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瓶威士忌!最烈的那種!”


    江萊坐在卡座上,將幾張大鈔丟在了吧台上。


    “好嘞小姐,你的威士忌!”


    服務生連忙將杯子推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酒臻滿。


    江萊剛要抓起杯子,忽然一雙大手出現,搶先一步將杯子抓了過去。


    “大哥,你怎麽在這?”江萊楞了一下,旋即白了一眼說道:“不會是跟蹤我吧?”


    “我是路過,看你一個人到酒吧,有點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江北辰連忙解釋道。


    “你放心吧,來這種地方,我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江萊朝著不遠處的一張卡座努了努嘴。


    江北辰轉頭望去,隻見兩名黑衣大漢正低頭喝酒,不時地朝他們這邊望來一眼。


    “這兩個保鏢可是我從泰國花大價錢請來的,人家可是拳皇播求的弟子!”江萊一臉傲嬌地開口道。


    江北辰點了點頭,這兩人手背上鋪滿結痂和老繭,而且手掌明顯比一般人大很多,這是經過多次創傷和愈合之後才能造成的,看樣子的確是下過苦功夫的高手。


    “既然來了,就陪我喝酒!服務生,再來個杯子!”江萊連忙又和服務生要了個杯子。


    令江北辰意外的是,江萊竟然很能喝,連續幾杯烈酒,臉色不過微微見紅而已。


    江萊眼神微醉,眼前的景象忽然漸漸模糊,仿佛產生了幻覺,眼前的人,竟然隱隱約約變成了另一幅樣子。


    “母親?”江萊呆住了,眼淚刷地湧了出來。


    江北辰瞬間僵住了。


    這孩子喝多了?


    居然管他叫媽?


    江萊連忙摸了摸眼睛,眼前的景象終於恢複了,但她還是感覺不可思議,剛才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


    “從這個角度,你和我母親,還真挺像的!我甚至懷疑,你會不會就是我親哥!”江萊苦笑著說道。


    “那你就把我當成親哥好了!”江北辰無奈地搖了搖頭,隻當她是喝多了。


    江萊點了點頭,繼續喝酒。


    “我母親跟我說過,我父親是中原人,也許就生活在某個狹小的城市裏,但是我不想去找他!”江萊忽然說道,臉上表情有些酸楚。


    “或許他已經娶了另外的女人,也可能真的給我生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江萊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恍惚。


    “你似乎對你父親有偏見?”江北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對他沒什麽偏見,隻是恨他無能!”江萊纖手很狠地握著酒杯。


    “我母親說,當初我外公極力反對他們在一起,母親為了保全父親,兩人終究還是分開了!”


    “從我記事開始,母親一個人帶著我,拚命的賺錢,為的便是有朝一日,擺脫家族的製約,能夠與父親團聚!”


    “後來,她建立起了龐大的商業帝國,但,女人終究隻是女人,即使生意做的再成功,在權貴眼中,也不過是個工具,他的敵人放任她做大,在她滿懷希望的時候奪走她的一切成果,親手摧毀他的商業帝國!就連她本人,也被迫走上天台……


    “那壹夜,大風如鼓……”說到這裏,江萊瞬間哽咽起來。


    “當時我還在巴黎留學,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幾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挺過來的。我常常夢到母親走到我的夢裏,她告訴我,一定要替她找到父親,讓我們父女相認!”江萊咬著朱唇嗚咽道。


    “或許你母親並不想讓你那麽做,她隻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那,也許隻是你的執念而已!”江北辰搖頭一歎,安慰道。


    同時天涯淪落人,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


    他自己又何嚐不是,背負沉重的身世枷鎖,層層疊疊,終究沒有找到結果。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麽對我們女人如此殘忍?”江萊哽咽地抬起頭來。


    “難道我們女人真的隻是附庸嗎?”


    “有時候我想,我父親一定是個懦夫,如果有他在我們身邊,母親會不會是另一個結果?”


    “我更加不明白,他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麽,是否也和母親一般為了和我們團聚不停的奮鬥?”


    “如果不是,那他拿什麽對得起我母親的一往情深?他又憑什麽讓我這個未曾謀麵的女兒對他念念不忘!”江萊忍不住低吼道,不過幸好聲音被金屬音樂蓋住了,這才顯得沒那麽失態。


    “也不能這麽想吧!”江北辰又忍不住勸說道。


    “其實成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總是以自己的起點去衡量!”


    “卻可曾想過,這世上絕大多數人窮極一生的努力,也不過是為了做個普通人而已!”


    “也許你父親努力了,甚至努力到無能為力,但卻依然無法改變任何結果!”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種事,他見過太多了。


    “算了,不提他了!”江萊摸了摸眼角。


    “即便沒有那個男人,我也一定會憑借自己的努力,為母親討個公道!”江萊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此時,不遠處的一張沙發上,則是圍坐著幾名身著光鮮的青年。而坐在正中央的,則是一名錦衣華服身材微胖的男子,男子時不時地朝著吧台這邊掃過,眼神有些莫名的陰狠。


    “沈大少,我看你一直盯著那邊的姑娘,怎麽著,有意思?”一名穿著武功服,胸前戴著藍色徽章,留著板寸頭的青年忽然開口道。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演武堂的藍標弟子。


    雖然最近風霸天被殺,但演武堂的地位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演武堂的弟子在金陵依舊意氣風發,受人尊敬,尤其是身為精英的藍標弟子,更是各大世家豪門爭搶結交的對象。


    “確實長得不錯啊,簡直是人間極品,不如咱們把她叫來玩玩?”而此時,另一名藍標弟子也忽然開口了,眼神色眯眯的,有些狂野。


    “算了,別過去了,那女的邊上那個男的有點來頭,不好惹!”沈鵬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搖了搖頭。


    那日沈光祿的壽宴上,他算是長教訓了,自然不想自討苦吃。


    “怎麽著?在這金陵,還有讓鵬哥你忌憚的人?”留著百寸頭的藍標弟子忽然皺了皺眉頭。


    “沈大少,雖然你們沈家退出了演武堂,但咱們的交情還在,隻要你一句話,我陳慶幫你廢了他!”陳慶說著,豁然站了起來。


    “沒錯,咱們依然是好兄弟,隻要你一句話,我和慶哥立馬幫你廢了他!”另一名藍標弟子也立馬跟著站了起來。他叫劉暉,和陳慶是表兄弟,兩人實力都是不俗,即便在藍標之中也是佼佼者。


    “別別別!”沈鵬連忙擺了擺手,旋即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這樣吧,你們就去走個過場,意思意思得了,然後讓那女的過來陪咱們喝杯酒,別鬧得太過分就行!”


    “成!你放心鵬哥,甭說喝酒,我們讓她今晚陪你睡覺!”


    陳慶冷笑一聲,連忙帶著劉暉朝吧台那邊走了過去。


    沈鵬嘴角忽然泛起一絲冷笑。


    “姓江的,你再牛逼,能牛過演武堂?”


    “老子今天看你怎麽收場!”沈鵬自言自語,一臉嘲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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