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雍不知去做什麽了,反正他就離開了,倒是護衛都留在了這裏。


    而且,沒過多久,又有護衛過來,還送來了很多的東西。


    吃的,用的,在皇都過新年時,需要的物品都被送了過來。


    這原本略顯荒涼的小院兒,很快就豐富了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很久沒人住的樣子。


    那兩個護衛也將這房間裏裏外外都一通收拾,幹幹淨淨,大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姚嬰裏裏外外的走了幾遍,同時也確認了這段時間,姚寅並沒有回來過。


    他沒回來過也好,免得被齊雍看出端倪來,他的眼睛可不是擺設。瞧著好像能騙他,但實際上,無法心存僥幸。


    護衛簡單的給姚嬰弄了一些早飯,她坐在客廳當中用飯,一邊看著他們在院子裏忙碌。這種生活是真的挺不錯,悠閑自在,有人做事,她就負責享受。


    那時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幾年,覺得極其輕鬆自在。但一切都得自己動手,如今看看,還是有人伺候的好。


    這就叫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本以為今日這新年,由護衛運送來與新年的相關之物便可以了,倒是沒想到,一直到晌午,仍舊有人過來。


    她這小小的藏身之地,如今反倒是所有人皆知,這裏也就不算什麽秘密之地了。


    按理說,大隱隱於市,不過隻要有齊雍在,想隱也隱不成。


    就不想讓他跟來,他卻偏偏要來她這‘茅廬’裏待著。


    這一次,護衛送來的卻不是什麽吃的用的,而是一個琴盒。


    琴盒看起來很是厚重古樸,紅棕色的,也不知是用什麽木料製作雕琢的。


    護衛擺放在了桌子上,顯然是要等齊雍回來過目。姚嬰坐在旁邊,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後抬手覆在了琴盒上。


    摸著也沒什麽特別的,這就是一個琴盒而已。


    看著形狀,裏麵應當是一把古琴。


    古琴?不由想到在留荷塢時,齊雍從芸夢夫人那兒找到了一把古琴,那是一把有問題的琴,到了慶江,就不知被他給送到哪兒去了。


    動手,姚嬰直接把琴盒的蓋子打開,裏麵裝著的,還真是那把琴。


    而且,琴弦一根沒少。看向那根之前齊雍斷定有問題的琴弦,它還是完好的。


    以一根手指搭上去,這麽仔細一看,好像這根琴弦和之前不太一樣。再看看其他幾根弦,這般一對比,這根琴弦應該是換過了。


    隻不過,即便換了,這根琴弦怕是也是難尋,否則也不會與這把古琴這麽般配。


    那之前那根琴弦呢?


    那根琴弦有問題,還真是有問題,但具體有什麽秘密,還得等齊雍回來了才能知道。


    看著這把琴,她就不由想到之前齊雍撫琴的樣子,仙人一般。


    這東西肯定不好學,他又說自己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按照他的性格,雖說自大,但他的自大都是有自信的。


    如若他不會,他是不會誇大其口的。


    用手指在琴弦上撥了一下,發出的聲音貫耳悠長。


    真是好聽,隻不過她不會,這般擺在眼前,她就像對牛彈琴的那頭牛,無知又可憐。


    扣上蓋子,還是等齊雍回來再檢查吧。


    過了晌午,這皇都就熱鬧了,即便是這普通的民居,都聽得到每家每戶過於熱鬧的聲響。


    在新年這天,都會祭祖,在家中擺供桌之類的。這些事情姚嬰不會,所以這家中也從未擺過靈牌。


    倒是在姚寅住的那間屋子裏有已逝的父母兩位的牌位,似乎他在家的時候,會祭拜什麽的。


    靠在椅子上,看著護衛來來回回的忙碌,看來今晚的菜色要很豐盛。


    以前自己在這兒住,新年時也沒什麽準備,就和平時一樣。


    普通人家,倒是會買一些上好的羊肉,畢竟平時也隻吃得起便宜的雞鴨豬之類的。


    羊肉鹿肉等等,在這個時代屬於上等肉品。


    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聽著護衛們忙碌的聲音,她隻等享受了。


    很快的,傍晚來臨,這院子裏掛起了燈籠,這般對比起來,這一片民居,隻有這個院子裏是最亮的。


    房間裏亦是陸續的燃起了琉燈,照亮了各個屋子,靠在椅子上的姚嬰睜開眼睛,之後便笑了。


    她自己在這兒的時候,從來都沒這麽亮過。即便夜晚,也有一抹光亮就行。


    齊雍出去了一天,也不知去了哪兒。她起身,走出客廳,院子裏掛著的燈籠亮的很,不管是門口還是廚房,都亮堂堂的。


    廚房有人在忙碌,能聽得到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她緩步的移過去往小廚房裏看,卻是不知這廚房裏不知何時來了個廚子。


    真行,把廚子都弄到這兒來了,她一點都不知道。


    轉身離開,她就不打擾了,坐著等夜晚吃就行了。


    這周圍有人家在燃放煙花,皇都也隻有新年這幾天內不禁止平民百姓放煙花,過了這段時日,便會禁止。若是誰家私下燃放,是會被定罪的。


    能聽到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看起來,這新年了,都挺開心的。


    還以為齊雍會堅持到半夜守歲的時辰才回來,但沒想到比她預想的回來要快一些。


    他從那不算太寬的大門走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超大的木箱。


    或許是他看起來太高了,那木箱在他手裏就跟一個食盒沒什麽兩樣,在他手裏極其的輕鬆。他一襲華袍,也不知在哪兒換了衣服,隨著走進客廳,姚嬰也瞧出來了,這廝是在外沐浴洗澡了。


    也不知去了哪兒,居然還能沐浴更衣。


    再看他此時身上的衣服,料子不同,看起來要更貴的感覺,腳上踏著同色的錦靴,邊沿金線刺繡鑲邊,燈火下泛光。


    這一身行頭,扒下來拿去賣,都得賣不少錢。


    他進來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個琴盒,單手將琴盒拿起來,之後把他拎進來的木箱放在了上麵。


    那木箱真的很大,這般一放在桌子上,直接將桌麵蓋住了。


    而且,這般近了看,才發現這好像也不是什麽普通尋常的木箱,外層幾麵浮雕,而且還上著鎖。


    鎖頭精細,三麵鎖孔,想打開還得費點兒力氣。


    姚嬰把古琴放置在了別處,這才又走回來,看著靠在椅子裏的那小人兒。她小小的一隻,椅子卻很寬大,以至於她用那肆無忌憚的姿勢靠在裏麵的樣子就特別可笑。椅背沒有弧度,後腦勺貼著,就把下巴上的肉都擠了出來。


    齊雍真是覺得這個小人兒特別有意思,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別人眼裏,她多麽的有趣。


    看著他走過來,姚嬰也是一動不動,隻是眼珠子在跟著他轉而已。


    直至他到了近前,瞧著他把旁邊的椅子拖過來,在自己對麵坐下,她的眼珠子也停止了轉動。


    齊雍看著她,漆黑的眼睛倒映著這屋子裏的燈火,亮晶晶的。


    “是不是等了太久,已經心焦乏力了?就不好奇本公子拿回來了什麽。”她是真沉得住氣,看她那樣子,明顯他不說話,她就能一直閉嘴不言。


    她是個有意思的小人兒,但也是個奇怪的小人兒,無數次覺得好像弄清楚了她的腦子,明白她如何思考,但總會在下一刻就反著來,措手不及。


    “是什麽?”他既然這麽說了,她就給個麵子問問唄。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好奇。因為她覺得,單看那木箱就不是尋常之物,更像是宮中之物。


    如果真是宮中之物,那麽,他這一天可能是進宮了。那這一身行頭就有解釋了,隻有宮中才有這樣的衣物。


    “在這之前,你應該先看看這個。”齊雍想了想,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來。


    他遞過來,姚嬰也伸手接了,拆開信封,抽出裏麵的信紙,紙質很厚,且上麵寫滿了字。


    舉到眼前,她看了一會兒,不由得微微皺眉,“這上麵寫得是可拒痋之物,天然生成的效力不大,必須得加工才行。倒是這後頭,前言不搭後語,我想知道,什麽叫‘玉晶人’?”她從來沒聽說過。


    而且後麵這幾句顯然就是不通,像是有些人說話說了一半。


    “玉晶人是什麽,本公子也不曾聽說過。但是,這些字都是從那把古琴上有問題的那根琴弦中拓出來的。最初是巫人的文字,花費了這麽久,才譯出這麽許多來。”齊雍給予解答,這張紙上的字到底是從何而來。


    聞言,姚嬰倒是真的詫異了,扭頭看了一眼被放到一邊的古琴,沒想到那根有問題的琴弦,居然藏著這麽多的秘密。


    “所以呢?公子有什麽見解。”坐直身體,姚嬰將信紙重新塞回信封裏。


    “看看這些吧。”說著,齊雍站起身,拿出一把造型略奇特的鑰匙來,將那把鎖頭打開了。


    之後,木箱子的蓋子打開,姚嬰也跟著起身往裏麵看。這裏麵,陳列著剛剛信紙上所描述的那些東西。


    拒痋之物,天然生成,雖效力不強,但加工一下的話,還是很有效的。


    這些東西,姚嬰不是特別的了解,畢竟在那個世界,有很多都滅絕了,她隻聽說過,但沒見過實物。


    “你從哪兒弄來的?”他可真厲害,什麽都能找出來。


    “皇宮大內,想要什麽都能找到。”齊雍從箱子裏拿出一小捆用綿陽草捆綁的幹黃色植物,直接拿到了姚嬰麵前,差點懟到她臉上。


    她微微向後閃躲了下,之後斜眼看向他,“做什麽?”


    “怕不怕?”他問,很認真的樣子。


    姚嬰扯了扯唇角,看向他手裏的東西,又看向他的臉,“我想,除了你在我麵前把衣服扒光,然後露出一副女人的身體,我可能會怕之外。其他的,也沒什麽值得我怕的。”居然問她怕不怕,她為什麽要怕一把枯草?


    齊雍略無言,隨後把那把枯草放回去,又拿起一塊直掉渣的白石頭,如舊的懟到她麵前,“這個怕不怕?”


    深吸口氣,姚嬰伸手把那石頭接過來,托在手裏,一邊盯著他看,“你是不是覺得,孟梓易和他母親把那些信息藏起來,是因為這些玩意兒是專門對付我的,所以我會害怕?這麽說吧,可能鬼婆鬼母那一派的人會懼怕,但我不怕。上一次在孟梓易那兒喝了兩口茶,那些茶裏肯定添加了其他的東西,否則就隻是這些東西,我能嚐出來的。”她都沒嚐出來,必然是她沒見過的。


    齊雍看起來,很明顯放鬆了許多,將她手裏的石頭拿過去,因為它掉渣兒,掉了姚嬰滿手心都是。


    他順勢拍了拍她的手,將那些碎渣拍掉,“不怕就好。”


    今日知道那些東西專克鬼母,他便開始心焦。在留荷塢孟梓易那兒,姚嬰吃過一次虧,可見她不是什麽都不怕的。


    若是這些東西,真能要了她的性命,他必然得想法子把世上現存的都找出來,然後集中銷毀。


    歪頭看著他,姚嬰忍不住笑,“所以,你去了皇宮,就是為了翻找這些東西?好吧,多謝齊三公子了。”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去做這事兒了。


    “還有這個。”說著,齊雍忽然又拿出一個東西來,他的手跟變魔術也沒什麽區別。


    看向他的手,他捏著的是一塊玉佩,水滴形狀,乳白的顏色,但在這燈火下,這玉佩上好像有水一樣,波光粼粼的。


    伸手接過,入手清涼細膩,手感真好。而且,已經鑲上了精致的鎖扣,和編織起來的紅繩。和玉佩一比,紅繩稍顯檔次低,不過也可以忽略。


    而且,這玉佩上的水淋淋的東西不是後添加上去的,是天然的。即便這般托在手裏,距離這麽近,還是瞧著像一層水。


    “這個我可不怕,而且看起來還挺值錢的。公子這是打算讓我長長見識麽?”這樣的玉,姚嬰真的沒見過。巫人的龍骨玉牒對於她來說都很神奇了,來到這個世界,她真是成了劉姥姥。


    齊雍旋身坐下,漆黑的眸子有那麽些許的意味深長,“送你的。”


    送她的?姚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玉佩,若說是因為她表現良好,給她獎勵,這玉佩好像貴重了些,他什麽意思?


    ------題外話------


    親愛的們記得查看評論區置頂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鳳求凰之引卿為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側耳聽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側耳聽風並收藏鳳求凰之引卿為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