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錦庭的樂曲和歌舞真是質量高,最起碼,姚嬰覺得這些姑娘的技藝十分高超。對自己的業務十分負責任,各個都是真才實學,沒有劃水的。


    小仲和言責倆人看的如癡如醉,跟著東哥時間久,他一向是嚴於律己,所以根本不可能去這種地方休閑找樂子。


    今日真是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完全都忘了東哥還在這件事。


    姚嬰也看的很開心,同時吃掉了好幾盤的下酒菜,因為太好吃了。


    滿月樓的菜吃著有一種享受的感覺,即便知道貴,也覺得值了。


    而這紅錦庭的下酒菜則是十分開胃,因為開胃,所以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吃完第二口還想吃第三口。


    這些姑娘們不止會跳舞,還有個人特技。她們很會掌握時機的展示自己的特殊才藝,譬如有個漂亮姑娘長得柔柔弱弱,但是會學動物叫。


    隻見她紅紅的嘴一噘一噘的,什麽狗叫羊叫貓叫牛叫都學的惟妙惟肖,看的姚嬰都笑了,真有才。


    而把身體扭成各種形狀就更不在話下了,她們的身體好像是沒有骨頭的,可以隨意的折疊起來,看她們表演,姚嬰都覺得疼。


    “這就是童子功了,四五歲的時候每日進行艱苦的訓練,她們的身體才會如此的柔軟。”看姚嬰連下酒菜都不吃了,眼睛也不眨,孟乘楓輕聲說道。


    “大概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別無他法吧,隻要是家裏殷實一些,也不會讓自家孩子去受這種苦。”姚嬰微微搖頭,看姚大壯就知道了。母親早逝,家裏也沒有貴族血統,長得又像豆芽兒。可是,無論是姚寅還是姚大壯的父親都從未想過要嚴格要求她,讓她變成極為優秀的人,日後好嫁人。


    “人各有命,阿嬰無需想的太多。”孟乘楓微微搖頭,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兒太多了,但,老天爺向來不公平。


    “我隻是感慨一下而已。不過,孟公子倒像是這裏的常客,刷臉就可以不用排隊。原來,你經常來皇都啊。”那時候從未碰到過,這會兒倒是忽然發現世界很小。


    “前幾年倒是經常來,進宮給皇上和皇後請安。不過,我還真不知你就住在皇都,若是知道的話,相信我們也仍舊會一見如故。”孟乘楓也生出這種想法來,不過比姚嬰的想法要更深層次一些。


    姚嬰笑了一聲沒有接話,倒是東哥眼睛盯著姑娘表演,耳朵卻在這邊。他對於孟乘楓與姚嬰走得近這件事仍舊很不讚同,若是被公子知道了,她必然得挨訓。


    微微轉身,姚嬰扭頭看著窗外,這雅苑外不時的有人走過,大多是姑娘,各個都漂亮的很。


    這紅錦庭收人估計也是有條件的,必須得長得漂亮,否則門檻可能都進不來。


    驀地,又有兩三個人走過,雖隻是兩個眨眼間,但其中一個人好眼熟啊。


    挑起眉毛,姚嬰盯著已經沒有人的雅苑門口,仔細回想那個熟悉的人影,好半晌,她腦子裏才靈光一閃,那個人好像是若喬。


    雖這紅錦庭姑娘特別多,可是不屬於這裏的人,走路和氣勢都不一樣,那應該是若喬。


    上次見到若喬還是她受傷的時候呢,一路回長碧樓,之後就被齊雍給帶走了,而若喬去哪兒了她就不知道了。


    如今看來,她是真的有任務在身。


    沒有任何言語,姚嬰收回視線,似乎整個長碧樓的人都各自有任務,目前隻有她和東哥無所事事,在這個地方看姑娘跳舞。


    夜幕降臨,晚膳一並在這裏解決了。晚上,紅錦庭還有更勁爆的表演,類似於雜技。姑娘們穿著貼身,和白日裏裙擺飄飄的可不一樣。那功夫真是一流,讓人不得不佩服,看著都覺得疼。


    一直待到半夜,姚嬰和東哥都犯困了,這才離開。


    從下午便待在這兒,欣賞了那麽多的節目,也不知道花了孟乘楓多少錢。


    雖說孟公子有錢,不過這般讓人破費,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路把他們送回了住處,之後便離開了。


    而且,在路上趁著姚嬰迷迷糊糊的時候,孟乘楓就和小仲定下了明日去看墨寶去滿月樓吃飯的行程。


    東哥想打斷都沒找到機會,最後隻得想著回去之後訓斥小仲和言責一番。玩的忘形了,都忘記尊卑了,人家孟乘楓是什麽身份,他們倆也敢還要跟人家去玩兒。


    不過,東哥可能也是忘了一點,即便小仲和言責不插嘴,孟乘楓想邀請他們,他們也找不出什麽來拒絕。他總是會讓他們同去的,豈是一句拒絕就行的。


    孟乘楓的確是對皇都很了解,哪裏有什麽,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他對很多事物都有極深的了解,一隻毛筆他都能將來曆說的清楚明白,像百科全書。


    姚嬰覺得這就是有文化的代表,因為讀過很多很多的書,掌握了許多許多各方麵知識,才會隨便看到一物就能將其的來曆娓娓道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姚嬰忽然發覺自己是個文盲,對這個世界一知半解。即便給她一塊狗頭金,也看不出其價值來。


    接連三天,就在這皇都閑逛,幾乎把所有有名的地方都轉了一遍。


    東哥也是無奈,他本不想參與的,可是一想不能要孟乘楓和姚嬰獨處,所以也不得不跟著。


    就在第三天傍晚,品嚐過了皇都中一家很有名的羊肉之後,從那家小小的店門裏出來,姚嬰和東哥居然看到小街對麵兩個熟悉的身影走過。


    姚嬰看了一眼東哥,東哥也看了看她,倆人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我過去。”姚嬰揚了揚下頜,之後便快步的跑開了。東哥則攔住了孟乘楓,盡管有點尷尬。


    快步的跑到對街,那兩個人已經進了一個茶館,邁步進入茶館,果然瞧見羅大川正趴在櫃台上撅著屁股不知道在吃什麽。而若喬則背對著門口,在倒茶。


    姚嬰沒有眼花,這兩個人的的確確就在這兒,可是,他們怎麽會在這兒。


    櫃台後有個中年男人,看到姚嬰站在門口,剛要說話。


    姚嬰便輕咳了一聲,“羅大川,若喬,你們倆怎麽在這兒?”


    那兩個人迅速的扭轉過頭來,看到門口的姚嬰,若喬便笑了。倒是羅大川的臉擰了起來,讓他看起來極其的沒頭腦和不高興,“偷偷摸摸的跑了,原來你也在皇都呢。行啊,自己送上門來了,看小爺我怎麽收拾你。”說著,他擼起衣袖就朝著她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看著他走過來,姚嬰先發製人的給了他一腳,準準的踢在了他膝蓋上,“收拾誰啊你?你怎麽在皇都,金隼呢?”金隼一直跟著他,若是來了,同在一片天空下,它肯定能找到她的。


    “阿嬰,我們是五天前才回到皇都的。奉上頭的命令,是秘密回來的。”若喬走過來,推了一把瞪著牛眼的羅大川,解釋道。


    “哦。幾天前,你是不是去了紅錦庭,我好像在那兒看到你了。”姚嬰接著問,看來她前幾天也沒看錯。


    “紅錦庭?那天,你也在那兒啊。”若喬笑了起來,清冷中又幾分明媚,她和去年不太一樣了。


    “好啊,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到皇都來不算,居然還去紅錦庭那種地方玩兒。虧得小爺當日去還想著你沒在真是可惜,誰承想你是這樣的人。不行,小爺要和你絕交。”羅大川氣的不像樣,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行了啊你羅大川,咱們能在皇都碰見多不容易。阿嬰,你也是有任務在身?”若喬推了一把羅大川,他這大嗓門,實在刺耳。


    “嗯,我和東哥還有小仲言責。隻不過,來到皇都就碰見了孟公子。”姚嬰也沒說是來玩兒的,否則這羅大川非得炸了不可。就因為出樓沒告訴他,他都要跟她絕交了,氣性太大。


    “孟公子?他不會現在就在外麵呢吧。”若喬挑眉,他們在這兒被姚嬰知道也就算了,若是還被孟乘楓知道,他們可是會挨訓的。


    “放心吧,我懂規矩。這樣,我先把他糊弄走,然後晚一些時候再過來,給我留門啊。”話落,姚嬰又討要了一盒茶葉,之後便離開了。


    她一副隻是去買了茶葉的模樣,等在對街的孟乘楓倒是沒有懷疑,也沒有多問。畢竟每天去她家時,她都在煮茶,煮的還挺難喝的。


    返回住處,孟乘楓便離開了。姚嬰與東哥說了若喬和羅大川的事兒,他也幾分詫異,因為沒想到會單獨派羅大川出來出任務,畢竟東哥覺得羅大川那就是個沒頭腦的莽夫,好事未必能成,壞事肯定有他份兒。


    等了半個時辰,他們四個人才再次離開,夜裏的皇都寂靜了些,馬車軋軋前行,很快就到了那茶館。


    四周的很多店鋪都關門了,隻有這茶館還開著,馬車停在門口,下一刻羅大川果然從裏麵出來了。


    他還是那副不樂意的臉,因為姚嬰出樓沒告訴他,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看他那樣兒,姚嬰也不由的抿嘴樂,之後拽著他往茶館裏走。


    若喬和櫃台後的中年男人都在,小二都已經下班回家了。


    各自落座,東哥倒是也沒多問,隻是好奇羅大川為什麽也來了。


    之後若喬才說明情況,皇都這地兒她比較熟,畢竟在這兒長大的。但是正因為熟,有些事情她不好去做。而羅大川是生臉,又因為功夫高較為粗魯,所以他就是個‘打手’。


    這麽一解釋,一切也就通了,羅大川的確是有勇,長得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粗魯樣兒,有些事情隻適合他這樣的臉去做。


    他們到底執行什麽任務,東哥和姚嬰也不好問太多。不過,既然在這皇都碰上了,那麽自然得聚一聚。


    而且,若喬說這幾天茶館的生意特別好,雇傭的小二不是長碧樓的人,把他給累的直嚷著要漲工錢。既然姚嬰和東哥無事,那就留在這兒幫幫忙。待他們做完了任務,大家再一同離開。


    東哥有心躲孟乘楓,當即便答應了。


    夜裏,若喬與姚嬰同睡一床,這一晚的話題就沒離開過姚寅。若喬依舊是不知道姚寅和她差不多時間進入長碧樓,並且現在生死未卜。她以為他還在皇都,但是,如今她回來了,卻不敢去找他。


    姚嬰也沒有多說,姚寅現在是死是活都是未知,她又怎麽能和若喬說那麽多呢。她回皇都,連家門都不敢靠近,更別說去找姚寅了。


    但也幸好若喬以為她也一樣不敢回家,所以也沒有追問的太多。


    一夜過去,一大早茶館開門,若喬和羅大川就出去了。


    這個地方也還算好,雖說沿街兩側都是店鋪,但不如主街那麽豪華,清淨有餘。


    用過了早飯,姚嬰和東哥在後屋裏挑揀新送來的茶葉,茶葉是好茶葉,隻不過裏麵有些雜物,得挑揀出來。


    小仲和言責幫著那小二在前麵做事,可把那小二樂壞了。


    若喬說近來幾天茶館生意不錯,本以為是瞎說,不成想沒過多久真的聽到前麵傳來人聲,還挺熱鬧。


    “聽說好酒都藏在街巷深處,原來這茶館也一樣。這麽偏僻,客人還不少。”姚嬰輕笑,這裏挺好的,茶葉的香味兒無處不在,真是好聞。


    “或許,這裏的小二煮茶手藝特別好吧。”東哥覺得肯定是比姚嬰的手藝要好。


    兩個人正說著,小仲和言責忽然進來了,兩個人捧著碩大的禮盒,摞的懟到了下巴上。


    “你們倆這是幹嘛?”東哥皺起眉頭,又搞什麽幺蛾子。


    “東哥,剛剛有人駕著馬車來的,說是這些東西是送給阿嬰姑娘的。”小仲高高的仰著頭,費勁的說道。


    “啊?送給我?”姚嬰一愣,哪兒跟哪兒啊。


    “是,那仆人親口說的,就是阿嬰姑娘。”言責作證,絕對沒聽錯。


    禮盒全部堆到了姚嬰的腳下,每個都十分精致。


    扭頭看了看東哥,倆人都一頭霧水,看這架勢,是要求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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