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嬰懷疑問題或許是出在齊雍的身上,或許是那靈主的手段無法直接用在孟乘楓的身上,因為他是靈童。但是,這蠱之玄妙,無法言說。


    有一種蠱可以隔山打牛,用在其中一人身上,卻能夠牽連著另外一個人,就等同於把這兩個人的生命給連在一起了。但其實,根本沒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動過手腳。


    這屬於比較高階的蠱術了,那個下蠱的,須得本領極大。


    無聲無息,他們自己都沒感覺,就中招了。


    因為生了此懷疑,她便開始準備在齊雍的身上仔細的查看一番。


    趁著晌午陽光正好時,齊雍回來用午膳,姚嬰也將自己存放起來很久沒動過的長針拿了出來。


    那麽多的長針,特別的細,擺在桌子上,即便是飯菜當前,那長針在側,也是真的影響人食欲。


    回來,便看到了那長針,齊雍在對麵坐下,一邊繞過桌子抓住她的手,揉捏,一邊看著那長針,“這是什麽意思?”


    眨了眨眼睛,姚嬰也捏緊了他的手,“一會兒給你紮幾針,別躲。”


    幾不可微的蹙眉,齊雍上下審視了一番她的小臉兒,因為長了些肉,瞧著也肉嘟嘟的,可愛的很。


    “為何?”捏緊了她的手,齊雍不解道。給他紮針,總得有個理由才是。


    “因為我想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問題。自從塞外回來,你的體溫一直不高,這不正常。我原本以為,是你沒有恢複好,需要慢慢來。但現在來看,並非是養身的問題。我給你檢查一下,如若沒問題最好。若是有問題,我也得知道到底是什麽。”看著他,姚嬰的聲音放的輕。和以前不一樣,她現在說話或者眉眼間,不經意的滲著溫柔。


    “你現在懷疑問題出在本公子身上?”齊雍揚眉,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或許呢?別害怕,有什麽問題,我都能解決。”捏緊他的手,姚嬰邊笑邊說,雖說他看起來不甚在意,但能看得出他因為她說的話而擔憂了。


    “我若有問題,自己便能感覺到。”齊雍幾不可微的搖頭,他不認為自己有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塞外,他們最後進入的地方,在那裏、、、


    “痋蠱之物,源遠流長,無比神秘,即便是用最先進的儀器理論等等都無法解釋。我覺得你和孟公子這種情況,與情蠱類似。就是讓兩個人互相吸引,情投意合,無法分離。一旦分開,便會癢的不得了,從身體到內心,都在癢。”他或許聽說過,但應當沒見過。畢竟,這些巫人的目的是重振自己族人當年的風采,重掌這大越河山,根本不會把這蠱用在兒女情長上。


    一聽她說這話,齊雍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若是換個女人,本公子興許會考慮考慮,享受一下這情蠱。”


    “你若想試,到時我成全你。不過女人你就別想了,我還給你安排個彪形大漢。”手指頭用力,直接在他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還妄想女人呢,想得美。


    被掐,齊雍反倒笑了,又抓住她抽走的手,“先用飯,之後隨便你怎麽在本公子身上紮針,我都不反抗。”再說,也不是沒被她紮過。紮一回和紮兩回,也沒什麽區別。


    哼了一聲,盯著他,他補救也晚了。原本不想讓他痛苦,但必須得給他點教訓才行。


    用過了午膳,侍女都退了下去。房門也關閉上,僅剩他們兩個人。


    到床邊倚靠著,隆起的肚子很礙事,讓她無法坐時間太久。


    齊雍自己拿著針,走過來,明明是要挨紮的人,還得自己屁顛兒屁顛兒的送上門來。


    忍不住笑,“腦門兒上刻著案板上的魚肉這幾個字,看來你是真放棄掙紮了。”


    “博夫人一笑,魚肉便魚肉吧。”剛剛還生氣呢,這會兒又笑了。笑了就好,也免得他還得想法子逗她開心。


    撇嘴,伸手接過長針,一邊指示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聽話的坐下,伸出手來,姚嬰握住,另一手持長針,和檢查孟乘楓一樣。


    先在他手指和手腕上看了看,隨後便在他的中指指腹上下了針。


    手持長針極其靈活,就像擅於刺繡的繡娘,那針在她手中,恍若和手指成為了一體。


    “別躲哦。不管如何,你也是我親老公,不會紮的太疼的。”說著,長針刺入他手指,齊雍也瞬時僵了僵嘴角。


    還真是無比的‘親’,這長針刺入極深,可不似她之前紮孟乘楓,瞧著針尖根本就沒進入多少。


    撤出長針,血珠也瞬時冒了出來,姚嬰低頭去聞,不知是不是因為他身體微微涼,這血珠好像都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涼氣。


    “是靈童的血好聞,還是本公子的血好聞?”看著她,齊雍的眸子隱隱帶著一絲笑意,問道。


    “公子自帶體香,自然是你的血好聞。”這也要比,她也不得不違心了。這血,在她聞來都是一樣的。也就是現在她沒那麽惡心了,不然非得吐出來不可。


    這答案得他的心,齊雍盯著她看,剛剛紮的他很疼這筆賬便過去了,不計較。


    在他的手上沒得到什麽,示意他低下頭,要在他後頸上再紮一針。


    齊雍很聽話,俯身,低下頭,直接抵在了她身前,近距離的和她隆起的肚子接觸。若是此時,那肚子裏的家夥飛腿,必然正中他臉。


    把他的墨發撥開,另一手的手指在他後脊上遊走,找準了位置,另一手的長針便紮了下去。


    齊雍動也沒動,但是真的很疼,她這一針,和紮孟乘楓時完全不一樣。


    撤針,姚嬰也低下頭,近距離的嗅那冒上來的血珠,除卻齊雍身上自帶的氣味兒外,這裏冒出來的血和他手指上的有細微的差別。


    深吸口氣,姚嬰隨後直起身體,用手指把他後頸的血珠抹掉,又舉到眼前仔細的看。


    見她如此,齊雍直起身體看著她,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有問題?”他沒感覺到自己有任何的問題。


    “嗯。”微微點頭,她眼珠一轉看向他。誠如她之前的猜測,有問題的是齊雍。


    “說說。”齊雍倒是鎮定,盡管心知如果真是自己有問題,那麽必定極難解決,不是一般的小問題。


    “眼下說不清楚,不過我之前就在想,或許不是孟公子的問題,出問題的是你。你們兩個人的生命被無形之中捆縛到了一起,互為牽連,目的就如白先生所說,其中一人沒了性命,另一人也活不成了。但,這其中有主次之分,你是主,孟公子為次。是你在影響他,或許可以說,是利用你在懲罰他。”抹在她指腹上的血已經幹了,但是那種隻有她聞得到的味道還在。


    齊雍手指上的血是沒問題的,但是後頸上的卻掩藏不住,這也是姚嬰下針較深的原因,有時候的確會因為淺層,而察覺不出問題來。


    “本公子若是死了,他就活不成了。那若他先沒了性命,本公子會如何?”他漆黑的眸子轉動了下,隨後問道。


    “孟公子若是先你一步,你可能會傷心欲絕?痛不欲生?想跟他一同去死,恨不得埋在一起?”想了想,姚嬰說道。當然了,這僅僅是她的猜測。


    不過,她的猜測卻是把齊雍給惡心到了,“本公子百年之後定要與你同眠一處。”


    “我知道,我已經把你給預定了,誰也搶不走。別著急,總是能想到法子的。”抬手捧住他的臉,姚嬰輕聲說道,如哄孩子一般。


    “如若真是這樣,那麽這一切,還是得回到塞外。”問題,就是出在塞外。


    “對,這也是我的猜測。一切都源於塞外,但自從天雷過後,塞外都被毀了,那裏已經不是之前的靈地。所以,不要想著回去尋找解決的辦法,純粹是浪費時間。無需著急,眼下已知因由,就總是能找到法子。容我想一想,盡管我沒遇到過這種事,但不代表無法解決。”塞外已是無解無用,根本不用再想著重回塞外了。


    齊雍幾不可微的頜首,雖是棘手,但肯定能解決。


    抬手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雖如此,但也不要著急,待你安全的把他生下來再說。最起碼,本公子還不會那麽容易就死了。”


    “想必也不用專程去告訴孟公子了,你知道了,他肯定也就知道了。真是讓人不自在,我一想到這個,就莫名的覺得自己是在和孟公子說話。”特別是和他說笑或親熱的時候,隻要一想到這事兒,她所有的熱情就都被澆滅了。讓她生出一股給齊雍戴綠帽的錯覺,渾身不自在。


    “你丈夫是誰?”說起這個,齊雍也不開心,那種被窺探,被覬覦的感覺,他無法容忍,甚至想殺人。


    “是你,我的齊三公子。”她雖說有些不自在和錯亂,但還不至於連自己老公是誰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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