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吳家家主吳江華的大兒子,吳迅。


    吳迅作為吳家的大少爺,未來的家族繼承人,在家族之中屬於激進派,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反倒是家主吳江華,行事從來低調,謹小慎微。吳家的生意這些年雖然沒有什麽大的發展,但也還算穩健。


    聽兒子這麽說,他眉頭便深深地皺了起來。


    “迅兒,這個榮鼎背後可是白氏,雖然我們吳家在官場人脈龐大,但白氏身為財閥,實力也不弱啊,我們與白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陳氏電業已經被他們吃到肚子裏了,難道還能讓他們吐出來不成?”吳江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吐出來又怎麽了?”


    吳迅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說道:“說白了,那榮鼎終究不過是白氏的一條犬牙,榮鼎吞了陳氏,難道我們就不能吞了榮鼎?”


    “而且我聽說白氏隻是入股榮鼎而已,我估計這榮鼎也沒什麽背景,恐怕此刻他們端著陳氏電業,也是戰戰兢兢的,希望尋找一個靠山!那白氏雖然是財閥,但畢竟沒有我們世族的底蘊,想必我們此時隨便拋個橄欖枝,榮鼎就得乖乖的到我們碗裏來!“吳迅一副自信的表情說道。


    “大少爺說的是,終究不過是一個外地企業,走了些許運氣而已,搭上了白氏,終究上不得台麵,隻要我們吳家勾勾手,恐怕他們巴不得像哈巴狗似的滾過來呢!”


    “沒錯,我們吳家可是世族,難道還比不上那白氏區區一個商賈家族嗎?”


    吳迅這一出口,幾個激進派立馬附和起來。


    陳氏電業實在是太誘人了,就算冒些風險,也要弄到吳家來。


    而且在他們看來,也沒什麽大的風險。


    陳世元之所以倒台,估計是上邊有人看他不順眼,也有可能是家族內部鬥爭。


    他們卻是不相信一個小小的榮鼎,加上白氏,就能扳倒陳世元。


    此時,吳江華還是有些猶豫。


    他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這件事在他看來實在有點冒險了。


    “可是……”


    “爸,別猶豫了,陳世元倒了,不知道有多少家族都在虎視眈眈等著瓜分,如果我們下手晚了,恐怕肉都被別人搶走了,咱們連湯都喝不著!”吳迅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好吧!”


    被兒子如此央求,吳江華終於鬆口了,不過又連忙叮囑道。


    “但是,這件事要好好籌謀,不要做得那般生硬,和氣才能生財,吃相不要太難看!”


    吳迅點了點,眼珠子一轉道:“不如這樣,爸,我會以吳氏少董的身份,成立一個能源商會,吸納一些能源企業為會員,同時邀請榮鼎參加,隻要他們加入了商會,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吳迅露出一副陰謀表情。


    他剛從國外曆練了兩年,這些都是從資本世界學到的,資本的殘酷,向來是大魚吃小魚,而且吃的體體麵麵,顯然在他眼裏,榮鼎就是條小雜魚,可以任由自己宰割。


    “嗯,總之,小心點吧,不要做的太過分了,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


    吳江華歎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老了,自己這個兒子,越來越鋒芒畢露。


    不過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將來位子也是要傳給他的,如果這次兒子能將榮鼎拿下,以後他也就放心了,可以慢慢放手了。


    吳迅卻忍不住撇了撇嘴,父親果真是老了,膽子越來越小,他們吳家可是世族,是整個國度食物鏈的最頂端,連天敵都沒有,有什麽好怕的。


    他卻是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這般狂妄,才為吳家種下了禍根,將龐大的吳家,拉下雲端。


    ……


    臘月下旬,逼近年關,過節的氣氛越來越濃。


    大街小巷,孩子們已經換上了新衣,拿著炮仗在胡同裏放。


    圍棋協會,貼上了對聯,不過人氣卻漸冷清,畢竟來到年關,多數人都要走親戚串門,就算是老一輩,也都在家等著兒女上門。


    有閑心來手談的人,自然不多。


    不過今天,蔡德旺倒是邀請了江北辰,前來下棋。


    主要是央不過侄女蔡靜姝的請求。


    過年開春,圍棋大賽便要開始了,留給蔡靜姝的時間不多了,她十分渴望在江北辰的指點下,突破最後一道壁壘,達到大九段國手的水平。


    江北辰閑來無事,便答應了。


    而且既然已經認了這個學生,便要對人家負責,於是便來赴約。


    王長遠讓吳非拿出最好的正山小種來招待江北辰。


    王長遠的茶都是各地圍棋大佬寄過來的,都是極品的好茶,倒是被江北辰喝了個遍。


    而頭三局棋,江北辰先和王長遠下的。


    這三局,江北辰分別用了三種棋法,自然是給蔡靜姝演示的。


    王長遠輸的汗流浹背,最後身子都跟著哆嗦了。


    師父不愧是棋聖!


    跟他下棋壓力太大了,一路都被人牽著鼻子走,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蔡德旺叔侄在一旁看的也同樣是怔怔出神。


    三局結束,王長遠衣服徹底濕透了,無力的將棋子放在一旁,感歎道:“師父的棋術,老朽恐怕臨了也難以望之項背!”


    蔡德旺同樣點了點頭:“江老弟的棋術,如同悟空七十二變,章法套路隨手拈來,又仿佛天人合一,大道至簡,的確是沒有章法可學!”


    蔡靜姝則忍不住有些苦惱,她即便是親眼目睹江北辰下棋,也同樣學不來,果真是急的不行。


    難道真的是自己天賦不夠嗎?連學都學不會!


    江北辰看出她的心思,忍不住笑著道:“靜姝啊!不要氣餒,棋術有三重境界。第一重,見山是山,見水是水,這種棋術,是剛剛入門,可以將套路爛熟於心,見招拆招。而第二重,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這個時候套路已經能夠融會貫通,運用自如。而第三重,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你再下棋的時候,不會刻意去想什麽章法和套路,甚至學過的,也徹底忘記了,在一念未生處用功,隨緣而為,無為而無不為,到了這一步,悟性大開,才算入了棋道!”江北辰侃侃而談。


    “任何事物,都有個道,茶有茶道,花有花道,人有人道,棋也有棋道,明白了嗎?”江北辰淡淡地開口問道。


    蔡靜姝連忙低下頭,臉色刷的紅了,“老師說的太深奧了,我有些聽不懂!”


    這她哪裏聽得懂,下棋也能跟修道扯到一起?


    別說他了,就算是蔡德旺和王長遠這樣有人生閱曆的人,也如同聽天書一般。


    “哎呀,江老弟,你能不能不賣關子了,到底怎麽才能入這個棋道,我自問天賦也還可以,但這麽多年,也一直盤桓在八段的境界,很難再進一步,你也得教教我啊!”蔡德旺急的不行。


    他找九段的門道也很多年了,就是入不進去,不得不承認,任何事都是需要天賦的,天賦不夠,那瓶頸是如論如何都邁不過去的。


    這就好比,同樣寒窗苦讀,可能有的人更努力,但卻依舊考不上清華北大。


    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得來的。


    “這個事,還真就急不得,需要機緣!”


    江北辰搖了搖頭,看了蔡靜姝一眼,道:“靜姝,你過來吧,到我懷裏來,我看你倒是機緣到了,希望你能借此機緣,悟入九段!”


    江北辰說著,便將身前敞開,對靜姝張開懷抱。


    眾人都是呆了一下,蔡靜姝的臉,也刷的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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