臉離開了房間,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學顧嫣了。


    顧嫣見到駱榮軒離開了,也笑夠了,恢複了常態,看著關上的房門暗暗歎了口氣。


    不愧是皇家人,再混蛋也掩蓋不了皇家人特有的氣質,剛剛駱榮軒睜眼的瞬間她就感覺到了,從他身上爆發出一股龍氣,讓人能瞬間失聲,身心都忍不住顫抖,這股龍氣與殺氣不同,這是天下霸主身上自帶的,是信心,是力量,是無與論比的強大信念,這也就是她,要是換了一般人早就嚇的腿軟跪倒在地了。


    按理說,這股龍氣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他不是皇上的親兒子,再怎麽說皇位也與他無緣,可他身上就是出現了,還那麽明顯,這是為什麽呢?


    顧嫣陷入了沉思,思考著各種可能性,最後隻得出兩個結論。


    一是駱榮軒是魏文帝的種,可這種根本不可能,不說安親王與安親王妃多恩愛,就是他們幫皇上養兒子這種情況都不可能發生,否則魏文帝再對駱榮軒有所愧疚,都不會把他養成紈絝。


    二是駱榮軒有機會問鼎那個位置。


    想到這個可能性,顧嫣眼裏閃過一抹幽芒,緊攥的拳頭青筋外露,嘴角抿成了一條線,緊緊皺起的眉毛結成了一塊小疙瘩居於眉間,顯示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正當顧嫣想往下思考之時,門外傳來了墨香的聲音。


    “主子,鄭勇帶兵已到山下。”


    顧嫣神情一凜,一股殺氣從她身上迸發而出,眯起眼看向窗外。


    來的好,她的目的終於達成了,接下來就看那些公子哥兒能不能做到她要求的事了。


    至於駱榮軒的事,顧嫣決定放在一邊,等以後再說,現在朝庭內外風雲變幻,還看不出來什麽,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推上去,與其把命運交給別人掌控,還不如拚死一博,也或許根本不用她費心,那個人會把他推上去也不一定,畢竟他的幾個兒子都太會作了,作死的行為會讓人忍無可忍,等到他出手時,駱榮軒問鼎的機率就會非常大。


    想到這裏,顧嫣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又想到了馮皇後,算起來,她也該生了,就是不知道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


    與此同時,馮皇後的坤寧宮裏一片混亂,宮女太監來去匆匆,一盆盆血水從正殿端了出來,又有四五個宮女端著清水進去,正殿裏不時發出喊叫聲,讓等在外麵的魏文帝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皇上不必著急,雖然是早產,可日子眼瞅著就到了,也不差這三四天,宮裏還有這麽多的太醫和醫女,皇後不會有事的。”


    聽到金太後的勸慰聲,魏文帝暗暗鬆了口氣,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朕沒事,母後也不必擔心,這裏忙亂,您還是先回宮吧。”


    金太後搖搖頭,“哀家還是在這裏等著吧,皇後與哀家親同母女,哀家在這裏守著,她還能安心點。”


    魏文帝不再勸,讓孫英給金太後找來幾個靠枕放到一起,讓金太後能舒服地靠在枕頭上,以便她能好好休息。


    魏文帝和金太後兩人不再說話,聽著內室傳來的叫喊聲一聲比一聲緊,一聲比一聲高,兩人都知道時間差不多了,畢竟已經過了一夜了,現在是正午,這麽長時間應該快了。


    “啊!”


    “哇!”


    隨著馮皇後的一聲尖叫,嬰兒的啼哭聲緊隨其後傳了出來,魏文帝和金太後立即站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內殿門口,心裏懷著一絲的期盼。


    不多時,負責皇後生產的接生婆滿臉笑容地抱著一個紅色的繈褓走了出來,魏文帝和金太後見到紅色的繈褓神色一僵,又立即恢複了常態,快的讓身邊的人都沒有查覺到。


    金太後笑著將繈褓接了過來抱在懷裏,逗弄著新生的嬰兒。


    “皇上快看看,我們多好看啊!這眉眼跟皇上的一個樣,這小嘴兒,跟皇後一個模子裏印出來似的,嘟嘟著真好玩。”


    魏文帝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可還是笑著走到金太後身邊低頭向繈褓裏的孩子看去,仔細看了兩眼,笑道:“是挺好看的,這孩子長的好,跟皇後一模一樣,皇後生產不易,此子恐怕是皇後最後的一個孩子了,朕現在就給她一份恩典,封為午陽公主,名字嘛,等過幾天朕想好了再說。”


    金太後知道魏文帝是怕馮皇後傷心多想,以為他不喜歡這個孩子,所以先一步把孩子的封號定下來,表示他對這個孩子的喜愛之情。


    皇家公主在閨中很少有封號的,基本都是出嫁時才會和公主府一起賜封,現在午陽公主剛出生就有了自己的封號,這滿後宮的女人誰也不會再小看她。


    另外這個封號也與眾不同,說是正午出生封為午陽,可正午的陽光也代表了一天當中最好的時候,也是太陽升到最高的時候,其寓意為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中,試想一下,這個天下誰能與太陽相比?就是皇上也比不了,而且還是太陽最高的時候,這是把她的地位比做天高了。


    金太後暗暗歎了口氣,一句多餘的話沒說。


    她知道魏文帝心裏苦,他盼著馮皇後能給他生個太子出來,沒想到會是位公主,這下子他就不得不再行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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