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耳朵,金魚挪到了不遠處的圍廊上坐著,注視著飯廳的方向,門一直關著的,裏麵的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麽。她有功夫,耳力不凡,但是在這兒也聽不到。


    齊子汶晃悠著走過來,看著金魚那鬱悶的小樣子,他也不由笑,“俗話說,這兔子不吃窩邊草,大哥這做法,有些不地道。不過嘛,若說將你許配給外人,我又覺得便宜了那外人。剛剛思慮了一番,我覺得母親也應當是同樣心理,再說你和大哥有了夫妻之實,我想也她老人家是不會反對的。”


    轉著眼睛,金魚看向齊子汶,“我就沒想過,世子爺就是世子爺,我小金魚就是小金魚,不一樣。”即便是師父真的同意了,憑她的身份,也配不上齊子斐。


    “你隻是名字叫金魚,又不是真的金魚。你知道母親為何生氣麽?”齊子汶輕笑,也坐在圍欄上,歪頭看她問道。


    “很多原因啊,任誰都會生氣的。”金魚放下手,一邊歎氣。師父肯定是十分失望,收為弟子,又一直待她特別好,可是這個弟子卻在想著勾引自己兒子。


    “不,你錯了。母親生氣,就是因為大哥吃窩邊草。你從小就跟著母親長大,你和別人是不同的,半個女兒吧。我們之間十分明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母親可能都忘了這事兒了。一時之間,她會生氣,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想通了。”齊子汶輕聲細語,別看一直笑眯眯的,但隨著他說話,真的讓人的神思無意識的跟著他走。


    “真的麽?”金魚眨著眼睛,那模樣特像迷途的小鹿,給她一個方向,她就亮了。


    “嗯。”齊子汶點了點頭。


    眼睛也隻是明亮了一下,隨後就又暗淡了下來,還是那句話,自己是什麽身份,她自己清楚。


    “別亂想了,待得大哥出來,我去父親母親那兒聽聽風聲,之後一準兒告訴你。”齊子汶繼續安慰,許是因為本就自帶一股平和,讓人也不由的跟著放鬆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飯廳的門忽然打開了,金魚看過去,齊子斐出來了。


    她也不由得長舒了口氣,但也不知他們在裏麵都說了些什麽。


    齊子斐出來後,便看到了那兩個在圍欄上坐著的人,他就朝著這邊走來了。


    胸前的衣服還是濕的,之前姚嬰一個茶盞砸到了他身上,他根本就沒躲,以至於整杯茶都潑到了他衣服上。


    “大哥。”看著走過來的齊子斐,齊子汶站起身,一邊喊道。他麵帶笑意,很是好奇他們在裏麵都發生了什麽。


    不過,齊子斐卻是根本沒理會他,他徑直的走到金魚麵前,垂眸看著還坐在那兒傻傻的人,隨後抬手落在了她之前被砸到的耳朵上,“還疼麽?”


    金魚眨了眨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躲開了他的手。


    齊子汶站在旁邊盯著他們倆瞧,笑容不自覺的逐漸變味兒,他是真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能看到這種畫麵。


    “世子爺,你還好吧。”躲開了他的手,金魚的視線從他的臉一直落到他胸前衣服上,她都聞得到茶水的味道。


    “跟我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拎起來,是要離開這兒。


    金魚不太想跟著他走,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盡快的重回飯廳,向師父和公子請罪。


    但齊子斐卻是不由分說,拽著她快步離開,惹得本想繼續看熱鬧的齊子汶連連歎氣。他這若是跟上去,顯得有些猥瑣。


    想了想,他轉身回了飯廳,倒是要打聽打聽,那二老到底給大哥上了什麽課。


    被齊子斐扯拽著,徑直的離開了王府。從大門出來,金魚倒是有些慌,“世子爺,你要帶我去哪兒?”三更半夜,她就這麽跟著他走了,還有那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實在不太好。


    齊子斐沒有回答她,正好出府,他的護衛騎馬又駕著馬車抵達,他拽著金魚上了馬車。


    她完全是稀裏糊塗,又覺得不妥,畢竟她都不知道師父和公子到底與他說了些什麽。


    進了馬車,這隊伍就出發了,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


    坐在靠窗的橫榻上,金魚盯著齊子斐看,他瞧著也挺正常的,好像除了被砸了一個茶盞之外,就沒有再挨過什麽打了。


    馬車速度越來越快,已經來到了另外的街道,別看很晚了,但是皇都的夜晚也不是別的城池可比,還是有不少人,還有夜巡的兵士。


    他也不說話,能聽到的就是車輪馬蹄還有外麵來往的人說話的聲音。


    緩緩的深吸口氣,金魚覺得明日她必然得回湘王府去向師父請罪。眼下即便情況都這樣了,可是她看著他,還是很喜歡。


    她就是走火入魔了,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卻還是無法阻止自己斷了念想。


    “世子爺,師父和公子是不是又訓斥你了?我明日會去找師父的。兩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錯。再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兩年前她也不是小孩兒啊,兩年前她十六歲,她和齊子斐做什麽,她都很清楚。她隻是長得顯小罷了,瞧著像沒長大。


    齊子斐沒有言語,但眸子卻一轉,看向了她。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事,我承擔責任。”看著他,金魚小聲的說道。


    “所以,兩年前你也沒有喝醉,一切都是有意識而為之。你故意借醉酒,與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是要得到我。”齊子斐開口,聲線幾分清冷,反倒像是在審問什麽犯人。


    金魚咬了咬嘴唇,擱置在腿上的手也握緊,她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點頭,“對。”


    她承認的很鏗鏘有力,圓圓的小臉兒上也都是認真,甚至連眼神兒都格外的堅定。


    當然了,隨著承認,她臉也跟著紅了,馬車裏唯一的小琉燈都遮擋不住那紅如彩霞。


    ------題外話------


    聽風新坑《將軍不容易》已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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