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奸商。


    鹿攸寧好想罵娘。


    “暗市是自發的?還是有人組織的?”耐下性子,她好好地和梁掌櫃溝通。


    沒想到梁掌櫃說他不知道。


    “自發的可能性大。”


    “不排除有幕後之人?”


    “不排除。”


    長期在這個圈子混,梁掌櫃的人脈極厚,“我們幾個掌櫃偶爾會在一起喝酒,也討論過這個問題。非要有個幕後之人,隻能是拍賣所的老板,他是整個暗市賺錢最多的。”


    “你們認識他嗎?”


    “不認識,老板從不出現,但是每十日都會有拍賣。剛開始我們也想搞拍賣,但是挨揍了。第二日,每個掌櫃都收到一句話:賺該賺的錢。”


    “這麽牛掰。”


    “挨揍的那個是寂滅期的劍修,人家也是挑過的,算殺雞駭猴吧。反正後麵大家都安心賺自己那份,沒人宵想拍賣那頭的錢。”


    鹿攸寧不走尋常路,眉頭一擰,說出一個想法。


    “帶話沒什麽大不了,您想的話,也做得到。揍人麽,我感覺他隻是製造了某種氣氛。會不會挨揍的掌櫃,跟他其實是一夥的。”


    這話?


    梁掌櫃擰起眉毛,果然深沉了。


    鹿攸寧見好就收,“今天就是來見識見識,看過了,也就那樣。沒別的事,我們先走了。”


    她站起來,晏岢跟著也起來。


    梁掌櫃老奸巨滑,知道自己又被套話了。


    沒轍,誰讓他貪婪呢,被人捏了要害,幾下子又被耍了。


    萬聖城不是普通的城池,能在城主令上做文章的地方多了去,就算鹿攸寧不當回事,殷書筆能讓她這麽胡鬧?


    “路上當心點。”他沒好氣地說。


    鹿攸寧微微一笑,隨便揮揮手。


    梁掌櫃貪財,但他人不壞,富可敵國,是可爭取對象。


    “貓,梁掌櫃的那個城在哪?”


    她問得隨意。


    貓伸出腦袋,偷偷地看梁掌櫃的那個棚,一邊氣哼哼地說,“你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鹿攸寧拍拍它,“修真界馬上就要亂了,梁掌櫃的城池需要人保護,我是為他好。”


    “真的?”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


    貓跟著梁掌櫃時間久,算盤珠子打得響,但它畢竟腦袋小,腦細胞不足夠。


    三言兩語也被鹿攸寧牽著跑。


    “梁掌櫃那個城池不大,離渡靈宗很近,禦劍半個時辰就能到達。”


    “梁掌櫃沒修個傳送陣?”


    “這點路修傳送陣不劃算。”貓說得輕快,“梁掌櫃摳門得很。”


    鹿攸寧有數了,打仗是打錢,哪天修真界真的亂了套,就去那個城洗劫梁掌櫃。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換句好聽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隻是讓梁匹夫出點錢而已。


    這麽想著,她又是一副從善如流的瀟灑表情。


    與她相比,晏岢就緊張很多。


    周圍明顯有殺氣,他放出識海,全神貫注地觀察狀況。


    龍傲地也有感覺,嚷一句,“你們被邪修包圍了。”


    鹿攸寧嚇一跳,“沒有吧。”


    龍傲地無語,“現在還遠,不過包圍圈已經形成了。”


    鹿攸寧轉過頭看晏岢,果然如臨大敵的表情。也不知什麽時候,周圍幾個棚子,已經空蕩蕩。


    原本這裏就是荒野,風旋轉著吹來,涼颼颼的同時,帶了少許陰邪之氣。


    “大概有幾個人?”


    “幾個?”


    龍傲地冷冷一笑,“幾十個還差不多。”


    “至於嗎?”


    “邪修也是有組織的,你們在小秘境團滅了邪修,還不許人家來報仇?”


    鹿攸寧又是皺眉,確實有不少人,因為她的識海也探到了。


    氣息與小秘境裏的邪修相似。


    所以,真的是報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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